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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青城之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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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毅帮抬起睫毛,目光坦然:“找茬?蓝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无非就是想了解一下老朋友的近况,都是善意的,不要误会。”

    心跳,骤然停止,血管里奔腾的血液因为心跳的停止,而凝固在了原地,渐渐变得冰冷,可眼泪依旧是滚烫的、不受任何约束的,它们如巨浪狂潮般奔涌而出,顷刻就要落下。

    蓝妮软了声音:“毅帮,拜托你正常一点儿行吗?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无中生有呢!”

正文 第8章 精疲力尽

    “我是医生,最痛恨的就是无中生有、夸大其词,还有——”他突然瞪着我,眼睛里浮现一丝淡淡的幽怨:“还有——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蓝妮沉默了一下:“今天我当证人,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现在当面讲清楚,省得整天揣着一个疙瘩,我看着都累。”

    陆毅帮垂下视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也没有什么疙瘩,而且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再提,还有——过几个月,我可能要结婚了,今天就算邀请了!”

    蓝妮瞪着陆毅帮:“陆毅帮你疯了?你跟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陆毅帮冷清一笑:“我是不是每件事都要让你知道?好了,你们慢慢吃,我晚上还要值班先走一步,今天,我请客。”他拿起手提包,从容地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个熟悉的背影,竟一次都没有停顿,更没有转身。

    我默默地垂着睫毛,轻声说:“蓝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蓝妮皱着眉,低声说:“晓虞,毅帮的性格你知道,看着像只温顺的绵阳,实际却是只老黄牛一样忠贞的烈马,他对你当年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但我知道真相不是那样的,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实话,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我没有说话,缓缓站起身,我必须立即回家,因为我太累了,身上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只想静静地躲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卸下所有的铠甲,把自己好好地真空起来,不去想任何人,不去思考任何事情,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然后忘记今天的一切。

    噼噼啪啪一阵轻响,颗颗红豆落了满地,我赶紧弯下身子去捡,我绝不能丢失任何一颗,我趴在桌子下面,我跪在椅子跟前,我伏在其他客人的脚边。

    突然,一只宽阔的手掌伸到我的眼前,掌心放着两颗如血般刺目的红豆。

    我默默地盯着那两颗红豆,热辣辣的泪珠刺痛着我的脸颊,我究竟在执着些什么,究竟是一串破碎的珠子,还是一段支离破碎的感情,如果是珠子,我可以把它们重新串号,可如果是感情,就永远也串不好了。

    我微微低着头,默默地看着那两粒珠子,那珠子经过泪水的折射,变得异常模糊,我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那厚实的掌心,我取走他掌心的珠子,却把一颗又一颗带着我体温的、晶莹剔透的水滴,留在了他的掌心。

    我抬头,跟他说了声谢谢,我看见那个男人垂着视线,凝视着掌心的那片潮湿,那是我流的泪,流给陆毅帮的眼泪,却留在了他的掌心……

    就在我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如鹰般锐利……

    我疲惫地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亮着灯,电视机也开着,里面正播放着蒋雯丽代言的一则广告。

    哥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肃然:“怎么才回来?”

    我勉强地扯出一朵笑容:“和蓝妮吃饭去了,是一家不错的餐馆儿。”我边说,边在门口换上拖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

    哥哥走到我跟前,接过我手里的包包,凝视着我微微浮肿的眼睛:“我以为你从警局出来,一定会回家,就没给你打电话。”

    我愣了:“你都知道了。”

    哥哥目光深沉:“哥是秋实的财务老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不悦。

    我垂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懑情绪,我克制着说:“对不起,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微微皱着眉头:“晓虞,你今天的确惹了大麻烦,秋实的研发部,连哥哥都从来没进去过,你却那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还把电源切断了,我一直担心那些研究员会不会群殴你。”

    哥哥的话就像引爆一枚重磅炸弹的导火索,顷刻间引爆了我心里的活火山,火山中的愤懑和悲伤肆无忌惮地被释放出来,如泛滥的洪水冲破堤坝,瞬间淹没了我本来就不太稳定的情绪,那一张张因愤怒而狰狞扭曲的脸,成成叠叠地浮现在我眼前,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

    我嘶声痛哭:“是一个坏蛋,是一个坏蛋害我弄丢了我的箱子,我才在那栋楼里乱闯,可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们踹了一脚,他们竟然踹了我一脚。”

    哥哥立刻搂住我,轻抚我的后背,那一刻,仿佛紧要关头受的重伤,当时并不知道疼痛,可放松下来之后就会感到一股难忍的锥心之痛,而我现在也是一样,之前感觉到的只是不安、恐惧和颤栗,而此刻心底涌起的是比不安、恐惧和颤栗还要可怕的委屈和悲伤,我附在哥哥肩头放声大哭。

    哥哥柔声哄着我:“好了,好了,别哭了,让哥哥看看,踹没踹坏,要不——我们明天起诉他们,居然敢踹我妹妹。”

    我推开他,抽泣着说:“起诉啥?我没被起诉,已经阿弥陀佛了。”

    哥哥叹息一笑,眼神有些无奈:“晓虞,你推销的是化工原料,去秋实化工找秦顾就好,你跑秋实总部干什么去了?”

