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那一霎那,没有心弦颤动,没有窒息般的无措,没有从心底泛上来的久违的暖意,他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
但是从那一霎那开始,不可以。
他再也无法给出自己更好的理由逃避,逃避他从前错失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欠你命的人可不少。」
「别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张痕呼吸一窒,眼睛紧紧盯着屏幕里的人,仿佛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迟疑,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他深吸一口气,「赵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又不是很知道」
「……」
「我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只知道看着你步步算计,活得小心翼翼就替你难受,只知道我会因为想着你的事想了整整三天,连碗泡面都煮不好,只知道从第一次为你违反纪律开始,就可以为你再违反第二次第三次」
张痕咬牙,「这……这不是违反纪律那么简单的事!你是警察,我……」
「你是匪吗」赵延反问道
「……不是,」张痕说道,看赵延又想说什么,他马上又接口道,「至少现在不是」
只是脱口而出,张痕也不知道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试探,还是为了不想牵扯他。
赵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只可惜,隔着屏幕,看不清,「现在不是就好——不过其实,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无所谓」
他简直是疯了,张痕心里这么想,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还是个警察,简直视法纪于无物……
「我…想见你」
就连自己也疯了。
「你等我」
可能因为屏幕里看不清你的笑意,可能是因为屏幕里体会不到你的情绪,可能因为我再想伸手触碰,也只能触碰到一片冷冰冰。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占据我的情绪,其实你说得对,很多个瞬间我都后悔了,后悔把你牵扯进来,后悔想要利用你,后悔却不得不继续,我更后悔的,是我心软的后悔,最后把自己赔了进去。
等待的过程中是焦急、雀跃和心慌,等待的时间仿佛很漫长,长到张痕再也盯不住空空如也的屏幕,站起身,打开书房门,走到楼下,在客厅中站了一会,却又等不住一般,打开了房门,缓步走到庭院中。
家门口的路很长很直,一眼可以望得到头,引擎的轰鸣声在路的那头响起,张痕心跳如雷,沉寂太久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声快过一声地撞击着胸腔。
要开口说什么,要做什么。
手足无措。
引擎声息,却在赵延走下来的那一刹那,如雷的心跳声渐缓,犹如月色一般出奇地心安宁静。
「我一直在等你。」
月色极好,洒下来的浅浅银色铺陈在如黑缎带似的长发上,笑容里再也不见或嘲讽、或算计、或无奈,只剩最纯粹最简单也是最美好的笑意,连眼里都满满当当地溢出来,装也装不下。
赵延并没有想到他会站在外面等他,直到停下车,看到他身影转过来的那一霎那,时间仿佛就此停住,他面带浅浅笑意说的那一句,「我一直在等你」
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一刻,他推进他办公室的门,看他临窗迎风而立,眉目如画,初次让他心弦悸动的那一刻。
只是此刻的张痕更令人心动,沐浴在月色下,洗尽一身铅华,少了当初的愁绪与琐事的牵扯,只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简简单单,纯粹只是因为,在等你,想见你。
命运之齿
炙热的吻来得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只堵塞不疏导的最终后果,只能在洪水凶猛来临之际,堤坝溃败不堪。
而一路小心翼翼,在暧昧边缘将越未越,只在火苗燃起的那一瞬间,就霎时燃成了燎原大火。
从屋外到房间门口,一路都没有亮灯,两人相拥着跌跌撞撞,不住在对方身上点火,迫不及待得仿佛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剩下喘息的空隙。
「等会!」张痕只觉得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到了柔软而熟悉的床上,他狠狠地喘匀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压低着声音说道,「关门」
赵延的眼神挣扎般地在身下面色如潮的张痕与门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强忍着无奈下床,回身关门。
张痕心里偷笑,简直正中下怀,赵延根本毫无防备,怎知一转身,耳后忽然袭来一阵劲风,赵延下意识一侧腰,躲过了张痕突然发难扫过来的一脚。
「喂——」赵延赶紧出手挡,却冷不丁脚下一歪——张痕房间里铺的是柔软的毛绒地毯,赵延一瞬不适应,身形一晃,张痕瞅准了时机——
「嘭!」
赵延被拎着衣领,束着手,撞了个眼冒金星,腰间正好嵌在门把手上,背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新伤加旧伤,疼得他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连声都叫不出来。
「赵警官」张痕暖暖的吐息暧昧地曾在耳边,「来投诚这么没诚意?不以身相许就算了,一进门就把人往床上压,可不太厚道啊」
赵延哭笑不得,眼前正是痛得一阵泛黑,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想来应该是一脸得意吧,「那你想怎么样」
张痕眯着眼笑, 「比如,乖乖躺着让我上?」
「你有这个本事?」
张痕挑高一边眉毛,「小看我?」扭着赵延的手一用力,「近身搏击虽然不太擅长,我也不至于太差的,警官」
