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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她,根本没有想到要救人,室内越聚越多的浓烟,以及漫延过来的火苗,令她害怕极了,她边哭,边朝门边奔跑,孰料脚下一绊,小小的身子朝前一扑,便趴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她就听见那位“奶奶”的痛哼。
唐秀雅被呛喉的浓烟一熏,意识本来就有所苏醒,现在经汪小雨一绊,昏昏沉沉的脑子,便完全清楚过来。
当看到哭泣的汪小雨,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嘴里情急地唔唔叫着,瞪着祈盼的眼睛,冲着这小人儿使劲的点头、点头:孩子,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
她每点一下头,前额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便点点洒落。
汪小雨瞧着血脸“奶奶”,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她哭着爬行了几步,然后站起身想跑,但,“奶奶”充满哀求的眼神,还有情急的唔唔声,让她犹豫起来。五岁的她能够懂得,“奶奶”那是在向她求救。
于是,她调转小小的身子,便来拉“奶奶”。可是,任她怎么拉,任她怎么拖,“奶奶”还是躺在原地不动。她太小了,不仅仅气力不够,而且她的智商,也不能够跟成人相比。她甚至没有想过,要取掉堵住“奶奶”嘴巴的毛巾。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眼看火势漫延过来,而被密封在室内的浓烟,呛得人要窒息。唐秀雅绝望了,朝着汪小雨吼叫一声,然后抬起下巴,朝门的方向示意,她要这小人儿赶紧离开!
汪小雨抹着眼泪,望了“奶奶”几眼,便撒腿朝门边跑去。她打开门,冲着室内哭了几声,才转身跑走,她要去找妈妈来救人。
在主宅门口,奔跑着的小身影,猛地撞在一个提着箱子的大哥哥身上。
这个大哥哥,就是邺柏寒。
在妍丽潜回来杀人之前,他就已经回到家了。这个家,他至少半年多没有回来过。今天回来,是打算将需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拿走,他明天的飞机,去美国,之后将永世不再跨进这个家。
他边收拾,边回忆母亲在世时的一些点点滴滴,心中无限酸楚。他的母亲,太善良,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一直忍受着父亲的花心。
没有想到,忍了那么多、那么久,妍丽的介入却令她无法忍受,跟父亲吵了一架之后,投海自杀了。
想到这儿,邺柏寒整个心都是痛的。他毫无眷恋,拎起箱子就走。这个家,到处充斥着妍丽的骚味,母亲的味道,他已经嗅不到了一丝一毫了。
快步下楼,刚刚拉开门出来,一个小女孩就撞了上来。
这小女孩大约四、五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泪水和灰尘的混合泥浆,像是敷的面膜,涂满了整张小脸。
她惊恐万状,呜呜哭着看了他一眼,小身子一钻,便跑到了客厅中央:“妈妈,呜……妈妈……”
邺柏寒诧异极了,他回来的时候,铁门紧闭,家中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这小女孩是从哪儿钻进来的,不禁带着几分好奇,他停下了脚步。
“妈妈,呜……我要妈妈……”汪小雨急得打转转,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边喊,边哭,那小模样儿,不知道有多么焦急,有多么伤心。
刚刚,客厅里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可是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影,妈妈、姐姐都不见了。呜呜……
小人儿站在大厅里,哭着朝四周喊了一通,见没有反应,便手抹眼泪调头往外跑。那个“奶奶”,还在洗衣房里!
一抬头,看到大哥哥还站在门口,于是哭着跑上前,向他求救。
“哥哥,呜……”汪小雨哭着喊了一声,便去拉他的手。
邺柏寒一见她的脏手伸过来,赶紧往旁边一闪,阴着脸凶了她一声:“你要干嘛?!”
她的白纱裙虽然很脏,但很漂亮,还有红色的小皮鞋,看样子也是全新的。他猜,她应该是来参加婚礼的小客人,只是他不懂,所有的客人全部都去了教堂,她家大人为什么没有把她带走呢?
汪小雨不理他恶劣的态度,追着继续想拉他的手。“哥哥,火,失火了,呜呜……”她哭着,断断续续告诉他。
失火了?邺柏寒一惊,似乎,空气中的确有股子浓烈的烟味和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于是,他冲下主宅的台阶,眼神快速朝四周巡视了一番。
果然!虽然看不到火苗,但洗衣房却不断有浓烟冒出。邺柏寒扬起嘴角,恨恨地一笑:烧吧,烧吧,最好将整个邺宅,统统化为灰烬!
他一脸恨意,连看也没有看汪小雨一下,拎着行李箱就走。
汪小雨一看,大哥哥不是去救火,而是要离开,她急的,哇的一声大哭着追上去:“哥哥,里面……里面有个奶奶,呜呜……”
“你是说,里面有个奶奶?”邺柏寒大惊,手指洗衣房,大声急问。
汪小雨浑身都在抖,哭着点点头。
得到证实,邺柏寒扔下箱子,朝着洗衣房狂奔而去。不管里面是谁,那怕是害母亲自杀的妍丽,他也要救出来再说!
要汪小雨离开之后,唐秀雅并没有放弃求生。她想活,她想见到她的柏儿,她想当面告诉他,妈妈没有死,妈妈还活着!
