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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微微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答反问:“你忘了多少记忆?”
宋以墨:“两年,我想不起九年前到七年前的记忆。”
“呵……”顾微微自嘲地笑了一声,正好是认识她的两年么?她抬眸直视宋以墨道:“宋以墨,你也是医生,你应该明白,你这种是选择性失忆,忘掉的往往是不好的东西,而很明显,我在你所认定的不好的东西里面。”
顾微微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坐在他面前有点可笑,果然,比冷清狠绝,宋以墨总是棋高一着。
宋以墨略蹙眉,为什么顾微微的记忆与他自己的推测会这般大相径庭,到底是谁出了错?
宋以墨语气放软:“微微……虽然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你也不能这样大刀阔斧替我做出结论。从没有研究表明选择性失忆忘掉的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我七年前遭到过劫匪的棍棒敲击,才导致了失忆,这种失忆很可能是随机选取的,没有任何针对性。”他一手支额,思索了片刻后道,“我希望能想起过去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帮我?”
语气自然亲昵,还带了几分诱哄。
顾微微怔了怔,思考不能,这人还是宋以墨么?还是那个总是冷着面,对她说着拒绝话的宋以墨么?
印象中,宋以墨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唯一的几次,总是让她格外受宠若惊,但她满怀希望以为要时来运转的时候,接下来宋以墨却会用更严酷与冷漠来推离她。
可以说,她是有点害怕宋以墨用这种温柔的态度对待她的,因为她很担心接下来这家伙会像回过神来发现应该厌恶她一样,重新与她划清界限。这种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又坠入尘埃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七年前的她有着用也用不完的勇气,哪怕对他的温柔有余悸却仍旧可以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地挑战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愈挫愈勇。
但七年后的她真的望而却步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天天为了生存的面包以及生活的现实琐碎所累,早已没有那么多的爱情储量来继续尽情挥霍了。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她已经在宋以墨这条有急湍的江河里差点溺死很多次,她真的不愿意冒生命危险再跃进去一次了。
顾微微:“如果我拒绝帮你呢?”
宋以墨淡淡地看她:“我接受你的拒绝。”
顾微微:“我也拒绝跟你的组。”
宋以墨这次停顿了片刻:“这个事情我不接受。”
“为什么?”
“微微,帮我恢复记忆是私事,所以我只能接受你的拒绝,但分组的问题是公事,我看中的是你的才华与应变能力,我相信你在我的组会有更好的发展与前途,我有我这个位置的立场,我相信你会顾全大局。”
说得在情在理,顾微微觉得有点词穷,如果她逆反宋以墨的意见,强硬选择了换组,往严重了估没准会丢掉工作也不一定。毕竟医院有她没她一点差别也没有,但少了宋以墨就是一个很难弥补的损失了。
“那……好吧。”顾微微无奈答应道。
只要像之前一样回避点就能相安无事了吧,她心里暗想着。
过去,她为了爱情对宋以墨妥协,现今,她为了面包也只能对宋以墨妥协。
一物降一物,看来上辈子她一定欠了宋以墨良多,所以这辈子总是被他克制,很难翻身。
顾微微只顾着考虑这几日的相处太平,却忘了,之前两人相安无事是因为宋以墨对他们的关系尚在猜测中,并未采取任何动作,而现在,宋以墨不可能因为顾微微的拒绝配合而真的停止探寻的脚步。
数日后,宋以墨的组便接到了去L市医院考察交流的通知。
L市,顾微微的故乡,那个埋着她与他纠缠不清过往的城市。
顾微微接到通知后,忍不住用医院专用的蓝黑水笔拼命戳之:“靠,宋以墨,算你狠,居然跟我来阴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鸟。。。
表示最近玩得很痛快咯~
爬山、趟河、拜佛祖。。。
嗷呜嗷呜。。。
真素丰富多彩哇。。。
就是旅途中暴露出某饭最近沉迷于三国的实情。。。
比方说在济公故居玩的时候。。
某饭指一行字鸡冻滴说:“看!主公!”
死党诧异之,这地儿居然会写着主公?
她们凑过来看了之后囧着脸道:“这好像是XX公主吧……”
某饭:“额……”
☆、那个L市
从T市到L市需要乘坐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飞机。
顾微微坐在杨筱的边上,安静地看窗外。
身旁的杨筱因为难得轮到出差而处于万分激动状态,一个劲地说跟什么样的头儿果然很重要,估计跟着宋医生以后吃香喝辣天天装领导去考察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顾微微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实则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多少。
窗外缕缕白云或聚或散,汇成各种模样,跟小时候看到的没有两样。
——爸爸,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像我们家微微。
——哼,臭爸爸,我的脸哪有那么大那么圆!
