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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苒渴望亲情,渴望父母健在。这些都是谢斯乔所拥有的,他的家庭,他的父母,甚至父母给他创造的一切优渥的生活条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从不会为生活所奔波,为生计所担忧。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傅苒无解,他羡慕谢斯乔的一切,羡慕他父母健全,姐姐疼爱,对比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实在可怜。
傅苒迷迷糊糊睡过去。她梦到了十六岁那年她举着满分的试卷兴奋的冲回家,看到的却是母亲布满泪水的脸,警|察公事公办的慰问。
傅苒的家在那一天塌了,对父亲的日益思念,让母亲越加苍老,她时常拉着傅苒的手,告诉她:“小苒,去找爸爸!去找爸爸!”
年少的傅苒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母亲的精神在最后的半年里已经彻底垮了,她甚至认不出傅苒来。而在仅有的几次清醒的时候,她仍旧是紧紧抓着傅苒的手,说:“苒苒,爸爸在等我们,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好不好?”
说完后,她会自己愣一段时间,然后喃喃道:“不对,我先去找他,然后你再去,爸爸很寂寞的。”
傅苒在梦里哭出来,她仿佛站在上帝的视角看着十六岁的自己跪在床前看着母亲咽气,看着她死不瞑目的对她说:“找爸爸……”
傅苒哽咽的应下,从此她的生命里没有父母,没有亲情,唯一的信念是母亲临终前的叮嘱支撑她走到现在。
父亲去世的那两年是傅苒生命里最黑暗的时光,她从家里的小公主变成日日担惊受怕、依靠亲戚援助的灰姑娘,母亲病重,家庭失去经济来源,傅苒咬着牙考上h市最好的美术专业,她拿着录取通知书飞奔回家,她以为这是改变她和母亲命运的唯一机会,她考上大学了!她要成为国际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她要给妈妈、给奶奶,给亲人设计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噩梦的终点,也是开始。傅苒哭的颤抖,不停的喊妈妈,然后又喊爸爸。
突然,一双属于男性的臂膀搂住了她。噩梦中,傅苒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草一般,她紧紧的抱住那条胳膊,头狠狠的撞到对方的怀里,一边落泪一边说:“对不起,我错了,妈妈,我错了……我找爸爸,我会去找爸爸的……”
她哭的伤心,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可眼睛却是紧紧闭着着,脸色苍白。
谢斯乔眼神复杂,感觉到胸口衬衫的湿意,女人的泪水太汹涌,瞬间的就浸湿了他的衣服。
傅苒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蹭,似是在寻找一个安全的位置。
谢斯乔半坐在沙发上,手抬起来想把她拉开,却在听到她又喊了一声“妈妈”后,放了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却没有推开女人。。
第20章 同居
85_85727傅苒的眼泪让谢斯乔的衬衫紧紧的贴在的皮肤上,傅苒不再哭了,也不再说梦话了,可那双手却是固执的抱在他的腰间,怎么都不松手。
谢斯乔觉得她大概把自己当成她的爸爸了。
傅苒父母早逝,这一点是谢斯乔早已知道的,但是却没仔细想过。她父母都已不在,再一联想她今晚的举动,就并不难理解了。
谢斯乔维持着一个姿势也有些僵硬,他皱着眉拉开傅苒的手。傅苒头靠在他怀里,明明是睡着的,可力气大的出奇。
“妈……”傅苒又叫了一声。
谢斯乔冷着脸直接拽开她的手,傅苒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看到大魔王阴沉的脸。
傅苒一个激灵马上往后仰,瞬间滚下了沙发。谢斯乔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便伸手去拉她。可还是没拉住傅苒直接滚到了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但傅苒那头磕在地方仍发出不小的声音。
谢斯乔手僵在半空中,看到傅苒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迅速的积起泪水,然后越积越多,最后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谢斯乔难得有些不自然,他冷着脸拉她起来,道:“哭什么?今晚你说的那些话都够你挨揍好几回了,还委屈么?”
他的手去拉她,傅苒竟胆大的拍开他的手,就那么坐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哭,不时的去摸头,想来是疼的厉害。
谢斯乔抿了抿唇,又放低了一点姿态,道:“好了,别哭了。今晚我说话是重了一些,但有一点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说那些,否则我——”
傅苒仰起头,哭的稀里哗啦的。
谢斯乔对着她那张脸就没说下去了。
傅苒又开始哭了,如果不是她睁着眼,谢斯乔都怀疑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谢斯乔忍耐的等着,可傅苒还是哭哭哭,哭个不停,偏偏没声没息的,那样漂亮的一张脸,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抹眼泪,谢斯乔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心软,明明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足以让他发怒好几回了,可是此刻看到对方那样可怜的哭,威胁的话就没法继续了。
谢斯乔看着她,傅苒低着头擦泪。
她很委屈,也很难过。你有爸有妈,还有姐姐。我没爸没妈,别说亲姐了,连堂姐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为了钱跟你假结婚,被你玩弄,被你欺负,把我推到地上,头撞到地上很疼,眼神那么凶,要吃了我吗?
傅苒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可悲,甚至有种想从窗口跳下去的冲动。
谢斯乔翘着腿冷眼看着他哭,虽然面上没表情,但心里已经有些烦乱。
突然,他看到傅苒抬起头来,往窗口看了一眼,继而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谢斯乔吓了一跳,忙拽住她,厉声道:“你干什么?!”
