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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行啊,居然找了个城里的对象,还有小轿车,肯定是个有钱人。
几个姨妈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嘲笑花枝妈,看她的笑话,万一花枝以后发达了,亲戚之间还能帮衬点。
最懵的王三春,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
花枝这死妮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早不晚的,掐着时间过来给她妈送衣裳,难不成她算准了自己要来找刘玉兰要衣裳?
这不可能,她又不是诸葛亮,还能掐会算咋地?
花枝这边拉着刘玉兰进了屋,屋里贴着大红喜字,点着红蜡烛,西屋里的新娘子听到动静,穿着红外套走出来看。
“表嫂,你好啊!”花枝主动和她打招呼。
新娘子脸红了一下,问:“你是谁呀?”
“我是沿溪村的表妹,我叫花枝。”花枝说,“我妈衣裳脏了,借舅妈的屋换下衣裳。”
“没事,去换吧!”新娘子说。
花枝就带着刘玉兰进了东屋,把布袋里的衣裳鞋子袜子一一拿出来放在床上,拉上窗帘让刘玉兰换上。
刘玉兰看着新衣裳惊呆了:“这得花多少钱呀,你哪来的钱?”
花枝说:“你就先别管这个了,回去再说。”
刘玉兰眼下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花枝说什么就是什么,此刻的花枝在她眼里就是她的靠山。
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刘玉兰对着大衣柜上的穿衣镱红了脸。
“这也太招摇了,我还是换回来吧?”
“哪里招摇了,好看得很。”花枝说,“走,出去让几个姨妈看看。”
刘玉兰不好意思出去,花枝便一手拎起王三春的衣裳,一手拉着她把她拉出了门。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刘玉兰从来就没穿过新衣裳,啥时候回娘家,都穿得像个要饭的,连她自己的亲兄妹都嫌弃她。
因此,当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刘玉兰出现在眼前时,众人都有点不认识她了。
几个姨妈更是瞪大了眼睛,心里嫉妒地发狂。
看来花枝果然是攀上高枝了,不然哪来的钱给她妈买这么好的衣裳,这水蓝呢子虽然跟王三春的颜色一样,但料子明显要好很多,版型更挺括,腰身收得更好,手感都不一样。
王三春也快疯了,她又气愤,又觉得诡异,花枝不但赶着时间点来送衣裳,还送了件一模一样的衣裳,当时刘玉兰去借衣裳时说花枝一大早就去了城里,她咋知道自己借给刘玉兰的是啥样的衣裳呢?
“咦,这不是大娘吗?”花枝装着才看见王三春的样子,惊讶道,“大娘,你也来随礼呀?”
“……”王三春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姨妈讨好地说:“你大娘才不是来随礼,她这个人坏得狠,借了件衣裳给你妈,刚才又跑过来要你妈脱了还给她,我看她就是想让你妈当众丢人。”
“……”王三春气得直翻白眼,奶奶个爪,刚才是谁看笑话看得最起劲儿?
“哦,这衣裳是大娘的呀?”花枝掂着衣裳抖了抖,笑着递还给王三春,“大娘,谢谢你啊!”
这一句谢谢说得意味深长又阴冷无比,王三春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把抢过衣服,没有底气地喊道:“你哪来的钱胡乱挥霍,一个姑娘家跟两个男人混在一起,真不知道你这钱是咋来的!”
第21章 历史性时刻
人心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听王三春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花枝和那两个男的有鬼,刚听说她昨天和活阎王相了亲,今天就又勾搭了两个城里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花枝也不气也不恼,对王三春说:“大娘,你就别操、我的心了,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大伯。”
王三春一愣:“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花枝突然趴在她耳边没头没脑地说道,“前几天我听花大娘说,她给你家隔壁的刘寡妇说亲被拒绝了,你说刘寡妇男人都死好几年了,她咋还这么死守着呢。”
王三春听得糊里糊涂的,过了片刻,突然脸色大变,拎着衣裳推上自行车匆匆忙忙跑走了。
花枝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妈妈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她想,真是多亏了魏骋,要是坐三轮车,没准现在还没赶到。
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魏骋的出现是不是老天爷的安排?
花枝感慨着四下寻找魏骋,发现两个人竟然被表舅安排入了席,坐在一堆大叔大爷中间,魏骋的牛仔服加上陆涛的花衬衫,对比着一色的土灰蓝黑,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花枝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对两个人说:“别谦虚,多吃点,尝尝俺们乡下的酒席好不好吃。”
魏骋看她笑得轻松,再对比来之前的面如死灰,心想难道她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为了给她妈送新衣裳?
她是怎么知道她大娘要来找她妈讨回衣裳的?
真是邪了门了。
陆涛没有关注这些,对着一桌子菜大快朵颐,鼓着腮帮子说:“好吃,好吃,以后再有酒席记得通知我,我随份子也行。”
不加掩饰的吃货本色把周围的乡亲们全逗乐了。
短暂的风波过去,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席面上,吃吃喝喝,推杯换盏,十分热闹,过了一会儿,新娘新郎出来敬酒,气氛达到高/潮,人们很快就把花枝的事抛到了脑后。
酒席结束,花枝送魏骋和陆涛走,表舅醉熏熏地拉住魏骋的手,说魏骋今天给他家添光了,他家是村里头一份有客人开小轿车来的。
花枝哭笑不得。
魏骋上了车,发动车子,花枝扒着车窗对他说:“今天真的多谢你,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具体的原因我现在没法跟你说,但你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魏骋瞥了她一眼,心想记住又怎样,难道你还要以身相许不成。
他突然有点后悔,这丫头不会因此缠上他吧?
