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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尤文溪重复了一遍,皱眉,“他和廖晴的家?”
尤文溪说到廖晴时,语气并不意外,魏靖随口道:“你认识廖晴啊,我听说她是咱们学校以前的学生。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廖晴的家,反正我去了之后他们在一起吃晚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睡了。”魏靖最后开了个玩笑。
尤文溪乜他一眼,走到前面去。
魏靖追上她:“当时二哥也去了,他去找我,我不愿意回去他还把我打伤了,不信你看我脖子,现在还歪着呢就是被他打的。”
尤文溪闻言却是一愣:“魏筹也去了那,他见到了井西?”
魏靖道:“对啊,感觉当时气氛怪怪的。二哥看那个井西的眼神,就像看情敌一样,不会是我太敏感吧?”
尤文溪这时候却想起那天下午魏筹问她的话,他问井西是不是她的学生。他在想什么?
尤文溪又想起那次去过酒店之后关于她和井西的谣言,她能听到,魏筹未必听不到,所以这是误会了?
魏靖又在一旁问了一次:“嫂子,不会是我太敏感吧?”
尤文溪拍他脑袋:“别闹。”
魏靖连忙闪开,不满:“我闹什么了,就算月黑风高的我看错二哥的眼神了,我也不至于看错刚刚那个井西的眼神。”
尤文溪心不在焉,问他:“什么?”
魏靖却不说了,笑道:“没什么。”
吃了午饭,尤文溪去午睡,魏靖出了门,出小区的时候,走的却是与学校相反的方向。
到青柏路的时候,可以看到雨山小区外围拉了黄线,一座老屋上用红漆喷了硕大的一个拆字。
进到雨山小区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一地,本来冷冷清清的小区这几天突然多了人气。
拆迁队来了之后,原住居民也从四面八方赶回了小区。
有愿意拆的,也有不愿意拆的,闹得乌烟瘴气。
拆迁队秉着能拆一户是一户的原则,迁走了大半居民,剩下那些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磨。
廖家前面空地上全是拆迁队留下的烟头,烟熏火燎的气味还挥之不去,几条长凳横在那,还有几户人家坐在这没走,正当中的是廖晴父亲。
有人道:“不然……”
“不然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愤怒地道,“你们要走你们走,我不走。”
廖晴父亲看了一眼后面,垂着头没有说话。
老头又道:“廖兴业,你要是敢让他们把这房子拆了,你就永远别认我这个爹。”
顿了会,声音又响起:“上次我晕倒在你面前你说我装的,这次我死在你面前我看你还敢不敢说我装的!”
其他住户听了吓了一跳,忙七嘴八舌地劝道:“廖晴爷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啊。”
廖兴业大呼冤枉:“爸,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装的,我只说了我不知道啊。你看你说这话不是诛我心吗?”
……
魏靖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差点一头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廖晴。
他还没说话,廖晴已经一脸漠然道:“等我一下。”
“喂……”他喊了一声,廖晴却已经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魏靖在外面无聊地等着,听里面有人和廖晴打招呼,没一会又听到老头儿着急的声音:“你干什么呀,晴晴你拿爷爷收音机干什么?”
廖晴道:“以后给你买个新的,这个是别人的。”
廖晴出来后,魏靖忙站直了身体,看看她手里的收音机,笑了笑道:“老头儿不是用的挺好的吗?”
廖晴却不接他话茬,只道:“最近家里事多,我没办法给你送过去,只好让你来拿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爷爷不喜欢。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吧。”
这声谢谢说得多不甘愿。魏靖笑笑,将收音机接过来。
廖晴转身要走。
魏靖喊住她:“我猜,你这种人大概不喜欢别人随便介入你的生活,是我逾越了。不过,嗯,我就随便再说最后一句好了。关于拆迁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这是政府的项目,最好不要闹到最后强制拆迁的地步,好好劝劝老头儿。”
廖晴没什么反应,直接抬腿走了。
魏靖无奈地抛了抛手里的收音机,转身离开。
走到小区外,魏靖最后看了一眼小区老房子上的拆字,扭头将收音机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54章 &55
54、杂八
给复读班上了差不多一周的课;尤文溪又有点找回之前当高三班主任的感觉。
复读班的压力看起来比应届班的更大,又因为桐城不是每个学校都有复读班;桐城十五中复读班办得还不错;因此来这的还有不少别的学校的学生。
复读班的学生也不都是高考没考好的,也有只是对填报学校不满意但成绩还不错的。因此悬殊过大也容易给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造成很大压力,即使分班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也没有多少减压效果。
不是曾经学过就能十拿九稳,同样也有复读了考不上的情况;因此大部分学生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有时候尤文溪作为一个老师,都替他们喘不过气来。
好几次尤文溪想找井西聊聊,结果井西却似乎一直在避着她。
后来尤文溪索性下课了走到他桌子边敲敲他桌子:“放学来我办公室找我。”
井西看着她,像是有点意外;张张嘴想说什么;尤文溪却不给他机会,直接走开了。
尤文溪办公室在高一那边,井西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么事;但确实不想去见她。
不管她是不是已经结婚;他都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井西在高一楼下徘徊了两圈;最后还是在几个女生打量探究的眼神里上楼了。
门没关;但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因为已经放学了,办公室里只有两三个老师,他看到尤文溪站在窗边和一个女老师说话,笑容沐浴在秋阳里,明媚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个女老师先看他,笑道:“诶,来了,是井西吧?”
