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白杨往事-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小诚目光犀利,毫不避讳地盯着鱼缸。
    显然里面那人鱼也注意到他了,原本开心的笑变成了惊慌失措,猛地朝身后游开了。
    小女孩还在不满嘟囔:“妈妈妈妈,走了——”
    大厅一侧站着酒店经理,宁小诚一招手:“你过来。”
    经理迎来送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宁小诚他是认得的,以为要安排菜品,便笑面快步走来:“有事儿您吩咐。”
    小诚指着鱼缸,简明扼要:“把那鱼给我捞出来。”
    话一出口,全傻了。
    刚跟他认识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声交流,谁也没敢说话。
    经理一头雾水,只能插科打诨,试图圆过去:“您可别开玩笑了。”
    “要是不爱看,回头我就把她辞了,现在正是客人上座的时候,没有捞出来的道理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宁小诚笑的人畜无害,像跟熟人聊天似的:“你捞不捞?”
    “这——”经理看他不像看玩笑,也犯了难。
    宁小诚抿着唇,环顾大堂一圈,忽然抄起把椅子就走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
    原本要进来的人尖叫着作鸟兽散,离的老远。
    “小诚!!!”这是身后朋友的关心怒喝。
    “哎!!!!”这是酒店经理的揪心痛呼。
    一帮人呼啦啦上去扯他。
    四五个大男人,硬是拽不住个一米八几的神经病!
    宁小诚像是那鱼缸和他有仇似的,不砸坏它他不罢休。那一下一下,看得人触目惊心哪。
    远远地,常佳用手虚拢着蒋晓鲁,嘴里低低咒骂:“真他妈疯了。”
    “吃个饭也能碰这倒霉事,走走走,换一家。”
    常佳从国外刚集训回来,说好请蒋晓鲁一起吃饭,谁知道刚进来就赶上这。
    她们这等怂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啊,这年头,就怕喝多了酒不要命的。
    常佳拖着晓鲁的手,拽着她往外走。
    蒋晓鲁还依依不舍地扭头看。看傻了,看呆了,看痴了。
    她被常佳拖着,看的热血澎湃心潮汹涌。
    场面壮烈的让蒋晓鲁忽然想哭。

    第五章
    
    晚风骤凉。
    桥馨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身上裹着一件与自己身量毫不相符的外套,低着头,显然有点瑟瑟发抖。
    宁小诚在她对面,倚着身后半人高的花坛,半晌,才低低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桥馨咬唇:“去年。”
    小诚点了点头,平常问道:“怎么想起干这个呢。”
    怎么想起干这个呢。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问的。
    她是怎么回答的?那年桥馨是个刚刚上大学的学生,窘迫,不自信,低着头。和现在一模一样。
    或者说,就看他的时候低着头。
    “我丈夫调到北京来工作了,分了福利房,月供太多,我晚上下班过来打工,能帮着还一还。”
    “现在干什么呢?”
    “一家私立小学当美术老师。”
    小诚问:“怎么算?”
    桥馨说顿了顿,窘迫:“一个月……”
    “我说这儿。”小诚打断她:“在这儿表演,怎么算。”
    “一个小时八百,短工,二十天。”
    “你来多长时间了。”
    桥馨顿了顿:“今天是最后一天。”
    小诚冷笑一声,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是缘分,她走了这么多年,早该忘了。说没缘,该着他今天碰见她。
    “当年……怎么就走了呢。”
    问完这句话,宁小诚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显得跌份儿。哪怕他把这句话问的尽量漫不经心,平淡无奇。
    沉默许久。
    桥馨终于抬起头来看他:“那是两码事。”
    “咱俩不合适。”
    桥馨鼓起勇气说:“就像今天,你和朋友一起来吃饭,我在里面表演,那只是我和你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谋生手段,就算我和你们能坐到一起,但是我会觉得不自在,不踏实。”
    宁小诚深吸一口气,站直了,从兜里摸出根儿烟衔在唇间,用手拢着火:“知道了。”
    “走吧。”
    桥馨一时怔愣,没听清楚:“什么?”
    小诚狠抽了一口烟,别开眼望着别处:“走吧。”
    “该干什么干什么,只当咱俩今天没见过。”
    桥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愕,感激,随即释然。
    “那我先走了。”
    小诚点头。
    桥馨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十分真挚:“小诚哥。”
    “当年我是感激你的。真的,一辈子感激。”
    小诚垂眼看着地,牵强扯了扯嘴角:“别恨我就成。”
    似是提起了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提起来的故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沉默,无声离开了。
    原本以为被宁小诚这么一闹,工资是结不了了,桥馨离开派出所时,门口跟着宁小诚一起来的的三个男人在跟酒店老板聊天,彼此抽着烟,交谈声断续入耳。
    “我知道……他今天肯定……”
    “该怎么赔怎么赔,你说个数。”
    “嗯……没伤着人的确是万幸。”
    她走出大门,正在交谈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桥馨身上。桥馨步履匆匆,只想快点离开。
    吴井递给经理一个眼神,经理示意明白,快步拦住桥馨。
    “小宋。”
    桥馨默了默:“经理,我姓桥。”
    经理一愣,尴尬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接着从西装内袋拿出一个信封:“我批了财务给你结工资,你拿这个直接酒店结算就行。”
    桥馨推辞,挺愧疚:“经理,今天要没我,也不……”
    经理摆了摆手:“谁也没想到能出这样的事儿,跟你没关系,赶紧去财务领了钱回家吧。”
    桥馨接过信封,跟经理深深鞠了一躬。
    这通砸,砸坏了几把椅子一只鱼缸玻璃,中间耽搁了几桌吃饭,宁小诚发这顿莫名邪火,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当即表示全都依照酒店的意思处理。
    不管怎么着他都认。
    酒店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没多为难,双方协商按当天利润赔了三倍,这事儿就了了。
    吴井看他手破成那样,替他签字,唉声叹气。
    “何苦来的呢。你这得赶紧回去打破伤风,别感染。”
    认识宁小诚三年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跟魔怔了似的,别说,还真挺吓人。
    走到停车场,小诚跟吴井道了声歉:“本来今天你组织的,让我给搅合了,改天吧,改天叫上你那两个朋友,我请。”
    “别,今天本来这顿饭我也不爱答应,但是你知道,老何以前帮过我,特殊情况,都是朋友也不讲究这个。”吴井慢悠悠跟着他,想问又不敢问:“可能我得多句嘴了,今天那姑娘是谁啊?”
