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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芷夏就这么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曾经,但是她已经知道了,傅凉旭有可能不会了解这些。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怎的入了班主任的法眼,被任命为学习委员。一个人抱着全班人的作业往来办公室也不带喘气的。”
“这一干就是六年,六年级的时候因为跟班主任的三观实在不合,我愤然辞职不干。原来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听话了,所以有的时候会惹你生气,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也是在一年级,我遇见了与我一起一统天下的小伙伴们。只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在我身边的人不多,后来我才知道,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傅凉旭,我开始没有想到。”
“做游戏:我和小伙伴拉着手转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突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下子松开了手,于是我的小伙伴立刻飞出去几米远,砸倒了墙边一片花盆。”
“然后我当时很胆小,现在,我也一样这么胆小,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做啊。我鬼鬼祟祟地牵着摔得懵逼的小伙伴火速逃离现场。”
“体育课,我和我的小伙伴跑到小操场的围墙边玩耍。一墙之隔的是教职工住所。围墙边一棵樱桃树肆意地伸展,绿油油的枝叶带着果实,赤裸裸地勾引着我们。”
“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决定摘一些青涩的果实来玩。是不是觉得,我那个时候就很调皮了?一个小伙伴放风,另外两个围在树下接应,剩下的一个小伙伴就披着大旗上了战场,威风凛凛。”
“见她左脚蹬树,右脚蹬墙,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高处,随手一拨便下来一大堆青果子,我从小就羡慕她勇敢,这种勇敢的人,是我从小就这么羡慕地人,只不过,我自己不能够做到。
“我们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拔腿就跑,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逮了个正着。有着尖细嗓音的中年妇女瞪着狭长的眼睛,让我们无处可逃。“把你们老师给我叫来!””“班主任灰溜溜地把灰溜溜的我们领回了教室,命令我们在讲台上站成一排,陈述“罪状”,而她则边听边数落我们。我现在也希望能够有一个人,陈述我的罪状,只是我没有办法了。”
“天地良心,我们对那青涩的樱桃并没有丝毫口腹之欲,甚至至始至终,我们一直以为那是花椒。。。。。。从小我们能够得到地东西,其实都已经很少了,只不过是我自己在执着着啊。”
“别人的午休,大多是在走廊上三三两两地闲谈。我们却是常驻在旧校舍楼梯间滑“滑梯”。”
“我张开,双腿,跨到楼梯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屈,一使力,整个人都向前滑行。”
“顺着扶手的轨迹,乘风破浪,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转弯到了下一层。沉浸在酣畅淋漓的快感中的我们,很轻松地忽视了上课铃声,等到我们大梦初醒,下午的课早已开始。”
“这些都是我心里觉得,万分快乐的时光,只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不怎么能够打动我了。”
“能够打动我地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从其他的东西,变成了你,变成了你了啊。”
“在这样的情况里面,我有好多好多想要跟你说的话,你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我本来想要你,了解我自己有关地所有曾经,但是傅凉旭,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爱你。”
“小学的我,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好学生,成绩好,表现好。就像是一个书呆子一样啊。”
“其实,这是源于我表现不好得很隐晦。上课的时候,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手掩着嘴,眼睛专注地看着黑板,一副认真凝听的模样。殊不知我双手掩盖下,是一根棒棒糖。”
“我从小,好像就有可能欺骗别人,但是有一个人是我没有办法欺骗的,我知道那就是你。”
“弯腰系鞋带,系的却不是自己的鞋带,而是趁后桌不注意,偷偷把他的鞋带和桌腿系在一起。后来我也知道,有一个人,即使知道我的小伎俩,也不会戳穿我,而是让我继续高兴。”
“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也只是你,因为你,所以我有了很多很多的乐趣,也有了快活。”
“有时候,我会帮人写语文作文,一篇一元钱(虽然从未收到过),还在文章里以第一人称写他的凄惨命运和命不久矣。后来我才知道,可能是我自己之前做的恶作剧太过于多了对不对。”
“传纸条这件事就更讲究同学间的默契和配合。我曾从靠门的位置把纸条成功传给了窗边的小伙伴。但是下一秒,他就失败了,所以我就知道,能够有默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多的吧。”
“你是其中一个,但是等我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你原来,也是唯一的一个。”
“当别的女生还在被男生欺负的时候,我已经用一根带子甩哭过一个比我高一个头的男孩子,踢哭过另外一个男孩子,还不小心用钢笔把前桌男生的后脑勺戳出了血,是不是从小凶残?
