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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找你。”花枝说,“谁又惹着你了?”
江渔说:“你先到屋里坐会儿;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这时,江有牵着江多追了出来; 看到花枝在,连忙喊道:“快拉住他,别让他走。”
花枝当然不能让他走; 他这架势; 一看就是要去打架的。
但花枝却没拦他,只是说:“你等等,我把车子放好; 和你一块去。”
江渔不得不停下来。
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花枝掺和进来。
“到底咋回事儿,跟我说说呗!”花枝放下车子,拉着他往屋里去。
江渔怒气还没消,抿着嘴不说话。
江有只得替他说:“有小孩儿把多多打了,他要去找人家算帐。”
“哦; 这样啊?”花枝走到江多面前; 说; “打哪儿了,受伤了没?”
江多汪着两眼泪,卷起裤筒给花枝看; 膝盖上缠了厚厚的几层布,有血从里面渗出来,把布都染红了。
“这么严重呀?”花枝大吃一惊,“还有别的吗?”
江多指指脑袋。
花枝扒开他头顶的头发,发现上面鼓了一个大包,好像是用石头砸的,幸好只是破了一层油皮,没有流血。
花枝原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推搡几下,没想到伤成这样,怪不得江渔这么愤怒,确定有点过份了。
“他为啥要打你呀?”花枝拉住江多的手,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
江多吸着鼻子说:“因为我拿了他的小人书。”
小人书就是连环画册,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故事书,在娱乐匮乏的年月,以简单易懂生动有趣的内容充实着民众的文化生活,再过几年电视普及,人民娱乐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小人书就渐渐没人看了。
“你拿人家的书,跟人家打招呼了没有?”花枝问。
小孩子对自己的东西都很宝贝,哪怕不喜欢也不准别人碰,如果是江多没和别人说就私自拿走,那确实是不应该,江渔要是因为这去找人家算帐,也很没道理。
江多哭着摇头:“我没跟他说,但我也没拿走,他放在地上,和别的小孩玩弹子,我就拿起来看,他看到了,就骂我是小偷,狗杂种,然后他们两个就一起打我,拿石头砸我。”
江多这么一说,江渔的脾气又压不住了,抬腿就往外冲,花枝忙起身去拉他,这时,江渔家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怒容满面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和江多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闯了进来。
“江多,你为啥偷江超的小人书?”中年妇女一进门就直冲江多过来,丝毫不管江多身边还有三个大人,看那架势,似乎想把江多一口吞下去。
江多吓得一哆嗦,忙往花枝后面躲,那中年妇女带着挡我者死的彪悍,一把将花枝扒出老远,然后抓住了江多的胳膊。
这动作一气呵成,都没给他们三个反应的时间,花枝本来想着江多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打算要先礼后兵,谁知人家直接就兵了,花枝被她大力一扒,重心不稳,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沃日!花枝在心里爆粗口,回来这么久,跟人撕了那么多回,还从来没输过,今儿个还没开撕,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这特娘的怎么能忍?
江渔一看花枝被推倒,登时火冒三丈,抬脚就往那妇女身上踹。
花枝深知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看那女的泼妇样,江渔这一脚下去,准得被她讹上,这时候再去拉江渔已经来不及,
花枝连忙大喊一声:“哎呀!”声音特别痛苦。
江渔吓得不轻,硬生生收住腿,跑过来扶她:“花枝,你摔着哪儿了?”
“别别别,别动我。”花枝紧皱着眉头说,“我腰椎好像断了,胯骨好像也摔裂了,嘶,好疼啊!”
江家三兄弟都吓坏了,江有着急道:“那咋办呀,江渔,你快背花枝去医院吧!”
这院里闹哄哄的,很快就有人涌进院子来看热闹,一见那妇女,都小声议论:“乖乖,这兄弟仨咋惹着她了,活阎王撞上了母夜叉,这回有好戏看了。”
“不行不行,我现在一点都不能动。”花枝看有人围观,小脸立马皱成一团,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地说,“江渔,你去派出所报案吧,我这可能得做个法医鉴定。”
“法,法医鉴定是个啥?”那中年妇女变了脸色,她虽然没太听懂,可听着好像挺吓人的。
花枝心里冷笑,脸上却无比痛苦:“法医鉴定就是让公。安局的人检查受伤情况,根据情节严重程度给打人者判刑。”
“你说啥,判刑?”中年妇女大惊失色,“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就轻轻推了你一下,能有多严重?”
“严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是公。安局的说了算。”花枝说,“我是被你推倒的,鉴定结果出来,不管轻伤重伤,费用都得你出,你知道鉴定一回得多少钱吗?”
“多,多少?”中年妇女来时的嚣张已经荡然无存。
围观群众也都竖起耳朵。
“恐怕你这一季的麦子全卖了都不够。”花枝说,“这还只是检查费,你另外还要付我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少一样不给,我就告到你倾家荡产!”
“你,你,你这是讹人!”中年妇女终于回过味儿,指着花枝大喊。
“哈!”花枝冷笑,“我就讹你了,你能把我咋地,你推我是事实,我受伤也是事实,你要不想公了也行,把我接到你家去,好茶好饭伺候着,等我身上的伤啥时候好了,我就放过你!”
