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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姐你就不知道了，”喵喵就像是在和多多说相声似的，“人家莎琪是觉得对妈咪心有愧疚，专程过来下跪磕头的。诶，莎琪你说说看，你在对我妈咪愧疚个什么呀？”
韩莎琪气得血气翻涌，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在这两只宝宝手里，任由他们羞辱。
“我没什么好愧疚的，”她依然死鸭子嘴硬着，“我只后悔，之前没有下狠手，把你们给杀掉！留着也是祸害！”
“你觉得可惜的事情大概不仅仅是这一件，”突然间，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响在了她的头顶，“而是从你心术不正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很可惜了。”
韩莎琪听到这声音，全身都是一颤。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正站在言芷云的身边，站在他们的孩子身边，寒霜一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师兄……”
从小到大，每每面对面，韩莎琪都抑制不住对他的恐惧。
小的时候她就很怕他，后来她长大，敬畏变成了爱慕。
然而他对于她，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改变过……哪怕是在她哥哥临终前点头了那样的誓言。
“师兄，为什么……”她哀声道。
芷云皱起了眉头。
韩莎琪这种女人就是这样，在对比自己弱小的人的时候，她是无比的专横霸凌；可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的时候，她却是立马变得如此卑微奴颜。
她和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一样，骨子里都是道不尽的人性之恶。
只是，她的恶，比常人放大了不止百倍。
“你想问的为什么应该会有很多，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件。”楚翰墨冰冷地回答她。
他看着她，眼里没有同门之情，也没有兄妹之情，有的，只是一个警察在看着一个罪犯时的神情。
韩莎琪咬了咬牙：“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贪婪和邪恶吧。”楚翰墨有些泛泛地回答她。
“不！”韩莎琪恨声道，“我要问的是，我百密一疏，到底是疏在哪里？我明明已经把所有能够阻断你们父子联系的方式都阻断了，明明你是不可能知道他们藏在哪里的。明明你是绝对会被我骗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死的人是标哥，为什么你还是找到了他们，为什么言芷云会毫发无损？”
“你是问我这颗虫牙吗？”喵喵突然张开嘴，朝自己的牙上指了指。
“虫牙？”韩莎琪愣了有一刹那。
转而，她突然惊道：“你说是你的蛀牙！”
“对啊，”喵喵很无辜地，“本来有很多方式让爸比一直知道我的行踪的。不过恰好我有一颗虫牙，需要治疗一下，填点药什么的了。所以爸比就让马医生给我在蛀牙里面安了一个定位仪，再用石膏一封，既安全又保险啦。”
“哎，”多多耸肩，“我们看着莎琪姐姐那么忙活，又是给我们换衣服，又是给我们洗头发的，真是很为你揪心呐。忙成那样子，一点都抓不住重点。莎琪姐姐，你说你怎么能不失败呐？”
韩莎琪已经全然呆住了。
半晌，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打听过的，你弄牙齿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我被关在医院里，你还没有听到我和别人的对话，没有踏入我的圈套，你怎么知道……”
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不！难道说……你是……你们是……”
喵喵眼里满是怜悯的神色。
他点点头：“是啊是啊，你才明白过来啊，从头到尾，都是我和爸比挖了个坑给你跳啊，从你偷了我爸比的手机，给我打了那个电话，让我们全家都闹得鸡飞狗跳开始，我和爸比就已经在给你挖坑了……”
“哼，”多多抄手抱胸，“敢让我们的妈咪难过，还让本萝莉那么伤心，能轻饶你么？”
“是真的吗？”韩莎琪看着楚翰墨，“是你故意要转移我，是你故意派的那个人来和我押送我，你和你的孩子装出被我骗到，被我挑拨离间的样子……你、你已经知道队里面哪些人有问题了？”
她一瞬间无比惊恐。
原来，从楚翰墨将她从宋城接走开始，他就已经怀疑她了。
他要转移她，他要带儿子到医院去补牙，他故意派了刑警队和她相熟的内奸而来押送，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而已。
他早已经提前走到了前面，给她挖好了陷阱，等着她去踩。
每一步，他都比她走得更快更远，让她无法企及。
一直到多多和喵喵被她关在了宋城的地下室，这对宝宝还在演着苦情戏。
这真是一家子的影帝影后。
楚翰墨只闭了一下眼：“是的。所以，韩莎琪，我一直留着你的命，有些事情，我想，我还是需要亲耳听你说一下，才能证实。”
正文 第367章 难得一见的温柔
韩莎琪抬头看着楚翰墨。
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的楚翰墨。
她脸上显出一个有些落寞却又满是嘲讽的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她仰着头：“你知道吗？师兄，我早就可以要你的命，但我一直留着你的命。因为我一直对你还抱有幻想。这一次你受伤失去记忆，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再有一次机会，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打碎了我的梦……”
