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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话说的,人不也是关心你么,关心则乱这词儿我还是知道的,”李敏摇摇头说,“那帅哥在急诊室外头等半天,我看他那担心可不是假的,说说吧,男朋友?”
暮晚其实挺心酸的,听着李敏说的这些话感觉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而她现在的反应,活像个不知足还无理取闹的孩子。
“怎么可能是男朋友……”暮晚摇摇头,先不说她跟顾淮南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交集,就单单是他所做的种种行径来说,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
“那就是追求对象,”李敏笑着接过话头,“啧,都说离婚女人有艳福,我看你艳福不浅啊?”
“边儿去,这种艳福我还是让给你吧。”暮晚抿唇笑笑,“看看药是不是快打完了?”
“哎,还真是,你等等啊,我叫护士拔针。”
“按铃不就行了。”暮晚说。
“按铃太慢了……”李敏边喊边往外跑去。
顾淮南推门进来的时候暮晚正瞪着双眼睛盯着已经滴完了的药水,也没看进来的是谁就着急忙慌的喊,“快点快点,快回血了……”
暮晚在狱里的时候就得了个怪病,怕血,看到从身体里往外冒血就止不住的惊慌,这会儿看管子里的水快流完了,心也跟着慌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体里的血在往外流了似的。
惊慌、忐忑、不安、害怕等一系列情况充斥着大脑,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淮南见她脸色不对,微蹙了眉三两步进过去,“叫护士了吗?”
“叫了,还没来,”暮晚指着自己手上的针,“怎么办呀,快回血了……”
她抬在半空的手指微微发着抖,顾淮南忍不住伸手握了握,“别怕……”说罢抬手轻轻扯着手背上的纸胶,“我给你拔掉,不会回血的。”
暮晚看着他没说话,额间有细细密密的汗冒了出来。
“放心,以前在疗养院的时候我也常拔,经验挺丰富的。”顾淮南安抚性的笑了笑,拇指按着她手背上的小创口贴将针拔了出去。
输液管里仅剩的几滴液体顺着针头的小孔滴到了光洁的地板上,顾淮南就这么半弯着腰站在病床前,一手托着暮晚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手背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谁卡住了指针,夕阳的余辉透过窗外细密的树枝穿透玻璃打在病房的地板上,形成一个个细密的光圈。
温婉而闲适,李敏着急忙慌喊了护士进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拔啦?”李敏走过去看了眼问。
暮晚这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忙往回缩了缩手,顾淮南却拉着没松,“别动,多摁会儿,一会儿该起包了。”
那护士扫了眼两人,“你给拔的?”
顾淮南点头,“嗯。”
“你是医生吗你就乱拔?拔出毛病了怎么办?”护士微蹙着眉,对顾淮南的行为毫不留情的就是一通指责。
“是,”顾淮南不卑不亢,“我是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护士:“……”
“需不需要我拿医师执照给你看看?”顾淮南沉了脸冷声问。
这话一出,一时间诺大的病房里气氛瞬间降到了某种极为尴尬的冰点,暮晚抽了抽嘴角,顾淮南在她心里恶劣的形象又多了一项,信口开河。
“神经病。”那护士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我自己按吧,”暮晚等那护士走后抽了抽手,“谢谢。”
顾淮南这次没再坚持,松开了她的手将一旁柜台上的塑料袋拿过来递给一旁的李敏,“一会儿你帮我送她回家,我叫了一品坊的粥,等你们到家了就送过去,你吃了再走。”
李敏虽然被下达的任务,但听到‘一品坊’三个字后还是亮了亮眼,几乎是一点儿没犹豫的就点了头,“保证完成任务。”
“帅哥,你真是医生啊?”李敏不由得好奇。
“不是。”
李敏:“……”
顾淮南淡然的甩下两个字后转身对暮晚道,“记得饭后把药吃了,明天还要再打一天点滴。”
顾淮南倒没再多作停留,说完这些后说自己有事要先走就出了病房,暮晚下了床穿好鞋,站了一会儿后觉得腹部还是有些隐隐的疼,不过倒没了之前那么严重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进医院的原因还不知道呢。
“给我看病的医生是谁啊,我得问问他我这什么情况。”暮晚转过头问李敏。
“我带你去。”李敏伸手过来准备扶她,暮晚摆了摆手,指指床头的包,“帮我拿那个就好。”
“真不是男朋友?”出了病房后李敏又问。
暮晚白了她一眼,觉得此人没救了。
“啧,一身的名牌,开的还是卡宴,就光打个点滴还非开这么好一间单人病房,”李敏摇头晃脑的数着这一通‘罪证’,“肯定有奸情!”
“瞎说什么呢,”暮晚佯装生气的瞪她,“就一朋友,他没想追我,我也不喜欢他,纯洁得很。”
不知为什么,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暮晚心虚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顾淮南今天的态度和举动太过另她惊讶了,以至于她都没能好好思考,这样的行为在他们之间是不应该存在的。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戴着副眼镜,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这样严肃的面容无形中给暮晚造就了不少压力。
“之前做b超的单子呢?”医生拿过她的病例卡在电脑上刷了一下问。
“b超?”暮晚有些懵,完全不知道自己还做过b超这回事。
那医生扫了眼电脑屏幕扭头看她,“你先生没跟你说具体情况?”
