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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腿是真的出问题,手臂力量都已经恢复了,腿也还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的手机呢?”他看着芷云,口气是那样的陌生。
芷云的心沉了沉,但她还是走到了一旁的一个五斗柜旁边,拉开抽屉,取出了楚翰墨的手机,递给了他。
楚翰墨接过手机,什么也没有说,迅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然而两秒之后,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停机,请查证后再拨……”
楚翰墨眉心一皱,翻回去再看了一眼。
然后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在手机联系人里翻了起来。
“你……”刚刚手机里的声音不小,所以芷云有些猜到了楚翰墨是要联系谁,她试探地问道,“你是要联系马医生吗?”
“他电话多少。”楚翰墨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连眼神也没有投过来。
芷云却按捺住心惊,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了一个号码,递到了楚翰墨的眼前。
“那个……”看到楚翰墨准备拨打马思畅的号码,芷云急忙说道,“你醒来的消息,我们刚刚已经通知马医生了,他正在赶过来。你不用给他打了。”
楚翰墨正要按下拨打键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芷云。
是很安静。但安静得没有任何内容的看着她。
芷云不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沉重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到后面,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双眼早已经噙满了泪水,稍不注意就要决堤而出。
“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楚翰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芷云抬头,一不小心,眼泪就滚了出来。
她急忙伸手擦拭。
“可是……宝宝大概已经知道了。”她竟然听懂了他是什么意思。多多和喵喵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现在对待他们的态度和从前,真的是天差地别……
“但是我母亲和韩莎琪还不知道。”楚翰墨开口道,“所以请暂时保密。”
他的声音是很冷硬的。
芷云记得他们刚刚重逢的时候,他也有这种神态语气的时候,但是她后面知道,他是在她面前故作冷静。
但是她现在意识到,他对她此刻的态度,就是他真实的态度,再没有一点伪装和刻意。
就像对其它不相干的女人一样。
见芷云站在他面前,低头不语。
楚翰墨突然伸出了手。
“把你手机给我。”
芷云一怔,但还是顺手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楚翰墨同时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似乎对照了一下……芷云明白了,他是在确认时间。
然后他把芷云的手机还给了她。
“那个……”芷云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
她很想问一些话,很想确认一点事情。
可是她又不知道从何下口。
楚翰墨看着她:“我现在怎么样,难道不应该是你来告诉我才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好似缓和了一点。
仿佛让芷云看到了一点他从前的模样。
然而芷云正要说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醒了!?”马思畅一惊一乍地出现在房门口。
“你出去。”楚翰墨一看到马思畅,就这般命令芷云道。
芷云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马思畅看着芷云关上门,然后再看了看满地狼藉的各种仪器,他抬头问楚翰墨:“你这里地震了?”
一如既往地不务正业……
楚翰墨却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调侃,只用审视地目光看着马思畅。
马思畅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提着医药箱过来,马上就要给楚翰墨检查身体。
“谢谢,我自我感觉很良好。”看着马思畅又听心音,又听肺音的,楚翰墨打断他道,“除了无法行走以外。”
“啥?”马思畅顿时住了手,“不能行走?你没伤到脊柱啊。”
“是么?”楚翰墨低头看了自己腹部的那个伤口,那是之前芷云在催眠状态下,给他的那一枪,他说道,“我还以为这里是直接打到了脊柱。”
“你……”马思畅手指转了转,“是从哪里无自觉的?”
“从弹孔以下几乎没有了,双腿从感觉上而言,好像消失了一样。”楚翰墨倒是从来没有讳疾忌医的习惯。
身为特工,受伤是家常便饭,马思畅这种医生很多时候是他们的救命之星。
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如实并及时的告知医生。
“奇怪了啊?”马思畅偏着脑袋端详着楚翰墨,从外表上看,他是真的看不出他到底有哪里不对劲,“按道理说,你这次昏迷,最受重创的,应该是你的大脑才对,可是为什么你神智这般正常,腿却出了问题?难道说……你的脑子长在腿上?”
楚翰墨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他只反问道:“大脑受创,你确定?”
“要不然呢,你觉得呢?”马思畅摊手,“难不成你还以为真是你的腿出了问题?”
楚翰墨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不是我尾椎神经受损,顺带膝盖中枪?”
“什么?”这下倒是轮到马思畅皱眉了,“你在说什么?你除了腹部的枪伤,就没其他伤了,但是腹部也就是皮外伤而已,以你的体质而言,早就没康复了好吧。”
楚翰墨略微沉吟,终于问出了一个让马思畅惊悚的问题。
他抬起头,看着马思畅:“发生了什么,你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变了?”
