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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到楼下放了一挂鞭炮。
窗外的烟火此起彼伏,仿佛漫天星光落入凡间,我独自站在窗前,头还是晕乎乎的,因为体温始终超过37度。
不知道那辆英菲尼迪找到了没有,还是已经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不知道向啸天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或者一想起我就气得咬牙切齿、牙根痒痒。
英菲尼迪——
向啸天——
“晓虞,你怎么了?”哥哥的影子映在了玻璃窗上。
我转头朝他笑了笑:“没什么!”
“你认识向啸天?”哥哥语气平缓。
我瞪大了眼睛,哥哥什么时候练成了读心术这门邪功?他怎么会知道我此刻的心声?
哥哥看着我,黑褐色的眼睛里涌动着一股难解的深沉:“干嘛那样瞪我,是你自己写在玻璃上的。”
我立刻转头去看跟前的玻璃窗,不知何时,我已经在玻璃窗上写满了他的名字——向啸天、向啸天、向啸天……
我立刻用手抹掉,我觉得我的神经就像一根被拉长的橡皮筋,马上就要断裂崩溃了,被他和他的英菲尼迪折磨崩溃的。
“晓虞——”哥哥凝视着我,嗓音提高了一些:“难道前几天是你在秋实的大门上贴了一大堆寻人启事的小广告儿?”
“是的。”我垂着头说。
哥哥微微皱着眉:“你为什么要找他?你又怎么欠了他一百万?”
我的脸有如火烧,我想编个瞎话骗哥哥一下,可是我知道,我说谎的能力完全赶不上哥哥的反侦察能力,所以我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我跟哥哥说了我们在电梯里的相遇,酒会上的重逢,青陀山上的突发状况,雪夜里的患难与共,和他飞檐走壁给我取钥匙开门的每一个细节,而讲完这些内容,我仿佛又重温了一遍和他有关的每一个细节,于是我愈发地想念他了。
是的,我一直都很想念他。
哥哥沉默了一下说:“你找着他了吗?”
“没找着。”我垂着睫毛,轻声说。
“你的手脚就是为了找他,每天贴广告冻伤的?”
我轻轻地点头。
哥哥的眉头皱得更深:“晓虞,你的举动很荒唐你知道吗?哥哥跟你说过,做事要三思而后行,那么你办这件事的时候考虑清楚了吗?”
我咬了下嘴唇,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时冲动,更不觉得自己的举动荒唐,于是我小声说:“要是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周全了,那就什么也办不成了,有时候做事是需要勇气和冲劲儿的。”
“你觉得这是你的勇气和冲劲儿?你既然已经去了警察局,为什么不问问那辆车找没找到?而且马路上那么多监控录像,那么招摇的一辆车能说丢就丢吗?说不定早就找到了,而你还在天天发传单、贴广告儿。”
我的脸更红了,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哥,你说那辆车能找着吗?”
“能。”哥哥肯定地说。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眼泪竟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哥哥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温和地说:“等假期一过,我就给你打听打听,看车找没找到,还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一定要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泪眼婆娑。
他轻声说:“傻丫头,就算丢了,哥哥也赔得起,一辆车而已。”
我摇头,眼泪掉了出来:“是我不好。”
哥哥沉默了一下:“或许……你在北京当老师更好。”
春节长假对于很多人来说,即是假期,更是团聚,所以便有了春运的千里奔袭,而我的整个春节假期几乎是在足不出户,和长时间冥想及郁郁中度过,所以我格外盼望上班,盼望假期早点结束。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办公室,大都穿着新衣踩着新鞋,红光满面地相互道着过年好,虽然只有七天不见,可是大家似乎都有一些变化,虽说不好是哪里的变化,总之,大家都看起来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因为蓝妮还没有来,所以大家并没有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相互讲述着春节发生的事情。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聆听大家的春节轶事,一边想着自己的痛苦经历。
同样都是过春节,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萧远山悄悄地走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
“吓着了吗?抱歉——”萧远山嬉皮笑脸地说。
“没事,”我摸了摸胸口:“春节过得愉快吗?”
萧远山立刻耷拉下肩膀:“一个字——累,太累了,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妈二表哥,亲戚实在太多了,七天假,串了五天门,比上班还累。”
我羡慕地看着他:“那么多亲戚多好,过年就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哦?晓虞,你家亲戚很少吗?”
我立刻警惕了起来:“亲戚——倒是不少,可是都离得很远,所以很羡慕你们身边有很多亲人。”
“哦——”萧远山点头,然后问道:“晓虞,听说你有个哥哥,他在哪儿工作?”
我脊背僵直,轻声说:“他在秋实。”
“在秋实?”萧远山的声音里透着百分之百的兴奋:“哪个部门?我有朋友也在秋实。”
我恨不得现在就结束今天的谈话,因为我怕他下一句话会问,你哥叫什么名字?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含糊地回答,然后站了起来,朝茶水间走去,并试图转移话题:“远山,今天可是情人节,你一定安排了节目吧!”
