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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礼有些无奈:“好好好,不生气。走吧,去咖啡馆里暖一会再回,顺便跟你说点事。”
沈笑跟他手挽手过马路的时候,余光注意到徐晋和那个金发美人也从会所里出来,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徐晋的视线往这边看过来。
隔着挺远的距离,沈笑却好像看到他脸上的担忧。
咖啡馆里氤氲着白色的雾气,在玻璃橱窗上凝成一层浅浅的水印。
沈笑捧着烫手的卡普奇诺,笑着问:“你要跟我说什么啊,看起来怪严肃的。”
唐礼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揉搓:“下班前在展馆里你见过的那个女生就是安娜。”
沈笑喝了一口咖啡,连胃里都暖和了起来:“安娜啊,我知道,她刚才不是自我介绍了吗?很漂亮的女生,看起来似乎和你们都认识,她是谁啊?”
她看似心无城府的问题让唐礼吃不准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伪装淡定。不管怎么样,他想:有些事由他这个当事人亲口告诉沈笑,比听旁人转述来得更好些。
他尽量以平静的不带一丝旧感情的语调说:“你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提到的那个人吗,她的名字就叫……”
沈笑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顿时吃了惊:“安娜?就是她啊?太巧合了吧!”
唐礼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担心。
“刚认识的时候她在美国被一帮人追赶,我好心救了她,她却赖在我那不肯走,之后就一起过了一段。后来才知道追她的是她爸爸派来的人,他们并不是想伤害她,而只是想请她这个大小姐回家。”
听男友说起前任的事情应该表现得难受吗?沈笑不清楚,可是她此刻的确不难受,而且也不善于作假,因此手托腮安安静静地当了个听众。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她爸爸找到了她,要把她带回去,她不肯,说要跟我在一起。为此她爸找人把我揍了一顿,她在救我的时候不小心也挨了几下,谁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这么一闹,孩子没了……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和我都不知所措,她被爸爸带回去,而我也被禁止再和她来往……”
听了那惊心动魄的故事,沈笑有些气愤:“她爸爸为什么这么做啊?”
唐礼语气平静:“也许是觉得他女儿还太小了吧。”
沈笑皱了眉:“她当时多大?”
唐礼看着她,迟疑了一下:“16岁。”
沈笑顿时如遭雷击,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就差骂他一句“畜生”了。
16岁啊,还没成年的人,他都好意思下手!这简直是那个什么……
沈笑说不出话来,郁郁地缩在沙发座里。
在得知安娜到来之后,唐礼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如今坐在沈笑面前跟她和盘托出并不容易。他能理解沈笑的反应,因为年少气盛的他的确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在过去的几年里,他无数次后悔有过这么一段,后悔伤害了那样一个可爱美丽的少女,也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愿意再接触女性。
直到他开始真正踏入社会,当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他正好遇到了沈笑。
命运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在充满希望的时候产生绝望,也可以在绝望的境地里重燃希望之火。
沈笑灌了一大口卡普奇诺,已经不热了的咖啡回味是满口的苦涩。
她忍不住问:“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都为你那样了,你怎么还忍心离开她?”
唐礼自知理亏,无奈道:“当时我也才18,跟他父亲谈过之后,他把我说动了,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能给她,我想着或许等我功成名就之后再去找她父亲,告诉他,我已经有能力给他女儿幸福了。可是自那之后,她父亲就带着她离开,我根本找不到他们……”
他握住沈笑的手,真诚地说:“笑笑,这段过去告诉我,有些人不能错过,一旦错过就会后悔终身。我敢于把这一段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我真的不想错过你。”
沈笑抽了一下,没能把手抽出来。她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事太大了,我真得好好消化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先别见面,互相冷静下。有事微信里找,放心,在我没想清楚之前我不会拉黑你更不会躲着你的。”
说完沈笑就起身离开,走之前还把账给结了。
沈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跟同事出去唱歌了,因为这段时间沈笑表现良好,沈妈妈并未有疑心。
挂了电话之后,沈笑去了老大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吧。她给自己点了一杯酒精度相当低的鸡尾酒,不为买醉,只是希望能四周嘈杂的环境让自己不发挥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16岁、流产……这些字眼都让她感到很无力。或许以前在新闻里看到她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当她身边的人眼睁睁地经历了这些,她觉得难以想象。
酒吧歌手低沉地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音乐声震耳欲聋,有人过来和沈笑说话:“怎么一个人啊?一起去跳舞吧。”
说话就说话吧,他这就把手搭上来了。沈笑皱了眉:“我在等我男朋友。”
“刚才我兄弟过来问你,你也是这么说的。小妹妹,骗谁呢?哥哥在这里混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等人还是一个人难道还看不出来。今天你不跳也得给我跳。”那人突然把脸拉下来,扬手一呼,“哥几个都过来,今天我还真就看上这妞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带着刺青的汉子朝这边包抄过来。
沈笑心里一咯噔,只得求助地看着酒保。哪知道那酒保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一看情况不对就溜之大吉了……
沈笑暗暗喊苦,之前的那些忧思愁绪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逃。
这伙人开始动手动脚了,沈笑当然不依,躲了几次却被出现在眼前的亮晃晃的刀子也吓破了胆。
刚才请她跳舞的那人,得意地晃着刀子,邪笑着:“你再逃啊,再躲啊!妞儿,我告诉你,今晚我本来只是想跟你跳一支舞,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你陪我……跳两支!”