他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马思畅先是自然而然地愣了一下,然后,他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正文 第319章 里约热内卢之后
“你……你……”他终于知道楚翰墨哪里没有对了……
实在是楚翰墨伪装得太好,甚至连他也骗了过去。
不、其实他也算不上伪装。
因为他向来是这般的面无表情,向来是这般的冷若寒霜,向来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再加上他一开始就述说自己腿部的症状,引开了马思畅的注意力。
并没有察觉他真正的问题在哪里。
直到他问出这句话——你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变了?
因为,马思畅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只换过一次电话号码。
就是在他离开国际刑警队之后,自己单打独斗之后,为了和过去一刀两断,他换了电话号码。
但是……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你……”马思畅这下也变得小心翼翼了,“你认为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受伤的?”
“里约热内卢,不是么?”楚翰墨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马思畅震惊眼神的心理准备……
果然,他看到了。
马思畅不但眼神震惊,甚至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里约热内卢……是的,里约热内卢……我懂了……我想我大概是懂了……”马思畅说着没人听得懂的喃喃自语。
八年前,里约热内卢,楚翰墨尾椎受损,加上膝盖被枪击碎,导致短时间内不能行走。
但是马思畅凭借高超的医术救治了他。
那是马思畅在国际刑警队做得最后一桩手术。
那之后,他涉嫌泄露国际刑警队机密而导致了韩莎琪的哥哥的死亡,而被提起公诉。
虽然最后马思畅并没有被定罪,但他却是彻底寒心,离开了国际刑警队,和国际安全局彻底划清了界限。
而那之后,楚翰墨接替韩莎琪的哥哥,成为了新的国际刑警队队长,也是史上最年轻的队长。
“我想,你应该做一个彻底的脑部检查。”马思畅神色严肃地说。
楚翰墨眼中并没有避讳的神色,他坦然答道:“我想也是的。”
他刚刚看了自己的手机,也对比了芷云的手机,时间整整过去了八年,马思畅换了号码,还有两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奶包,叫他爸比……
“爸比好像是不记得我们了。”多多坐在自己小客厅的沙发上,吸着鼻子,“爸比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我记得最早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带着这样吓人的气势……可是,可是他看到我之后,整个人都变温和了。”
喵喵没有回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呆坐在一旁的芷云。
芷云一直发着呆。
她在回想着从楚翰墨醒来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他刚刚对她说,请暂时保密……
说的就是要保密他突然忘记了她和宝宝的事吗?
“爸比很明显不仅仅是记不得我们了。”喵喵叹息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地,“他的记忆很明显是出现断层了。如果仅仅是不记得我们了,肯定会和以前妈咪表现相似,可是你看爸比,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克制和很谨慎……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尽量要避免别人发现这一点。”
“马医生已经来了。”芷云看着喵喵,“他应该很快能给我们一个结果。”
……
“结果是脑部ct扫描没有任何的问题。”全身检查过后,马思畅拿着片子对芷云以及楚夫人楚父等人汇报道,“并且……全身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对,我也查不出他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他把各项报告一扔:“不过,他现在确实认为自己是刚刚完成八年前在里约热内卢的任务。那场任务也确实让他短时间内不能行走,不过他很快就好起来了。希望这次他也能很快好起来。”
“八年……”芷云喃喃着。
这么说,刚好就错过了他们相识的拿那七年。
“为什么恰恰是这七年……”要让芷云接受这个事实,实在是很困难。
为什么恰恰是包含了她的这七年?
马思畅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他眼神里闪烁了一点别的情绪,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到瞅准一个时机,四下无人的时候,马思畅才把芷云带到一旁。
“我想,他只记得八年前的事,是有原因的。”他对芷云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芷云焦急地问道,“翰墨他还有机会恢复吗?”
马思畅有些沉思着,半晌,才抬头看着芷云:“当年的事情,有点复杂……而涉及刑警队的一些机密,我也不便透露。但是我确切知道的是,这件事也是改变了楚翰墨的命运,他原本是要调到国际安全局去任职的,因为这事情,被迫接下了继任国际刑警队队长的重任。”
“被迫?”芷云一惊,“翰墨难道不是很喜欢他的职业吗?”
“他喜不喜欢,谁知道呢?”马思畅一耸肩,“反正他就是那么一张面瘫脸,谁都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好像现在我都猜不透,他的病因到底在哪里一样。”
“是和那种药物有关系吗?”芷云低声喃喃着,“那种什么趋避冷血动物的药。”
马思畅吃了一惊。
芷云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确实有关系,”到如今马思畅也不得不坦白,“而且他所表现出的症状,也是我安全掌控不了的。简单的来说,他的表现很类似癔症病人的症状,但是他所表现出的配合治疗程度,又和传统意义上的癔症病人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