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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吴井滔滔不绝,诱导着大家伙:“曹操他爷爷叫什么?”
吴井拿起蒋晓鲁一只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疼”字,又问,“他爸爸呢?”
“曹嵩。”
蒋晓鲁已经明白吴井想干什么了。
话未等说完,蒋晓鲁猛地合上掌心,憋红了脸。
一个意味深长的历史笑话,在座几位已经乐出了声儿,吴井依旧漾着笑:“你看你急什么,我说这都是有科学依据,正了八经书里记载的。”
蒋晓鲁更加不忿:“你这是歪曲历史!”
“行了行了。”宁小诚这时打断吴井,从座位中倾身把蒋晓鲁的手从吴井手心儿里拉出来,解围道:“把你那一肚子流氓历史收起来吧,别看见姑娘就恨不得把初中看那点杂书全抖落了。”
吴井得意:“少装,论当流氓你是祖宗,我这点儿东西都是跟您学的。”
“来吧妹妹,愿赌服输。”吆喝着把酒杯倒满,吴井给蒋晓鲁劝酒:“刚才哄着你们开心,好歹你也意思一杯。”
蒋晓鲁很大方的喝了一杯,依然执着和吴井掰扯。
“你知道石景山为什么叫石景山吗?”
“因为有山呗。”
“错,因为当年唐僧取经被那王八甩进水里湿了经文,他们在那儿晾过经书,湿经湿经,就是这么来的。”
宁小诚坐在旁边宽容笑笑,就听,也不搭腔。
几个人天南地北什么不着边际就侃什么,最后吴井问:“咱俩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路数。”
蒋晓鲁拄着腮帮子,扭头瞅着吴井,半天才答:“帮人理财的。”
这速度,显然是喝多了脑子有点木,还没反应过来。
“哟,现在这行不好干吧?”吴井很感兴趣,和蒋晓鲁攀谈起来:“都是各大银行放贷指着钱能生钱填利息的,现在真手里有点存款的谁敢放你们那儿投资。”
真有大手笔的,人家早在十年前就炒房产了,靠拆迁在家躺着数钱。现在干金融还能发家的,吴井嘴一努,指宁小诚的方向偷着跟蒋晓鲁说:“甜头都让这些王八蛋尝了。”
“你这一年,能捞个二三十万都算多。”
吴井的话说到蒋晓鲁心坎儿里去了,联想到本来下半年的肥肉让别人吃了,蒋晓鲁悲从中来,也不知道是碰了她哪根神经,她傻了吧几地坐在那儿不动了。
“哎。”吴井还跟哥们似的搂着蒋晓鲁,想趁她犯呆的时候多套两句话,在她旁边低语道:“你告诉我你那好姐们是干什么的?给透露点儿。”
宁小诚在旁边听,边听边抽烟打发时间,吴井油嘴滑舌看着不学无术,实际上鬼心思多着,前面跟蒋晓鲁铺垫那么多纯属废话,这才铺到正题上。
谁知。
这话问完,蒋晓鲁眼泪竟然唰地一下,两颗金豆豆直眉楞眼就掉下来了。
吴井吓坏了,怕担责任,赶紧蹿起来喊:“小诚!小诚!““赶紧看看你弄来这姑娘,别喝出什么毛病了吧?”
宁小诚一皱眉,闻声把烟头赶紧在烟灰缸里灭了。
把蒋晓鲁的脸往自己这边一掰——
第十三章
有的人借着酒劲儿撒泼耍浑说胡话,有的人趁着酒劲儿干些猥琐不齿之事,这是酒品下等的。
有的人喝多了就安安静静躲在角落里睡觉,不吵也不闹,这算酒品好的。
还有的喝多了忽然就掉金豆豆,先是无声无息哭,最后哭的像要背过气儿似的,这是大家伙从来没见过的。
蒋晓鲁就像戏台子上丧夫失子的大青衣,哭起来惊天动地,劝也劝不住,好像就等那酒劲儿散了,戏台上的铜锣敲了,她才收场。
常佳拍着她哄,像哄孩子,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好了。”
宁小诚用纸巾擦着手,探究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以前也有这毛病?”
