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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要休息,可以趁机给自己放个大假,在这里陪陪奶奶。不过做人要有责任感,先把拖欠的工作做完好吗?”
季妍看着窗帘被风吹起,再落下,吹起,又落下。她闷闷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远。
盛野在这里陪了她三天三夜,在老家,和奶奶一起。
季妍想起了小的时候,高中盛野离家出走之前的日子。
她比他小两个年级,可是放学他们总是一起回家。
在她的记忆里,盛野是个没什么表情的人,小学的时候他们班的同学会因为他父亲出走母亲病逝而对他闲言闲语,盛野对此置若罔闻;可是到了初中,同学们却会因为盛野那一脸“可怕”的表情而对他产生畏惧。
也因为这样,就连老师也认为盛野是个坏孩子。
而盛野,也真的和老师锁预言的那样,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与“坏”。打架、逃课变成了家常便饭。
她自己则正好相反,一直以来都是乖学生的代表。
她还记得初一的时候,班主任因为她和盛野走的太近了,而叫她到办公室里谈话。
她并不记得班主任当时说了些什么,她只记得,但是她很气愤,她暴跳如雷,和老师吵了一架,奶奶还因此被叫到了学校。
她想要证明她的盛野哥哥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可是她找不到任何辩白的机会。她有些恐惧,因为好像在她的心里面,也慢慢地开始认为盛野就是那样的无可救药了。
她问奶奶,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老师和同学们接受盛野。
奶奶却摸着她的头说:“你不能祈求被所有人理解,被所有人喜爱。所以你也得接受,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喜欢你的盛野哥哥。如果你相信你的盛野哥哥,就好好保护他,信任他,别人的话,并不重要。”
她听了奶奶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不希望任何人喜欢她的盛野哥哥,她一个人喜欢他,她一个人懂他就够了。
而盛野,却在那之后忽然转了性,从“不良少年”退役,变得可靠了起来。他的最后一次叛逆,是搬离了奶奶的家。
季妍问过他无数次为什么要搬走,他不回答;而奶奶,也从不询问。
不过幸好,她依旧可以每天见到盛野。即使盛野的身边有了别的女孩子,她也庆幸着,自己可以一直一直待在盛野的身边。
直到现在她都在怀疑这个想法到底是不是“喜欢”。
或者,只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她明明轻易地就可以接纳盛野的“女人”,却唯独对那个方有容耿耿于怀。
***
玻璃房内,气氛降到了冰点。方有容觉得有些冷,无助的开始揉搓自己的手臂。
对于Fiona的提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对面的Fiona却挑着眉,抱着双臂,准备用沉默来压迫她。
“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找机会告诉你,可是……”
Fiona没有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说:“你是怎么想的?觉得做编辑太累了?还是嫌工资太少?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金主抱大腿?你这弃暗投明地也太快乐一点儿吧?”
“不,我……”方有容想要解释,却又被打断。
“我们这个圈子本来就被人说乱,我还一直想要解释说并没有,结果倒好。”她双手抱胸,轻笑了两声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因为对于时尚的热爱才来的,没想到……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你了。模特女演员都不够,现在爪子已经伸到编辑部来了,盛野那小子也是能耐了。
不过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工作场合和哪个有关系的女人亲热过,你也是有本事啊。”
方有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忽然就明亮地微笑了一下,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又迅速低下头。
Fiona气的直接拿旁边的资料夹敲了方有容的脑袋一下,道:“你以为这是在夸你啊。你这样叫别的部门的人看见了怎么想啊?还嫌编辑部的闲言碎语不够多吗?”