在这股强大的求生意愿下,她捆绑倒地的身体,不断地向前蠕动,不断地点足蹭肩,拼命朝着敞开的门蹭着,奔着。
可是,敞开的门虽离她只几步之遥,但对于她来说,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此时,四周的火苗已经连成一片,熊熊燃烧着,想将她吞噬。
只觉得一股热浪狂卷而至,唐秀雅胸口一紧,便失去了知觉。
邺柏寒赶到的时候,火光和浓烟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没有犹豫,屏住呼吸一头扎了进去。洗衣房最多也就十几平米,一分钟之内应该能够把人抢救出来。
敞开的门,是滚滚浓烟的唯一出口,邺柏寒冲进去的那一刹那,他被扑面的浓烟熏得睁不开眼,摸着前行了两步,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脚下一绊,险些令他摔倒。
凭感觉,绊他脚的,应该就是那位“奶奶”!弯腰触着人后,他立马将人往腰间一夹,便迅速撤到了门外。
做所有这一切时,他都是闭着双目的,因为那烟那火,太浓太烈,眼睛根本就不能睁。
他将人往地上一放,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人是……
“妈!”邺柏寒这声妈,撕心裂肺,凄厉的呼声,震撼了邺宅的整个上空。伴着凄厉的喊声,他已经将母亲裤脚处燃烧的火苗扑灭,随即,赶紧解捆住母亲的绳子。
刚刚救人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捆绑的绳索了,此时,他顾不得多想,抱住母亲摇着晃着喊着:“妈,您醒醒,您快醒过来呀!”
极少流泪的他,大哭了!
这时候,汪小雨的小身影已经跑了过来,当看到“奶奶”的血脸,她发抖的小小身子,便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好像刚刚坐了旋转木马下来,想吐,想晕倒。
吸到了新鲜空气,再加上儿子的摇晃,唐秀雅悠悠睁开了眼睛。她浑浊的两眼,在看到朝思暮想的面孔后,突放异彩:“柏儿。”
喊声,很小很弱,她想抬手去触摸儿子的泪脸,可是,胳膊痛的令她抬不起来。这疼痛,也提醒了她,于是,她神情紧张,弱弱的声音又快又急地:“柏儿,快,快带妈妈离开,有人要杀害妈妈,快!”
说罢,老人头一歪,又昏厥过去。
“妈!”痛喊一声,邺柏寒一把将母亲抱起,然后,朝着大门发疯似的狂奔。
汪小雨跟着跑了几步,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闪,小小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头倒在了绿油油的草坪上。
趁拎箱子,邺柏寒朝身后看了一眼,刚好,汪小雨昏倒的一幕被他看到。可是,他无法顾及,怀抱母亲,飞速冲出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邺宅。
沿湖大道,邺宅。
汪小雨躺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眉头紧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哼哼,偶尔,还会发出几声透着惊恐的梦呓,睡得极不安稳。
邺柏寒坐在床沿边,俯身凝望她的眼神,显得非常焦急,非常担忧。
她额头上的毛巾,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可灼人的体温,似乎还没有降下来。他在考虑,是否将她送到医院去。
“火……火……”突然,汪小雨扬起手臂,在空中乱挥乱舞,那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好像是妖魔鬼怪来了,拼命的挥舞,拼命的驱赶。
邺柏寒见状,急忙抓住她的手腕,随即双手一合,将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紧紧的捧着放在唇边。心头,情不自禁叨念着:宝贝,别怕,有我在!
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这般心疼她,担忧她。撇开她婚后恼人的表现不说,单凭找上门来的那个男人,及她拼命保护的举动,她就该死!
对,他应该生气,应该不管她的死活,可瞧着她难受的模样,他的心却揪的生痛,这种担忧、心疼的感觉,唯有母亲生病时,他才会有。难道,仅因她是他的妻子?仅因她梦中害怕的火?
此时此刻,邺柏寒浑身上下都被焦急和担忧所占据,心焦之下,瞧着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心疼,那般的情动。
小蠢猪,快点退烧,快点好起来吧。从把她抱上床,邺柏寒的心里就老在叨念一些令他莫名其的话,其实,这些叨念都是他无意识下发出的,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梦中,汪小雨感觉有双神奇的大手将她呵护着,渐渐的,想烧焦她的火光及呛喉的浓烟,变小了变淡了,她的恐惧,在那双大手的保护下,也逐渐消除。于是,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紧锁的眉头,也不知不觉解了结。
发觉她退了烧,邺柏寒欣喜极了,情不自禁,将唇边的手指连连亲吻了几下。
连续两晚,他被这小蠢猪折腾的,几乎没有合眼,此刻一放松,一股疲乏的感觉,不自觉就朝他侵袭过来。
他将紧捧的双手放入棉被,打算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他这样扭着身子,在床沿上坐了一整晚,的确很辛苦。
谁知道,他的手刚一松开,这臭丫头就又开始乱动起来,好像极不情愿他松手似的。
无奈,邺柏寒只得又将她的小手抓起紧握在掌中。后来,他实在太困,便撩开被子,半躺半靠,侧卧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冬日的晨光,从米黄色的窗帘缝隙中,斜斜地透射到了房间里。汪小雨睁开眼睛,意识尚未恢复,只感觉温暖,舒适。于是,她眯着眼,张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床很大,加上邺柏寒怕影响她,刻意侧卧在床沿边上,汪小雨伸向空中的手,并未触到他的身躯。
又软又暖的床,令汪小雨倍感舒适,她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想起来。于是头一埋,打算接着再睡。
汪小雨一动,邺柏寒就醒了,因心中担忧,他并没有深睡。睁眼俯视,满含关切地瞧上她略显苍白的脸。她,应该没事了吧?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就去触摸她的前额。孰料,他的手掌刚一触到她的额头,汪小雨的双眸,就猛然睁开了。
天啦,这人渣也在床上?!当一对上他“色眯眯”的眼神,汪小雨大惊,残存的睡意,顿时逃到了爪哇国。“哎呀呀,你想干什么?”她惊骇地大声叫嚷着,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转身就往床下蹿。
慌乱中,盖在身上的棉被绊住了她的双腿,于是乎,连人带被子,一同滚下了床。
邺柏寒见状,既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吸了口气,便下床去抱她。她昨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