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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爸爸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忧沉的小脸,就舍不得。
笑道,“萌萌,这是你的人生大事,慢慢考虑不着急。爸爸都跟你贺叔叔说过了,三天后再给他们答复。你要有啥想法,都跟爸爸说,要不好意思,跟你妈说也成。”
“爸,”萌萌认真地看着父亲,犹豫道,“贺叔叔他真的是咱家的朋友?我怕你们,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奇怪的要求,就为了给我找个好学校?”
姚爸爸更心疼了,女儿如此帖心孝顺、聪明善良,就是要他付出一切也愿意啊!跟着姚妈妈也进了屋,一家人促膝长谈,慢慢化解了萌萌的忧心。
姚爸爸很宽慰地说,“萌萌,你的人生还长,结婚毕竟是终生大事,咱不急。要不愿意,爸爸帮你把这龙佩退回去就是。放心,你贺叔堂堂尚将,肚量大得很。”
姚妈妈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急道,“萌萌,你之前叫妈妈要懂踩巨人的肩膀。我也没想到老贺还能回来,当年都说失踪了,哎,凭咱家的情况,当地的公务员、医生、老师都不定看得上咱们,现在不管是你贺叔的亲儿子还是干儿子,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女婿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萌萌更深切地体会到了父母的用心良苦,心里也有了计量。
就在一家人聊得热切时,二姨打来电话说请客吃饭,因为小萌萌一岁的表弟早读书一年,今年也要走上职业道路,报了警官学校,前后上下的关系打点疏通好了,终于被录取。
姚爸爸一听就沉了脸,不愿意去。
姚妈妈跟二妹关系向来亲厚,许也是受了女儿好运的影响,电话里就欢喜地应下了,回头一看丈夫食古不化的臭脸就吵上了。
萌萌关门换了衣服。知道不管父亲怎么不愿意去面对母亲家的那堆“小市民嘴脸”的亲戚,还是会屈服地跟上,就像过去20年。萌萌被姚母拉着听抱怨,一边还频频回头叫父亲大人跟上,当起父母拉钜战的小白鸽。
宴会地点在新开发区,他们一家坐公交很费时,要转两趟车。现已近午时,交通拥堵,等他们赶到时,宴席已经开了。即然请了领导,当然不能让大人物们饿着肚子,等他们这家小人物。
晚到的人就没好位置,萌萌被安排在了上菜的一角,她年纪又长,就成了桌面上的半个服务员,帮着换碟摆菜顺位置,给表弟妹们倒饮料拿餐纸。姚家父母插进席位时,坐的是塑料长凳。
表弟妹们交流着大考完后,父母给他们买了什么最新的手机、平板,还要去哪里旅游,萌萌什么话也插不进。姚家父母只向领导做了个介绍,不喜喝酒,不擅言谈,就被晾在一旁。
如坐针毡,这大概是姚家人共同的心声。
萌萌总是想不通,她家跟这种环境从来都格格不入,为什么二姨他们还非要找他们来?就算凑数那也不是在已经满座的地方插塑料板凳吧?
那个决定性的变故,就发生在宴席将罢,众人去洗手间整理仪表,萌萌也松了口气,尿遁去了。
也许是老天恶作剧,从洗手间回来时,她从另一条之前观察到的廊道往回走,这是她多年养成的好奇心习惯,到了一个陌生地就想摸清环境。无独有偶,她转到有些僻静的楼梯口,在被一人高的彩绘大花瓶挡住的后方,传来了姨妈们的“心声”。
二姨妈说,“帅帅老爸的战友的领导说了句话,比咱塞钱跑断腿都管用。进了警校三年出来,就是稳稳当当的皇家公差!没关系就是大学生也进不去,比萌明读那什么三流大学强太多了。”
三姨妈立即接道,“我们幼蓉最会交朋友,咱就投资8万8上省重点最好的表演系。那里面官二富二红三特别多,不愁没机会。萌萌就是个书呆子,专业选得那么差未来也没啥指望。”
小姨得意地笑说,“就是呀!女孩子书读得越多越难嫁。还不如娉婷她叔婶说的去当护士,以后给她安在军区里,以娉婷的姿色,至少也是军夫人。萌萌天天就只会捧着书看,不会交朋友,未来啊怕也会跟大姐一样嫁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辛苦一辈子!”
小姨夫哧笑,“二姐,你看,凭老姚那种倔牛脾气,大领导送他面前也不会巴结。萌萌这孩子也是个闷葫芦,打不出粮食,成绩又不怎么样,以后肯定跟他爸一样……”
三姨夫呵呵地笑着,跟小姨夫交换了香烟。二姨夫混遍官场的老好人形象,立即掐了话题,但萌萌知道这张合事佬般的笑脸之下,全是漠不关心。
虽然早知道,在那层所谓的亲情外衣下,藏着人类虚伪的嘴脸。可这是萌萌第一次亲耳听到,她愕愣了半晌,转身跑掉。
……
“我答应,我愿意,嫁给厉锦琛先生。”
再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萌萌只觉得满脸冰凉,心血翻涌,激动得不可自抑。
“萌萌,我是厉锦琛。”
男人的声音,在女孩急促的呼吸声中,低沉醇厚,带着纯男性的磁性吸引力,无形地传递着一种强大而安心的力量,顺着一道电波,跨越了半个地球,一个字一个字地,烙进了女孩惶惶颤抖的心中。
萌萌声音一窒,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厉锦琛低首时,轻轻用食指和中指拧了下眉,说,“别紧张。”
“……”可是,心差点跳出喉咙口啊!
竟然打错电话了?!
