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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奇也附和道:“你就这么想,阑尾割了,你还能轻一点。”他说着,看了眼邵远光被汗浸湿的衣衫,贼笑道,“以后你们邵老师抱你的时候还能省点体力。”
高奇说这话的时候,白疏桐不由也看了眼邵远光。他身上的短袖t恤早已透湿,不仅如此,他的发梢湿润,就连额头上也在不停地往外渗着汗珠。
白疏桐有些愧疚,紧紧攒着的邵远光衣角的那只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她收回手放在腿上,邵远光的手却突然盖了过来。他轻轻拍了她的手背,终于在理性的病情分析末尾加了一句感人心脾的话:“放心吧,我在外边守着,等你出来。”
…
白疏桐跟着高奇进了手术室,不多时手术室的灯便亮了起来。
邵远光坐在手术室外边,仰头看着门梁上的灯光,不由吐了口气。
邵志卿是外科医生,邵远光自小耳濡目染,没少接触过这样的场面。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来,让他如此紧张、担忧的手术尽是一台技术极为成熟的阑尾炎手术。
白疏桐的手术进行了半个小时,邵远光有些坐立难安。他在手术室门口徘徊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陶旻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邵远光这才想起来今晚本来是和陶旻有约的。
“到哪儿了?我和严老都在恭候你大驾呢。”陶旻接通电话便调侃起邵远光。
严世清是国内心理学界的泰斗,也是邵远光在b大时的同事,对邵远光也多有提携之恩。陶旻见不见倒还在其次,只是这次严世清也来了江城,邵远光不好怠慢。
他看了眼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灯,犹豫了一下,道:“今晚有点突发状况,去不了了。”
突发状况?陶旻听了不由诧异。对于邵元光而言,一切事情尽在掌握中,被他称之为突发状况的事情少之又少。
陶旻好奇追问,便听邵远光遮遮掩掩道:“我在医院,有点事,实在走不开。”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术室的灯便灭了。
高奇先出来给邵元光报了平安,白疏桐随后便被护士推了出来。
她的麻药还没有退,瘦瘦弱弱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显得娇小可怜。邵远光看着心里紧了一下,问高奇:“麻药什么时候退?她什么时候能醒?”
高奇看着邵远光焦急紧张的样子,心里笑了笑,嘴上却一本正经道:“做的全麻,大概两个小时吧。”说着,他又看了眼邵远光,问他,“今晚她身边得有人陪着。怎么?你陪床吗?”
手术前的知情书是白疏桐自己签的,邵远光要给她家人打电话也被白疏桐拦了下来。也许这个时候,她还不想面对现实,也不想让外公外婆为她担心。
邵远光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我陪着她。”
…
白疏桐被转移到了病房,一切体征都很正常,邵远光心里踏实了一些。高奇看着过来拍拍他肩膀,问他:“没吃饭呢吧?走吧,去吃点。”
放松下来,邵远光这才想起,他不仅没吃晚饭,连中饭也一并错过了。他看了眼白疏桐,想到了她进手术室前他的承诺。
邵远光摇了摇头:“你去吧,我不吃了,我等她醒来。”
高奇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咋呼着:“麻药退掉至少一个小时。”说着便强行把邵远光拉到了食堂。
即便到了食堂,邵远光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很快吃了两口又回了病房。
病房是双人间,另一个病人是五、六十岁的中年大妈。到了这个时间,大妈已经躺下休息了。
邵远光轻手轻脚收拾了一下,搬了个椅子在白疏桐的床边坐下。
白疏桐的麻药还没有退去,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邵远光静静看着她的眉眼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邵远光惊觉,回头时看到了陶旻。
陶旻听说邵远光在人民医院,吃了饭打车直奔这里。到了医院,他给邵远光打六七个电话,怎么都是无人接听,好在碰见了高奇,经高奇指明这才找到了邵远光。
病房里安静,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便到了楼道里。
陶旻问了问白疏桐的病情,这才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交给邵远光:“这是严老托我转交给你的。”
邵远光接过一看,是年底在北京一场学术会议的邀请函。
邵远光把邀请函收好,看了眼陶旻,道:“这么远跑一趟就是为了邀请函?”
陶旻心里笑笑,严世清的邀请函自然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还是出于好奇,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钳制住了邵远光,让他如此心神不宁。
陶旻早前跟着邵远光做过几个关于面部表情的研究,对此虽然只了解个皮毛,但也能看出邵远光神情中的不安。他每说两句话便会往病房里瞧一眼,虽然在和她对话,但肢体却是倾向于病房那边,显得有些焦躁。
陶旻打量着他,忍不住揶揄道:“你这副样子,我倒是很少看见。”
邵远光看了眼白疏桐那边,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下巴,淡淡回了句:“是吗?”