「唔——」赵延咬着唇闷哼一声,忍痛皱眉强笑道,「下手这么重?」
「不下重手吃亏的可是我啊,」张痕状似郑重其事地开始思索,「打晕你怎么样,这样你就没力气反抗了」
赵延闻言浑身一僵,却忽然听到张痕一声低笑,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张痕眼中亮晶晶的,眯着眼的样子如同白狐一般狡黠,眼梢带着片片桃花,「我可没兴趣奸|尸」
他松了一只手,顺着赵延已经敞开的衬衫往下,清晰的拉链声在黑暗中响起,轻轻搔动两人躁动不安的神经,「只是不喜欢被动而已……」
获得自由的双手抚上长发,探入发中,赵延将他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依,衣衫半解。
「不要做到最后,明天还有事……」
……
「嗯——」张痕抓着赵延的十指猛然收紧,望着赵延双眼的瞳色越来越深沉迷惘,突然小腹一阵抽搐,颤抖着倒伏在他身上,媚眼如丝吐出一口气,额上的汗湿了几缕长发,赵延宠溺一般地拢着他的头发收到脑后,铺陈在枕头上。
「烟」张痕懒懒地扫他一眼,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斑斑驳驳的痕迹,嗓音微微沙哑,慵懒的样子让赵延又差点把持不住,张痕毫无威慑力地睨他一眼,手指伸过去,重复道,「烟」
赵延尽职尽责地把烟给他点上。
「乖」张痕眼角红晕未退,嘴角带笑,仿佛是对着听话的小男孩,捏了捏赵延的脸皮。赵延瘫着一张脸任他揉捏,说「老实点,再动手动脚我就来真的了」
张痕叼着烟没出息地一摊手,算了。
赵延吸着二手烟,两人静静靠着,很久没有出声。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个警察」张痕突然说。
赵延一愣,揽着他的手紧了一些,让他往自己的胸前靠靠,问,「怎么说」
「小时候总是受欺负。在最穷苦的地方,两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吃不饱也穿不暖,有个警察给了我们俩姐弟住的地方,小的可怜。不过那时候,有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还在乎什么小不小的,我那早死的爹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大恩。小时候心眼儿实,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痕平静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来,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最开始是混在小混混里,打听些消息,再回去告诉他。好像真自己在做警察的卧底,得意得不行,我记得我问过他,我问,我什么时候能跟你一样当个警察,他说只要我长大了,长大就可以了……」
张痕说到这里,忽然停住,赵延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空洞又无神,那支烟燃到尽头,张痕只觉得指尖一烫,手一抖,烟头就落到了被子上,一下就烫出一个洞来。
张痕看着那个洞忽然笑了,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后来发生了什么」赵延问。
「你好像很不善解人意啊」张痕调侃他,教育道,「你应该说‘不想说就不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这样才对」
「电视剧?」赵延冷冷白他一眼,「你这种烂性格,不问你就等着烂在你肚子里」
张痕额头青筋直跳,什么叫我这种烂性格?!要不是两人现在还在一张床,一张被窝里呆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之前在电话里和现在这个是同一个人。
「你心里憋得事情太多」
「……」好吧,他勉强承认还是同一个人。
张痕看着他,问,「赵延,我可以相信你么」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迟了」
「嗯……」张痕疲惫地点点头,确实,他是多此一问。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荒谬,他已经来不及抽身而退,他已经走了最危险的一步
张痕闭上眼
——我已经给你很多机会,而现在,不论胜负与否,我都会拉你一起陪葬。
命运之齿,就此开始转动。
商周的演唱会依旧是空前的成功。纵然他从前主要的发展线路是在国外,可国际巨星的名号可不是他自己空吹出来的。
「在国内发展?」商周推了推眼镜,摸下巴,「也可以有啊……」
「是吧?」小宋趁热打铁,「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国嘛,趁这个机会回来多好,反正合约也快到期了。」
商周眉毛一挑,「你跟着我跳槽?」
小宋摊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他妈早就受不了那个臭色鬼金毛老板了,妈的眼睛成天在你身上转悠,要不是有在中国的行程,我看他早就瞅准了时机把你拐上床!老子看着他就反胃!老子要跳槽!反正跟着你有肉吃!」
这才是重点吧……夏商脑门上挂下一串黑线,「也行啊,不过再看看吧,时间还有,国内有哪些好的公司我也不了解。」
「啧啧啧~」小宋忽然咋吧咋吧嘴,「你什么时候操心过这些事了,这些事不都是我操心的嘛……」
第二天大早,全公司都沐浴在张痕的好心情中,细微的变换在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连夏商跟着他身边都一阵一阵渗得慌。
赵延在消失了几天后又出现在大家视线里,和老板的距离似乎出奇地合?
夏商的眼神在两人间瞎转悠,被张痕一眼瞪回去,乖乖跟在身后低着头不敢再乱看。
「事情办好了?」张痕忽然开口问道。
夏商回答,「已经差不多了,批文应该不久就能下来。」
「嗯」张痕点点头,事情很顺利,却又太过于顺利,他难免心存疑虑。
赵延等两人都走进了办公室,才问道,「什么事?」
「嗯?」张痕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楞了一下,才答道,「哦……关于公司转型的事。原本只是经纪公司,现在要改成娱乐有限公司,涉及的方面会更广一些。」
赵延并不是很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