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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嘛……”
她故意把嘴贴在他胸膛上讲话,让她的嘘息吹触他,她在他怀里揉搓,想挑起他的情欲,藉以主宰他。
可是,成霄就像一座辟邪的石敢当一样,丝毫不为所动。他一心想着自己的苦恼,几乎到了神志出窍的地步;芷菱所挑逗着的,只是一具没有了知觉的躯壳而已。
两人就这么荒谬地僵持着,直到她听到他一声浊重的呻吟,才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成霄,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发黑,,两道浓眉皱到一块,眼睛紧闭着。
“头很痛,剧痛。”
他呻吟着回答,身子动也不动,眼睛仍是合得死紧。
芷菱听了,坐直了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施展了一整夜的媚功,原来是对着一个木头人演戏,白费了那么多眼泪和力气。看他一副难过样子,她一点也不心疼,原先她还以为他一直抱着她静坐思过呢!
“既然你不舒服,我们回去吧!你还能开车吗?还是让我来?”
她的声软而面冷,反正她知道,他不会看她。
他摇摇手,发动汽车。
他支撑着,把她送回石牌,再回到东湖。把车子开进车库时,几乎撞上墙。
芷英的柔夷在钢琴的黑键、白键上还是那么婉约曼妙地抚触起伏,琴声依旧是那么清亮动人,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如何地心不在焉。
打从她一进门,靓君告诉她“爸爸生病了”开始,她就芳心大乱了。只有她自己明白,每周三次来教靓君弹琴时,她是怀抱着怎样的期待与神往心情而来。来到管家使她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喜乐与眷恋,那是她全部生活中最具意义与吸引力的部分,是她生活中的精华与重心……。但是,那重心中的焦点又是什么?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没有人明白。
上课到了半途,她终于沉不住气,停下手来问靓君:“靓君,爸爸生什么病啊?”
“爸爸没说生什么病,他头痛,两天都没吃饭了。”
小靓君显得不胜忧愁,嘟着嘴说。
“两天没吃饭?爸爸没去医院上班吗?”
“有啊!有去医院啊!但是他晚上都没吃饭,昨天晚上没吃,今天也没吃,就这样两天都没吃饭了。”
“爸爸现在在哪里?”
“在睡觉啊!”
“噢。阿姨知道了。靓君不要忧愁,还是要用心练琴,好吗?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嗯?”
芷英安抚着小靓君,然而心中却是一片若有所失与牵挂。
好一段日子以来,每当她给靓君上课,成霄必然在大底陪着。现在没有了他在一起,她连这生活中的重心与精华也失色无味了,她的指尖竟然流不出一些些感情和感动,她只剩下动作,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欢喜……这使她的秘密只剩下空虚和焦虑,使她觉得天地变色、自己只剩下躯壳。
这个秘密竟然是这么重大,这么有分量!她现在才知道!
终于课程结束了。她心里盘桓的是该不该上去看他。
叶嫂送上点心来时,靓君说:“芷英阿姨,我们不要吃蛋糕,上去看爸爸,好不好?”
芷英不期然沉吟着,看了看叶嫂。叶嫂说:“芷英小姐上去看看先生吧!他平常是个闷葫芦,和我说不上三句话。现在身体不舒服,总要有人去探望探望他,就请你和靓君上去看看吧。这两天他一下班回来就躲在楼上房间里,也不下来吃饭,我又不敢去吵他。看他的气色不太好,靓君又这么小,不懂事,还真需要你上去看看呢!”
既有叶嫂通情达理的怂恿,芷英带了靓君上楼。在成霄的房门外,她停下了脚步,对靓君说:“靓君,你先进去告诉爸爸,问他说,阿姨来看他好不好?”
靓君点点头,进了屋去,很快地,门又打开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个子站在门口,竟是管成霄。
芷英吓了一跳,没想到成霄会迎了出来。
“芷英,抱歉我没下去陪你们练琴。”成霄的脸色是苍白中泛着樵粹,他对芷英微微地笑,招呼着说:“如果不介意就请进来坐,这里算是我的书房。”
芷英看看屋内,果然是一间书房的样子,虽然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看见几件衣服,却并没有卧室的隐私味与隐密性,这才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房间很大,大多是书框和文件、资料架,一张大书桌,几幅画,一套音响,还养了一大缸神仙鱼,地板上散置几个软枕,此外还有一套藤椅组。
看来,这就是一个失婚男人所拥有的全部私人生活内容了,它所呈现的,是一个大男人缺少了女人的照顾和关爱的冷清和生硬,还有相当多的单调和寂寞。
芷英在藤椅上坐下,成霄坐在另一边。他显然是和衣卧过,西装裤已压绉了。
“抱歉,我本来想下楼去的,但是实在提不起精神。”成霄一只手支着右侧头部,靠在椅背上恹恹地说。
“姐夫,你看起来好象不舒服,有没有吃药啊?”
芷英本来想说,你有没有看医生,又想到这句话有点荒唐,才改口问。因为成霄自己就是医生。
成霄摆摆左手,右手仍然撑着他的太阳穴。
“不用吃药。”
他说,自暴自弃似地。
“生死由他。”
又喃喃一句,更加颓废自弃了。
芷英听了好一阵难过,忍不住说:“姐夫,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叫我姐夫!”
成霄竟然低声咆哮起来,随即又缓下声音对靓君说:“小宝贝,你回房间去玩拼图,把爱丽丝和扑克女王拼好了,明天给爸爸看,好不好?”
