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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罗着,“走走走,回去歇歇。”
结果还没有松离合器呢,又有人打电话要120,年轻女性腹痛,医院后面的步行街。
陶师傅只得转了方向盘,往步行街去。到了街口,大家傻眼,步行街是不能开车子的,大墩子拦着入口呢。
顾钊打电话联系要车的人:“能不能扶着她自己出来啊?救护车进不去,担架车也进不去。”
电话挂了以后,顾钊皱着眉毛招呼贺勇:“走吧,我们过去抬。”
叶颂吓了一跳,年轻女性,腹痛,连路都走不了了,那情况肯定很严重。
一时间,她连自己痛经都忘了,脑袋瓜子里头跟跑马灯似的,一个个疾病名称拼命地往外头跑。
首当其冲就是宫外孕,因为培训时老师千叮咛万嘱咐,所有的女病人肚子痛,但凡已经来月经的,就是小学生也得排除宫外孕,千万不要马虎大意。这个如果误诊漏诊了,真的会死人的。
叶颂深长了脖子往外头瞧,只见顾钊跟贺勇一路小跑抬着人出步行街。
她还没来得及问情况,就听见担架上的年轻女孩抱怨:“你们就不能跑慢点儿,颠死我了。”
叶颂瞧她的表情,有些茫然。这女病人的面容并不痛苦啊。
陪着女病人的年轻男子也在抱怨:“你们这样子,真是要把人颠吐了。”
顾钊面无表情:“她都痛的已经走不了路了,动都不能动,我们当然只能动作快点儿了。抬担架又不是公主抱,病人在上头肯定会觉得不舒服呀。这不是她已经动弹不了了吗?”
叶颂听着他的话,感觉有点儿怪怪的,总觉得自己师傅话里有话。
等到将人送去医院急诊,收完费撤退,她才敢开口问:“顾老师,刚才那病人什么情况?”
后来下了救护车,在急诊的时候,女病人是自己走路的,走得稳稳当当。
“痛经。”顾钊脸上的表情瞧着像便秘,“要真痛就算了,我们去的时候她还在试衣服呢。一说让她自己走出去,她立刻就动不了了,非得让我们抬。”
陶师傅嗤之以鼻:“矫情吧唧的,我看她那个男朋友也是脑壳有病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要是都这样的话,地球就不转了喽。”
他话说完,瞧见后视镜里头贺勇正朝他挤眉弄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往回找补,“看我们小叶多硬气,这才叫妇女也顶半边天。”
他这话说的,还真不如不说。
剩下的两位男同胞绞尽脑汁想打哈哈转移话题的时候,叶颂先开了口:“那她还挺有钱,挺舍得花钱的,轮胎一转,就是40块呢。”
顾钊跟着打哈哈:“这个景区里头要是坐回花轿,起步价也得50。我们抬她一回40块,还便宜了10块钱呢。”
幸亏急救站就在医院旁边,不然贺勇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其他两个人都说过话了,接下来怎么着都轮到他了啊。
叶颂一下车,就拿了干净衣服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澡。
侯主任做老了大夫,看她进来时腰上绑着衣服,就心里头有数了。他压低声音问:“怎么了?眼睛好像有点红。”
顾钊声音低低的:“应该是哭了,躲着我们哭了场。”
侯主任赶紧摆手:“不说啊,小姑娘脸嫩。”
叶颂洗完澡又洗衣服,然后将衣服拿出去晾。
她端着盆回屋的时候,陶师傅开口问大家:“你们要吃什么呀?今天我请客,我小舅子送了我平台的外卖券。小叶,你要吃啥?”
叶颂放下盆,甩甩手上的水,随意道:“凉面吧。”
天太热了,大家都没胃口,这几天他们的主打就是凉面,便宜又好吃。
陶师傅摇头,顾钊也在旁边笑:“你看不起我们120的大款哦。陶师傅请客,肯定得吃好的。”
侯主任跟着凑趣:“没错,起码来个鸡汤饭。”
贺勇好像正等着呢,立刻接腔:“这我知道,有家店搞活动,他们家的原味鸡跟叫花鸡味道都相当不错。尤其是那个蘸料,沾了鸡肉下饭,真是一绝。”
陶师傅大方的很,立刻问贺勇要店名:“好,就这家吧。你们要不要汤?反正我是要喝的。夏天出汗太多,就得好好滋补。”
请客的人发了话,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夏天最不该少的就是汤水。
贺勇还真是在吃一道上琢磨出经验来了,他推荐的炖鸡店家的招牌叫花鸡果然好吃。
叶颂本来是个对鸡肉感觉麻麻的人,桌上有其他吃的,她都不怎么碰鸡肉。结果今天的叫花鸡,她一个人干掉了两只鸡腿。急救站的人都让她吃鸡腿,理由是她年纪小,多吃点儿好好补补,还能长个子。
对着一群身高都上了1米8的男同胞,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人只能羞愤撤退。临走的时候,她还没忘了抓只鸡爪,这个蘸着蘸料吃,真是绝了。
众人吃饱喝足,美滋滋地靠着椅子打盹。这种天气这种时光,就应该躺在屋里吹空调啊。
事实证明,如此轻松懈怠的思想绝对不能上脑子,否则肯定就会有事情找上门。
叶颂刚上床准备睡午觉,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调度台的指令就发来了,出车吧,江州人民的健康卫生事业需要大家的不懈奋斗呢。
夭寿哦,为什么大中午的非得逼人出门?什么事情不能往后面挪挪?
