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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半天，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毫无营养的话。正在陈闲大感无聊时，一对牛妖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话的两只牛妖都是金丹修为，外形与人类无异，只是头顶长着银光闪闪牛角，十分引人注目。只听其中一个说道：“碧波潭的老龙王生了个闺女，高兴得满世界地发请柬，连牛魔王大人都收到请柬了耶。”
“那老东西活了几万年，到现在才有一个种，能不高兴吗？只是我很奇怪哦，咱们大王可是西牛贺州第一妖王，他一个小小的碧波潭龙王，是怎么把请柬送到咱大王手上的？”另一个牛妖问道。
“听说他和咱们大王是酒友，那龙王有好酒后，都会拿来和大王一起品尝的。”
“哦，那你知不知道那老龙王生了条什么品种的龙女啊？”
“这我怎么知道，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生出只乌龟来我都不觉得奇怪。不过这次应该是条和碧波潭龙王一样的绿龙吧，据我给大王做护卫的爷爷说，老龙王家的闺女，一出生便有元婴修为，连化形劫都不用渡，直接就化为人形了。”
“这些个神兽后裔真是得天道眷顾，一出生就有一身不菲的修为，真是令人羡慕”
“切，这算什么，我听我爷爷说，大王有一次跟蛟魔王闲聊的时候，蛟魔王曾说祖龙一出生便是真仙修为，金仙的时候才化形。”
“祖龙那样的天地霸主有几个？这种要挑动大劫的牛逼存在还是不要提了，太伤牛心了。”
“”
对于两妖之后的话，陈闲就没兴趣听了。碧波潭龙王的女儿，不就是给骑了近百回的小白龙带了顶绿帽子，西游一龙套妖怪九头虫的姘头么。
“靠，一出生就是元婴修为，他*爷爷*的，同样是龙族后裔，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想起自己还没获得传承时，一只普通的山猫便能将自己揉扁又搓圆，简直令人郁闷到想自杀。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厚道了，对于那些钟爱的人，真是偏爱得过没边。孙猴子还没出生，便在花果山接受日月精华洗练和天地灵气温养。一踏上修行，修为是火箭般上涨，短短七年，便从一个老猕猴变成美猴王，更是给他准备了神兵金箍棒。穿越者的主角光环，遇到这种位面之子，只有内牛满面的份。
又听了片刻后，还是没什么有意思的话题，陈闲便领着吃饱喝足后，正无所事事的黑鹰离开了这家酒店。
游走在雁王城的街道上，望着匆匆忙忙的行人。陈闲顿觉意兴阑珊，面对这些以往的同类，作为蛇妖的自己，与他们呆在一起，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叹了口气，陈闲心想，也许自己该面对现实了。重新做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一日是妖，终生为妖，即便成了仙，也是妖仙。化身真龙又如何，也不过是头龙妖罢了。就像自己称呼其他妖怪一样，在人类眼中，自己就是条蛇妖。
趴在小河边的栏杆上，望着水面上那条双目血红的六尺长蛇，陈闲深吸口气，前缘已断，何苦追忆，是时候放下人类的心态，重新做妖了。
纠正了自己的三观后，陈闲对雁王城再无留恋，对面带好奇，四处张望的サ溃骸昂谟ィ勖歉米吡耍死嗟氖澜缢淙痪剩⒉皇粲谖颐恰！�
想到西游以后，妖族没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那时，这种人与妖和谐相处的景象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更多的故事，是妖怪迷恋红尘，爱上人类，却被游方的道士与和尚降妖除魔，白蛇与许仙的传说便是最好的例子。
怀着沉重的心情，陈闲带着黑鹰，出了雁王城。此时斜阳西坠，秋风肃杀，趴在黑鹰背上的陈闲，望着身后的雁王城怅然不已。
西游，这个西牛贺州妖族的劫难，自己能否躲得过去？躲过了西游的劫难，自己能否在妖族没落后，在人人喊打的高压政策下苟延残喘？
唉，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而是一种煎熬！
“走吧，我们回家！”陈闲说道。
黑鹰展翅，腾空而去，渐飞渐远，化作天边一粒微尘，直至消失不见。
第16章 黑鹰一言，法海惊逃
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陈闲和黑鹰已经在一处背风的悬崖脚下生起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只麋鹿，已经被烤得金黄，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黑鹰再次翻动烤架，将一种暗褐色的调料均匀涂抹到麋鹿上，使得香气更加浓郁。
反复涂抹三次后，黑鹰对着篝火旁闭目打盹的陈闲道：“公子，肉烤好了。”
陈闲睁开眼，用真气御使一把法宝级的匕首，将麋鹿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扔给了黑鹰。自己则从天牢戒中拿出大碗，将鹿肉切成细丝，堆在碗里后，才开始细嚼慢咽地地进食。
黑鹰则没有陈闲那么多讲究，一双翅膀捧着半头鹿，一张鹰嘴上下啄动，不过片刻，半只麋鹿便只剩下一副光溜溜的骨架。
黑鹰咂咂嘴，意犹未尽地道：“公子肉真好吃，好想再吃点。”
“我的肉可没鹰肉好吃，明天我决定把你的舌头割不来煮熟了，蘸上酱慢慢吃。”陈闲一脸随意地说道。
黑鹰被吓了一跳，刚要承认错误，便见陈闲直起了上身，摆出一副随时要发动攻击的样子。吓得他立马跪下。就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却听陈闲道：“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别说喂，你怎么跪下去了？赶紧给我起来，等会人来了，你这个样子丢的是老子的脸，懂不懂啊你？”
