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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离去的张痕只给赵延留下一个背影。
在确定他看不见脸的地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他本来不过就是个戏子,可是刚才,竟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也许是没演戏太久了。
张痕露出一个自嘲的笑,给刚才的戏份找了个理由,敛了敛神色,重又回头,面无表情语带责备。
「还站着干吗」
赵延紧着几步追上,努力驱赶走适才心里第一次萌生的厌恶感,和退意。
张痕刚想拉开副驾驶的门,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快他一步咔哒拉开了门。张痕额角青筋一跳,当他是女人么,还给开门?!
事实很快证明他想错了。
——赵延直接挤过张痕,一屁股挤进门里。
张痕额角的青筋跳的像抽羊癫疯了。
抬手一掌拍上车顶,咬牙,「你要我开车?!」
你敢答个是试试看!
赵延无辜,眨眼,「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开你的车」
张痕被他噎得一梗,怎么会有这么记仇的人?!
「那我请司机来吃白饭的吗」
「我的职位不是司机」指指自己,「贴身保镖」
张痕默默翻个白眼,「难道我就是司机吗」
「至少是你的车。」
……
张痕刚被培养出的情绪霎时都被他气得跑的无影无踪,深吸一口气,啪关上了门,还好赵延反应快同时往后一缩,不然鼻子铁定被撞断。
赵延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却看张痕从对面钻了进来。
……
车厢内的气氛很诡异。
原本兴致满满勾引人的人倒了一地的胃口,搞得卯足全身力气想要应对的人无力可施。
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现在正是工作日,却不是上下班高峰的时间,所以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不多,一路开的很是通畅。
红灯。
张痕踩下刹车,车稳稳停在刹车线后,右前方正是前几天出事的银行。
事过几天,一切的痕迹都已经不见,破碎的玻璃窗,满地的血渍,在第一时间就被清除干净,进进出出的人依旧如从前一样多,人人脸上都是事不关己的沉默,或是遗忘的漠然。
车内依然很静,气氛却微妙地有些改变。
「多谢你」
张痕先开口打破沉默。
赵延面上一松,「举手之劳」
「那麻烦你下次举手之劳的时候顺便把衣服熨了」
赵延一愣,看向张痕的衣服下摆,是一棱一棱的折痕。这么说来,他的确是把衣服折起来放在柜子里的……
「……」
他原来就感谢这个……你谢就谢了吧,还嫌这嫌那的。
「真对不住了」赵延语气僵硬,扭头看窗外。
「下次注意就好」扳回一局,张痕心情大好。
不知何时车忽然脱离了大路,弯进了弯弯扭扭的小路里,勉强够两辆车并排开过,路两旁的建筑物极高,外墙长年受雨水侵蚀不少地方都剥落了,阴森森地透着诡异的气息。
「去哪」赵延忍不住疑惑道。
「买面具。」
「?」
车终于在一家看上去极不起眼的店铺门前停下,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也是因为在这古怪的地方开着。
赵延下车,打量了下这家店,小倒是不小,有两个门面。木制的门看上去根本已经没有防盗的功能,似乎脸门框都被腐蚀地腐朽中空了,外墙也是和其他的屋子一样,斑斑驳驳,尽是灰黑色的潮湿痕迹,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几乎占据了一个店面,倒是擦得窗明几净。贴着落地窗上端的是一个摇摇晃晃的牌子,刮来一阵风就嘎吱嘎吱地响,牌子上是墨水写的「面具」二字,年代久远,墨迹都已经斑驳。
一阵沙哑的响铃声传来,原来张痕已经推门走了进去,赵延收回目光,跟了过去。
「哦?」似乎是听着响铃声了,屋内一帘幕布一掀,走出一位蓄满银须的老人,看见来人,老人脸上马上挂着笑,「贵客贵客」
「常老板」张痕难得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
「哎~」老人手一扬,颇是大气,还是笑着问「客气了,喝点什么,西湖龙井,铁观音还是普洱?」
「普洱」张痕似乎是早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从容答道。
「还是生茶。」老人点点头,并不是疑问,想是很清楚张痕的口味。他又转头看着跟在张痕后面的赵延,「这位小兄弟是……」
「是我的保镖」张痕不紧不慢答道。
「哦?」老人眼中精光一闪,脸色高深莫测。
「常老板」赵延跟着张痕叫了一声。
「喝什么」
「……和张——张董事长一样」赵延在张字后面一拐,仍还是不习惯这么叫。
「小伙子……」老人走近了几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赵延的肩膀,「生茶味涩,不好品呐,可不要学张小子。」
赵延下意识看了一眼张痕,见那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装没听见。
便自己答道,「没关系」
天降大套(一)
被唤作常老板的老人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张痕打断,「一杯茶而已,哪来那么些讲究」
常老板摇摇头,笑着掀开帘子走回店后泡茶,嘴里嘀嘀咕咕,「张小子还是这么不厚道……」
张痕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赵延也就着他身边的椅子落座,不消片刻,常老板就拿着两杯茶出来,随意往桌上一摆,「喝吧!」
张痕脸上表情有些好笑,拿起普通的杯子转了一圈,「好茶就用这样的杯子泡,暴殄天物,还是你,不舍得把真家伙拿出来?」
老人脸上有些尴尬,胡子抖了抖,「我又不是开茶馆的,有的喝就好了,还穷讲究!」
张痕也没跟他计较,端起杯子,吹开上面一层的茶叶,微微抿一口。
赵延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一口,茶一下咽,赵延眉头就是一皱,好苦!