常佳对吴井怒目:“你刚才跟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吴井也懵了:“就聊了聊她工作。”
“你聊她工作干什么?显摆你懂得多啊?”常佳用纸巾给蒋晓鲁擦着鼻涕,捎带着怕她妆花了难堪,连带着口红都给蹭干净了:“她这是心里憋屈,借题发挥。”
“她前男友今天刚把她手里一个大活儿抢走,损失了不少钱,丢钱倒是其次,就是这事儿挺让人窝火的。”
“那这活儿也太大了。”有人看着宁小诚衣裳一大片湿,开着玩笑:“眼泪忒多了些。”
至于淌眼泪——
常佳顿了顿,猜测道:“她以前得过角膜基质炎,怕烟熏怕强光,可能这地方刺激的,有时候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几个大男人手里夹着烟,听见常佳这么说,纷纷找地方把烟头掐了。
吴井觉得这事儿有点邪乎,将信将疑:“你是她妈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常佳看了吴井一眼,冷笑:“就怕她妈知道的都没我清楚。”
“行了。”常佳把蒋晓鲁拾掇好,将她从怀里推开,直接推给宁小诚,朝她吹了声口哨:“你认识她我可把她交给你了,都这个时间给她送哪儿都不合适,我也喝酒了,没法开车。”
“这么相信我?”宁小诚诧异反问。
“这一圈儿人里属你长的面善。”常佳微笑拎起自己的包:“不是邻居吗,我也不怕你干坏事跑了,干脆好人做到底帮着照顾照顾,让她睡一觉,酒醒了自己就能回家了,特好伺候。”
常佳还真是个狠心人,说完真就转身走了。
吴井看了这边一眼,又看了常佳一眼,大步跟上去:“哎——你等等——”
剩下几个面面相觑,宋方淮问:“怎么办啊?”
大半夜的,总不能带个不省人事的姑娘去开房间啊。
宁小诚叹了口气,站起来:“你这儿有睡觉的地方吗?”
宋方淮很贴心:“你问她睡,还是你俩睡?”
“她。”
宋方淮往楼上一指:“刚收拾出来的,阁楼。”
宁小诚弯腰把人打横弄起来,手不忘压着她裙子的下摆:“哪儿上楼?”
“直走左拐。”
走了两步,宁小诚低头缓了缓,有点不耐烦。
回头。
宋方淮问:“还干嘛啊?”
他一抬下巴,示意沙发:“她那包儿,还有鞋。”
宋方淮把沙发的Chanel往脖子上一挎,拎着一只高跟鞋跟在后头:“走走走!”
阁楼是新装修的,有洗手间,没床,地上放了个很大的床垫子,铺的很软,就是刚装修完还有点油漆味儿。
宁小诚把蒋晓鲁扔在上面,随手扯过被子给她蒙上。
宋方淮去关窗:“楼上风大,别再给姑奶奶吹中风了回头赖上我。”
“小诚,你在哪儿认识这么个祖宗?”
宁小诚垂眼看着睡得踏实的蒋晓鲁,无可奈何。
邻居?哪个邻居这能作?朋友,也没见哪个朋友敢搂着宁小诚哭成那样。
“你都说了是祖宗,就甭管我哪儿认的了。”宁小诚望着蒋晓鲁,舔了舔嘴角:“谁知道哪个庙里跟出来的。”
宋方淮轻笑,小诚也笑,笑够了,俩人关好门下楼。
宋方淮还在八卦:“让她一个人睡你放心?”
小诚懒懒地,双手抄在裤兜:“有什么不放心的。”
“要不……你也上去吧,跟我就不用藏着了,那大姐敢把她这么交给你,关系不一般啊。”宋方淮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宁小诚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嗨,不是你想的那关系。”
“真不是?”