偏偏这回他们还不能抱怨,因为是正儿八经的大事,失火了。
叶颂二话不说,立刻翻手机找急救指南,寻找火灾救助的部分。
救护车停下,急救小组推着车下去。顾钊招呼她:“一会儿我抬病人,你记得拿好东西,别落下。”
叶颂愣了下,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噢。”
第28章 火场抢险
还没有走进目的地; 大家就感受到了腾腾的热浪。
消防车比他们早一步到,穿着橙色衣服的消防员钻进的火场。大概是因为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 反正叶颂没有瞧见红红的火光; 只看到了浓浓的黑烟。
即便站在失火的房屋外头,脸上还戴着口罩; 她也被那烟熏得不行。
“怎么回事?谁要车?”顾钊上前问情况。
旁边有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是店主还是其他什么身份,焦急的很:“人还在里头呢,你们赶紧救人了。”
旁边人拿了呼吸面罩跟大概是制氧设备的东西过来了; 那中年人直接往急救小组手上塞,催促着:“你们快进去!”
顾钊毫不犹豫地拒绝:“把人运出来我们才能抢救。”
他说话的时候,消防员已经抬了个黑漆抹乌的人出来。说句实在的,远远地瞧过去,除了还能看出人的形状外; 压根看不出任何生命体征。
顾钊跟贺勇立刻拎着医药箱和心电图机冲过去。
叶颂抬腿跟上; 没走几步; 她就感觉自己又水漫金山寺了。妈蛋,做女人怎么这么苦?血再这么淌下去,她真怀疑自己要失血性休克了; 因为她现在就眼前发黑。
叶颂不得不停下步伐,自己好歹缓缓。否则到时候她自己先晕过去; 顾老师他们到底是要管她呢; 还是管烧伤的病人?
没等她再度出发,屋子里头又传来了惊呼声:“医生,赶紧过来看看; 还有个人。”
叶颂下意识抬头看自己的师傅,顾钊跟贺勇正在忙碌,显然分身乏术,顾不上这边了。
旁边人可没办法等,那个中年男人已经伸手推叶颂:“快进去呀,大夫,你不能见死不救。”
叶颂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推进了火场。
她一进去就感觉不妙,原来真正的火灾是这样的,热浪扑面而来,比三伏天站在被大太阳炙烤的柏油马路上还猛烈。
滚滚的浓烟不仅熏得人喘不过气来,她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淌。
叶颂根本瞧不清楚里头的状况,因为能见度实在太低了,她眼前除了黑灰就是黑烟。那热浪贴着她脸烤,火辣辣的,她怀疑自己也被烧伤了。
叶颂扛不住,本能地想往外退,身穿橙黄色制服的消防员已经喊出声,朝她的方向挥手:“医生,到这边看一下,这儿有个人。”
性命攸关,职责所在,躲也不能躲。
叶颂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等靠近了看消防员口中的人,她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看什么呀?这都完全烧成焦炭了,上哪边救去?说个不好听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焚化炉里头的尸体都快烧化了,又被硬生生地拖出来了呢。
她刚想开口,就感觉头晕胸闷,差点一脚跌到地上。
消防员赶紧伸手,将她架了出去:“你说没得救,那就拉倒吧。出去出去。”
陶师傅正在拿氧气包给顾钊他们送去,好给呼吸困难的病人吸氧。见到叶颂的模样,他赶紧将备用的氧气袋塞了过去,让她自己用。
叶颂抱着氧气包,一屁股坐在救护车的地面上,迫不及待地吸了口氧气,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贺勇跟顾钊已经推着从火场上救出来的病人过来,见到她的样子,两人都惊讶的不行:“你怎么了?”
“我……我刚进了趟火场。”
叶颂怀疑自己一氧化碳中毒,她恶心想吐,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前也一阵阵的黑。
顾钊奇怪:“你跑火场做什么?”
叶颂哆哆嗦嗦地伸手,想帮忙推病人上救护车,叫贺勇拦住了。
顾钊眉头皱得死紧,又重复地问了一遍自己的徒弟:“你跑火场做什么?”
“他们说里头还有个人,需要抢救。”
叶颂说话声音还在颤抖,整个人难受的不得了。她甚至下意识的伸手捂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能让自己舒服点儿。
顾钊变了脸:“还有人吗?”
那还得叫第二辆车,一辆救护车没办法躺两个病人。
叶颂摇头:“已经烧成炭了。”
消防员又抬了不知道什么出来,嘴里头喊着120呢?
顾钊跟叶颂上前查看。内科博士瞧见那被抬出来的人形物,顿时一声冷笑,人的四肢都烧蜷缩掉下来了,还看个屁的生命迹象。
他盯着消防员,面色不虞:“原来你们晓得把人抬出来啊。你们喊我们的人进去做什么?要抢救不会把人拖出来再喊抢救啊。”
那消防员愣了下:“我们不是要看看还有没有抢救的价值吗?”
顾钊火大的很:“那你也不能把我们的人叫进去看。”
“人是死是活,你们才专业啊。”
顾钊冷笑:“你们入职的急救培训还是我跟陈老师上的呢,你们不知道人是死是活?那你们是怎么考核通过的啊。你们是什么防护设备?你们有专业的设备,戴着氧气,有专门的面罩。我们有什么?我们就一个口罩,这个口罩是金钟罩铁布衫吗?能防住一氧化碳还是什么?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我们的大夫在里面出了事,谁负责啊?我们的大夫就不是一条人命啊。”
消防员也急了:“你话不能这样讲啊。我们也是为了对里头烧伤的人负责。万一这人还活着呢,耽误了抢救,不是白送了一条命?”
120的医生跟他们杠上了:“更正一下,这已经烧成了尸体。我就不相信都烧成炭了,你不晓得应该怎么做。”
陶师傅在前头喊:“上车上车,赶紧送人去医院。”
一场纠纷这才被强行中断。
病人叫送进烧伤科急诊后,顾钊还是老大的不高兴:“太他妈不像话了,真会给我们派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