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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选择。
曲熙之却依然不求回答,安静地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准备了三个月,开始她们都说你不会喜欢,我心里就在想,她们哪有我了解你呢,我家姑娘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啊,你说是不是?”
低声软语,无数让顾熙之听都听不懂的话。
顾熙之闭上眼睛任她在耳边诉说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任她如何深情,不过当作一场虚幻的戏剧。
窗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就像热烈的海誓山盟一样汹涌成灾。北风呜呜的刮过,一次又一次地摧残着花园里脆弱的枝桠。这个风雪夜是如此的静谧,却又如此的肆虐。
顾熙之已经麻木到听不见她的声音。
直到她搂着她低声发问:
“所以,你爱我么?”
你爱我么。
像是被这句话刺痛,黑暗中顾熙之缓缓睁开双眼,眼睛却是比黑洞还深邃的无底洞。
曲熙之收紧左手,右手却摸索到她的手轻轻握住,在她耳边轻声说,“爱我就握住我的手,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的像雪花,像微风,像纯洁的颂歌。她在像另一个人亲昵的撒娇。
顾熙之静静地站在原地,身体像是被施了咒术,不能动弹,不能逃离。
曲熙之眷恋地搂紧她,声音更加腻人了,“好不好,嗯?”
一颗心被什么东西拉扯的发酸,顾熙之闭上眼睛,指尖几度抬起,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是一场荒唐的游戏,她在等待另一个人向她告白。
顾熙之没有办法做出那样的动作。
有风从没有关紧的窗子钻进来,冷的刺骨。
屋内僵持着很久没有人说话,空气好像变成了冰。
曲熙之等了很久很久。
她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像是觉得等不到了,她低声说,“但是我爱你。”
一窗之隔的室外狂风暴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面上迅速凝结成冰,空气冷的几乎可以冻住任何狂热。
顾熙之静静地望着漆黑的空间,容色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但很快,这种变化因为接下来的声音变得僵硬无比。
“ara。”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生日快乐。”
越来越多的冰冷空气将厚重的窗帘撩起一个角,隔着漂亮的玻璃,几盏圣诞树模型的造型灯将雪花打出五颜六色的色泽。似乎有几片雪花随风钻入室内,顾熙之的眼睛被那冷风刺的生疼,忍不住缓缓合上它。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冷却,渐渐变得像雪水一样冰冷。曲熙之又一次收紧搂住她的双手,气息轻轻拂过她修长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打在颈间,酥酥的感觉令顾熙之一惊。
好像是到了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样的气氛对于一对情侣来说太敏感,顾熙之双手放置在她的双手之上意图推开她,然而动作刚刚进行一半她却忽然放开自己,顾熙之再要去分辨她在做什么,靠近的气息却出现在正前方。
黑暗里没有一丝可以感知的光线,这样的环境里却发生了顾熙之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
她的唇缓缓覆了下来,呼吸之间都是酒精苦涩的气息。
没有刺骨的风,也没有可爱的雪花飘进来。血液像是结了冰,四肢都变得麻木不堪。顾熙之忍受不了唇上细腻的亲吻,好像每一次她的唇轻轻触碰下来就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凌迟般在她身上划下来。
用尽力气将她推开,顾熙之转过身,不顾膝盖磕碰到了什么钝物,也顾不了跌倒了几下,整个人就像是致力于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狼狈而又歇斯底里。
根本就不再有什么电影,没有什么导演,顾熙之一路跌跌撞撞的从楼上跑下楼,顾不上一些人诧异的视线,也顾不上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目的,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可怕惊的魂不附体,跌撞着跑出了别墅。
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明明她不该来这里。
她本以为她可以不惧一切。
找她找了很久的梁优优看见她跑出别墅立刻收起电话拿外套追上去,室外温度不比室内,梁优优找了一会儿就被冷气冻的手脚冰寒,正要开车去找她,一扫眼却在花园的转弯看见她。
“你疯了。”梁优优看着只穿短裙靠着墙壁站在雪地里的顾熙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知道这是什么天气么?去国外两年你变得能耐了是么?你想死就死远一点,不要被我看见啊?!”
顾熙之似乎是冷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缓缓转移视线看向她,双唇抖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人家说……曲……和钟霖姗住在……一起,这是真……对不对。”
梁优优看起来很没耐心,虽然将自己的风衣外套脱下来套在她身上,说话却毫不留情,“所以你大半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发神经么?当初你走的这么洒脱,现在还管这件事情做什么?”
“我只是问一下。”顾熙之像是支持不住颤抖的身体,声音有些激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问,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可以,我也可以告诉你!”梁优优大声道,“她们在一起两年了,很久以前曲熙之就在东浦路买了别墅送给ara,她们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一起,半年前曲熙之和ara互赠了戒指,我有幸看过ara的那一枚,要我重复一下那枚钻石腰部刻的是什么字么?”
顾熙之一直摇头,像是拒绝听她继续说下去,又像是不相信她刚才说的话。
“我告诉你。”梁优优一字一句道,“上面写着love you forever中文叫我永远爱你!当初被你抛弃的人现在终于找到真爱了,你这里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是想干嘛?曲熙之这样的人当初为你做到那样的程度却被你视如敝屣,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留恋,况且她是曲熙之,你以为除了你这世界上没人喜欢她么?!”