“萌萌,这是我们第一次通话。现在,我在米国首都,伦敦。”
伦敦。
那个被誉为欧洲的经济金融贸易中心,与星条国纽约,华夏国港城并列为世界上最重要的金融中心,还有个“雾都”之称的古老历史名城。
彼时,女孩转向西方,正午阳光擦着楼角斜斜划落纤细的臂膀,枝叶斑驳的影摇晃在泪湿的雪白小脸上,厚厚的镜片后,大眼睛里渐渐透出希望的光芒。
呼吸平了,心儿静了。
------题外话------
咱们大叔比较忙,素个空中飞人诺!
☆、10。好孩子,我相信你
“你在哪里?”
“我,我在……”
萌萌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嗡哑,脑子听话地转起来,很快报出一个颇为详细的地址。
厉锦琛低头看了下时间,又问,“吃过午饭了?”
“嗯,吃过了。那个,厉,厉先生……”萌萌紧张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正一秒一秒翻变的时间。
“不用见外,可以叫我锦琛,或者,”厉锦琛看着玻璃墙上反映的人影,呼出一口气,“厉大哥。”
萌萌敏感地察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在这一刻停顿里的尴尬,但她更着急的是自己犯的“错误”。
“厉大哥,我打的是越洋电话吗?”
一分钟要多少钱哪?她的手机包月才九块,好像没有开通国际通话功能呀!怎么回事儿呢?呜呜,冲动是魔鬼啊!
那头,厉锦琛完全没想到女孩会蹦出这个问题,窒了一下,失笑。
“不用担心,你的来电已经被致诚设制成我的专线,费用由我这方支付。”
话还没完,萌萌已经脸红到抬不起头,小手搔下了老墙上的石灰皮。内心咆哮,囧爆了啦!姚萌萌,你赶紧的OTZ吧!
事实上,拣破烂的老爷爷不巧从巷子经过,就看到一个穿海纹连体衣的女孩,半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墙,拿小脑袋撞墙中。摇头嘀咕着,这年头,小青年都越来越古怪了啊!
“厉大哥,不好意思,我,没有打扰到您吧?”赶紧地转移话题。
“没关系。”
“那我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对着当事人再求一次婚,勇气都在刚才用光光了。
“萌萌,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您说。”
厉锦琛看了下手机,才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下这桩婚事,之前你父亲告诉我,必须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萌萌双眼一睁,立即想到父亲坦言过,在高考前,厉锦琛就亲自到过涪城,悄悄观察过她,才应下这门婚事。
“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心话吗?”
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好听,就像每次下晚自习后走在回家的路上,音乐电台里的著名男主持那种。不,这个声音不用故意讨好听众,他威严,有力,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我要变强大!”
萌萌脱口而出,之前被安抚下的情绪重新回到身体里时,但屈辱的委屈感已经褪去,变得更理智。
“我要让爸爸妈妈为我骄傲,我要保护他们,为他们长脸增光。”
“我,我要给他们买大房子,给爸爸买汽车,给妈妈买最好的衣服和化妆品。还要,”不自觉地咬唇时,才发现自己的唇早就被咬破了,腥咸的味道刺激着什么,疯狂地博动着,声音用力地扬起,“一定要比我姨妈姨父家的都要好,好一百倍!”
厉锦琛抬起头,看到夕阳沉下的那方,北斗星冉冉升起。电话那头,女孩斗志昂扬的声音,在这个微凉的伦敦夜色里,十分振奋人心,令人缅怀,恍若当年。
“我不要做啃老米的草莓族,我不要爸爸妈妈再为了我,去向那些、那些人谄媚讨好、曲意奉承,俯低做小、散尽辛苦钱地去找关系,看尽人脸色还被人背后说成……”
鼻子又有些酸,她吸了口气,“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的爸爸是最聪明最了不起的爸爸。我妈妈是最好最温柔最漂亮的妈妈,她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比这个什么皇家食府的好吃一万倍!我要让他们为我自豪,所以……”
——我选择离开,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衣锦还乡,让您和妈,还有爷爷,真正为我自豪。
“我想上帝国最好的大学,读最有钱途的专业。帝都大学的营销策划和金融专业是国内最好的!”可一想到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分数,萌萌很忐忑。
“我知道我的成绩,距离帝都大学,很远很远,我……我的数理化不太好。可是,厉大哥,我发誓,不,我以自己姚萌萌的名义跟您保证,只要能让我进帝都大学,我一定好好学习,绝对不再当书呆子,我会尽我所能。我相信……”
女孩子的急切,渴望,小小的自卑,却是那么精气十足,不断自勉的精神,有种睽违已久的熟悉。
“蒲松龄说,有志者事尽成!爱因斯坦也说过,真正的成功者是一分天才加九十九分耕耘。还有,大卫。科波菲尔幼时还是自闭症患者,他在借母亲的鼓励下,自己努力成为世界最著名的魔术师。”
厉锦琛宛尔,这个孩子究竟看了多少励志达人的书,名言倒是背得熟,一串一串的。
恰时,友人走近前来要跟他说事儿,也被他摆手请离。
“厉大哥,请你相信我!”
萌萌的激情宣言完毕,深吸了口气,万般忐忑地等着那方的回复。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大了自己十圈的男人面前,实在弱爆了,仍忍不住渴望获得一些认可。
似乎隔了好久,才传来厉锦琛的声音,“萌萌,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
一下子,才感觉到掌心被手机硌得有些疼,提醒着萌萌听到的不是幻觉,两行热泪再次夺眶而出,汗水早已把裙衫湿透,午时的后巷柏油小路热气蒸腾,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都放下了。
她吸吸鼻子,已经忘了胆怯和羞涩,问,“那,那您是答应,那个……娶我了?”
“萌萌,帝国大学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王致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