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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深深看了张痕一眼,最终还是开口说,「你见到的那个小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势力上升地极快,短时间就吞并了西区的好几块地盘,我怀疑他有什么背景,不过还没有查到,你尽可能帮我打听点消息」
「好」张痕应得很痛快,跟原来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到忽略了背后的危险。
「那我就走了,我不能待得太久,」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又顿了一会,「对了,在那里做事,你自己小心点」
之后的几天时间,张痕时不时能在酒吧里见到那天那个喝醉酒的男人,他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萧翰。
两人眼神总会在不经意间接触,可是那人一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张痕觉得他肯定是忘了有自己那么一号人。不过不记得也好,更方便自己打听。
那天,张痕总算是打听到了一些稍微有价值的消息——萧翰,意大利籍华裔,传言是与父亲不合才回中国自己发展。
原来是外来的和尚……
既然一到这里就忙着发展势力,想原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可是个有价值的消息!
张痕在内心兴奋,把这个消息告诉警察,如果那个萧翰真的是来头不小的话,那警察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说不定能查到些了不得的东西,无疑是大功一件。虽然这仅仅是猜测,不过聊胜于无……
一想到这之后可能带来的巨大好处,张痕不禁有些飘飘然,之前被张倩打击的警察梦,竟然又有些发芽的趋势。
张痕兴奋得在心里比了个V的手势,当即跑回家换了衣服裤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准备偷偷潜入警局。
他早已打探到了地形,预备从后面的一个破了还来不及修补的破墙那进入,那破墙好久都没有人去修,本来嘛,也没什么人敢把注意打到警察局头上来。
待张痕闪到哪破墙旁边时,心中一喜——警察大叔正跟同事在不远的地方抽烟。
天助我也!
不过,有别人在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边谈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距离太近,张痕有些好奇,于是便竖起耳朵,不听白不听。
「哎,你那晋升小跳板最近没什么好消息带给你?」一人语气里都是戏谑,却也可以听出一丝嫉妒混杂在期中。
「呵——」听到这笑声,张痕心一抖,这声音,他熟悉,可他又觉得很陌生……
「这几天马上就有消息了吧」
「哦?」那人来了兴趣,「为什么那么说」
「那小东西,可真是长了张招人的脸……」
各种龌龊,下作,不堪的词句,源源不断地从隔了一道墙的那头传来,断断续续,却越来越清晰,从耳里到心底,冷意一层重过一层,像有人扼着自己的喉咙,毫不留情地提起来,越拎越高,窒息的绝望和过高的恐惧,让人不知道究竟会被勒死还是摔死。
「啧啧啧,花了那么大劲儿养的东西,差点可惜了~」
那警察的声音一顿,语调虽平稳,仍是掺杂了一些压抑着的气急败坏,「一个小野种,被男人干|了就干|了,反正在那里混着早晚出这种事,呵,不骗你,要不是他那张脸,我还懒得费这劲呢」
张痕在这些年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演戏,比如遗忘,比如自我安慰,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在眼前崩塌,他演戏,他刻意去遗忘,他自我安慰,是为了加固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支柱,那个在三年前突然出现,犹如再生父亲般的存在,从某些意义上,比张倩带给他更多东西的存在。
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他不配;他可以涉陷可以把自己当做筹码,因为他无所谓;他可以轻贱自己,因为他不在乎,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张痕愿意做的事只是因为自己愿意,即使自己也认为这是犯贱,但这不代表可以被别人支使。
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忍到骨节咯吱作响,忍到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燃成飞灰,然后任灰烬随着两人离去的脚步消失在空气里。
再睁开眼时,他才发现气力早已用光,整个人一松,猛靠到墙上。总算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从心底里尊敬的景仰的如父亲一般的人,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一颗让他可以向上爬的棋子,必要时什么都可以出卖的棋子。
可笑。
「犯贱……」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这简直堪比犯贱的典范,傻逼的楷模,张痕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不,不过是三年而已,原来的张痕怎么可能消失!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活着,为自己活着,漂漂亮亮地活着!既然没有人可以成为自己的支柱,那就只靠自己!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给我的恩,我自然会还你,还得干干净净的时候,就轮到你看我如何回馈你了……
既然你不过把我扔进地狱里,我怎么能看你自在惬意地活在天堂里呢……
黄昏时刻,张痕找到了他与警察传话的线人,将打听到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传了过去。
这个城市的小巷纵横交错,那人拐了几个弯就消失在了张痕的视野里,他嘴角一勾,心情甚好。
‘很好,这下我该还清你的了。’
警察,还是流氓,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个代名词而已,现在在他的眼里,这些什么都不是,最有价值的,当然是利益,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他终于认清了自己,他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宏大的理想不适合他,华丽的包装不适合他,正义的嘴脸更不适合他。
真相,只有血淋淋的真相。
痛之后,才是最浓烈的快意。
撕去伪装抛弃道德感的那一瞬间,他从未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原始的疯狂躁动的快意!
