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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彦小明转交请帖,因为根本不知道搬走的地址写何处。
我也曾想过如果谢南枝真的来,我会已何种模样面对他。
我想我会好好的说声:“hi,你来啦。”
“hi;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也对着镜子练习过声调,手势,微笑的弧度。却没想到这一刻,我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耸了。
巴着窗沿的手指开始打抖,脖子也僵了。
突然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在我的身后。
谢南枝的双手触到我穿着因婚纱而赤裸的肩膀,他的指尖微凉,可这触碰却像炙热的铸铁一般让我不禁不停颤抖。
他扳着我的肩让我面向他。
我只敢从下往上看,看到他穿的光洁的黑色牛津皮鞋,深灰色到泛着亮黑的西装,浅蓝色衬衫,深蓝色领带,打着标标准准的温莎结。
坚毅的下巴,完美的线条,没有胡渣。
这个人阿,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穿怎样的衣服,也永远都光鲜耀眼。
当我抬头,看到谢南枝充满血丝的眼睛时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突然间,不得不承认,我有种“大仇得报”的酥爽!
“和我走。”他的手在我的肩头收紧,薄荷的气息就在我鼻尖。
我心颤了颤,差点就要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赶紧挣开他的手。
我退后一步,感觉脚后跟已抵在墙壁,无路可逃,我大声问:“凭什么,你疯了?”
谢南枝低头看了看手,双手插入头发,我这才发现唯一和他一身打扮不相衬的就是他明显凌乱的发型。
他闭了闭眼,声音沙哑问我:“怎么会这样?我们还来得及的?对不对?对不对?”一连几个问题,他仿佛并不需要我的答案。
我为自己这时候还心疼他的自己感到窝囊,讥笑:“来不及,你和楚韵一起在帝都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来不及?”
他突然瞪眼开我,眼睛里的愤怒似乎像把利刀一样把我劈开:“什么和楚韵一起?什么在帝都?”
我简直好笑,挺了挺胸问他:“彦小明说的,前段时间看到你和楚韵在帝都有说有笑……”
我还特地咬牙说出“有说有笑”四个字。
谢南枝冷着一张脸一字一顿的说:“彦小明说的?他他妈那只眼睛看到我和楚韵在一起?前段时间我的都是美国,帝都的飞,我他妈哪有时间和楚韵在一起。你一走她就被我赶走了!”
他估计是气疯了,从来不说粗口的人,咬牙切齿的连说两个“他妈”。
这下轮到我傻了:“彦小明骗我的?”
我联想到彦小明的诡异焦急,该死的,怎么洋鬼子也骗人!
“他给我等着!”谢南枝低咒一声,又用手梳了梳头发,另一只手来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灼灼:“跟我走。”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你走。”我甩开他的手,“谢南枝,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你回来了,我就要来迎接?你来挽留,我就要和你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哪天又躲回你的壳里去?”我朝他吼,管不住眼角的泪水。
“你有没有听过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小学课本上的,那么简单的故事,我现在才懂,我觉得我就像是那个魔鬼,我一遍又一遍的等着你把瓶子打开,把我放出来,一次又一次的期盼,但直到这一天真正来了,我却等腻了,也无法相信了。”
谢南枝伸手摸我的脸,指尖温柔擦去我的眼泪:“嘘,对不起,是我错了,求你,不要。”
“求你,不要举行这该死的婚礼。”
“求你,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低吟,温热的气息,他的指尖在我脸颊游动。
我摇头:“太晚了。”
他捧住我的脸:“不晚,不晚……”
他的唇封住我的唇,他的舌尖轻柔的安抚的一遍又一遍耐心的反复刷着我的唇。
反正是“最后的晚餐”了,我张开嘴,伸出舌,去追寻他的舌尖,我的舌一伸出,谢南枝就迅速的贴覆,交缠。
似乎感觉到我的绝望回应,他迅速一只手托住我,把我放在窗沿上。
他一只手贴住我的后颈,细细的摩擦,让我更加贴近,另一只手在我光裸的肩膀流连。
彼此的呼吸,口腔里是薄荷的气息,黏腻的,滑嫩的。
他的手仔细的摸着我的颈,锁骨,再如火一般的往下,引出一阵阵颤栗。
他濡湿的唇也亲着我的下巴,颈线,一遍一遍的黯哑的喊着我的名字:向暖,向暖……
他的手贴在我婚纱下起伏的曲线上,揉捏。
他的唇贴在我光裸的锁骨上,亲吻。
彼此的身体贴得是那么紧,似乎依然不够,我蹬掉高跟鞋的脚蹭着他大腿紧实的侧面肌肉。
第一次庆幸没有坚持鱼尾婚纱,他的手从后颈滑下,从脚跟攀上,翻开一层层的婚纱,似乎在拨开含苞的花蕾。
他的唇轻轻贴着我的耳垂,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该死,那天开车去机场,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修长的手指藏匿在我的婚纱下贴着大腿根向上……
窗外绿叶上“噼啪”一声滴落了水滴,沿着我的后颈溜到婚纱覆盖的后背里,顺沿着尾椎骨往下,往下……
引起一片酥麻。
突然响起敲门声,“暖暖”,是向太太!
我吓得完全僵掉,直到谢南枝轻轻的吮了一口我的锁骨,我才“啊!”一声。
向太太问:“暖暖,你一个人吗?”