傅苒闷闷道:“跳楼。”
谢斯乔头一回被女人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腕,看到傅苒吃痛的皱起来,他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些力道。
谢斯乔严厉的说:“跳楼?呵,你想在我们的婚礼结束后一个月跳楼,让我当寡夫,成为整个陵城的笑话?”
傅苒木木道:“那你想多久以后当寡夫?”
谢斯乔气不知该她如何是好,他松开她的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是无法平息心里的怒火。
他再一次被她激怒了。
傅苒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在谢斯乔还没想出来该怎么教训她时,女人已经再次坐到地上,又开始重复刚才那个动作。
哭,哭,哭。
谢斯乔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有那么多的水,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就跟小孩儿流了口水似得,那么大一块面积都是湿的。
而肇事者还在那里委屈的抹眼泪。
谢斯乔捏紧拳头突然感到疼痛。他低头一看,是未经仔细包扎和上药的右手。
谢斯乔突然冷静下来,也不再焦躁的转圈了。
傅苒无声的抹泪,谢斯乔抬头看时间,十二点了。
最终,他败了。
谢斯乔走过去,半蹲下|身,面无表情道:“傅苒,哭够了没有?”
傅苒的眼睛很亮,因为哭的关系而显得更为清澈明亮,谢斯乔看到这双眼时,明显的失神了一刹那。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了,道:“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行了么?快起来,去洗澡,臭死了。”
傅苒抽抽搭搭的说:“你太可恶了,你打我,还骂我臭,不让我跳楼……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暴力的男人,你太欺负人了……有妈了不起啊,我也有妈啊,我妈比你妈好,我妈还会给我织毛衣,你妈行吗?怎么就不许我说了,我也是人啊,我为什么不能发表自己的言论,现中国还讲究言论自由呢……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不许说那不许说了……还推我……”
语毕,她摸摸头,感觉好像鼓起了一个包,很疼。
谢斯乔脸上没表情,等她说完后,才说:“嗯。”
傅苒哭的稀里哗啦,吼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男人!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为什么要跳进你们谢家的狼穴!我一定是疯了!”
谢斯乔惊的都忘了揍她了。他俩的动静闹的实在不小,傅苒这一嗓子直接把秦琳和谢国平给惊起来了。
马上就有下人在外面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等等。
谢斯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按捺着火气,冷冷看了傅苒一眼。
傅苒茫然的转了一下眼睛,马上捂住嘴,尴尬的低下头,想来也是清醒了。
谢斯乔浑身低气压的去开门,冷冷道:“没事。”
下人还想说什么,谢斯乔已经“砰“的一声甩上门了,同时甩的还有傅苒那颗风中飘零的小心脏。
傅苒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说:“那个……我去洗澡了……”
“站住。”谢斯乔面无表情道。
傅苒老老实实的站住,谢斯乔指指自己的衬衫,道:“洗干净。”
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傅苒很识时务的没说出来,而是说:“……哦。”
谢斯乔直接脱了衬衫扔给她,面带嫌弃的换上睡衣。傅苒被衬衫盖住脸,属于男人的味道冲进耳鼻,傅苒只觉得一阵恍惚,仿佛回忆起刚才噩梦中那双温柔揽住她的有力手臂。
她知道事实一定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她八爪鱼似的缠住了谢斯乔,也可能是谢斯乔想打她的时候被她抱住了胳膊……等等,反正一定不是对方主动要安慰她的。
傅苒叹了一口气,抱着谢斯乔的衬衫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
谢斯乔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没有睡意。
傅苒洗的很快,想来也是困了。她没有大晚上的洗谢斯乔的衣服,而是放在那里明天再洗。
傅苒知道谢斯乔没睡,但她也没说话,头发草草的吹了一下就把灯关掉,沉默不语的在地铺上躺下。
两人隔着上下的距离,皆没有睡意。
傅苒翻了个身,背对着谢斯乔。
谢斯乔听到她的动静,想着其他的事情。
傅苒一直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虚空。她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回想今晚的事情。
傅苒调稳呼吸,心情很复杂。自从父母去世,她开始一个人生活时,她就强迫自己变得没心没肺,不心软,不动心,唯一的一次托心便是对季优。
季优是不同的,相遇的时候,她和季优都处在人生中最黑暗、最茫然的阶段,本是陌生的两人,因为彼此身上的颓靡消沉的气息而吸引,意外的成为了朋友,然后发展至今。
她看到过季优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季优也见过她最绝望最无助的阶段。他们惺惺相惜,又彼此抱在一起舔舐伤口。
对傅苒来说,季优是除了父母外,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傅苒的心里的门不敢再打开,接受季优一人,已是她做过最冒险、也是最犹豫的举动了。虽然她从未后悔过。
那谢斯乔的家庭观、人生观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否幸福,是否在乎他的家人,她又为什么要去多此一举的干涉呢?
傅苒睁着眼睛检讨自己,她不该多管闲事,也不该因为自己的家庭而去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这样一想,今晚谢斯乔没有动手揍自己已经很难得了。
傅苒摸摸头,觉得有些疼。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