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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穿上衣服下了床,她给陈秋实倒了一杯温水,看着他吃下药,又用血压仪给他量了下血压,高压一百七,低压一百,血压果然升高了许多。
她用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然后朝他笑了笑:“睡一会儿吧!我给你弄早点。”
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让李姐弄,你休息。”
她点了点头:“好。”
她刚起身要走,他却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秋实?”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兰,说你爱我。”
她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嘴唇,柔柔地说:“我爱你,秋实。”
他的双臂在她身后交叉,紧紧地搂住了她。
阿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朝楼下走去,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她昨天拍的照片,是河晓虞和朋友吃饭时她偷拍的,而且是趁那个胖女人离开以后偷拍的,所以照片里只有河晓虞和那个男人。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可是她就是做贼心虚,她要把这些照片发给向羽,她的心里挣扎着,因为她是真心可怜她的外甥,因为她了解他的孤独和寂寞,可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想有一份自己满意的婚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就像她,在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里,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陈秋实,都是因为她的姐夫——向无言。
想起了向无言,她的眼睛里立刻浮起了泪水,时光仿佛一下子穿梭回十年前,当她还是豆蔻枝头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可以大把大把挥霍青春的大好年华。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向无言来到她的住处,他说:“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锦衣玉食,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何况,陈秋实喜欢你。”
她含着泪反驳说:“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我比他的女儿大不了几岁。”
向无言沉默了一下:“阿兰,虽然你是我小姨子,可是,是我和你姐姐抚养了你,所以,就当你报答我这二十几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嫁给他吧!”
她抓着他的袖子,哭着哀求他:“可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跟了你,我是你的人,我要给你生孩子,我要守着你,你怎么可以把我送给陈秋实?”
向无言沉默了一下:“你跟着我始终没有名分,因为我不可能跟你姐姐离婚,可是你跟着陈秋实,就会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太太,地位显赫,身份尊贵。”
于是她哭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嫁给了陈秋实,婚礼办得格外隆重,婚礼之后陈秋实带着她游遍欧洲,整整玩儿了两个多月。
卡,随便刷;东西,随便买,陈秋实真的把她宠上了天。
他们蜜月回来之后,陈秋实给了向无言百分之五的股权,换而言之,是向无言卖了她,换来了秋实百分之五的股权,于是,他就成了秋实集团仅次于陈秋实最大的股东。
她望着窗外的朝阳,泪流满面。
啸天,对不起,我们已经走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必须娶陈晓北,因为秋实活不了几年了,我必须让你拥有秋实的绝对控制权,所以,忘了河晓虞吧!
她点击了发送。
几秒钟的时间,十几张照片就发了过去,又在几秒钟之后,她接到了向羽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他巨大的咆哮声。
“武兰朵,你TM什么意思?你从哪儿弄来的那些破照片?”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上你们的当的,你特么的和向无言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心如蛇蝎,不干一件好事儿。”
“她就是和朋友吃个饭,你也要兴风作浪,闹出点儿动静,你看着我一个人孤独到死,你心里好受是不是?”
……
他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目光涣散地瞪着窗外,为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已经知道他会骂她,可是她还是那么伤心呢!
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吧!
你和向无言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心如蛇蝎,不干一件好事儿。
向无言,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她的姐夫,和向羽拥有同样英俊的容颜,他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占了她的身子,可是一贯冷漠的他,却对她格外温柔,他说他爱她,爱她的每一寸肌肤,爱她的每一根头发,爱她的每一个微笑。
于是,她相信了,把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他给她买了房子,他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来一次,送她玫瑰,送她钻石,然后跟她彻夜温存。
后来她怀孕了,她欣喜若狂地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因为她早就想给他生个孩子,可是他却柔声说:你还小,大学还没毕业呢,等你再大一些,咱们再要孩子。
她没有等到再大一些,她就被他卖给了陈秋实,她不知道她的姐姐是否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妹妹之间有着这样龌龊的事,总之,她从未来找过她。
她抹了抹眼泪,又给向羽发了一段视频,视频是她和河晓虞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录制的,她当时给河晓虞讲了全部的故事,可是她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到出乎她的意料,在最后的时候,她笑着说了几句话,但是她把那些话进行了剪辑,还重新排列了次序:
阿兰说:“晓虞,我还以为,你喜欢啸天呢!”
正文 第110章 曲终人散(9)
河晓虞连忙笑着说:“兰姨,你误会了,我从来没喜欢过向啸天的,我只把他当作朋友。”
“他那个人性格太冷淡,太古板,太无趣,我喜欢温暖一点儿的男人,就是——暖男。”
“而且,虽然他长得很帅,可是他三十多啦!我想找个和我年纪相当的,对我来说,他有一点点老唉——”
“兰姨,我这样说啸天,你不会生气吧!”