“能让你这么上心的人并不多,看来桐桐对你很重要,你好好把握。”
陶旻俨然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听得邵远光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吐了三个字:“神经病。”说罢,他顿了一下,画蛇添足地补充道,“小白是很重要,她不在,很多事情我处理不了,比如报销……”
邵远光一本正经说谎的样子让陶旻忍俊不禁。这样能够当面揶揄他的机会实属难得,陶旻丝毫没留情面,拍了拍邵远光的肩膀道,“chris,没关系,在男女关系中,认知失调现象很常见,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陶旻说罢告辞,离开时又冲他眨了眨眼,挥手道:“动作要快,我等你好消息。”
看着陶旻离开的背影,邵远光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病房。
他刚刚在白疏桐身边坐下,床上的人便闷闷呻|吟了一声,渐渐清醒了过来。
白疏桐睁了睁眼,看见邵远光,她心里一暖,忍着伤口的疼痛,冲他挤了个微笑。
病房里灯光昏暗,借着微弱的亮光,邵远光看清了白疏桐虚弱又坚强的微笑。他忍不住帮她拂去了额角的碎发,轻声问:“醒了?”
白疏桐笑笑,开口道:“邵老师,我刚才好像听到陶老师的声音了,她来了吗?”
邵远光愣了一下,回想起刚刚他和陶旻在楼道里的对话,神经不由紧张起来。他小心追问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第33章 悠悠我心(1)
邵远光愣了一下,回想起刚刚他和陶旻在楼道里的对话,神经不由紧张起来。他小心追问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麻药的效力很怪,这两个小时的时间,白疏桐虽然昏睡不醒,但却又能朦朦胧胧意识到周遭的变化。她虽然没有听清邵远光和陶旻的对话,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邵远光和她的距离。他在时,她的心里很踏实,他一离开,她的脑中便浮现出了令她烦心的事情。
白疏桐想着摇了一下头,问邵远光:“我是不是搅乱你的安排了?”
邵远光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白疏桐指的是他周末有约的事情。他淡淡笑了笑,一句话带过:“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说着,他又问白疏桐,“伤口疼吗?”
麻药的药效渐渐退去,白疏桐也依稀能感受到腹部刀口的疼痛。她缓缓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怕逞强说不疼,邵远光就会离她而去,便急忙改口道:“有一点疼。”
“麻醉退了会越来越疼,如果忍不了跟我说,我让高奇给你打止疼针。”
邵远光说着帮白疏桐掖了一下被角,又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余光瞥见邵远光的动作,白疏桐有些欣喜又有些诧异,小声问他:“邵老师,你不走吗?”
邵远光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你这边没人,我陪你一会儿。”
听到他说不走,白疏桐心里高兴,但想到他说只陪她一会儿,心里又掩不住有些失落。也是,明天就是周一,邵远光上午有课,自然不能在她这里耽搁很久。
屋内光线不足,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灯光下,白疏桐的神色却被邵远光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一软,改口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真的?”
白疏桐的声音有点大,话音刚落,隔壁床的大妈翻了个身,嘴里念了一句:“让不让人睡觉啊……”
白疏桐听了吐了一下舌头,冲着邵远光笑了一下。
刚刚做完手术就逞着能说说笑笑,邵远光怕她身体吃不消,便压低声音说:“休息一下吧。”
白疏桐不是不想休息,只是怕太快睡着,邵远光便会很快离她而去。他走了,她就是孤零零一人躺在病床上,想想不免悲戚。白疏桐抿了抿嘴,但转念想到邵远光明日的早课,还是不舍地看了眼他,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睡梦中,邵远光离她忽远忽近,他远时,白崇德和方娴的面孔就离得近些,他离得近了,他们那恼人的身影才得以驱散。白疏桐睡得不□□慰,再加上麻药失效,伤口渐渐疼了起来,在睡梦中一个挣扎,猛地睁清醒了过来。
病房里静谧一片,耳边是隔壁床大妈沉沉的呼吸声。白疏桐睁了眼,看到的是无尽的漆黑。她梦中惊回,忘记了刀口的疼痛,第一个想法就是伸手去抓床边的邵远光。
邵远光累了一天,坐在椅子上本要睡着,却被白疏桐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
还没等白疏桐伸手过来,邵远光俯身打开了她床头的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病房的一隅。
她的脸色苍白恐怖,额头渗了些汗珠。邵远光手撑在她的枕边,低头看她,问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看见邵远光,白疏桐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熨帖,除此之外,不乏感动。她睡着了,但他却没有离开。白疏桐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邵远光有些急,问她:“是不舒服吗?刀口疼?”
白疏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邵远光似是比她还紧张,直起身子说:“我去叫高奇。”他话音刚落,衣袖便被白疏桐揪住了。
她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想了想又垂下手,小心问了一句:“邵老师,你能陪我聊聊天吗?也许注意力转移了就不会疼了……”白疏桐看着他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喜欢打针。”
邵远光看了眼隔壁床上的大妈,凝默了一下,转而轻声拉上了布帘,将两人与外部隔绝开来。他把椅子靠得她近了些,坐在她身边,低声问她:“想聊什么?”
邵远光的面孔近在咫尺,白疏桐微微抬眼便能看到他,不由多了几分安全感。
她忍着疼笑了笑,问他:“邵老师,我都这么惨了,是不是聊什么都可以?”
邵远光挑了一下眉梢,用点头回应。
白疏桐抿嘴想了一下,扭头看他,小心地问:“邵老师,你谈过恋爱吗?”
这个问题白疏桐心知肚明,只不过仗着生病,想要壮着胆求证一下。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听邵远光亲口提及。
这个问题邵远光却不太想说,他微一迟疑,问她:“为什么问这个?”
白疏桐想要掩饰,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便支支吾吾道:“没有为什么……就是……”
看着她四下游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