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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泥泞走到地中间,花朵张开糊满泥巴的手就要抱她,被她连声喊停:“停停停,别碰我,脏死了。”
“哼!”花朵假装不高兴地撅起嘴。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先不高兴了。”花枝阴沉着脸训她,“说,你为啥不声不响和小姚跑到外地去玩?”
花朵脸一红:“不是和他一个人,是和他们全家一块去参加他表哥的婚礼,顺便在那边玩了一下下。”
“多少人都不行!”花枝说,“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跟着男方的家人瞎跑,对自己家人说都不说一声,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不对……”花朵嗫嚅着低下头,“可是二姐,幸亏我当时走了,不然可能真死在出租房了。”
“你还敢犟嘴!”花枝声音大起来,“你不能用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来解释自己犯的错,你既没成年又没嫁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该瞒着家人跟别人瞎跑!”
花朵怯怯地看着她,不敢再说话。
花叶忙在旁边劝和:“行了行了,花朵已经知道错了,就饶她这一回吧!”
花老太也帮着找圆场:“反正是订了亲的,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错就错在不该瞒着自己家人,下回记住,可不敢再这样了。”
花枝之所以生气,一来是为着自己几天来的担惊受怕,二来是怕花朵和小姚进展得太快,万一两人没控制住,弄出未婚先孕的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花朵。
当然,这并不是说花枝的思想封建,而是身处的时代不同,人们对于男女□□的接受程度也不同,她不希望花朵因为私人感情的事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眼下花朵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又有姐姐和奶奶说情,花枝就借坡下驴,饶了她这一回,警告她下次不许再犯。
大伙一直干到天快黑,才收工各自回家。
花枝虽然当着大伙的面没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让花叶给今天所有干活的人记考勤。
不想跟她干的,她不勉强,也不挽留,想跟她干的,她一个工都不会少算,一分钱都不会少给。
吃过饭,一家人分成两个帐篷休息,花枝等到家人都睡了,和江渔两个坐在院子里,商量着接下来当紧要做的事。
头等要紧的,当然是盖
新房,家里这么多人,每天吃住在帐篷不是长久之计,等再过几个月天冷了,住帐篷非把人冻死不可。
除了盖新房,另外就是抓紧时间把花棚再建起来。
吃饭前,她和花叶大概算了个帐,现在他们手里的资金还够给两家盖两栋砖瓦房,建四到六个花棚,另外她还想再买辆小货车。
盖新房建花棚江渔都能理解,但他不明白为啥要在这个时候买小货车。
花枝解释道:“咱们现在手里虽然还有点钱,但这钱吧,干大的不够用,干小的回钱慢,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再赌一把。”
“赌啥?”江渔问。
“君子兰!”花枝说。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能快速翻身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再没有比倒卖君子兰更快来钱的生意了。
只是现在离君子兰暴利期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重新用种子培育已经来不及,所以她决定再赌一把,等花棚建好后,买一辆货车,让向东和红旗开车带着李大叔去外地收购君子兰花株。
虽然这样一来虽然成本大大增加,但比起未来将要得到的利润,成本根本不值一提。
“又是君子兰?”江渔表示不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啥这么看好君子兰?”
花枝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再相信我一回,我向你保证,最多半年,半年之后,成了咱们就一夜暴富,败了我也有别的门路可以翻身,总之不会让大家跟着我受穷。”
江渔沉默下来,半天没说话。
花枝能明白他的犹豫,如果没发生这场灾难,不管她做什么,江渔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可现在他们拥有的一切全都毁于一旦,他们要在这片废墟上重新开始,一砖一瓦都得动用老本,所以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欠着银行的贷款没还呢!
“你不用这么为难。”花枝说:“同意不同意,你都可以说出来,不管你是什么意见,我都会尊重你,你不想我冒险,那我就想别的办法,咱们一步一步稳着来也是一样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胆小。”江渔说,“做生意本来就像赌博,拼得就是胆量和运气,既然能一夜暴富,谁还要稳着来,你想干就干吧,不管你干啥,我永远支持你。”
“真的?”花枝又意外又惊喜,“你真的支持我?”
“那是,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江渔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说,“你别忘了,我是江半仙,我算准了你能发财,当然要无条件支持你。”
“哈哈!”花枝笑起来,“好,既然如此,等我家宅子底下挖出宝贝,我就全赏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江渔正色道,“明天你得给我立个字据,到时候哪怕挖到传国玉玺,你也不准反悔。”
“妈呀!”花枝说,“你嘴这么灵,不会真的是玉玺吧?”
江渔乐坏了:“我决定了,明天就开挖!”
一个星期后,等地都干透了,江渔便到外面去请人来盖房子建大棚。
原本按照花枝的预算,手里的钱是刚好够用的,没想到因为受灾以及到处都在灾后重建,不但砖瓦水泥等建筑材料全都涨了价,连人工也涨了价。
因此,除了盖房子建大棚,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买货车。
江渔和花枝商量,说要不然就先盖一栋房大家暂时住在一起挤挤,另外再少建两个花棚,凑出买车的钱。
花枝不同意,说房子该怎么盖就怎么盖,车子的事她来想办法。
“
你能想什么办法,找人借钱吗?”江渔问。
“不。”花枝说,“我去弄辆免费的来。”
“免费的?上哪弄?”江渔惊讶道。
花枝故作神秘:“等我弄来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她直接去了县委大院找魏建国。
魏建国终于忙过最初的那阵子,正准备腾出时间和花枝好好谈一谈,问问她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她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魏建国在办公室接待了花枝,问她最近在干啥。
花枝笑盈盈地说:“我还能干啥,继续养我的花呗!”