只是,还有一个词,叫做不应景。总有那么不应景的几个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张痕对着眼前熟悉的两张脸,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干瘦的猥琐男,和肌肉男练家子。倒是不见那死胖子。
「两位大哥,什么事」
张痕淡然开口,心下却有些不安,如果上次骗过了他们,这次断然没有被他们堵在这里的可能。
「小鬼,胆子倒是不小。连哥几个都敢骗,问谁借的胆子啊,今儿哥哥就帮你卸卸胆!」
明晃晃的刀光在干瘦男人的手里一闪,张痕不动声色倒退几步,干笑道,「大哥,看您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
这可是大实话。
对面虎视眈眈的两人一愣,更加恼羞成怒,这鬼小子摆明了是忽悠他们,摆了他们一道。
「少废话!要么跟哥乖乖回去,不然……」
刀又在他手上晃了几圈,威胁之意甚浓。
张痕继续干笑着往后推,然后嘭得一声撞上了墙,退无可退,眼看刀尖越来越近,张痕突然往干瘦男人背后一看,眼中希冀的光炸闪,「萧哥!」
刀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两人吓得一个激灵,反射性赶紧朝后看——空无一人
跑啊!
张痕趁两人回头的一霎那,一矮腰,贴着墙身嗖地窜了出去,撒丫子一路狂奔。
「别跑——」
你叫爷不跑就不跑啊?!当小爷傻的啊!
张痕脚底抹油跑得飞快,他从小就跑路的本事练得最好,眼看距离越拉越大,张痕心底狂笑,冷不防脚吧唧踩上了香蕉皮——
「操——」
没来得及得瑟完,他就摔了个四仰八叉,连带带翻了旁边竖着的一堆木料,把自己狠狠埋在了里面……
「呵……你再,再跑!」声音越来越近,干瘦男跑得气喘吁吁,那肌肉男倒是体力不错,不过刀落到他的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话少的人都不是善茬,这是张痕总结出来的真理。
张痕从木料的缝隙中一边装死一边寻找出路,看两人到了跟前……就是现在!
他用尽全力猛力一掀,把一堆木料劈头盖脸砸到两人身上,一转身刚要重新开跑,一只满是肌肉的手臂穿过来,一把抓住他细小的胳膊,紧接着银光一闪,张痕还没感觉到痛,就已经被狠狠割了一刀,温热的血液快速顺着手臂往下淌……
「干!」
这下他是真的上火了,顾不上自己打不打得过这明显练过几手的两人,直接一脚扫过肌肉男的下肢,无奈肌肉男地盘实在够稳,岿然不动,张痕倒是灵活,抬手直直对着他正脸就是一拳!这下肌肉男被打得措手不及,正面打脸不致命但绝对痛的要死,可张痕偏偏算错了就是一招得手,自己也是空拳,别人可是有武器的。
肌肉男当下恼得大吼一声,握刀的手一刀扎下——
「唔——」
冰冷的触感,激痛的突袭,让张痕扼制不住想要痛呼出声,却依旧强忍着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而反击却再也做不到,他捂着瞬间被划一刀捅了一刀的手臂,痛的跌坐在地上。
「哦~」干瘦男用脚拨弄了挡在他面前的木料,俯视坐在眼前倔强神情的张痕,「小子倒是很硬气嘛」他蹲下来,如同干枯树枝的手指抬起张痕的下巴,抚弄那咬得发白的嘴唇,「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捅到第几刀你才有反应~给我捅!」
手臂,小腿,大腿,腰侧……
张痕从开始死咬着嘴不吱声,到已经渐渐意识涣散,只有下一刀带来的痛楚,才能让他猛地清醒一下,接着又因为血液的流失而迷糊,嘲笑声在耳边不断,是因为自己已经忍不住叫痛了吗……
暮色西沉,萧翰抱着手臂躲在暗处看着这场戏,毫无疑问,他记得这个小子,虽然醒来的一大早他还是不太清醒,可是那张脸,可确实是有点让人过目难忘啊。萧翰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有点后悔那天走之前没有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上了他,他以为是……可是看这几天这小子对自己的反应,又不像那么回事。加上听到有人回报他到处打探自己的消息,这倒更像个情报贩子,而不是牛郎。
「萧哥」站在一边的云里看了那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您,不出去看看?」
能让萧哥空站在这里看这么久的人,可绝对不会是个路人甲,可他看了那么久,也没有帮忙的意思,那小子可是快要被捅死了啊,虽然没有一刀在要害,可血这么流法,不死才怪啊。
「你觉得我该出去?」
「……这个」云里有点把不准他的意思,「这当然还是看您自己了……」
萧翰嘴角一勾,施施然踏步出去。
又是一刀,张痕倏地弹起,眼睛圆瞪,心中骂道,麻痹你捅得还挺有节奏感啊……
还未骂完,他却看到……「萧……萧——」
「一样的招式来两次,你当哥俩是傻逼啊?!」干瘦男人抢过刀,誓要给这让人恨得牙痒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想要捅下去的一刹那,手腕猛地震麻,刀脱手,跌落在血泊里。
萧翰冷冷立在目瞪口呆的两人面前,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要放人血,滚去远点的地方」
然后……扭头就走
跟在一边的云里不明所以,看了看大步离去的萧翰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张痕,最终还是小跑了几步,跟上萧翰。
可走出还没一百米,身后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如果朝前扑到又强撑着站直的姿势也叫跑的话,那这无疑是张痕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