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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昕知道他俩最近在冷战; 一门心思想创造机会:“别呀; 我明天就走了; 一会儿在这; 一会儿在那; 没时间,再说了; 我脸皮薄; 不太好意思跟小诚哥当面说谢谢,你就帮我还了呗,有机会我请你俩吃饭。”
蒋晓鲁拿过来塞进包里:“好,我还。”
郑昕拿起筷子; 望着一大桌子菜笑逐颜开:“停在洗车行地库了,我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你找我什么事儿说吧,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你这几天在哪里住。”蒋晓鲁出其不意地问。
郑昕一滞:“在宿舍啊。”
“没回家?”
“没有啊。”
蒋晓鲁微微一笑:“从你宿舍到这至少得一个半小时,你四十分钟就来了; 骗谁呢?”
谎言被戳破; 郑昕羞恼:“蒋晓鲁你有病吧,研究我干什么啊,我住哪儿你也管。”
蒋晓鲁一副你不说我就这么看着你的神情。
“我跟人同居了。”郑昕戳着米饭:“认真的; 谈了两个月了,你别操心。”
蒋晓鲁不问她的私生活,只说一句:“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那事儿肯定没第二次了,以前我记吃不记打,现在不了。”郑昕咬着脆脆的藕片,眼中微微失神,叹息:“那感觉……姐,真的,一辈子忘不了……”
“我要找不到一个这辈子能认可的人,能给我安全感的人,打死我都不生孩子。”
蒋晓鲁怜爱摸了摸郑昕脑门上的碎发,决定把后头的话咽下去:“吃吧。”
“唔——”郑昕追问:“你现在跟小诚哥怎么回事啊?真不回去住了?妈在家天天念叨,都魔怔了。”
她重重往后一靠,故作轻松:“能怎么回事儿啊,吵架呗,谁都觉得自己没错。”
“那你到底爱不爱小诚哥啊?”郑昕直直发问,心中为宁小诚抱不平:“还是你对李潮灿有感情,觉得自己放不下他?我觉着这事儿是你错了,再怎么着,李潮灿也是外人,你为什么要因为他和小诚哥吵架呢?”
“可如果你要是对李潮灿有感情,为什么要嫁给他呢?姐,人不能太贪心。”郑昕很认真的看着蒋晓鲁:“你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小诚哥的态度已经很宽容了,你真把他惹急了,狮子不发威你真当他是病猫啊。”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蒋晓鲁没想到郑昕会这么想自己,或者是,她的想法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自己父母的,宁小诚父母的。
郑昕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蒋晓鲁觉得自己想骂脏话。
怎么着,婚姻关系,也能从谁有钱谁有理这个角度来判断对错?
我呸!
一顿饭吃完,郑昕忽然接到回去开会的电话,始终在翻白眼,有气无力的:“嗯,行,我知道了。”
电话挂掉,她换了个人似的指着手机跟蒋晓鲁说:“看见了吗,提前更年期的典型,自己没意思就拉着别人加班,不加就扣钱,扣呗,我还真怕了你。”
“娇阳?”
“嗯,下个月就干地勤了,这个月得尽情发挥余热抖抖乘务长的威风,能使唤谁就使唤谁。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在乎。”郑昕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八卦对象,一股脑倒给蒋晓鲁:“哎,姐,你知道吗,娇阳离过婚,当年在老家结的,好像没几天就离了,后来遇上一个大老板,砸钱让她当上了空姐,当空姐以后在飞机上认识的大款多了,那个老板越来越看不上眼就给蹬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迟迟不谈男朋友,就是因为眼高手低,哪个都想攥住,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她身份证上的年龄比她对外说的年龄大了三岁。亏我当时眼瞎上了她的贼船,一口一个娇阳姐叫着,现在怎么看怎么烦。”
蒋晓鲁讶异:“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航空公司的老人都知道。”郑昕不以为意,“我们都叫她伪交际花儿,而且她跟宋芃也闹掰了,宋芃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她那么多歪心眼,直来直去,当初宋芃喜欢小诚哥,追他那些招数全都是娇阳出的,什么去家里看父母啊,故意制造偶遇啊,段阿姨催小诚哥结婚,她们就在超市想给段姨留个好印象,估计是给小诚哥逼急了,结果没想到啊,没过几天,嘿,你俩就结……”
郑昕懊恼咬住嘴唇,恨自己大嘴巴,蒋晓鲁现在正在冷战,夫妻关系本来就不牢靠,怎么逞一时之快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她惊恐拉住蒋晓鲁:“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我我,我大嘴巴,我不是说……哎呀!!”郑昕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下,面露焦急:“小诚哥跟她们没关系,也不是因为……”
“我知道。”蒋晓鲁很镇定:“这事儿以前我都知道,快吃吧,吃完回去开会。”
一直到这顿饭吃完,郑昕都七上八下的。悻悻离开餐厅,她还回头不放心地看了蒋晓鲁一眼,她靠在座位里,背影挺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蒋晓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那天两个人吵架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唯一忘不掉的,就是那句怒吼。
“你跟他感情那么深,当初为什么嫁给我啊。”
“你跟她感情那么深,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啊。”
为什么嫁,为什么娶。
蒋晓鲁知道,她真正介怀的从来都不是李潮灿,是桥馨。
她在潜意识里害怕。害怕宁小诚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
因为害怕,才会口不择言,歇斯底里。
那天他问:“要是哪天我躺那儿残了,瞎了,你能这么为我哭吗?”
