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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云接下来便去查了所谓癔症的病因和治疗方法等等。
看来看去，她倒觉得自己从前像是有癔症一样。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马思畅。
“你很明显不是啊，你是典型的脑创伤压迫神经区域，手术之后就慢慢恢复了。”马思畅反驳道，“但是楚翰墨则是表面没有任何问题，却有典型的癔症性运动和感觉障碍，并伴有主动性遗忘。”
“能好起来吗？”芷云期待地看着马思畅。
“如果是癔症的，就很快就好起来，”马思畅耸肩，“但是我最怕的还是药物改变了他大脑皮层的某些东西，是目前人力所不能控制的。”
正文 第320章 我就是这样的冷漠
芷云正要说些什么，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楚夫人打来的。
她接起来，就听到楚夫人着急的声音传来：“芷云，你在哪里？你马上过来！快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芷云吃惊道。
楚夫人似乎在那边气得发抖，她说道：“你过来，你过来帮我把这个女人赶走！”
芷云把手机一挂，和马思畅一起，急急地赶了过去。
到了楚翰墨的房间里，便看到楚翰墨依然安静地半坐在床上，而楚夫人和韩莎琪各人坐一边，两人都在抹眼泪。
芷云一看到这场面就觉得头疼。
马思畅倒是嘴贱，打趣道：“又不是什么绝症，你们至于这么悲伤么？”
楚夫人见芷云抬了，抬起头，哽咽着：“芷云，你给我劝劝，你给我劝劝翰墨，我真是悲伤极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忤逆过我……”
楚翰墨没有答话，韩莎琪倒是开口了：“阿姨，莎琪真的没有想过要让你不开心，莎琪的原意也是要走的，而且师父那边也已经……”
芷云只觉得头疼。
不用说，韩莎琪必然又是使了什么手段，干了让楚夫人心塞的事情。
芷云看向楚翰墨。
他们的目光正好对接。
然后，她看到他的眼神淡淡地移开了去。
芷云只觉得心尖痛了一下，她问楚夫人：“到底是……”
楚夫人站了起来，指着韩莎琪：“你干了什么，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什么都不说，你必须马上给我离开楚家。”
韩莎琪听到这话，只楚楚可怜地看了楚翰墨一眼：“师兄，那莎琪就……”
“留下。”楚翰墨只说了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阿姨她……”韩莎琪怯怯地看着楚夫人。
楚翰墨看了楚夫人一眼，他权当是解释：“她哥哥临死前，只说了那么一句遗言。他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所以他临死前的话，我必须要办到。”
芷云心惊，韩莎琪的哥哥临死前，不会是要让楚翰墨娶韩莎琪吧？
楚夫人气急：“那难道她哥哥要你娶她，你也会照办吗？”
楚翰墨目光沉稳：“他没有那样说。”
“那有什么区别吗？”芷云真不知道楚夫人也会有气到这种程度，她几乎是要冲上去给自己儿子一耳光的样子，“她哥哥说要你替他照顾他妹妹，不是就要把你拴住吗？翰墨，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昏迷的时候，要不是芷云作为你的保护伞，你早就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带走了……”
楚翰墨听到楚夫人这样说，眼神不由得瞥向了芷云。
“是么？”他答道，“不过我不知道。”
他的语气是冰冷的，如同芷云听他从前对其它女人说话那般。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楚夫人会气成这个样子了。
楚夫人要赶韩莎琪走，但是楚翰墨并不同意，因为，他答应过韩莎琪的哥哥要照顾她。
他的记忆回到了八年前，用马思畅的话来说，他以为自己是在结束里约热内卢的任务之后，身负重伤醒来。
那一次任务，韩莎琪的哥哥，前任的国际刑警队队长，为了救楚翰墨而死亡了。
他临死前，没有别的话，只希望楚翰墨能代替自己照顾自己的妹妹。
而对于目前的楚翰墨而言，他忘记了这七年的所有事，唯独记得八年前他对于韩莎琪哥哥的承诺。
他要把韩莎琪留下来，然后实践照顾韩莎琪的诺言吗？
楚夫人气得心口起伏，她质问楚翰墨：“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弃芷云和宝宝，然后和这个韩莎琪在一起了？”
楚翰墨似乎微微叹了口气，他看着楚夫人：“这是两回事。我留下莎琪与否，和其它人、其它任何情感都无关。”
楚夫人还要说什么，楚翰墨却往床头上一靠：“好了，这个房间里的女人太多了，我不想再听胡搅蛮缠的话。”
“我胡搅蛮缠吗？”楚夫人已经要跳起来了，“楚翰墨，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
从小到大，自己的二儿子就是最让自己省心和懂事的，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因为韩莎琪这种女人，跟自己翻脸。
楚夫人气得都要晕过去。
然而楚翰墨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芷云终于忍无可忍，她冲上去扶住了楚夫人，对楚翰墨斥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伯母？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冷漠！”
楚翰墨把冷冷的眼色投在芷云的脸上。
他没有答话，但是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芷云，对，我就是这样的冷漠。
芷云还要说什么，马思畅又冲了上来，他从后面推着芷云和楚夫人，缓和着气氛：“好了好了，病人要休息了，我们都走吧走吧。”
楚夫人把头靠在芷云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
芷云看到楚翰墨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心痛楚夫人还是厌烦楚夫人。
他现在，是那般的让人猜不透。