尤文溪扭头看到他,招招手:“快过来。”
井西过去,进高中以来头一次毕恭毕敬地像一个三好小学生一样喊了老师好。
尤文溪道:“这位是秦老师,她目前带高一的英语,课程不多,周末也有时间。我上次去你班主任那了解了下你的成绩,英语实在太差了。你要是愿意,可以留下秦老师的联系方式,以后去她那补一补。”
秦老师笑道:“我还带了两个初中生,他们都是周六来,你要是想补习,可以周天找我。你周天有空吗?”
井西缓缓磨了磨后槽牙,看了眼尤文溪,沉默了一会,道:“抱歉,我不打算补英语。谢谢尤老师好意。”
尤文溪一愣:“井西……”
井西却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秦老师干笑两声:“这学生脾气还挺大。”
尤文溪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皱了皱眉,没说话。
收拾好东西,尤文溪回了小区,刚走到楼梯口,却突然被人喊住。
“尤文溪。”
这声音耳熟,大概几个月前,他也是这样喊她,直呼其名,从来没有对老师的半点敬意。
尤文溪没回头,脚步也没停,兀自往楼上走。
没几步,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尤文溪停下脚步,将手抽出来。
井西顺势松手,单手插兜,慢慢走到她前面。他本来个子就高,站到更高一级台阶不但要低头还要微微弯腰才能直视尤文溪的眼睛。
“你找班主任了解我的成绩,为什么?”
不知道是他站得更高了,还是成熟了,他压低的视线,竟也隐隐带了压迫感。
尤文溪道:“我想知道你学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毕竟你也是我带着去过五星级酒店,十分看好的学生。”
尤文溪将十分看好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井西目光沉了沉,笑了下:“就这样?”
尤文溪坦然道:“不是这样是哪样?”
井西笑容变大,笑意却未达眼底:“那我谢谢你为我这么尽心尽力。你的尽职尽责让我佩服。”
尤文溪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不自在地撇开头。
井西深深看她一眼,绕过她要离开,尤文溪喊住他:“为什么要骗我?”
井西脚步一顿,又扭头看她:“我骗你什么了?”
尤文溪道:“你家和廖晴家是不是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井西微诧,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忘了,你男人的弟弟去过那。他告诉你的?”
尤文溪没说话。
井西又道:“我家在哪很重要?”
不重要,尤文溪心想,无非是有点气不过,好心帮你,凭什么你还来质问我。
井西见她不说话,插在兜里的手指不由自主动了动,他低头瞥到她肚子,突然一种冲动涌上心头。
“因为我父母去世了,我一直被寄养在廖晴家里。”
尤文溪蓦地抬眼看他:“你……”
“尤老师,自那次家访之后,我一直很感激你。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不需要你帮我太多,因为我还不起,我也怕,”井西打断她,说到这又微微一顿,眼睛里慢慢涌上许多尤文溪看不懂的东西,“我也怕我会做错事。”
尤文溪心脏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她张张嘴,却欲言又止。头一次,她在自己学生面前,竟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
面前的人竟然暴露出了难得的无措,眼睛里不是同情可怜,而是茫然内疚,像一只做了错事迷了方向的小鹿。井西突然将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但他最后深深看了尤文溪一眼,还是快步离开了。
尤文溪在楼梯间站了好一会,直到觉得腰累才往楼上走。
她开门的时候听到后面也有开门的声音,回头果然看到常老师,她笑了笑,刚想打招呼,就见常老师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
鄙夷,不齿,还有一些莫名的乱七八糟的内容。
尤文溪满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常老师被她一直看着,尴尬地笑了笑道:“尤老师,这一周辛苦你了,我妈病好得差不多了,过两天我把她接过来,就可以自己去上课了。”
尤文溪点点头:“啊,没事,你妈病好了就好。”
常老师又冲尤文溪疏离地笑了笑,下楼离开了。
尤文溪没有过于纠结常老师的反常,回屋后看眼时间,见还早,便打算先吃个苹果等魏筹回来。
削苹果的时候却因为走神削到了手指。尤文溪轻叹一声,洗了手找了个创口贴贴上,也没心情吃苹果了。
井西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不起?做错事?做什么错事?
尤文溪开了电视,心思却全不在电视节目上,怀里抱着抱枕,过了好一会,她心里涌起一些担忧,一些不可思议。
有些事不是想不清楚,而是,不愿意往那个匪夷所思的方向去想。
魏筹回来得颇早,进屋看到尤文溪坐在沙发上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由笑出来:“在想什么?”
尤文溪也没想什么,只是脑袋放空了好一会,看到他回来由身到心都松懈下来,想也没想伸手要拥抱。
魏筹却一眼看到他手指上的创口贴,走过去抱住她,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