“你休想!想叫我伺候你,门儿都没有!”中年妇女气得脸都绿了,牵着自己家孩子拔腿就跑。
“别跑,打了人你还想跑!”花枝在后面大叫,“江渔,你把我背她家去,我要去她家住着!”
中年妇女闻言跑得比兔子还快,推开围在门口的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哈哈哈哈……”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外面都传言江渔没过门儿的媳妇厉害,今天一看确实厉害,一出手就把村里最难缠的泼妇给治住了。
后来,消息传开,花枝还没过门儿就成了江家寨的新闻人物。
大伙哄笑着散去,花枝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笑得合不拢嘴。
江有和江多也跟着笑起来。
只有江渔依旧黑着张脸。
“你咋不笑呢?”花枝捏捏他的脸。
江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哈哈!”花枝笑道,“我演得这么好吗?”
“你呀!”江渔气到没脾气,“你说你费这劲干啥,我一脚就能把她踹飞。”
“踹飞之后呢?”花枝问。
“……”江渔不说话了。
花枝说:“你知道我为啥要费劲演这一出吗,我不仅是为了把那女的吓跑,主要是为了让你看看被人讹上是咋回事,这世上就有一种人,你有理没理在她面前都不好使,只要被她沾上,你甩都甩不掉,懂吗?”
“懂了。”江渔小声回答。
花枝又
说:“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能用脑子解决的事就千万不要动手,男人和女人吵架,再有理你都说不清,记住没?”
“记住了。”江渔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下头。
“还有你,江多。”花枝又回过头教育江多,“虽然那个打你的孩子不对,但你以后拿别人的东西之前,一定要经过人家同意,知道吗?”
“知道了。”江多重重点头。
江有自责道:“都怪我,我爹妈走得早,江渔和江多是我带大的,我没把他俩教好。”
“这不怪你。”花枝说,“你家里地里两头忙,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以后我会慢慢教他们的。”
眼看天要黑,江有留花枝在家吃饭,花枝怕回家晚了她妈担心,就没留下,让江渔送她回家。
江有和江多跟出大门口,江多拉了下花枝的手,怯怯地说:“嫂子,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他以为花枝不留下来吃饭是生气了。
花枝看他那可怜样儿,有点于心不忍,揉揉他的头发说:“嫂子没生气,就是怕天黑了路不好走,你喜欢看小人书,嫂子以后给你买,好不好?”
“好。”江多怏怏地点头。
回去的路上,花枝把魏骋的事告诉江渔,说既然卖花的摊位都有着落了,让江渔过几天陪她去一趟省城,采购些种子回来。
江渔答应了,说老五托人捎信儿回来,已经在省城有了落脚的地方,到时候可以去他那里暂住。
花枝说:“去看看老五可以,住就免了,别人的床我睡着不习惯,咱去住宾馆。”
“宾馆呀?”江渔惊喜道,“咱俩住一间吗?”
“你想得美。”花枝说,“我自己一间,你跟张三妮一间。”
江渔失望地垮下脸。
两人一路说着话,嫌路程太近,没舍得骑车,推着车子慢悠悠地走,终于还是走到了村口,不得不分开。
花枝让江渔先走,江渔说:“你先走吧,我站在这里多看你一会儿。”
花枝嫌他矫情,就自己先走了。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拐回去对江渔说:“明天赶集你把江海叫上,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第43章 斧头帮
“找他干啥?”江渔问; “他能干的事我都能干,你不如直接找我。”
花枝说:“你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渔只好答应了她; 第二天去集上,便把江海带去了。
江海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头发梳得溜光水滑; 蚂蚁拄拐棍儿都爬不上去,一来就问花枝:“嫂子,你找我有何贵干呀?”
花枝瞅他那样子就想笑:“你打扮这么好干啥?”
江海说:“你神神秘秘的; 也不跟渔哥说是啥事; 我寻思着肯定是给我介绍对象的,那我不得穿漂亮点儿。”
花枝哈哈笑:“你可真敢想,但是很遗憾; 你想错了。”
“……”江海大失所望,“那我走了,以后不是介绍对象的事别叫我。”
花枝也不拦他,任由他走。
江海假装走了两步,见花枝真不叫他,自己又倒回来:“嫂子; 你到底找我干啥; 我这心里好奇的; 抓耳挠腮的。”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花枝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啥忙,你说。”江海拍着胸脯说; “只要嫂子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去!”
江渔在旁边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不贫!”
江海就老实了。
花枝说:“我想请你帮我收小人书。”
“收小人书?啥意思?”
江海和江渔都懵了。
花枝是昨天晚上在江渔家突然想到的,小人书在后面的几年当中会迅速退出历史舞台,被人们无情抛弃,城里人把它当废纸卖掉,乡下人直接拿它烧火,连擦屁。股都嫌它太糙。
然而,到了九几年的时候,小人书却突然以收藏品的身份重新回归大众视野,当年几分钱一本的画册,轻轻松松就能卖到几万块,尤其是一些名家作品和特殊历史时期作品,更是价格不菲,曾经有一位名家原稿拍出过一千万的天价。
花枝之前也曾想过利用自己重生的优势买买股票淘淘古董,可她前世并没有太关注这几年的股票信息,对于古董她也不在行,加上没有那么宽裕的资金投入,她不敢贸然出手。
但小人书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小人书一本才卖一毛两毛钱,旧的就更不值钱,当废品卖还不如鸭毛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