“所以你就要证明，你是可以取走我的命的？”楚翰墨冷冷地问。
韩莎琪咬了一下牙，她恨恨道：“你大概也是看过这几年的档案卷宗的。也知道了前不久你去执行任务，久久没能回来，也杳无音讯，外界都风传你去世了。你以为你最后是怎么回来的？要不是我故意让人放水，你怎么可能回得来？”
“楚翰墨，你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是天下无敌，”她又说道，“我要知道你回来是和言芷云相会，我宁愿你当时死在那里。”
楚翰墨听到韩莎琪的话，眉尖不由得动了动。
“你……”他刚说出这一个字，却又停了下来，“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必知道！”韩莎琪又昂了一下头。
没有人知道楚翰墨口中的“他们”是什么人，他和韩莎琪，犹如在打哑谜。
两个人说完之后，都陷入沉默的对视之中。
见楚翰墨长久没有开口，韩莎琪又颇有些高傲地说道：“师兄，你不用着装出大度的样子，要给我留什么名。我就是死，什么也绝对不会透露的。”
“是啊，”楚翰墨似乎沉吟着，“就算你说了，我饶了你一命，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要杀就杀了我吧。”韩莎琪一脸不怕死的样子。
楚翰墨却是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你的，莎琪，我要把你交给国际安全局。有些事情我问不出来，不代表他们问不出来。你的铮铮铁骨，未必能扛得住他们的手段。”
“是么？”韩莎琪冷笑一声，突然拖长了声调，“我看——未必！”
最后一个字出口，她的手突然拖开了束缚，手里的一枚飞镖，已经飞了出来。
那枚飞镖带着冰冷的杀意，不是去攻击楚翰墨，也不是去伤害宝宝们，而是……飞向了言芷云。
飞向了韩莎琪眼前唯一一个她可以欺凌的对象。
若是在平时，这里只有芷云，或者只有芷云和宝宝，韩莎琪已经得手了。
然而，此时站在言芷云身边的人，是楚翰墨。
韩莎琪出手如闪电。
快到宝宝们都几乎反应不过来。
然而这速度在楚翰墨眼中看来，却是完全可以掌控的。
他用常人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接住了那一枚飞镖，再以同样的速度，把飞镖给韩莎琪还了回去。
“啊！”韩莎琪惨叫了一声，十指张曲朝上，似要去抓自己的脸。
只见那枚飞镖，竟然稳稳地扎在了她的左眼上，一时间血流如注！
“啊啊啊！”韩莎琪痛到发狂，突然从身上甩出了数十枚暗器，四散开来。
“趴下！”楚翰墨大喊了一声，同时已经拉着芷云卧倒。
多多一眼看到其中有些暗器上，闪着蓝色的光，那是有毒的标志，也急忙扑到了喵喵。
韩莎琪甩开暗器，又摸出了一把手枪。
那飞镖扎在她的眼睛上，鲜血布满她的面孔，连同她仅剩的一只散发着疯狂恶意的独眼，显得那般狰狞恐怖。
她举起枪，想要对准楚翰墨射击，然而剧痛和独眼，使得她失去了焦距和准确性。
她对着前方一阵乱扫。
楚翰墨只把身子扑在芷云身上，保护她不会被流弹击中。
“我要你们全都去死！你们全都去死！”韩莎琪狂吼着，疯子一样。
突然间，一个小红点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楚翰墨一眼便看到了，他一惊，那是，狙击手瞄准的红外线点。
“住手！”楚翰墨转头便看向了狙击手所潜藏的地方。
韩莎琪，他是必定要留活口的。
否则刚刚那一个飞镖，他早已经击中了她的咽喉。
然而他的话刚刚喊完，半空中已经发出了子弹带动风速的声音。
韩莎琪双手还在空中狂舞着，突然间如同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然后，她就如同一蹲倒塌的雕像，往后面垮去。
她此刻正好站在码头的边缘，下面就是海水。
这一枪过后，她毫无疑问地，跌下了水。
楚翰墨马上要站起来去追，然而身下的芷云突然传来一声轻吟。
楚翰墨一回头，就看到她的手臂竟然正在流血。
“什么时候受伤的？”楚翰墨心一紧，她该不会是被韩莎琪的暗器给伤到了吧？
已经有不少手下围了上来。
“谁准你们开枪的！”楚翰墨阴沉着脸，“马上把韩莎琪给我打捞起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转而又把芷云扶了起来，低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他去看她的伤口。
芷云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痛，大概擦伤了点皮，没什么大碍的。”
楚翰墨立马看到，地上有个凸出的螺丝钉，上面也有点血迹。
刚刚他扑倒芷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地面的情况，因而芷云的手臂被螺丝钉刺伤了。
楚翰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问芷云：“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芷云埋下头：“没有了。”
楚翰墨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体贴，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哎哟，爸比好温柔啊，真是难得一见呢。”多多也凑了上来。
喵喵检查着芷云的伤，小大人的口气：“没事没事，给伤口消消毒，然后打一针破伤风就好了。”
楚翰墨没有理会多多和喵喵的话，而是看向了码头的另一头。
有一辆没有车标也没有车牌号的汽车，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驶入了港口。
“那是什么人？”喵喵立刻警觉了起来。
楚翰墨握着芷云的手松开了。
“我过去一下。”他对芷云和宝宝说道，同时站了起来。
正文 第368章 妈咪表示很委屈
芷云和宝宝们，目送着楚翰墨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