小诚摇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真不是。”
眼看凌晨两三点钟了。
宁小诚也不敢走远,趁宋方淮没在,去吧台把今天晚上的账结了,一个人把车开到个没人的地方,将座椅放平,在里头眯了几个小时。
躺在车里的时候他还在想呢,以前对蒋晓鲁这姑娘的印象也就仅限于莽撞。说话办事儿有点风风火火的,但是也很爽朗,有什么说什么,今天见了才知道,凡是女人啊。
就没有不作的。
……
宋方淮把昨天的流水核算完,从酒吧出来,背着手在湖边看景。
宁小诚从他身后踱步过来,宋方淮回头问:“还没醒啊?”
“没有。”湖里有两只野鸭子,屁股上长了两根鲜艳红毛,很少见。
宁小诚看着挺有趣。
天气暖了,这个时候很多人家晚上吃了饭,都喜欢出来遛弯,还有懂乐器的老人在湖边拉弦取乐。
小诚喜欢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人多,每个人身上都透着舒适懒散的气息,好像这日子就该这么过。
湖边悠扬二胡声一响,宋方淮眯起眼。
“看什么呢?”小诚顺着方向看过去。
宋方淮坏笑,毫不掩饰:“看一姑娘。”
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宁小诚,自己眯眼点着了,叹气:“这年头,会拉二胡的姑娘可不多了。”
这话一出口,宁小诚就听明白了。
“怎么着,动心了?”
“呸,我是敬佩,是欣赏。”宋方淮直勾勾盯着人家不放:“你说,她明天还来吗?”
说话间,湖边拉二胡的姑娘站起来,要走。
小诚眯眼看了看,好像在确认,然后点点头:“来。”
宋方淮睨了他一眼,笑讽:“说的跟您亲闺女似的。”
宁小诚笑一笑,一招手,朝那边喊道:“二朵儿!!!”
……
蒋晓鲁这一觉睡得好长好长,一直睡到下午六点。
咕哝着翻个身,慢吞吞睁开眼睛,先是反应了一会儿: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现在在干什么。
想清楚了,腾地一下坐起来。
完全陌生的环境,小阁楼,落地大床垫子,地上扔着她的包和鞋,蒋晓鲁心脏跳的猛快,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
酒是喝多了,但不至于喝断片儿,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还是能记起个七七八八。
一声叹息。
这回人可丢大了。
把包从地上捞起来,蒋晓鲁还挺有逻辑,先坐在床上给常佳打了个电话。这边常佳正在加班,手机在一堆A4纸里嗡嗡震动,她低头写了一会儿,才摸出手机接起来。
“喂?”
“你在哪儿呢?”蒋晓鲁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着急了:“我昨天——”
“还有脸提昨天啊?”常佳低声堵住蒋晓鲁的话,捂着话筒快步往外走:“昨天你喝多了,都下半夜了我也不知道把你往哪儿送,就托付给你认识那人了。”
“酒醒了?”
“醒了。”楼下有挪桌子的动静,蒋晓鲁从床垫子上爬起来,光着脚凑到窗边往楼下看。
宁小诚一个人正背对着她在湖边站着,不知道看什么。
“我还在这酒吧呢。”她很为难:“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常佳站在单位外头的走廊上,说话声音很轻:“酒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呗,别给人添麻烦。”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正加班呢,改天聊。”
蒋晓鲁挂了电话,挣扎几秒,踮脚把窗户推开,趴在上面清脆呼唤:“小诚哥!”
宁小诚正低头从兜里摸出烟来衔在唇间,闻声抬头。
蒋晓鲁朝他明艳纯净的笑,露出一排洁白贝齿。
小诚把烟从唇间拿下来,收回烟盒,朝她一摆手:“下来。”
像是自然而然地,谁都不提昨天的事儿。
蒋晓鲁关上窗户,听话下楼。
下楼之前,蒋晓鲁借宋方淮的洗手间收拾了一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