先生?
暮晚在女医生略显不耐的注视下快速调整好情绪,摇摇头,“没有。”
李敏站在她身后,搭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暮晚全当没感觉到。
“月经什么时候来的?”医生问她,“本来这些在看病前就要问的,你送来的时候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b超显示倒是没多大问题,所以今天就打了些消炎止疼的药。”
暮晚对这个还真没什么印象,她想了想后摇摇头,“我一直挺乱的,时间上不怎么规律,上次好像还是年前了。”
女医生眉头轻锁,“你这种症状算是经前痉挛性疼痛,从你各项的检查结果上看,你之前应该有过一场大的病史。”
暮晚垂在大腿的手不自觉微微收紧,半晌后点点头,“是。”
“今天开的那药先不吃了,我再重新开一起调理的,你这种情况以后很难有孩子的,平时生活上应该多注意调理。”那医生一边往键盘上敲着字一边对暮晚说。
暮晚木讷的点着头,医生的话仿佛让她顷刻间回到了三年前,当时也有那么一个女医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医生见暮晚脸色有异这才露了丝笑容,开导道,“生活呀工作呀什么的都放轻松些,给你开了瓶当归片,把那些消炎的药吃完了就吃这个,一瓶要吃完,完了之后再过来复查。”
“好,”暮晚接过方子起身往外走,想了想又倒回两步,“医生,那个,我……先生他,您有没有跟他说这些?”
那女医生愣了一下,“这只是初步诊断,如果要详细检查的话还得带上你之前的病例,他只问了我些注意事项。”
“谢谢。”暮晚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李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看到暮晚略显苍白的脸色后终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我帮你去拿药吧,你先到大门口等我,找张椅子坐会儿。”
暮晚从诊室出来后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本来就已经是不怎么在意的事了,今天却被重新勾起了记忆。
第001:恶梦
陈秘书刚下班就接到老板的电话,让加班给他办一件私事儿,她不得不推掉美好的约会重新坐回办公椅上。
顾淮南驱车回老别墅的路上接到陈秘书的电话,“关于那三年的资料已经发到您的私人邮箱了。”
顾淮南嗯了声,“你可以下班了。”
暮晚和李敏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两人几乎是刚到家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李敏一直惦记着一品坊的粥,也没等主人给出什么指示就兴匆匆开了门,果然是一品坊送外卖的小哥。
“吃点儿吧,一会儿还要吃药呢。”李敏自发的去厨房找出碗筷递给暮晚。
“听说这家粥可好吃了,每天限量只卖两百份儿,”李敏一边往自己碗里舀着一边说,“那帅哥可真牛逼,那么晚了还能订到。”
暮晚不由得掀掀唇角苦笑,在桐市,估计也没有什么是他顾淮南办不到的了吧。
“哎,那个帅哥他……”李敏吃了口粥后看了看暮晚的脸色,终是没有把后面的话问完。
暮晚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几不可闻的转点头,“是我前夫。”
李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自己脸上的表情了,那么好的男人,又那么帅,居然是前度?
真是没天理!
“哎,不说那些了,明天我陪你去打点滴吧,”李敏笑了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扫了眼四周,“你不是还带着个小孩儿吗?被他爸接去啦?”
暮晚这才惊醒,从医院出来后就恍恍惚惚的,要不是李敏提起她都快忘了这茬儿了。乐天这时候肯定还在生活馆里,那里虽然要十点才关门,但太晚了对孩子心理总是不好的。
暮晚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把人接出来说是要给人好的生活,结果却总是丢三落四让一个孩子一个人。
她忙找出电话拨了乐天的小灵通,电话通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乐天的声音伴随着了阵嗡鸣声传进暮晚耳朵里,“暮妈妈……”
“你在哪儿呢?”暮晚听着电话里的嗡嗡的声音急切的问。
“在顾叔叔家呢,”乐天对着电话大声喊,“刚洗了澡正吹头发呢,他家可真大呀,沙发跟咱们家那床似的,暮妈妈,您什么时候过来接我呀?”
“谁让你去他家了?”暮晚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么什么人不问问就跟着走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嗡鸣声没了,转成了一个略显清冷的男音,“是我去接的。”
“你凭什么把我儿子接走啊?”暮晚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吼,“我告诉你,你别想拿他来威胁我什么。”
“我能威胁你什么呀,”顾淮南沉声道,“你刚从医院出来,病也没好全,我怕你照顾不过来,就把人给接了。”
“再说了,你这个点儿才打电话找人是不是也太不负责任了些?”顾淮南反问,“如果不是我先接走了,他这会儿可能还在哭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就兴师问罪?”
“我……”
暮晚被他堵了个结实,顾淮南的话的确没错,她的确是疏忽了,可乐天被他接走这事儿让她没法冷静,在她看来,顾淮南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她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暮晚,你并没有做好一个做母亲的觉悟就把人孩子接出来养,在这件事上,你做得并不到位。”顾淮南声音低缓不轻不重,却字字戳心,“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去医院。”
“我……”暮晚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结束音,到口的话却是半句没能说出来。
李敏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喝着碗里的粥,见暮晚挂断电话后才抬了抬眼小声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