我赶紧开口:“你等下,我这边有个朋友。”
话刚说完就看到化妆镜里,我顶着花得一塌糊涂的红唇,穿着白色婚纱,坐在窗台上,双手双脚像食人的蛇妖一样紧紧缠绕着西装笔挺的谢南枝,他的头正放在我的胸口。
捂脸,光天化日之下,我怎么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呢。
死了算了!
谢南枝开了门站在一边,我坐在化妆椅上欲盖弥彰的和谢南枝摆手:“谢谢你,谢谢你,宾至如归,宾至如归。”
向太太率领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亲友团走进来,一群五六十岁的太太团居然都看着门边的谢南枝愣住了。
我坐在化妆镜前补着口红,简直头皮发麻,难以想象她们早进来两分钟的情景。
我忍着心悸打发谢南枝:“等会见。”
谢南枝朝太太团门颔首,回头深深的看我,开口说了一句话:
“向暖,你今天很美。”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
我擦着口红的手却抖了抖。
☆、第65章 网络结局(下)
眼泪差点又要流出来,赶紧吸回去。
再回头看,已经不见谢南枝的身影,七大姑八大姨把门堵得死死的,
小姨开口:“喏,暖暖,那个是你朋友啊,长得可真好!有没有对象阿?”
大学生的表妹开口:“姐,你居然还认识这种男神级的人物!比**(我不知道的小鲜肉)还要帅啊……”
表姑迅速打断她的话:“暖暖啊,你表姐比你大还单着呢,你要帮她留意留意啊!”
我那传说中的大表姐正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吃着巧克力开口:“你这婚礼也太匆促了啊,这颜色我觉得还是红色的好,花的种类……”
巴拉巴拉,以下省略大表姐三千字的挑剔,最后她话题摇身一变:“对了,刚才那个是你朋友,做什么的?”
我:“……”
苏眉匆匆回来,把七大姑八大姨全体撵走,欲言又止。
我联想到彦小明着实火大,问:“怎么了?”
苏眉叹了口气:“彦小明和谢南枝刚才打起来了”,似乎看我吃惊赶紧补了句:“放心,没有人看到。”
苏眉边帮我补散粉边说:“我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的确是活该了点,那么大的事情,他说是lie,白色谎言,他这个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弄巧成拙!”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
苏眉噗嗤一下笑起来:“好了,你应该是看看,其实完全是谢南枝单方面殴打他,今天如果不是他要当伴郎,应该会被打到送医院。”
我哼哼:“普天同庆!你心疼了?”
“好了呀,他知道错了”苏眉推我,又一本正经的问我:“你确定了吗?”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确定,其实这事情并不全怪小明,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新娘,新娘,准备进场”门外传来司仪的催促声。
我并不是个基督徒,但也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幻想过自己的婚礼,或许要在教堂举行,因为童话里都是这么演的。
手挽着向明茂的胳膊,大门一开,走在长长的红毯上。
扎在座位两端的花是粉色玫瑰和满天星,什么时候定下用粉色玫瑰?我竟是不记得了。
所有的嘉宾都站起来致意,我紧张的小幅度挥着胸前的手。
这些人,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也来不及回忆,所有的面孔都一闪而过。
然后,我看到他。
他站在左边第三排,最右端。
何佳夫妇的旁边。
我似乎看到何佳和我挤眉弄眼,似乎又没有,只看到他。
玉秀成树的身姿,双手交握垂着放在身前,这一双手刚刚还托起过我。
我把手压在胸前,可这似乎并无法抑制住狂跳的心。
走近,走近。
他的眼,他的唇就在眼前。
他的眼里盛满悲伤,似乎浮动着黑色的雾,就是这样,他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慢慢的,他扬起了唇,很费力的,很小的弧度。
我眨了眨眼,感觉他眼里的雾跑到我睫毛上来了,别过脸。
脚步不停,婚礼进行曲中,
我们,擦肩而过。
我低着头,被引着向前,突然间想起大学里选修的心理学。
有一个课是吸毒者对毒…品的依赖。
人的身体一开始有抗痛能力,所以跌倒了揉揉就会少疼点,大脑有识别功能,疼的时候才分泌。越纯的毒品和这种分泌物越相似。
只是,摄取毒…品时大脑就会认为有足够甚至过多的抗疼能力,就不再分泌了。
所以吸毒的人,哪怕受一点伤对他们来说都无法承受,最简单的肚子胀气都能疼的满地打滚,这叫依赖。
我想谢南枝就是这样的毒,
认识他之后,小小的痛苦都能把我击得溃不成军。
他给了我对爱情的一切憧憬,对生活的勇气,我依赖他。
谢南枝是我的毒…品。
所有,戒掉他才会那么辛苦。
向明茂低声对我说:“孩子,别紧张。”
我才发现我的手是颤抖着的,向明茂擦掉我眼角的泪和我拥抱。
全场鼓掌,大约每个人都觉得我是感动落泪。
多么可笑,这么多的人,竟没有一个知道我为何泪流。
转身面向伴郎团,彦小明才多久就从玉树临风的伴郎变得鼻青脸肿,似乎感到我的目光,他捂着脸小媳妇一般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突然就破涕为笑。
这个人,难怪今天要做伴郎,是早算到要挨打了?
陈山一对笑着我伸出手。
这套婚纱是他陪着我选的,总共试了三套,他说,向暖,你穿得都很好看。
他并不知道试穿中有两次其实是同一件婚纱。
而我最终决定太麻烦,放弃了我的鱼尾婚纱。
我的耳边又响起谢南枝的话:“向暖,你今天很美。”
我甩甩头。
我的双手紧紧绞着捧花,视线聚集在花上,白玫瑰,粉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