其实心里明明想说的是能!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伤人的话。
李潮灿受伤了,她只是为他伤心,那不能改变她什么,除了对他的同情和怜悯意外,没别的。
她对他的感情像亲人,像同学,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李潮灿的生活还是要自己走下去。
如果是他。
他瞎了,残了,她会像他对自己那样,伺候他一辈子,陪伴他一生。
如果他死了,浑身是血躺在蒋晓鲁面前。
生活不会垮,她也不会殉情。
但是她能给她守寡守一辈子,她会永永远远记得,她的丈夫叫宁小诚。
这就是蒋晓鲁。
一个有着美人面,英雄心,女儿情的蒋晓鲁。
同时兼具烈性儿,固执,爱面子的蒋晓鲁。
餐厅对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正好映出她此时此刻的神情。
蒋晓鲁一个激灵。
镜子里的人似乎很长时间都没开开心心的笑过了,那是个苦大仇深的表情。生活中这些琐事,莫名其妙的人和原因,让她变了。变得不开朗,不高兴,而让她改变的原因,却与她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蒋晓鲁非常讨厌这样。
哼,狗东西。
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蒋晓鲁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做了两个鬼脸,潇洒扬长而去。
……
嘈杂破旧的门市房里,摆着几张简易桌,几把椅子,玻璃柜台里陈列着碗筷。
中午来吃饭的人很多,有的还在拼桌。都是午休来填肚子的,吃完擦擦嘴,抬腿就走,一拨接一拨。
沈斯亮和宁小诚中间放着碗牛肉汤,两碗米饭,面对面闷头吃,很少交流。
“李潮灿那事儿搞得挺大,我前两天看新闻都说了。”
“能不大吗,内部嘉奖,外部宣传,立个基层典型,且风光着。”
沈斯亮一笑:“争风吃醋哪?”
宁小诚嘴硬:“我争的着吗,看他那样也不太好受,李叔一家人不错,永远乐乐呵呵的,这事儿要换成我,可能都不行。”
“蒋晓鲁还没回家啊。”沈斯亮问。
“没回,在她常佳那儿有吃有喝,那天我想去接她,楼底下等到半夜两点,俩人泡夜店去了,勾肩搭背过的自在着呢,我挺想不明白的,有点事儿就甩脾气往外跑,动不动就电话拉黑,跟小孩儿似的,你往外跑就能解决问题吗。”
“小时候你爹打你你不往外跑?你俩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等你给个台阶呗。”
“不可能。”宁小诚太了解她了:“她就不是能主动跟你告饶的人,我也没想等她服软。”
你要让宁小诚低头认错也不可能。两个人都有傲气。
沈斯亮吃了两口饭,意外抬起头,愣问:“不至于吧?”
他提醒他一句:“闹两天是情趣,别闹时间长,时间长了可就真烦了。”
两个人这么僵着,越僵感情越淡,心里想的是:你有什么可过不去的啊?你有什么可牛的啊?你还委屈了,我郁闷还没说呢。
再往后,就容易发展成“我就这样,爱过不过,不过拉倒了。”
“当初结婚你多风光啊,敲锣打鼓就差拿个喇叭站城门楼子上得意了,结的快吧,堵上别人嘴了吧,特享受吧?现在出了毛病你也得受着,你活该啊,跟桥馨那点事儿磨磨唧唧的,让人发现了特尴尬吧?”
沈斯亮低头喝汤:“这几天是不是饿坏了?回家没人管,爹妈那儿又不敢回,瞧着都瘦了,别撑着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李潮灿压根不是你俩之间的问题,你这是被蒋晓鲁抓着小辫子恼羞成怒了。”
宁小诚挠挠眉心。
俩人吵架闹得大,蒋晓鲁抱着李潮灿哭的方圆十里都知道了,传遍了整个联勤家属院。连段瑞都听见了消息。
不管怎么说,因为一个邻居跟自己丈夫冷战总归好说不好听,段瑞也第一次冷了脸:“离就离,这脾气也太大了,动不动就把这话挂在嘴边吓唬谁呢?当初他把人往家里领,我就说太不踏实,现在怎么了?矛盾来了吧?”
老宁和妻子争执:“你儿子办的也不对,和那姑娘不清不楚的,晓鲁心里有想法能理解。”
“他一没出轨,二没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心一意地过日子,有什么过不去的?过不去你说出来,咱好好解决,现在闹这出是给谁看呢?反倒是她,结了婚,就应该避避嫌,跟李潮灿关系再好,也不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段瑞护犊子,始终对婚礼上李潮灿来折腾的事情心存不满,说完,又恨恨地:“也不怪晓鲁生气,你这儿子也不争气……跟你一个德行,优柔寡断,好端端他联系那桥馨干什么!”
老宁惊恐,气急败坏地:“你说他就说他,扯我干什么啊!我对你的心那可是——”
“你跟桥馨还有联系吗?”沈斯亮也这么问。
“她离婚那天从法院出来,托宋春祥给我带了句话,说谢谢我,听老宋说她把北京这边的房子卖了,私下里替那人赔了李潮灿一笔钱,要走了。”
受了这打击,走是件好事。宁小诚心思并不在这上头。
“哎,你是不是特怕蒋晓鲁因为这个跟你离了?”
宁小诚顿了顿,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忽然局促起来:“就她那脾气,那脑子,跟我离了,我怕她在外头让人坑死自己都不知道。”
沈斯亮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噫——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沈斯亮擦擦嘴:“她敢不敢跟你离你自己最清楚,晓鲁可抢手啊,李潮灿不盯着,也有别人盯着,我走了,下午还上班呢。”
宁小诚叫住他:“你结账啊!”
沈斯亮回头一摆手:“没带钱包!”
……
下午蒋晓鲁在银行办完事,回去上班,本来以为会挨顿批评,一进办公室,没想到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