“别说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顾熙之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扔给她,“别再说了!”
她的腿像是冻的有些僵硬,尤其是膝盖部位看起来让她很痛,但即便这样,她依然逃跑一般踉跄地前行,仿佛身后布满了剧毒的荆棘藤蔓。
回去的路漫长而曲折,顾熙之找了很久才用僵硬的双手找到刚刚交房的房间钥匙。
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客厅里还摆放着刚刚运过来的行李,顾熙之从一个个行李包里翻出一些成年旧物。
已经过时许久的包包、鞋子、衣服,小心保护却还是因为时间太久而坏掉的雨伞,一串串可以卖出大好价钱的钻石项链……
被人从包里翻出来的东西凌乱地散落一地,顾熙之抬起头看着客厅里巨大的镜子,用力拽下脖子上那串造型特殊的项链项坠。
一个闪电打下来,紧接着雷声轰鸣,顾熙之抬头看了看阳台的位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把阳台上的包裹拿到客厅。
因为大雪的缘故,包裹外壁很多处已经沾湿,顾熙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翻出很多杂物,最终将一副装裱好的画拿了出来。
画面里的人坐在洁白的层云里,她有天使一样的容颜和洁白的衣裳,她的唇角微微弯起时温柔而惊艳,宛若禅定的笑容带着无限慈悲的力量。
她那么美丽,那么温柔。
她在看着她微笑。
她像梦。
☆、063
“灯光音响就位。”
“主持人做好准备。倒计时开始……”
“……三、二、一!”
…………
……
偌大的演播厅正在进行节目的倒数第二次彩排,炫目的灯光和舞台背投让整个演播厅看起来华光溢彩;后台演员各自忙碌;观众席位座无虚席,主持人在倒计时结束后用职业性的微笑开始念起中规中矩的演播词。
虽然彩排已经进行到第五次,但是面对任何节目都会被随时拿下的现状,没有一组演员会松懈下来。
晚会的总长度不过四小时;谁也不想自己的节目排在零点以后;而能够在前四个小时里拥有独唱时间的明星实在是少之甚少。
顾熙之的歌曲排在二十三点零几分的时间段;结束彩排后顾熙之虽然对自己的表演效果还算满意;但是和其他几个独唱歌手在歌坛的资历相比,她对自己能够留下的希望又小了几分。
歌舞组的节目一定会有所删减;她很有可能就是被删掉的那一个。
果不其然;第二天节目组就给她发了节目被拿下的通知。
隆冬的正午成为一日中最温暖的时段;阳光温柔的倾洒而下,照亮枯萎的枝桠和晦暗的阴霾,顾熙之坐在阳台上打理花枝,厨房内有开火和切菜的声音,梁萦则坐在沙发上煲电话粥。
一个电话打了半小时,挂上电话的第一时间梁萦气势汹汹地走到阳台上吼顾熙之,“导演把你节目拿掉你怎么不跟我说!”
顾熙之皱皱眉,“你不是在跟薄一清通话么?”
“一清姐知道我都不知道!”梁萦火气更大了。
“她在马来西亚。”顾熙之轻描淡写道,“我没有告诉她,也不知道她会知道。”
“反正你让我很失望!”梁萦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拿电话去卧室了。
顾熙之看看她的背影,放下手中的绿萝走下阳台。
厨房里灶火正盛,顾熙之洗完手帮忙理菜,唐余始终专注地做菜,二人一直很安静。
隔了好久,顾熙之将洗完的菜打捞出来,抬头看了看唐余,迟迟道,“节目被删的事情是你告诉薄一清么?”
“她打电话问我,我实话实说。”
顾熙之没再说话。
中午梁嬛和anda来顾熙之的新家做客,两人对丰盛的菜肴赞不绝口,吃完午饭顾熙之去厨房收拾碗筷,anda带着梁萦在阳台上认识盆栽品种,不一会儿打完电话的梁嬛拿着手机进入厨房,顾熙之见到客人进厨房很快说,“这里太乱,你去客厅坐,我去给你泡茶。”
梁嬛没有动,而是倚门而立看着她,“节目被拿掉怎么不说。”
顾熙之愣了愣,很快解释,“昨天刚出的结果,还没有来得及。”
梁嬛点点头,思索片刻又说,“我想过了,去参加晚会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个圈子不是我想退出新闻媒体就能放过我的,既然这样不如我陪你一起。”
顾熙之明显意外,“这样不好,你明明不想参加……”
“梁萦跟我闹了一中午,我不答应她恐怕这个新年我会不得安生。”梁嬛笑了笑,“况且我希望你的好声音能够被更多人听见,这是出于爱音乐的初衷。”
顾熙之大概是感激,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梁嬛又说,“我听梁萦说你对李斯嘉丽的电影有点兴趣,电影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和她经常一起打麻将,下次三缺一的时候我叫你一起。”
“梁姐……”顾熙之看上去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这个圈子想混出头不容易,我一路走来也曾遇到过很多前辈帮助,你也不必谢我,如果可以,以后有能力时多帮帮新人就好。”想了想又说,“对了,你刚回来工作没人安排,我让夏乔暂时帮你打理工作好了。”
顾熙之沉默片刻,叹息,“你们对我太好了。”
“你值得。”梁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