“我觉得,总有一天,你好像还会想起我,不过,这都已经不再怎么重要了。”
薛芷夏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只是这一刻,她觉得,傅凉旭好像就已经站在她面前的。
正文 第335章 又一命案
菲力是个老实人。
路上捡到一万块也会物归原主的那种老实人。而这个世上,大多数老实人是不幸的,菲力也不例外。
在翡冷翠这个地方,他已经有些活不下去了。
他原本是个厂子的车间小头子,却在裁员中丢了饭碗。
他没有时间消极,因为老婆孩子还等着他的工资来维持温饱。
所以,看见公交公司招聘售票员的消息,菲力立马就投去了简历。
一切似乎变得顺利起来,他又有了一份工作。
但售票员并不是轻松的职业,需要他早出晚归,整日在车中拥挤而辛劳。而极少的薪水,让菲力一家依旧处于捉襟见肘的状况中。
是夜,106路公交车开始了一天中最后一次奔波。
自从上一次的售票员变成杀人魔之后,这个工作就已经很少有人接了。
快到午夜,车上只有菲力和司机两个人。
菲力带着口罩防风,只露出一双眼来。
司机萨满,听说他早些年不爱读书,考了个学校便出来谋生计,靠着爹妈的关系和还算过得去的驾驶技术,得了这份司机的差事。
刚入秋,翡冷翠的空气中氤氲着潮气。
萨满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菲力则至始至终地盯着窗外,继续发着呆。
空洞的眼神里是一层层铺开的风霜与无奈。
这辆车的路线是从城郊到市中心,现在,他们仍行驶在了无人烟的郊外。
车开着远灯,照亮了不远处的站台。
出乎菲力意料的是,这般晚了,在城郊站竟然还真的有人要上车。
萨满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还是乖乖地靠边停车。
门开了,上来的是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套得体的西装。
菲力在心里唏嘘了一阵,要是不下岗,自己应该也能活得这般体面吧。
男人边投币边出声抱怨,“该死,下午开车居然被追尾了,搞得现在只能搭公交回去。”
竟然还有车?
菲力有了丝丝嫉妒,眉头蹙起。
车往前开了几公里,萨满突然呻吟起来。“哎呦……!”
萨满捂着肚子,踩了刹车,“哎呦,今晚不知道吃坏了什么,这会竟然闹肚子。菲力我下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菲力有些为难地看了那个乘客一眼,男子撇撇嘴,却也未加阻拦。
不一会,萨满就一溜烟消失在了夜色中。
车上剩下菲力和男子,更是死一般的沉默。月光穿梭在车厢里,菲力看不太清男子的脸,却看清了男子手上的金表。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累死累活地站一天,还只能挣到这么点零头,这个人却养尊处优,坐公交车都成了抱怨的理由?
菲力神情莫测,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妻子拜托他拿钱给上高中的孩子交补课费和教材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为那笔钱愁得焦头烂额,却又不敢让妻子担心。
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剩下的,就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想办法吧。
只听到这个男人正在打电话:“是的,地址我已经给她了,东西也已经拿到了。”
停顿了半天之后,男人又说:“她应该没有察觉,我还按照你的意思,夸奖了她一下。是的。”
夜色是一切罪恶最优良的催化剂。
菲力的邪火渐渐被点燃。
这时,男子注意到了菲力的凝视,轻蔑地回了一眼,似是在嘲笑菲力的贫穷。
菲力顿时觉得羞耻难言,仿佛自己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不过是一块砧板上待宰的肉罢了,哪来的资格轻蔑我?”
妻子泫然欲泣的诉求和男子冷漠的眼神交替出现,菲力的心里破土而出了一把尖刀。
他缓缓地,朝男子踱步而去。
“干嘛?”
男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却被菲力眯缝的眼睛吓了一跳。
男人的手里紧紧地拿着一个戒指盒,现在就直接丢给了他,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给他就好了。
“把钱交出来!”
菲力低声喝道。
男子愣了半晌,额头钻出冷汗,“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菲力继续逼近,男子急忙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想要下车。
“劝你别做这些无用功,司机还没回来,这外面荒山野岭的,你逃去哪?”
菲力忽然又把声音放柔,话中颇有为难之意,“兄弟,我对不住你,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钱,这东西,没有它,我的家就要垮了。我不想杀人,你给我两千美金,我就放你走。”
男子并不领情,继续往后退。
“你当我傻啊?给了钱一样没命!你需要钱,你就去挣啊!抢我的算什么本事!”
菲力身子一颤,这句话让他清醒了几分,也让他无比痛苦。
他几乎就要放弃了。
这时,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他在后退时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地摔在车厢的台阶上,发出头骨碎裂的清脆声响。
菲力懵了。
他的确是起了邪念,但只为谋财,从未想过害命。
男子在地上翻腾了几下,抽搐着发出痛苦却又嘶哑的咕噜声,没多久,就一动不动了。手里的戒指盒,也已经这么松开了,他自己再也抓不住这个东西了。
菲力颤巍巍地弯下身子,探完鼻息,不敢相信似的,又探了脉搏……
完了,他死了。
这次轮到菲力冷汗满额了。
怎么办,萨满还没回来,我还有机会,我应该怎么做……菲力靠在座椅上长出了几口气,摘下口罩,唇哆哆嗦嗦地摆动。
他不断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却难以做到。“菲力,你再这么慌下去,萨满回来了,你就等着被抓进监狱吧。你的家,你的老婆儿子还等着你的救命钱呢,你进去了,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