妈呀,太吓人了!
魏骋吓得一脚油门蹿了出去,像被鬼撵了一样。
花枝看着魏骋的车绝尘而去,回院子里叫上刘玉兰一起回家。
刘玉兰说:“你几个姨妈要去你姥姥院子里坐一会儿再走,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你跟我一块去坐坐吧?”
“有啥好坐的?”花枝没好气地说她:“你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吗,刚才你被大娘那样羞辱,我那些舅舅舅妈,那些姨妈,有一个出面帮你解围的吗,他们不但和别人一起看你的笑话,还恨不得踩上一脚,这样的亲戚有什么好走的,断了都不可惜。”
刘玉兰闻言落寞地低下头:“不是还有你姥姥在吗?”
“姥姥也不见得多稀罕你。”花枝说,“要看她也等到那些人不在的时候再去,我可不想陪着笑脸应付那些人。”
刘玉兰听她这样说,只好作罢,娘儿俩相伴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经过那条河,花枝百感交集,只是这种感觉她没办法和刘玉兰说,只好自己闷在心里。
刚进村,就听说花有德两口子打架了,王三春挠花了花有德的脸,花有德扯掉了王三春的头发,王三春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花枝笑了笑,心说以后打的时候还多着。
回到家,家里只有花叶和花朵在,花老太不知去了哪里。
花叶告诉花枝,大伯上午来过她们家,和奶奶在小屋里关着门说了半天话,也不知道说的啥。
花枝听了,巴不得他两口子再多打几架,打多了就没闲心惦记她们家的事了。
花叶问:“你觉得大伯和咱奶会说些啥?”
“管他说啥,我才懒得猜,要是跟咱几个有关,咱奶自己就会说出来的。”花枝把手里的布袋放在桌子上,掏出给花叶和花朵带的礼物,分别递给她们俩,说,“看看喜欢不?”
两个人又惊又喜,捧着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
花枝说:“别傻乐了,看看咱妈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姐妹两个这才发现妈妈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新。
“呀,这些都是新买的吗,我还以为是借的。”花叶惊讶不已。
一提起借,刘玉兰不自觉红了脸。
花枝忙说:“咋可能是借的,全是我买的,等我以后再赚了钱,就给你和花朵买。”
“这么说你是挣到钱了?”花叶问,“你咋挣的,教教我,我和你一起挣。”
“不着急,慢慢来。”花枝说。
这时,花老太从外面回来了,进门看到刘玉兰的新衣裳,花叶花朵的化妆品和头绳发卡,外加一大包五香瓜子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菜的种子,一张老脸顿时黑成了锅底灰,忙回到自己屋里去找钱包数钱,数了几遍确认自己的钱没少,回来板着脸质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花枝说是她自己挣钱买的。
花老太一开始还不信,审贼似地审了半天,等到确信真的是花枝自己的钱之后,脸更黑了。
“没良心的,我辛苦拉扯你长大,连一分钱的东西都不给我买,真是个白眼狼!”
花枝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啥,打算给你五块钱让你自己买,你要是不想要,那我改天再去给你买。”
她对花老太没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压根不想费心思给她挑礼物,但是家里人都有,唯独她没有,她能骂到明年过年都不罢休,为了图省心,就给她点钱堵住她的嘴。
“谁说我不想要了。”花老太一听到钱,顿时眼放精光,连气都顾不上生了,手一伸,“快拿来。”
花枝看她那样,又好气又好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块钱递给她。
花老太一把夺过来揣进兜里,不知足地问道:“还有吗?”
“……”花枝无语,“奶你是把我当摇钱树了吗,晃一晃钱就往下掉,我一共就这么多钱,全给你们了,你没看我自己连一双新袜子都没添吗?”
花老太从头到脚打量她,见她确实没添东西,只得作罢,说:“给你妈买东西你倒是舍得,她哪点配穿这么好的衣裳,白白糟蹋了钱。”
花枝顿时不乐意了:“她是我妈,她生了我,就配穿我买的衣裳,要是连她都不配,你又凭啥配要我的钱,你还给我吧!”
花老太脸色一变,连忙捂紧裤兜:“我不过白说一句,你凶啥凶,我不也是为你好吗,挣点钱都花了,明儿陈世美他妈来要钱,你拿脸给人家打呀!”
自从两家亲事吹了之后,老太太就坚定不移地给张红卫改了名字,每每提起就叫他陈世美。
“这事不用你操心!”花枝说,“反正你也不拿钱出来。”
花老太还想说什么,又怕花枝再要她的钱,撇撇嘴,把桌上的瓜子实打实地装了两兜,气哼哼回了自己的小屋。
娘儿几个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对于花枝来说,这可算是个值得纪念的历史性时刻,从她有记忆起,娘儿几个就在奶奶的强势下战战兢兢地过活,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一回。
花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过之后,怔怔一刻,慢慢红了眼眶。
二十岁的姑娘,第一次认识到,能够肆无忌惮地笑,是多么畅快的事。
她想起花枝说过的“爽”,自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感觉真的很爽!
花枝这边和妈妈姐妹欢欢乐乐围着桌子嗑瓜子,却不知有人正在为她抓耳挠腮。
王三春和花有德大闹一场,愤而回了娘家,娘家哥哥气不过,召集了王家一门的十几个兄弟,要去找花有德拼命。
恰好放电影的王三喜也是王三春的一个小堂弟,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