黑鹰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样，问道：“公子，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有人呢？”
“黑鹰，你个蠢蛋，人家都快到你头上了，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不会注意头顶吗？”陈闲很无语地说道。
黑鹰听了陈闲的话后，立马抬头向上望去，便看见一个光头青年坐着一只木鱼，御风而行，向着自己二人飞来。
“和尚？”黑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废话，人家穿着袈裟，用的木鱼，不是和尚是什么，道士吗？”陈闲一脸鄙夷的说道，心里却想虽说西牛贺州是佛教的大本营，但西游未启，佛教还没大兴，依旧龟缩在灵山上，外界却是很难看到和尚的身影。以至西牛贺州妖族势大，且愈演愈烈。终于招来天庭与灵山的联手打压。从此妖族没落，再无出头之日。
在两人说话之间，那青年和尚已来到篝火旁落下。和尚望着地上的麋鹿骨架，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地高喧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此时佛教还未东传，南赡部洲并无佛门，南无阿弥陀佛却是现在佛门修士常颂的佛号。待佛教遍布四大部洲后，佛号便被改成了“阿弥陀佛”。
这和尚颂了句佛号后，便对陈闲二人说道：“二位道友既已开始修仙悟道，又为何再造杀戮，凭添罪孽呢？”
“因为我肚子饿了，必须要吃肉才不会饿死在这里。”陈闲回答道。
“你”和尚被咽得说不出话来。
“大师，若你能学佛祖割肉喂我的这头鹰，我便从此吃素好了。”陈闲用尾巴指着黑鹰，一脸戏谑地道。
佛祖割肉饲鹰的故事，脱胎于封神时，阐教副掌教燃灯用计收服羽翼仙的故事，只是后人以讹传讹，变了味而已。
“小僧法海，自灵山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来，欲弘扬佛理，普度众生，二位施主，可愿听贫僧宣讲佛法，聆听我佛慈悲”法海一脸虔诚地说道，活脱脱一个宗教_狂热分子形象。
“法海？呃，不会是那个白蛇传说里的反面人物吧？呀，还挺帅气的嘛。”听和尚自报家门后，陈闲立马想起了白蛇的传说。
随后一想，好像不对呀，白素贞修炼了一千七百多年，又是名门弟子，就算产子之后元气大伤，也没有理由打不过眼前这个现在才筑基的法海吧？白蛇的故事发生在宋朝，离现在大约一千二百多年，这法海居然能收服渡过天劫，至少天仙修为的白素贞，虽说是靠了佛祖送的饭碗，但能驾驭那饭碗，这家伙修炼得不慢呀，莫非身上带着成堆的灵石丹药？想到这，陈闲看向法海的目光就变了，由平淡变得炙热起来。
见法海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的佛法，陈闲甩了甩尾巴，不耐烦地说道：“和尚，你下山的时候，你师傅有没有给你什么宝贝？”
法海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后道：“小僧目前还未拜师。”
“嗯，没拜师，那你是跟谁学的修炼之法。”陈闲问道。
“承蒙我佛慈悲，不嫌小僧资质驽钝，每次喧讲佛法之时都让小僧旁听，十几年下来，才修炼到筑基境界，甚是愧对我佛洪恩，故欲将佛法传遍天下，以报佛嗯。”
靠，听三界有数的大能讲了十多年的法，竟然只修炼到筑基期，难怪一千两百年后，等白蛇故事开始的时候，不用金钵的话，只能与修炼了五百年的野妖小青打个不相上下。这资质，的确是驽钝，不想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你下山时，如来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比如灵石、法宝什么的？”见法海如此老实，可能不知道自己说的宝贝是灵石法宝，而是天底下少有的物品只能说得直白点。
“灵山之上，灵气充沛，哪里需要灵石，却是没有赏赐。不过佛祖送了我一口金钵，给我化斋时用。”法海说完，从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口金光闪闪的钵盂。陈闲瞥了眼，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金钵，不禁有些郁闷：白蛇传中，法海不是说金钵是如来给的吗，怎么这个金钵连法器都不是，难道这个不是白蛇传里的法海秃驴？
看过金钵后，陈闲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想了下，才发现法海竟然背着个大布袋，不由好奇的问道：“和尚为何背着包，为什么不将其放在乾坤袋中？”
“小僧欲效仿上古佛门大贤，做一苦行僧，打算到了南赡部洲后，便不依靠佛门神通，像凡人一样生活，以期超凡入圣。乾坤袋之类的法器，都被我我留在了大雷音寺中，只带了颂经的木鱼，顺便用来赶路，可惜不是飞行法器，速度太慢了。”法海回答道。
听法海怎么一说，陈闲立马肃然起敬，刚想说两句勉励的话，一旁被冷落多时的黑鹰突然插嘴道：“那光头，你既然要苦修，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呢，而非要等到了南赡部洲才开始？”
“西牛贺州荒凉无比，万里无人都是常事，若不依靠法术神通，也许还未到得南赡部洲，小僧便饿死了，如何弘扬佛法，以报我佛洪恩。”法海的脾气很好，无论是陈闲喊和尚，还是黑鹰叫光头，他都一脸慈悲地回应着两人。
黑鹰还欲再反驳几句，陈闲却轻斥一声“闭嘴”，然后对法海道：“不知和尚从灵山出发多久了，又走了多少路程，路上有何奇异见闻？不妨与我二人说说，让我二人长长见识。”
法海回想了一下道：“自出灵山已有十年，以小僧的速度，每天大约能行两百里，应该走了四十万里路左右吧，一路上不是山，便是水，没什么好说的。”
操，这就完了，也太简短了吧，难怪人家唐僧是高僧而你却是个大反派。人家唐僧上了趟西天，回去便编了本书，你倒好，四十万里路，就六个“不是山，便是水”就大结局了，这就是差距啊。
陈闲想了想后才道：“那和尚为何不继续前行，却在此时停下？”
“小僧赶了一天的路，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