萧远山弯着身子,神采奕奕地把脸伸到我跟前,这让我也恨透了我刚刚转移的话题。
萧远山眼睛发亮:“晓虞,既然你也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世界上这么可怜的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相遇了,那我们就临时搭个伴儿,过一个朋友式的情人节,怎么样?朋友式的——”
萧远山期待地看着我,我沉默了一下,因为我知道他的意图。
正文 第28章 众里寻他(2)
其实远山很好,人长得顺眼,性格开朗,也乐于助人,可是,我就是对他不来电,就是没有那种怦然心动、心跳加速的感觉,所以,我不能接受他。
可就在那一瞬间,向啸天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向啸天,我怎么又想起了他!你晚上在梦里折磨我就算了,大白天你竟然也来折磨我,我简直要被你折磨崩溃了。
“晓虞,答应吧答应吧!”他死皮赖脸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既不想让远山伤心和难堪,也不想给他过多的希望,于是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个计划。
“好吧。”我说。
萧远山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晓虞,你太给力了,太给力了。”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满满的拥抱。
唉,总是这么热情,千万别把我烧着。
然后,他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我们晚上楼下见,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这一整天,萧远山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充沛,他朝每一个人微笑,和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say hello,活像一个神经错乱的精神病人。
傍晚时分,夕阳正好,萧远山倚在一辆银色的汽车旁看着我,他的嘴角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儿。
可是只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和他约会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公司里所有单身女性。
人不多,一共十人,刚好十全十美。
蓝妮目光含笑:“远山,听说你今天请公司所有的单身女人吃饭,所以我们都来了。”
萧远山愣愣地看着大家:“是,是啊!呵呵。”他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似乎在用眼神说:河晓虞,你竟然耍我。
我微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的林笑笑,一把将我拽到她身后,像拽一只弱不经风的小鸡仔子。
林笑笑故意捎首弄姿,样子是活脱脱的石榴姐:“远山,你笑笑姐我,虽然有男朋友,可是,我想在步入婚姻殿堂之前,过最后一个属于自己的情人节,所以,我也来了。”她抖动着浑身肥肉。
萧远山有些目瞪口呆:“好,好,来了好,来了好,我们出发。”他朝前方一指,脸色微微泛白。
于是,我们一行人一起去吃了火锅,涮了羊肉,喝了白酒、啤酒和果汁儿。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打算回家,可林笑笑却死活不走,非闹着要去酒吧喝酒,而她是典型的酒后疯儿,只要沾酒就耍酒疯,所以我们拗不过她,只好又去了酒吧。
苍蓝色的天幕,月牙如钩,繁星如豆。
萧远山走在最前面,带领着我们这帮有些亢奋的女人,我们叽叽喳喳地穿过一道狭长而幽暗的巷子,右转停在了一座三层小楼前面。
我看着这座小楼,这是一座“古典复兴”式的英国建筑,一共三层,红砖、坡顶、大窗、塔楼、雉堞……它静静地耸立在那儿,在温柔的夜色中显出美轮美奂的异域风情。
酒吧内部装修也十分讲究,纯木质的装潢搭配着黄铜的金属,让这里看起来即有时间气息,又有文化气息。
众人走进了酒吧,坐在了一楼半一个开阔的公共区。
酒吧的客人已经很多了,萧远山说:这座小楼是英国人在1913年都督建完成的,整体风格都是古朴的英伦风格,不过,建国以后,这里曾一度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衍生体,所以,差一点儿就被炸掉,不过多亏当时青城有一位好领导,才保住了它和其它几座欧式风格的建筑,而这座小楼几经波折,在十几年前就变成了一间酒吧,取名“1913”。
本来就已经染了酒精的一干人等,又置身于这样酒意浓烈的氛围中,自然更是酒性大发。
我一杯一杯地喝着,已经喝光了第二瓶啤酒,渐渐地,不知不觉地,身体里竟窜出一股浓烈的、飘飘欲仙的兴奋感觉,于是我开始跟着大家频频举杯,然后享受着那带着醉人泡沫的微苦液体,像活章鱼爬过舌头般的感觉,然后再流入身体里。
原来喝酒的感觉竟是这么过瘾。
林笑笑突然直挺挺地举起酒杯,醉意朦胧地说:“大家听我说——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林笑笑,要结婚了!所以,让我这个即将走进围城的人,今天痛痛快快地喝吧!”
萧远山也脸色微熏:“笑笑姐,咱先减减肥行吗?这不是唐朝,女人就要杨柳细腰,你看看你,腰在哪儿?”
林笑笑抖动着浑身肥肉,狠狠地瞪了萧远山一眼:“我告诉你萧远山,我和你姐夫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就喜欢我这样胖胖的。”
众人在一片欢笑声中——吹牛、调侃、喝酒、碰杯。
我看着那散发着浓郁古老气息的舞台,看着舞台上抱着吉他弹唱的歌手,突然感觉心头一热。
我能给我的朋友唱一支歌儿吗?我跟吧台的工作人员说。
可以,他很乐意地点头说。
于是,我借了一把淡黄色的木吉他,朝舞台走去。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注视着舞台的方向,我平静地拿着吉他,穿行在黑暗中,坐在一把木质高脚椅上,突然,一束强光倾泻而下,照耀在我身上,仿佛是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