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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愣了。
失望、委屈、愤怒、无助、压抑,种种滋味涌上心头,仿若一道奔腾的激流把我击中,又仿若一丛怒火在心头燃起。
下一秒,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扬起手一巴掌朝着许君延打了过去,“你给我滚!”
“啪”地一声,我愣了,他懵了。
我竟然打了许君延,我知道他从小就养尊处优,父母都拿他当宝贝,在学校里是老师眼中的好苗子,在女生眼里是男神——现在,他是正清的总,他在外人面前说一不二冷若冰山,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这么一打是不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许君延一脸震惊地望着我,紧接着眸子里燃起了骇人的怒意。
我觉得下一秒他大概能把我撕碎。
一不做二不休,已经撕破脸,我也不想再跟他客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攻击。
我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金属相框朝着他砸了过去,心里又急又慌,手下自然也没轻没重。
许君延偏了偏脸,相框擦着他的眉骨飞了过去,额角已渗出一丝血丝。
他冷冷地笑,语气淡淡,“告诉我,你让Vincent上了几次?”
他清冷俊朗的脸上仿若笼着一层薄雾,点点血迹顺着眉毛滴下来,竟然生出一种邪魅而又危险的美感。
MD,我一定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对着他品头论足?
“一百次、一千次,数不清!”我一边说一边继续朝他扔出抱枕、遥控器、纸巾盒子,冷不丁抄起一个陶瓷杯子。
犹豫了一下,这么大这么重的杯子,万一扔过去出了人命……
就这么一犹豫,许君延已经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沙发上。
他一手按住我的双月退,粗暴地扯掉多余的障碍,像猛兽一般展开了反击。
没有前又戈的感觉干涩而又痛苦,我拼命反抗、骂他抓他咬他掐他踢他,可是他却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用猛烈的动作来发泄着他的不满。
我背靠在沙发上,双月退折在一起,许君延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他双目泛红地盯着我,眼眸里晕染着混杂着怒意的情谷欠,像是深沉夜色里望不到边际的沼泽,让我陷入其中简直要窒息。
我的嗓子再一次罢工,呼吸越来越急促,感觉像是溺水。
我喘不过气,我拼命地想抓住什么,身体在渐渐下沉,眼前忽明忽暗,耳畔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
猛地惊醒过来,我闻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睁开眼睛,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跟许君延说着什么。
他们声音不大,可是这么安静的环境,我想不听见也难。
“年轻人注意下节制,适当运动健身怡情,过度就不好了。”医生的语气听起来委婉而又含蓄。
我恨不得在床上挖个洞钻进去,做这种事做到医院,我也是醉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医生出去之后,许君延在床头坐了下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的像三月的杨柳风,“医生说你抵抗力下降、软组织感染,还营养不良,你是怎么搞的?”
我盯着天花板,冷冷一笑,“为什么告诉你?你TM是我什么人?”
许君延的脉,我算是摸透了!
简单来说,就是天堂地狱共徘徊,至于什么时候是天堂什么时候是地狱,全看他的心情!
可是他的心情,简直是一言难尽——如果我不是正在输液,我甚至想跳起来打他。
可是下一秒,我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我TM是你男人!”
正文 064 我是他的未婚妻
难道许君延是在变相地向我表白?
“你什么意思?”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伸手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你说我什么意思?”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马上告诉我,别一个人装模作样地扮女强人,不招人待见!”
我招不招人待见我不知道,可是现在许君延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招人待见。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一个人活的好活的妙活的呱呱叫,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微微一怔,紧接着笑出了声儿,“怎么变青蛙了?”
“你才是青蛙呢?”我伸手就想去推他,忘了手上还插着针头,疼的哎呦直叫。
“你傻不傻?”他一脸紧张地捧住我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责备,还有——疼惜?
许君延又是轻揉又是吹气地对着我的手抚慰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问我,“还疼不疼?疼就告诉我,我去帮你叫你护士……”
房间里是安静的,窗外的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一把软软的小刷子刷过心房,让我觉得暖暖的、痒痒的、甜甜的。
枕在他的手臂上,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掌心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我的心里突然觉得平静而又安详。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许君延已经不见了,手上的针头也拔了。
刚才的场景仿若一场梦,或者说,就是一场梦?
正恍惚中,门开了。
许君延提着两个纸袋推门进来,带进一阵清凉的气息,他瞥了我一眼,随口问,“输完了?”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
“我先前跟护士说过了,让她盯着时间过来帮你拔针,想不到这么快就输完了!”他随手脱下西装挂在床头的衣架上,紧接着把纸袋拎到我面前,“饿了吗?”