老头站在一边嘿嘿笑,一副老顽童的样子,「早叫你不要喝,这苦是苦,也不是人人都吃得的。」
笃。
张痕不轻不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赵延和常老板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来买面具」张痕淡淡说道。
「哦?」老头忽然眼睛一亮,却是对着赵延亮的,赵延霎时觉得自己眼前金光闪成一片,俩特大伏的灯泡对着他,闪得他头晕。
老头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还以为你只是来帮小里子拿东西,没想到……」
张痕的及时伸过来手一挡,「快去拿」
老头不甘心地收回眼神,嘴一撇,骂骂咧咧走向左边的一扇门,「让老头说两句都不肯,死小子……」
赵延这才发觉,这说是说面具店,可现在坐着的地方更像是一个简陋的小客厅,一点也看不出有在做买卖的样子,更别说外头招牌上都快分辨不出来的「面具」二字,不是熟人或是经人介绍绝对不知道这里的。
心里这么想,赵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悠然吹着茶,好像张痕开了那么远的路带他来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是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
「不问我来做什么?」张痕突然问道。
「买面具啊,」赵延放下吹了半天没下嘴的茶,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是说过了么」
张痕犹如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不上不下接不了话儿,准备好的话也瞬时收回口里,扭过头,他怎么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呢?!
「喏」老头从门里走了出来,顺便带上门。赵延伸头一看,他手上拿着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两个素色面具,有些哥特的味道。
老头挑了挑一边眉毛,「张小子,我特地做了个记号……」
「用不着」张痕似乎并不领情,看也不看地就结果,随手塞了一个给赵延,「你的。」
赵延愣愣瞧着手里的面具,捧起来前后翻了翻,这算什么?员工福利?
会不会太小气了……
门口的破锣嗓子门铃忽然一阵急促的响,所谓人未到声先至就是——
「小痕痕——呃——咳咳咳咳咳……」
赵延明显看到张痕看着被提着领子带进来的人额上青筋一跳。
情绪过分失控的云里正被一脸阴郁的男子提着领子,那男人还坏心地把手往上提了提,勒得云里直翻白眼。
张痕难得略带怜悯地开口,「舞会上少了主角不太好。」
男子黑着脸这才松了手。
云里挣扎着下来,揉着脖子直咳嗽,嘴里骂骂咧咧,「虐待狂,衣冠禽兽,超~~~~~S!」
云里朝着张痕走过来,屡教不管的一下扑过来,伴随着欢呼,「小痕痕,好巧哟!~」
——吧唧,贴地上。
跟他一起进来的男子冷哼一声嘲笑他,云里不为所动,坚持不懈地爬起来,稍微收敛了一些,恬着脸凑过去,「好巧好巧,小痕痕~」
「不要这么叫!」
张痕抬手推开他过于靠近的脸,瞅空递了一个眼神给赵延。赵延这才记起来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似乎他还没干过啥新工作上的正事。
「这位先生,」赵延走进,把云里搭在张痕脖子上的手往外拉,「先放手好吗」
长年端枪的手臂力很强,赵延自己都还没察觉,云里突然痛的眉头一皱,低嘶了一声,条件反射般放开了手。
原本站在一边看戏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抓在赵延手里的胳膊抽回来,不满地怒视着张痕。
张痕一脸无辜。
男人转眼瞪赵延。
赵延更是一脸无辜。
男人气结,云里更是气得浑身炸毛,大吼,「小痕!你哪里弄来的野蛮人,痛死我了!」
「痛吗」男人皱眉低声问。
「唔,」云里两眼泪汪汪,伸手露胳膊凑到他跟前,「给呼呼。」
直接被赏了一个烧栗。
张痕无视蹲在地上抱头痛呼的云里,站起来介绍道,「赵延,我的保镖。这位先生是白重遥」
赵延眼睛一亮,伸手,「久仰」
国内第二大连锁超市的老板。
白重遥瞥了一眼赵延另一只手的面具,虽是不大情愿,仍是伸出手来回握了一下,「客气」
张痕冷冷地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继续道,「那个是云里」
「什么叫‘那个’是云里?!」
蹲在地上的人立马跳起来抗议。
「哦!小里子,喝什么茶?」常老头不是时候地问道。
「……」云里调转枪头喷火,「不要叫小李子!又不是公公!」
「那叫……」
「叫小云啦~」娇羞状。
张痕面无表情看着白重遥,「辛苦你了」
白重遥意味深长地回道,「别说的你跟他娘家人似的。」
「我只是对扔了一个包袱给你,觉得有点歉意。」
「有歉意就给点实际行动,不要总是嘴巴说说」
「你们好像不缺什么」
「云里很缺时间」
「这是他自愿的」
白重遥咬牙,就是因为是他自愿的才不爽,「你可以强制性放假!」
「假期都是不带薪的」
「你以为我养不起他?」白重遥挑眉。
张痕无所谓地一耸肩,四两拨千斤地给拨回去「这个问题,你和他自己慢慢商量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