靓君听了应声好,过来观了成霄,成霄也亲了她,小姑娘这才离开了书房。芷英再一次看出来,他对孩子充满了耐心与爱心。
沉默了一会儿,芷英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见成霄说了:“不要再叫我姐夫,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叫!”
他是在生气。还是伤心?从他激动的声调里,芷英猜不出端倪。她怯怯地问:“是不是和姐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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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霄像被刺了一刀,抱着头低吼:“不要提她!不许你提她!”
他像要爆炸一般,抱着自己的头左右摇晃,似乎痛苦不堪。
芷英赶紧拿了一个软枕垫在他脑后,并且极其小心温柔地扶着他的头靠下,让他放松下来。他照着她的摆布做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芷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许你再叫我姐夫,也不准你提起她好吗?并不是因为我和她吵架或闹翻,而是,我多么希望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一点瓜葛!你知道吗?这样我就不必在看到你时就联想到她,就不必承受那些该死的道德感的折磨!”
突如其来的衷曲,把芷英吓坏了,然而她的驾吓之中也有欢喜,她任由他紧紧抓住,并不抗拒挣脱,并且勇敢地迎向他灼热的眼神,不再退缩。自从那一次拥抱之后,她已在那短暂的几秒钟之内溶化了,她再也无法抗拒他。
看到了芷英柔顺而坚定的眼神,那脉脉的情意和信任霎时转换了成霄的情绪,他舒缓了下来,不再激昂冲动,对她深情款款地凝视,说:“芷英,好在我还有你,才不至于在摔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找不到一点支撑!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一直在盼你来,一直想看到你。我几乎要撑不下去了,一心等着你上来。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芷英想点头,又想摇头,她整个人静止不动,望着他的双眸却掉下泪来。
“大错特错,荒谬透顶的大错特错!为什么是芷菱?而不是你?你才是我想要的女孩子,为什么是她,不是你?那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大错特错的恶作剧!为什么你会嫁给罗旖魁?为什么我遇上了邰芷菱?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管成霄哭了。在泪眼迷离中,他和芷英心碎地相望。
“我不要当你的姐夫,芷英,我恨你这样叫我。芷英,告诉我,你是不是也这样想?老实告诉我,你不快乐,不幸福,什么都不要再隐瞒……。”
芷英转了,再也忍不住悲伤和感动,她倒进了他的怀里,哭诉着说:“成霄,我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我恨罗旖魁,他逼我堕胎,他强暴我!我完全不快乐,没有一点幸福可言!我要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
她哭湿了他的胸襟,哭得浑身颤抖。即使是对韵芳,她也从来不曾这样彻底哭诉过。
“你们一开始就是这样吗?”
成霄沉痛地问。
“不,初恋的时候,我们也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但是自从他逼我把孩子拿掉之后,我就恨透了他。我爱孩子,他没有权利剥夺我爱孩子!他自私狂妄,他是个色情狂,我厌恶他!”
“旖魁会是这种人吗?会不会是你怨根他而把他丑化了?你们到底是夫妻嘛!”
他抚摩着她的背,柔声地安慰。
“过去的感情已经完全变质了。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只有黑暗和痛苦,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就为了他逼你拿掉孩子吗?”
“我恨他的自私霸道,他把我当泄欲的工具,他骯脏,他是一只禽兽。”
“芷英,你的反应太激烈了。你们不是曾经相爱过吗?怎么可能变质得这么厉害?”
成霄心地忠厚,一心只想化解她的心结。
芷英伏在他怀中,感受着的是前所未有的,连她的生父和丈夫都不曾给过她的安全温暖和信赖,她紧锁的心靡此刻完全为他而敞开,没有丝毫犹豫与顾忌:“成霄,我要把我所有的不幸都告诉你,我再也不能忍受独自躲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舔允伤口的人生了。
我是一个私生子,我的父亲从来不曾抱过我,因为我就是我母亲不贞的证据。芷菱轻视我,父亲厌恶我,从小我就在母亲的疼惜下长大,虽然她受到的轻规和痛苦是那么多,那么不堪,但我得到的母爱并不比别的小孩子少,虽然那经常是以偷偷摸摸的方式背着父亲和芷菱而做的。
尽管我除了母爱之外,不曾拥有其它来自家庭的温暖,但是我很满足,很快乐,我可以用它来抵销芷菱处处对我的敌意和欺负,我并不抱怨。可是,恶劣的命运似乎是不肯放开我的。
在我念高二的时候,因为芷菱总是带很多人回家跳舞,我常常只得留在学校看书复习功课。有一天晚上,我在学校外的空地上等我的同学韵芳,被一个变态的中年男人偷袭,我那时心中狂喊,这一辈子必定是毁了,我完全无法挣脱他的魔掌。就在最危急的时候,那个变态男人忽然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正好韵芳也赶到,才拖着我逃跑。这件事除了韵芳,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从那个时候起,我天天作恶梦,厌恶男孩子的亲近,性使我觉得恐惧、肮脏,令我作呕。虽然韵芳对我百般安慰开导,这个恶梦一直无法自我心中挥去。
后来旖魁出现了,他温柔体贴、处处为我设想、以我为重,使我消除了对性的畏惧而和他结婚,我用了好长一段时间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和他共度夫妻生活。
可是,当我长久渴盼的第一个宝宝在我身体内逐惭成长时,他却说他只想享受鱼水之欢,不想要小孩,拿堕胎药骗我吃下,使我失去了孩子。而后,他总是不顾我的感觉,用强横粗暴的方式逼我满足他的肉欲,而在别人面前,宣称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