他比出一个“二”的模样。
不知怎的,本来应该是胆战心惊的场面,沈笑却忍不住笑了场。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放下酒杯说:“好,我陪你跳,什么舞?华尔兹?”
那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是华尔兹?”
沈笑觉得更喜感了,她一脸正色说:“没啥,那咱就随便扭一扭?”
动感的音乐响起,沈笑很自然地扭动身体,连带着那个跟他一起的汉子也活络地跳起来。沈笑这才注意到他的模样,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小,模样挺清秀的,只不过身上烙了刺青,所以通常看到他第一眼总是被刺青给吓到,倒是忘记这也只是个年纪并不大的男孩子。
一起扭扭着“舞动”时刻,沈笑跟他聊天:“兄弟,你多大了?”
“20。”
“还在上学吗?”
“早不上了,上学有啥用,管吃还是管喝?”
“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跟着俺大哥搞搞活动。”
“同行啊,我也是策划活动的。”
也许是沈笑说的“同行”两字让对方体会到了平等和尊重,他露出了羞涩的的笑容:“其实吧,咱小学时候学习还是挺好的,后来家里老爹赌钱把家都败光了,供不起咱上学,咱就只要出来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即便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就在沈笑感慨之际,突然眼前这个男孩被人揪住了后劲。
他开始大骂:“谁在老子后面,有种把老子放下来,老子跟你单打独斗!”
当他被放下来看到身后的人,突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低头认错:“大哥,您怎么来了……”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穿着一声的黑色,块头很大,脸上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他眼神往沈笑这边犀利地扫了一眼,让沈笑紧张。不过下一秒,他就暖如春风地笑起来:“小妹别怕啊,你既然是徐老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您,我会替您教训他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画风转变太快,沈笑目瞪口呆。
那位老大伸手就啪啪给了小男生好几巴掌,沈笑听得心惊,赶紧劝阻了:“那个,他也没欺负我,就是跟我一起跳舞而已。”
老大一听,又踹了那手下一脚,说:“狗崽子,还不快谢谢沈小姐。”
周围好多人看着,沈笑觉得自己就是众矢之的。那老大处理好小弟之后,就拍了拍沈笑肩膀,给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沈小姐,这边走吧,徐老板让你去包厢里等他,他很快就到。”
沈笑再一次心惊胆战地跟他走去包厢,路上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的徐老板叫什么啊?”
那老大笑得贼兮兮:“老板的名字我可不敢叫,等你看到他直接问他叫啥吧。”
沈笑又问:“他的名字你不能叫,那我说出一个名字,如果是,就麻烦你点个头,这样总行吧?”
老大眉毛一挑:“行,您说。”
“徐晋。是不是他?”沈笑试探着问。
那老大哈哈笑起来:“原来徐老板叫徐晋啊,涨姿势了,我还以为他就叫徐老板呢!”
他就这么笑着出去了!
沈笑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
郁郁地一个人在包厢里开了音响,点了一首欢快的歌来听,搜来搜去,结果搜到了一首《明天你要嫁给我》。
当歌唱到第三十几遍的时候,有人推开了门。
这个时候沈笑已经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声响,她还是揉着眼睛努力看清。
“徐叔叔!真的是你啊!”
徐晋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在她头顶上揉了两下:“你没事吧?”
沈笑摇头:“没事没事,本来也没事,你来了就更没事了!刚才那位老大一说徐老板,我想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也就你这么一个老板了。”
徐晋笑了:“算你运气好,那些人平常可不这么客气的。”
沈笑回想起他们手里拿着刀子,当下也是心有余悸。沉默了一会,她才想起问:“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徐晋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声音淡淡地说:“酒保见情况不对,溜出去给我打电话报信了。”
沈笑这才知道自己之前误会那酒保了,人家是跑去搬救兵,可不是避难去了。
“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刚好认识那些人呢?”
徐晋侧过脸来看她:“是不是要我把自己的家底都跟你交代一遍?”
沈笑呐呐地说了声:“哦,那不用的。我就是好奇而已。”
“恩,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徐晋似乎很困,挨着沙发就闭上了眼睛,声音也懒懒的,“你如果有空,在这陪我一会吧,我先睡会儿。”
沈笑哦了一声关了音响。
没想到徐晋忽然睁眼看她:“别关,就这么开着吧,你想听什么自己调,就是别让声音停了。”
沈笑疑惑了:“可不关你睡得着吗?”
徐晋无奈一笑:“关了才睡不着,或者你想在我耳边不停地讲故事,讲到我睡着为止?”
沈笑赶紧摇头。
徐晋笑了,伴着喧闹的音乐声沉沉睡去。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困,多久没睡了呢?为什么必须听着声音才能睡着?睡觉难道还会害怕安静吗?
沈笑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