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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平淡，却让易可识的心脏开始跳动。
有什么，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她却无法明白这个感觉的正体。
不过两个沉默对视的时间过去后，易可识总算有了力气站起来，她晃了晃头，虽然脑子有些迟钝，身体的能力却依然在。
刚刚的情况与其说是恢复记忆，不如说是被压倒性的除妖师几百年的记忆所操纵，她不是易可识，而是像易可识的废。
明明同是一个人，易可识却知道这其中还是有些微差别的。
至少现在的她就做不到轻松扭断小智手脚的举动，即使她做得到，她也不会做。
心中的道德感与法律意识正束缚着易可识，她现在的心态是高中生占上风。
“小智你再这样早晚有天会被我弄死的。”
她看着小智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伸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自然地想要亲近这个不久前还想杀掉的人。
易可识的心中小智和人渣养成系统之间的界限变得分明。
系统和人工智能，似乎并不算是同样的存在。
这种想法易可识也不是很清楚为何，但是她却清楚自己的想法并不是错误的。
从心底某个地方，一直以来的违和感，得到了解决。
系统消失了，小智却存在，而且小智像是系统具现化，实际上却给她以不同的感官。
易可识想找回废小白，却在那之前先感受到小智拽住自己的手。
“快点做出选择，小可识，你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小智的视线中，似乎染上名为感情的东西，却在易可识眨眼后再度看不见。
“最后一步？选择之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得到那样最好。”
小智拧着眉头，像是要搜索出什么，却只能无奈地放弃。
“找不到资料，这个用人类的说法，就是直觉。”
“直觉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用相信。”易可识笑了。
“还是说你觉得有所谓的命运可以操纵？与其相信那种东西不如相信自己。就算现在有系统，我的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
“真像小可识的风格呢。”
小智说完这句话，却忽然愣住了。
犹豫不前的人才是易可识，这种爽朗的态度按理说算是少见的。小智却感觉这才是原本的易可识，她意识到自己的资料库中有缺失。
只是不等小智查清自己的感觉，就被易可识再度扯入怀中的动作打断。
“小智，我很想弄清楚一件事，”易可识皱着眉头思索。“我肯定见过你，你到底是不是我见过的人？只是假装成系统来骗我什么的。”
小智一开始被易可识的举动吓到，听到易可识所说的，笑了起来。
“小可识你这真是想象力丰富，没有的事。我是小可识所选择的人工智能哦，所以熟悉也是因为小可识打心底里想要这样的我吧？”
易可识望着对方那笑容，其中肯定藏有什么情绪，只是易可识一时也无法彻底将它分辨出来。
“所以你非常想要我选择一个当恋人，然后我就会获得happy end？”
易可识捏住小智的脸拉扯，亲切感虽在，不妨碍她的恼火。
她也清楚刚刚的自己思维绝对不太对，也挺感谢小智所做的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拯救，但是对方这样的态度，不免让她感到不爽。
“直、直觉上是这样的——呜……”
小智被扯得脸都有些变形了，倒也不会很疼，只是不太好说话。而且奇妙的新鲜体验，也让她感到微妙。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情，身上好像痒痒的，易可识的身上似乎有着吸引力。
不是被系统强制束缚的吸引力，而是其他的，更为让小智无法逃脱的东西。
“嗷——”
远远传来一声狼嚎，是废小白的声音，易可识停下对小智脸的蹂。躏，正要施展魔法。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小智，还是将她的手拉住，接着魔法开启。
乘风而起，易可识依靠契约的感应迅速朝着废小白所在的地方前进。
契约中传来的感情是焦躁和绝望，这不该出现在废小白的身上。
易可识还没落到地，只是浮在空中，看见废小白在地上打着滚的姿态，就让她停下来。
全身再次变得漆黑的白狼在地上来回打滚，激起无数的灰尘。
“这是怎么回事？”
“诅咒发作了。”
比起易可识的着急模样，小智的反应比较淡然，她望着废小白痛苦的模样，心下了然。
“之前不是已经压制下去了吗？而且看起来好像也好很多了。”
“你之前没有灵力，祛除不是很干净，所以她现在是余毒未清。”
那些该死的蠢货。易可识的意识一阵恍惚，她对废的记忆变得更为模糊了，长老的长相更是完全想不起来。
“现在用我以前对付诅咒的办法就行了吧？”
易可识望着小智，对方点点头。
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易可识要降下去之前，远处飞来了人影。
正是带着师赢和艾米的吉拉，身为女神的她只是飞行还是做得到的。
吉拉悬停在空中，怔然看着短短时间不见，衣袍就破开的易可识。
易可识自己显然没有察觉到衣着的不对劲，她像是经过了一场激战，本来由灵力编织的除妖师袍，看起来显得主人狼狈不堪。
没有再关注吉拉那边的动静，易可识只是匆忙扫了一眼，也来不及解释，就松开小智的手直直坠落。
离开前还是一副要将对方酷刑折磨而死的模样，现在却突然手牵手关系良好。
一时间几人也弄不清楚易可识到底是什么想法，看了一眼小智，对方的表情倒是完全看不出来什么。