他买的是附近一家粤菜餐厅的点心,虾饺、流沙包、春卷,还有红豆粥,都是清淡可口的菜色。
见我怔怔的样子,许君延摇头一笑,随手拉过两个枕头垫在我的背后,把我扶了起来。
他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送到我的嘴边,动作自然而然,简直像是多年的夫妻似的那么亲热。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突然觉得我TMD先前是中了他的迷魂阵了吧?
我之所以来医院,不就是拜他所赐吗?
呵呵,打一棒子再给我一碗粥,我呸!
“你走,我不想见你!”我扭脸躲开了他。
不对,这台词怎么跟玛丽苏女主角似的?
我赶紧切换,“滚!”
简单粗暴,感觉好多了!
“还在生气?”他眼里浮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急不恼的样子。
“你TM都快把我作死了,我能不生气吗?”我不顾形象地冲他大喊。
“你不觉得是你的错?”许君延盯着我,不紧不慢地说,“一开始我问你哪里不舒服,你说你只是累了,后来我问你去哪儿了,你还是不说;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你病了让我带你去医院,今天的意外根本就不会出现。”
什么歪理?合着最后还是我的不是?
“张嘴,否则我亲口喂你!”他话里有话,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毕竟是在医院,我不敢跟他胡闹,于是还是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
嘴上说不要,胃口还是诚实的,我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一碗粥和若干点心,许君延望着我抿唇轻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吃完饭,我说我要回家,他不由分说地要送我。
我先是拒绝,可是经不起他的威逼利诱,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坐在车里,许君延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我的手,语气关切,“还疼不疼?”
“不疼了,”我摇了摇头,不过是扎针拔针,我哪有那么娇贵。
“我让医生开了药,如果疼的话记得抹,我帮你抹也行。”他随手递过来一个药盒,认真地嘱咐我。
我困惑地接过药盒扫了几眼——X道消肿。
“许君延,你个王八蛋,你……”我气得手抖。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开车,我真想把药盒扔到他脸上。
车开到楼下,我说我一个人上去,他难得的没再坚持。
“谢蓉,”许君延忽然叫住我,犹豫了片刻,才说,“订单和佣金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五个点的佣金我会给你;至于林飞,今天下午我已经让人事部通知他滚蛋了。”
夜色中,他神色平静,可是提起林飞的名字时,我还是察觉到他脸上闪过的一丝狠厉。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他就雷厉风行地处理好了一切,他的高效率让我始料未及,我愣了几秒,“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道歉?”
“随你怎么想!”他不屑地对我耸了耸肩,紧接着绷起脸瞪着我,“以后不许再跟Vincent来往!”
我抱着胳膊冷笑,“你不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太可怕了吗!”
“可怕?”他上前一步把我揽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还想天天占有你呢!”
话音未落,他忽然低下头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低声说了一句,“乖,听话!”
望着许君延离去的背影,我怔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猛地想起白天他说过的话,他是我男人我是他女人,难不成他是在暗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纯洁的火包友关系?
或者说,他想把我从火包友升级到女朋友?
可是转念想想他一贯的阴晴不定,我还是摇着头告诉自己别又想多了。
接下来几天,许君延几乎每天准时饭点儿来接我,带着我去一个什么高档养生餐厅。
每天不是燕窝就是鱼翅,连着去了几次,服务员差点儿把我当成产后虚弱的产妇,恨不得隔着大老远就来搀着我上楼。
许君延也不点破,只是勾着唇瞧好戏似地笑。
“产妇也不能这么补,再补我就流鼻血了!”望着许君延递过来的人参乌鸡汤,一股子药味熏的我直皱眉。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补好了以后怎么生?”
生?
难道跟他生?
这话我没法接,因为想想就虚幻。
掰着手指头理一理我和许君延的感情线——我和他只是小学同桌过几年,久别重逢后约火包未遂,再后来为了宋岩的认罪视频我不得不跟他开始了一段见不得光的火包友关系。
就算几个小时前他宣称他是我男人,可是迄今为止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保持着上下级关系,他是总经理我是他秘书。
“想什么呢?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许君延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刚才又TMD想多了。
趁着病假,我去找了何榛榛,她家的新店筹备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问起开业当天的安排,何榛榛神神秘秘地说她已经联系了几个美食公众号来捧场,后续宣传全都安排好了。
我说咱们请网红归请网红,菜还是要好好做,千万别只顾面子忘了里子。
何榛榛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说她心里有数,只是现在是信息化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不下大力气宣传连人都招不来,就算你菜做的再好也没用。
我一听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也不再多说。
临走,何榛榛塞给我一沓宣传册,让我去正清给她宣传,我郑重其事地接了过来。
“你跟许君延怎么样了?”何榛榛突然问我。
我一愣,脱口而出,“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