顾微微觉得眼眶有些热,略往窗口的方向侧了侧,杨筱可能发现了她的异常,说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递过来一张面巾纸,接着便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抖开一张报纸在一旁默默地看了起来。
有多少年没回L市了呢?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才18岁而已,她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素白,捧着父母的骨灰,拉着一只拉杆箱,独自一人踏上了飞往T市的航班,没有人送她。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是不怀念,只是不回来可以营造自己孤身在外,所以没有人在身边的假象,如果回到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她就不得不承认,她最亲最爱的人已经真的离她而去了。
*********
飞机降落后,杨筱又开始兴奋难耐起来,她走在最前头,快乐的像一只放出笼子的小鸟,对杨筱来说考察就跟狐假虎威、胡吃海喝、游山玩水相去不远,医生的年假是按工龄来算的,像她这种小医生年假不过短短五日,根本玩不尽兴,往往在家宅着便过去大半,现在得了机会不用坐医生站写病历也不用上手术台当助手缝脑袋,还能来L市充领导,蹭吃蹭喝,能不让她高兴么?
顾微微落后杨筱几步走着,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安静地与她并排走。
顾微微瞥了来人一眼,脚步略顿了一下,她有些咬牙切齿道:“宋以墨,我说过我不会帮助你恢复记忆的,你也答应了,你现在带我来L市算什么?”
宋以墨看了眼顾微微,然后浅勾唇道:“如果我早知道你看到我就能气得恢复精神,我刚刚在飞机上就该跟杨筱换位置坐到你身边来。”刚刚宋以墨跟另几个副主任坐在后几排位置。
顾微微:“……”
宋以墨:“去L市考察是瑞和医院年初就编写在计划里的,那时候我可还没有遇见你。与其说这是我的谋划,不如说是天意,全国有那么多家医院,我却来了瑞和,瑞和有那么多科室,可我进得却是有你在的脑外科,你觉得这一切也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我安排好的么?”
顾微微觉得再度词穷,宋以墨向来都是以话少著称的,可一旦话多起来,往往就是犀利外显的时候。
而这七年后相遇,他明显比以前话多了很多,总觉得以前的宋以墨把自己藏得更深,看不分明。
半晌,顾微微才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措辞道:“那你可以不带我来的!”
宋以墨板起脸来,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佯装严厉道:“顾微微,我们是一个组的,你要搞分裂么?”
这个动作做得真是无比顺畅熟悉。
然后两人都愣了愣。
很多年前,顾微微还没有表明心迹,宋以墨对她也算亲昵的时候,每当她一遍又一遍解错题,他就会轻敲她的脑袋,然后有点看不下去一般道:“顾微微,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顾微微被敲了也不恼,反而因为这难得而至的“肢体”接触开心不已,她经常厚着脸皮把脑袋再凑过去:“宋以墨,你要不多敲几下吧,没准多敲几下我就开窍了。”
宋以墨甚是无语地看着她半天才说道:“……我再讲一遍,你好好听。”
顾微微很是不满:“哎哎,你真的不敲了?”语气里全是惋惜。
宋以墨:“……”
*********
本来只是普通的医院间考察交流,去了接风宴才发现L市似乎非常重视他们这批人的到来,也或者说是真的很重视宋以墨的到来,连L市的市长都出现在了当晚的饭局上。
商政一直都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宋以墨在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现在是一个医生,但显然并没有一个人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医生看待。
顾微微从没见过宋以墨在酒桌上的样子,杯盏交错,进退有度,虽然话不多,但每句都分寸恰好,气度雍容,令一桌年龄大了一圈的长辈全都啧啧称赞,暗自叹服。
这一刻,顾微微才真正明白宋以墨之前那句“我的职业虽然是医生,但这些年却一直在做商人该做的事情”所包含的深意。
她记得宋以墨以前对经商是不太上心的,她写作业的时候,他有时候就会在一旁看书,几乎每本书都与医学相关,病理、药理、生理、生化,还有许多全英文看一眼就头大的外国医学文献。可是宋以墨偏偏就是看得兴趣盎然,偶尔还会拿笔做记号。但他做记号的次数很少,看过的书也极少看第二遍,不像她,看得第一遍用圆珠笔划,第二遍用水笔划,第三遍换上鲜艳的红笔,最后书实在面目全非,每行都被她划得无从下笔的时候,她会换用压轴的粗头的水彩笔进行蹂躏。
她的书到学期末的时候总是被糟蹋到令人惊诧的地步,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勉强看出上面写了什么字。
宋以墨估计也是没见过那么“花”那么“破旧”的书,所以他第一次翻看她课本的时候,淡然俊雅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可能学识渊博、无所不能的他头一次面对书本,却产生“阅读不能”的感觉吧。
他曾经看她的书看到直揉眉心,然后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顾微微,看书用的是心,不是笔。”
顾微微无奈撇嘴:“人只有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用心吧,我根本就不喜欢读书,用不上心啊……”
宋以墨把书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她问:“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你呗。
但那时候两人相识还不久,顾微微是断不敢贸然说出自己那点不轨的小心思的,她弯眉反问:“宋以墨,你喜欢干什么?你是医学专业的,你想当医生吗?”
说到“医生”这个词的时候,宋以墨淡笑,连冷峻的眉眼都变得有些温柔亲切起来:“恩,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