    “是秦总的秘书说,秋实化工更换原材料要总部批准,他们不能做主。”

    哥哥拉着我的手腕,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晓虞,哥跟你说,秋实化工虽然是秋实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可是秋实化工是独立法人,更换原材料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总部插手,你明白吗?”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的意思是,他骗我?”

    哥哥点头:“对,他骗你,骗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你打发走而已,而你却信以为真,真的跑到了秋实总部。”

    我突然又想大哭一场,为自己的冲动、可笑和愚蠢:“哥,我是不是个笨蛋?”

    “当然不是。”

    “不是吗?”

    哥哥揉乱我的头发:“傻瓜,当然不是。”

    我哭得更伤心了:“是傻瓜——”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正文 第9章 神秘贵人

    我哭了很长时间,因为一直以来,我所有的自信都来源于我毕业的学校,我是清华毕业的,那仿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它不仅代表了我的勤奋,更代表我的智慧和才华,而现在,我竟然对那样一个拙劣的谎言信以为真,还差点儿闯下弥天大祸,那不仅仅是羞愧,更多的是无法承受这种屈辱的虚荣。

    我止了哭声,却有频率地抽泣着,眼泪还哗哗的。

    哥哥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说:“研发部的宋工,被你气得心脏病犯了,在警察局就被120拉走了,而宋工是向总最欣赏、最喜欢的研究员,他一听宋工进了医院,会都不开了,直接去了医院。”

    此刻,我真的很疲惫,因为今天我已经说了上万遍对不起,我觉得我像一个超负荷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可是,看着哥哥微微皱起的眉头,我还是轻声说了句:“哥,我真的很抱歉,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哥哥沉默了一下:“算了,不过晓虞,你要记住,欲做之,必先思之,从今往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忌莽撞和冲动,记住了吗?”

    我低着头:“记住了,哥,你也要记住,以后也千万不要跟你们公司的人说我是你妹妹。”

    哥哥笑了笑:“为什么?”

    “这还用说,有这么一个二百五的妹妹,一定会影响你的工作。”

    哥哥看着我,静静地说:“我只剩下你这一个妹妹,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因为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你更珍贵。”

    心上仿佛有一道温暖的春风拂过,顷刻间就抚平了那里所有的伤痛,悲伤与愤怒的思潮被温柔的感动替代,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因为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比哥哥重要。

    我看着哥哥,眼睛又变得热热的:“哥——”

    “嗯?”

    “我要不是你妹妹,我就嫁给你。”我把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膀。

    “说什么傻话!”

    “我没有,哥,我真的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是吗?”

    “当然。”

    哥哥温柔一笑。

    “哥——”

    “嗯?”

    “我爱你,也爱妈妈。”

    “嗯,我也爱你们。”

    “哥——我爱妈妈——”我的声音里又带着哭腔,眼泪又浮了上来。

    “小傻瓜,快进屋睡吧!我要走了。”哥哥轻声说。

    我抓着哥哥的手臂:“哥,我爱你——”

    “嗯。”

    “也爱妈妈。”

    “嗯。”

    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睛,发现天花板在摇晃,我用双手支着身子,想坐起来,却立刻又跌回床上。

    我病了,这病来得突然,来得猛烈,高烧不退,上吐下泻。

    我胡乱地吃了几片药,躺了一个多小时,可是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因为眼前竟然出现了许多闪烁的小星星,原来“眼冒金星”这个词语不是凭空捏造的,这不禁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一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是老君的仙丹,哪有这么灵药?

    唉,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想起曹雪芹,我佩服自己。

    当然,在我即将陷入昏睡之前,我没有忘记给蓝妮打个电话,我说我病了,发烧、呕吐、眼冒金星,不能去上班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醒着,总之,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迷迷糊糊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都是灰暗的,就像三十年代的老电影,没有一个是让人心情愉悦的,那些面目狰狞的研究员,纷乱的警察局,120急救车悲伤而急迫地呼啸。

    我睁开眼睛时,屋子里泛着淡淡的金色,那应该是夕阳的颜色,我看见蓝妮就坐在我床边,她眉尖皱着,红唇抿着,粉面桃花的样子,就像溪边浣纱的西施。

    她看见我醒来,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嘴上直说,药到病除,药到病除。

    究竟是怎么个药到病除,我当时还不知道,直到我看见床头柜上的两个空吊瓶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在我昏睡时,找人给我扎了吊瓶,我仔细地询问她,是谁做了这样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她转过身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说是她的一个朋友,在青城医院做护士,今天刚好下夜班。

    我连忙跟她说,我要好好谢谢你那位朋友,一定要好好谢谢她,可是,她没吭声,只是抓起空吊瓶,神色肃然地走出我的卧室。

    ……

    第二天清晨,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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