“我真的不活了……”到了外面的一间起居室里，楚夫人伤伤心心地哭着，“修璃和扇轩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翰墨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楚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额，阿姨，”马思畅好心地纠正，“楚翰墨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变过。”
只是由于以前和楚夫人相处的时间比较少，而又从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所以楚夫人没有感受过而已。
马思畅作为他的前同事，倒是对于他的性格感受颇深。
而就算楚夫人觉得悲戚，也比不上芷云的痛苦。
在从前，她是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楚翰墨对世间万物冷漠，但惟独对她温暖。
他把他所有能有的感情都给了她，极尽所能的去爱她宠她。
然而事至如今，他对她仅仅保留了一份简单的礼貌。
她在他的眼中，和其它任何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八年前的楚翰墨，不爱言芷云。
甚至是在他们初识的时候，他也不爱她……
她是如何走进他的心里的呢？
芷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正文 第321章 只要他还是楚翰墨
那纠缠致死的一夜，她就成了他生命中一个独特的、不可替代的女人。
然而现在没有了那个契机，没有了那场记忆，他和她之间，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原来所谓爱情，也不过如此。
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的……
芷云这般想着，眼泪又夺眶而出。
“我说你们一个二个都干嘛呢？”马思畅看的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劝芷云和楚夫人道，“之前我们担心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能不能醒来。但是现在他醒过来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放心吧，”他轻轻拍了拍芷云的肩膀，“只要他还是楚翰墨，那一切总归会好的。”
只要他还是楚翰墨……
芷云抬头看着马思畅。
真的是这样的吗？
卧室中，韩莎琪一直小心谨慎地坐在楚翰墨旁边。
向来是这样。
他不说话，她是不敢说话的。
从小到大，唯一可以和楚翰墨近距离接触、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就只有她的哥哥而已。
而她，也只能羡慕地在一旁守着。
但就算是守着，她也比其它女孩幸运太多。
至少，楚翰墨从来没有排斥过她。
直到八年前她对他表白之前，他一直是同意她呆在他身边的。
可是在哥哥去世之后，韩莎琪对他表白了，他却直接去找了师父，将她从国际刑警队调离了。
现在，新的机会来了。
楚翰墨已经忘记了自己告白他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他现在至少是记得他对韩莎琪哥哥的承诺，也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
不能再错失良机了。
韩莎琪暗暗握拳，上一次走错一步，导致自己离开楚翰墨的身边。
而言芷云就是在那段空窗期走到他生命中的……如果当时自己一直呆在楚翰墨的身边，她怎么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呢？
现在，他为了留她下来，竟然和楚夫人相争，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千万不能自己把事情坏了……至少在他对自己产生兄妹之外的感情之前，不能过于主动了。
否则的话，八年前的“悲剧”又会发生。
楚翰墨一定会再次把她送走的……只要他主动送她走，那她铁定就无法再呆在他身边了。
现在，只要他保她，楚家就不敢真正把她怎么样……
她刚刚这样一想，楚翰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为什么还不走？”
韩莎琪一怔，急忙小声道：“出了师兄的房间，楚家就没有莎琪的容身之处了……”
楚翰墨眉头一皱：“你放心，我会安顿好你的。”
韩莎琪挺直了腰背：“如果师兄说的是把莎琪送出去，那就不叫什么安顿。莎琪从小枪林弹雨，也不是什么娇气的大小姐，也不会使什么手腕，骗了师兄，怀上孩子，以此为要挟。”
“你什么意思？”楚翰墨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韩莎琪话已经说到这里，必然是不会收口了。
她看着楚翰墨，理直气壮地说道：“师兄自己不觉得奇怪吗？以你的心性，怎么会和言芷云如此平凡的一个女人在一起，还生儿育女？你现在看着言芷云，会觉得她能激起你的任何情感吗？”
楚翰墨不语。
言芷云……
这个小女人，从他醒来的第一刻他就关注到她了。
平心而论，她的容颜身姿都是绝佳的，看似小家碧玉，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但是这一切美好对于楚翰墨而言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被她美的女人他也见过，但从来牵扯不上感情。
马思畅已经告诉了他，现在离里约热内卢的事情，已经八年了。他是彻底把这七年的事情忘记了。
他和言芷云之间，他也无从记起。
但马思畅和楚夫人的态度，起码告诉他，言芷云不是一个骗子。
为了让他确信多多和喵喵是他的宝宝，马思畅还给楚翰墨出示了亲子鉴定。
事实如此，但楚翰墨却几乎无法接受。
马思畅所有述说的一切，包括如何去救那个女人，如何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他觉得都像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一般。
他是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的。
他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对异性有任何的需求。
不过现在也好，一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