上空的气氛凝滞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落在地上的易可识身上。
她的衣袍鼓涨起来，灵力化为实质的光芒，蓝色的光将废小白彻底包裹，对方狂乱的身姿被光芒包裹后，僵硬一些。
易可识原地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她要寻找到废小白的意识，将她从诅咒的纠缠中带回来。
一片黑暗中开始浮现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窝居然真的赶到了！日5W！达成！
感动哭_（：з」∠）_窝先去休息休息……
晚点贴地雷的感谢……
对了，因为6月4号决定要和cp一起开新文……所以这边暂时这几天都会不更新了……虽然卡在这里好像有点……
新文没有存稿窝也很绝望啊_（：з」∠）_新文就是那篇叫学校之外的……风格和这篇不一样……确切来说是主角的性格不一样hhhh 偏向黑暗鬼畜……啊哈哈……看不看随意啦……
那边开始开文之后应该就好一些了，然后窝会尽快完结这里，按照后续也要不了多少就完结啦！反正窝是准备100W字完结的_（：з」∠）_最后一段路了……谢谢小天使们还陪着窝~
那么……4号之后再见啦~——说不定窝存稿不错的话也会早点更新这边啦……
第226章 跟我回
翠绿的草原像是铺着柔软的地毯； 易可识赤脚踩在上面； 小草搔着脚心，软软的，痒痒的。
她站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怔然出神； 头顶的阳光很灿烂； 却不炎热，天空万里无云，犹如一体的湛蓝琉璃； 美得不真实。
“哇！哈哈哈~”
背后传来声响。
熟悉的声音却有着不熟悉的音调； 易可识转过头去看见的就是废小白彻底化为人形的模样。
她奔跑着摔倒在草地上； 却没有哭； 而是接着爬起来继续跑。
像在追逐只有自己知道的幻影，废小白的脸上满是喜悦，原本存在的漆黑诅咒； 此刻也完全看不到痕迹。
易可识望着对她来说显得陌生的景象； 这才反应过来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小白。”易可识挡住废小白的去路； 对方直直地撞入她的怀中。
“诶？”
废小白抬起头来，一时还不清楚状况，却在见到易可识后绽开笑容。
“主人！”
她踮起脚尖亲吻易可识的唇。
已经长大的废小白在她自己的灵魂中，依然是幼时的模样，而且化为人形也更加彻底； 仿佛不曾是一名妖怪。
“小白，你要醒过来，不能一直在这里面。”
“不要； 主人在这里陪着小白。”
废小白用力摇头，抱着易可识一顿亲。
这亲吻不带任何欲望的成分，像是幼儿不懂表达自己喜爱之情的胡乱啃咬，让易可识一时还有些哭笑不得。
“主人是小白的！”废小白眨巴眼，望着易可识再用力亲了一口。“嘿嘿，主人说过要一直陪着小白哦。”
忠于自己灵魂的废小白，现在根本无法分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易可识望着纯真的废小白，脑中却浮现出自己见到的经过时间磨砺的妖怪。
变得如同湖水般平静的双眼，抽长的身高，沉默寡言的模样，那样的废小白和现在这个姿态，相差甚远。
“小白，你要醒了。”
她掰开废小白抓紧自己的手。
“不要，小白不要离开主人！小白要一直和主人在一起！”
漆黑的纹路顺着废小白的脖颈向上爬，半边脸都被诅咒所覆盖，白发妖怪赤色的瞳孔中透出嗜血的光芒。
“小白你想杀了我吗？”
染黑的废小白没有朝易可识伸出手，反而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是小白的错，主人才会不见。”
她这么说着，将自己的手自手腕狠狠扯离，血液溅飞，易可识只是愣了一瞬间，马上抓住废小白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随着灵魂的自我修复能力，废小白断掉的手再度长回来，她还想再扯下自己的手，却被易可识阻止。
“不要再伤害自己。”
“是小白的错，都是小白太没用了……”
废小白低吟着，黑色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蠕动，乍看有些骇人。
“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易可识将废小白抱入怀中，不让对方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
“他们都在说，是小白的错，所以主人才会死掉……所以主人才会离开再也不见小白……”
废小白安静地趴易可识的怀中，说出的话却有几分神经质。
“他们？”
“嘘……他们又在说话了——”
废小白的话音未落，原本青绿的草原瞬间枯萎，太阳也从温暖的黄变为血色，天空也仿佛被血液所染红。
“你的错……你的错……都是你……”
“如果没有你……如果你再有用一点……”
“废物……垃圾……虫子……”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声音将两人包围，易可识皱起眉头，细碎的声音犹如老鼠悉索，却又无法忽视。
想要装作听不到也不行，这声音不断钻入耳中，叽叽喳喳，不会停歇。
废小白捂着耳朵，缩在易可识的怀中，口中却依然在碎碎念。她的声音比恶意的诅咒还要细小，大约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
她的状态并不好，易可识非常清楚这点。
诅咒就是找着心灵脆弱的部位进攻，废小白因为自己死去的愧疚而一直无法走出来，诅咒也自然利用了这一点。
日复一日的对废小白心灵的折磨，也导致了后来易可识遇到她时，她那冷淡的模样吧。
易可识的体内向外迸发蓝光，那是灵力的光芒，驱散诅咒的恶意。
灵力由契约流淌入废小白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