“所以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想,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其实兰姨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男的,就是朋友给我介绍的男朋友,我感觉很不错呢!”
“长得很帅,还是个骑行侠、背包客,是我喜欢的类型。”
阿兰的指尖在剧烈地颤抖,可是她还是点击了发送。
她忐忑地攥着电话,她等着他的电话,等着他暴风雨般猛烈地咆哮,她知道,如果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那么就说明,他相信了,照片可以是假的,可视频不一样,里面的人是真真切切的河晓虞,那些话的的确确出自河晓虞之口。
向羽急促地呼吸着,他紧紧地抓着左胸口的衣裳,因为那里被他自己执行了绞刑,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的眼睛湿润了,手指颤抖了。
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眼角淌了下来,疼痛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以为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她就是爱他的,他以为她那么主动地亲近他,她是喜欢他的,他以为他寻找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在那个夜晚终于属于了他,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担忧了一整夜,害怕了一整夜,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她嫌弃他,嫌弃他冷淡,古板,无趣,不解风情,还嫌弃他老,他真的那么老吗?他才三十一岁,三十一岁而已。
可最让他心痛欲裂的是,她说她从未喜欢过他,她说她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他,就这短短的两句话,就可以把他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他觉得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河晓虞,你辜负了我的真心。
河晓虞,你践踏了我的自尊。
河晓虞,我向羽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
向羽在上午十点半抵达自己的办公室,他看见秦平时,用一贯冷漠的态度说了一个字:“茶。”
“好。”秦平笑着说,看来向总今天心情很好。
向羽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蓝妮,他按下静音,可是电话却一遍又一遍地震动着。
他接通了电话,却没有说话。
“啸天哥,你昨天给我打电话啦!我昨天电话没电了,有什么事吗?”
他沉默了一下,心里又是一阵阵绞痛:“现在已经没事了。”
蓝妮也沉默了一下:“啸天哥,朋友给我发来北京CG拍卖公司即将上拍的古董照片和介绍,你有兴趣吗?”
“没有。”他冷冷地说:“我还有事,挂了。”
向羽挂断了电话,然后给钟立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五分钟以后,钟立伟敲响了向羽办公室的房门,带着世纪传媒的资料。
钟立伟在向羽跟前站定:“你还好吧!”
向羽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好了?”他反问了一句。
钟立伟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什么。
向羽坐在椅子里,仔细看了那份资料,主要就是剧情介绍,资金需要,和暂定的演员表。
“准备什么时候开机?”向羽抬眼看着钟立伟。
“最快也要几个月以后,因为这部戏里的个别演员还在拍一部电影,而且道具准备,摄影棚布置都需要时间。”
向羽点了点头:“好,反正也不急。”
他扔下那份文件,点燃一支香烟,便不再说话了,他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透明的大理雕像。
他看似很正常,因为他以前话也不多,态度也不热烈,现在也是一样。
可是钟立伟就是觉得,他哪里有问题,说不好,但就是觉得有问题。
中午的时候,吴追来找向羽吃午饭,他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可是秦平肯定地说:向总就在里面。
吴追推门进去,向羽就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楼下广场上的喷水池,吴追看着他的背影,那个背影看起来又变得孤独而寥落,仿佛连整间办公室都被传染了,跟着变得寂寞。
吴追不知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这一定和河晓虞有关,可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向总,咱们吃饭去吧!”
“嗯。”他转过身,走到衣架前拿起了西装上衣。
吴追看着他,他依旧那么英俊,依旧那么冷漠,可是整个人却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消瘦了许多。
向羽朝门口走去,吴追给他开了门,他们走进了电梯,吴追问:“咱们今天吃什么?”
“馄饨。”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吴追一愣,因为主食里,向羽只爱吃米饭,其他的如:馒头、包子、饺子、馄饨他统统不爱吃,尤其最不爱吃馄饨。
吴追发动了汽车,他问向羽去哪一家馄饨馆儿,他又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鼓楼老街的那家,满宝馄饨。”
吴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可是吴追知道,蓝江公司就在鼓楼老街。
下班的时候,向羽没有离开办公室,他让吴追先走,他说他自己一会儿开车回家。
整栋大楼变得空空荡荡,除了保安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他打开了酒柜,根本不需要挑选,从最顶层的一排挨着拿,两只手能拿几瓶,就拿几瓶,他把它们放到门口的茶几上,也不需要酒杯,直接开了瓶塞,就往肚子里灌,灌了多少,他记不得了,他只想赶紧醉倒,醉到不省人事。
可他的酒量太好,喝到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的时候,他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左侧胸膛里传来的剧烈疼痛,于是他接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