魏建国最近接待了无数个来访者,全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找他诉苦要救济,像花枝这样眉开眼笑的,还是头一个。
魏建国打心底佩服这姑娘的心态和意志,折不断压不弯打不垮,百炼精钢是她,绕指柔也是她,这性情,不但女人当中少有,就是男人当中也不好找。
魏建国说:“咱们这里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灾难,多少人宁愿背井离乡去讨饭,都不愿留在这里,你不但留下了,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振旗鼓,重新创业,我看可以让刘秘书把你的事情写成新闻稿报道一下,让大家都以你为榜样,不畏艰难,重建家园。”
“那敢情好。”花枝一点都没觉得自己不配,甚至还厚着脸皮问,“能给我弄个头版头条吗?”
“……”魏建国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哈!”
“您说的都是事实,我也确实值得表扬,有啥好谦虚的。”花枝一本正经道,“要是再给点实质性的好处,我这个榜样还能做得更好更优秀。”
“哦!”魏建国恍然大悟,“闹半天,你是打算来敲我竹杠的?”
花枝嘿嘿笑:“您看出来啦?”
“……”魏建国被她感染,也跟着笑起来,“说吧,这回又想敲我点啥?”
花枝说:“我想请您帮我弄辆货车,新的二手的都没关系,不要钱就行。”
第79章 三杯酒
魏建国听了花枝的要求; 很是意外,说:“你怎么会想到找我要车,我又不是卖车的。”
花枝正色道:“我知道您不是卖车的; 但像我这样对家乡不离不弃,积极展开灾后重建,不给政府添麻烦; 还能提供多个就业岗位帮助乡亲们走出困境的优秀农民企业家,政府难道不该给点奖励和资助吗?”
“……哈哈哈哈,你个小花枝; 你可真是……”魏建国手指点点她; 大笑着给她两字评语:“狡猾!”
“谢书记夸奖!”花枝欢欢喜喜接受了评价,惹得魏建国又一阵大笑。
在全县都是一片愁云惨淡的对比下,花枝这种乐观积极的态度就像一缕清风; 吹开了他心头的雾霾,让他从焦头烂额的工作中得到短暂的放松,同时也看到了希望。
“行吧,车子的事我给你想办法。”魏建国收起笑,认真严肃地说道,“小花枝; 我真的很看好你; 以后; 花庙乡的发展就看你的了,我相信你能行!”
花枝毫不谦虚:“只要政府支持我,我也相信我能!”
***
花枝从县里回家的第二天; 就开始着手重建花棚。
她和江渔商量了一下,介于大伙现在都在住帐篷,他们家要是率先盖新房,怕大伙心里会有落差,因此还是先把花棚盖起来,到时候大伙如果愿意,可以和家人一块吃住在花棚里,把花棚当成暂时的家,冬天也可以避免挨冻。
等大伙都安顿好,她再找合适的机会合适的理由盖家里的房。
江渔觉得这办法可行,大家都是兄弟,说好了同甘共苦,没理由他自己先住新房,兄弟流离失所。
第一个花棚建成后,魏骋带着他爸的殷切嘱托,亲自把花枝要的货车开来了。
向东红旗江渔江海早在花枝的安排下学了开车并且拿到了驾照,只是之前没有车,空有技术无法施展,如今车来了,四个人喜不自胜,围着车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争着上去试驾。
大伙全都站在地头,看着他们在路上来来回回地开,像看大戏似的。
花枝和魏骋并肩站着,问魏骋花鸟市场重建的怎么样了。
魏骋说:“有不少地方损坏了,目前还在维修,纪越每天在那边盯着施工进程,本来这回他想和我一块来呢,就是事太多,他走不开。”
花枝说:“他走不开,你就走得开,我看你就是个甩手掌柜。”
“我哪有,是每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魏骋给自己找借口。
“哦,那你说说你都擅长啥?”花枝笑问。
魏骋大言不惭:“我擅长纪越擅长之外的东西。”
“……”花枝竟无言以对。
魏骋说:“其实现在市场就是修好了,也不能立刻经营起来,因为现在情况是做生意的没货,买东西的没钱,但凡有点钱,都用在穿衣吃饭换家具修房屋上,谁有闲心养花溜鸟?”
花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养花溜鸟那都是太平盛世下的消遣,如今的人们连吃饭都靠救济,哪还顾得上消遣。
“那没办法。”花枝说,“这事急不来,只能等。”
等人民生活重归安定,等工厂企业重新运行,等经济慢慢回暖,等下一个春天。
有了车子,花枝立刻安排四个司机分成两班,轮流开车带李大叔和园艺师去外地收花。
园艺师叫杨爱民,大家都叫他杨老师,他对全国的花卉分布情况非常了解,所以具体去哪里收花,花枝让其他人都听他的指挥。
这期间,安平地区的灾后重建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