方有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晕。
“你说你这是图什么?要升职?这又不归他管。他给你钱了?”方有容正想否认,Fiona却又自己接着说下去,“怎么可能?他那张脸,不说免费嫖,倒贴都有可能。”
方有容抿着嘴,皱着眉头,表情扭曲极了。
Fiona看着她,喘了一会儿气,舔舔嘴唇,换了一副表情说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盛野那家伙是靠不住的,玩玩的话也没什么,但是你千万不要走心,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不要到时候给我哭哭啼啼地影响工作。”
方有容舒展了眉头,无奈地笑着:“嗯,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和Fiona说,她要和盛野结婚了。也许打从心底里,她自己也不敢确定。
她清楚地知道她的不安来自哪里,但是她没有办法舒缓这不安。
下班回家,还是得自己面对那一栋大房子,即使真的结婚了也是那样吧,好像是古代院子里的女人,享受着正房的头衔,却还是要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着,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被“宠幸”。
但至少,她还有那栋房子。
她摸摸自己的肚皮,笑了:第一次觉得,变的物质一些也不是坏事。
***
盛野的后备箱里常年都放着他的简单的行李,他这种工作随时都可能出差外宿,所以有备无患。可是这三天的远行,把他的行李耗尽了。
筋疲力竭,提着行李包站在自己门口,打开密码锁的盖子,手指悬在空中久久没有按下去。
他努了一下嘴,然后盖上盖子,转而伸手去按门铃。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划破天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盛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超过晚上七点了,按理说方有容应该已经下班在家了才对。结果家里居然没有人应门?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快速翻开密码锁的盖子,哔哔哔地就解开了家门密码。推开门,他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嘀咕了一句“我回来了”,结果自然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外面还没有天黑,可是房间里却很暗。他打开灯,却站在玄关久久没有移动。
家里的光源是暖的,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把米色的皮沙发照亮,深色的地板也像是上了一层蜡,光滑的看不到一丝灰尘。
他脱下鞋子,弯腰,打开玄关边的鞋柜,他的皮鞋和方有容的鞋子一左一右占据了鞋柜,摆放的相当整齐。
他把他的皮鞋放进去,换上放在玄关口的深色拖鞋。那旁边是一双浅色的女式拖鞋,比他的小了好几圈。
他皱着眉头,有些苦恼,有些困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空气里有着清甜的味道,不像是香水或是清新剂,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厨房里也很整洁。灶台的扶手处挂着毛巾,已经干了,却可以看出使用痕迹来。
他拉开冰箱,门上整齐地排列着酱料,而架子上放着各种蔬菜和水果,左边的抽屉里,满满都是啤酒,是他常喝的牌子。
他拿出一听来,拉开拉环,一丁点儿白色的泡沫从罐口往外冒,他忙用嘴接住,那温度冰爽的恰到好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一罐比以往要甜了一些。
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了一本放在茶几上的最新杂志,看着看着便阖上了眼睛,仰着头,靠着沙发,睡了起来。
***
方有容回家之前已经吃过了晚饭,她站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看上去心情不好,嘴角都是撇着的。
她换好了拖鞋,低头一看,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于是猛地抬头,一下子便看见了客厅沙发上躺着的盛野。
盛野此刻也被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正在撑着身体揉眼睛。
盛野的眼睛看向方有容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是热泪盈眶。几乎是飞奔地跑到了沙发跟前,一下子扑倒在盛野的怀里。
盛野还是懵懵的,一脸还没睡醒,只能伸手轻轻摸着方有容的后脑勺,动作轻柔。
“怎么了?”他柔声问。
“对不起,我错了。”方有容呼喊着。
盛野的手僵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句“对不起”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七夕各位还愉快吗?希望你萌没有忧桑地刷文看……
汪
☆、Chapter 35
方有容埋着脑袋,在盛野的怀里蹭了蹭,然后带着轻微的哭腔说道:“对不起嘛,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害得你生气。”
“生气?”盛野仔细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有生气过。
“你一声不吭地就去找季妍,害我紧张了好几天。”
盛野这才想起来三天前离开家前的画面,他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不是你叫我去找她嘛?那么义正言辞的,说的好像我如果不去找就不人道一样。”他伸手捏了捏方有容的鼻子,然后双手握着方有容的肩膀将她拉离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便走去厨房倒水喝。
“所以你没有生气?”方有容屁颠颠跟了过去,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为这种事情生气干什么?”盛野喝了一口水,将空的玻璃杯子放在流理台上,有打开柜子拿出水壶,接了大半壶水放在电子灶台上,点开开关。金属的水壶周围还沾着水珠,水壶里的水因为底下的热源而活动着放出轻微的嗡嗡声。盛野转身靠在了厨房的流理台上,看着跟在身后的方有容。
“所以你找到她了?”
“嗯。”盛野点点头。
“在哪里找到的?”
“还能是哪里,老家呗。她从以前就是那样,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跑回家。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好像很能干,脾气相当的倔,也就奶奶讲的话她会听。”
盛野伸出手,去够方有容的脑袋。
方有容笑了一下,说:“我看啊,你说的话,她也听的。”
盛野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原本要去摸她头的手换了方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妆都被你捏花了,”方有容向后躲了躲,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你不是说她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吗?她一定很没有安全感吧。”
“那我不也一样?”盛野挑了一下眉,显得满不在乎,双手却交叉着抱在了胸口。
方有容伸手去拉盛野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揉着,说道:“就是因为你们同病相怜,所以她才会对你产生依赖吧。你那么坚强,又是男孩子,怎么懂得女孩子的心呢?”
“我又不可能管她一辈子。”
她向前走了一步,把盛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蹭了蹭,又说道:“你知道小孩子为什么喜欢躲猫猫嘛?”
盛野看着自己的手,被方有容攥在手心里,在她的面颊上蹭着。他手背上粗糙的皮肤和旺盛的毛发在她平滑的脸上摩擦着,让他觉得痒痒的,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他们希望被人找到,所以她才选了一个只有你能找到的地方。”盛野的眉梢动了一下,方有容继续道:“我之前一直都在想你们是什么关系——在真正认识你之前。你们看上去那么的相配,又认识那么多年,那么的有默契,我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你肯定和她在一起。”
“你想多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