    小诚停住脚步。
    吴井赶紧道:“你要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那姑娘是谁。都多大的人了,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
    谁,宁小诚以前的情儿呗。
    谁年轻的时候没跟姑娘爱的轰轰烈烈,纠缠不清过。只不过这个轰轰烈烈,纠缠不清,是宁小诚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一段俗气且没任何新意的故事。
    宁小诚毕业回国,一帮人去夜店胡闹,那时候夜店还不能叫夜店,往大了说,叫酒吧。
    桥馨是那儿的服务员,刚上大学,勤工俭学干兼职,一瓶啤酒提二十。起瓶盖的时候,酒吧灯光昏暗,也不知道谁起来上厕所绊了她一脚,小姑娘手一抖,半瓶洒在了宁小诚身上。
    群哄。
    这种环境,就怕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宁小诚用纸巾擦了擦,笑着和桥馨聊天。
    “多大了?”
    “哪儿上学?”
    “怎么想起干这个呢?”
    他那时候的眼光,就像看个失足少女,充满打趣和怜悯,虽是个正经海龟,骨子里依然带点与生俱来的纨绔。
    一来二去,宁小诚有事没事就去那家酒吧看看,依稀知道桥馨家境困难,虽然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是在北京供她念大学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再往后,千篇一律的桥段,宁小诚帮她交了一年的学费。开始对桥馨发起猛烈攻势,进行追求。
    可桥馨知道两个人差距悬殊,挣扎过,动摇过,拒绝过,妥协过,两个人不清不楚纠缠了一年多,最后,不知道是谁一封信寄到了桥馨家乡所在的小镇,说她在大学期间行为不检点,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和别人不清不楚,桥馨她妈是个本分朴实的女人,万万没想到女儿能做出这种事,一时镇上传开,流言蜚语逼的她急火攻心,住了医院。
    桥馨坐火车匆匆赶回来,她妈妈抬手就是一耳光。任桥馨怎么解释,始终就是不相信,也不原谅她。
    “妈……”桥馨跪下痛哭:“我真的没有男朋友,也没和人不清不楚,到底是谁跟您说的?他是我的恩人,我上大学一直都是他帮我。我对他,就像……”
    “你有手有脚干什么要别人帮你!!!我跟你在家说了多少次,去了外面,万事都要靠自己,不要靠别人!”
    “大城市诱惑多,你刚去了一年就把根忘了?女人的脸面,尊严,全都不要了??你这样让我在镇上怎么活?让别人怎么说我这个寡妇?让别人怎么说你?”
    “妈!”
    “你别叫我妈!”中年妇女执拗起来,大手一挥:“你要是认我,就别跟那人有来往,给我回家老老实实学习。”
    后来,桥馨为了躲宁小诚,离开了北京,再无音信。
    这事儿在小诚心里是个包袱,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是个包袱,他觉得自己耽误了这姑娘,也把她给毁了。
    几年前机缘巧合,知道她已经结婚。可是再见面,小诚心里还是过不去。
    可能是当初的傲气,也可能是心里的愧疚,总之今天砸了这一顿,忽然就想开了。
    也算彻底放下了。
    跟吴井告别,一上车,宁小诚才发现手腕上的表碎了。
    戴了很多年的百达翡丽,还是 calatrava老款,表带都磨旧了,表盘碎了一角蜘蛛网。拇指在上面蹭了蹭,小诚摘下来随手扔在前风挡玻璃上,打开收音机,绝尘而去。
    此时是晚上十点半。
    寂静车厢中放着一把低沉忧伤的男声。
    “忘了她……
    就像忘了一朵花
    就像忘了哭过的青春
    笑过的年华
    忘了她……
    就像忘了一幅画
    就像忘了依偎的清晨
    醉过的晚霞
    忘了她……”
    ……
    一家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
    蒋晓鲁往锅里下着豆皮,额头一层薄汗,厚厚一把头发倔强扎在脑后,脸颊热成了粉红。
    “快点快点,再放把粉丝。”
    常佳拿着小篮子往鸳鸯锅里下粉丝,还是对之前的事儿念念不忘。
    “哎你说那男的是不是有病?”
    “真是的,要是没他,今天砂锅粥就吃上了。”
    晓鲁小口咬住鱿鱼,用纸巾垫在下巴上,吃的又急又香。
    “哎,跟你说话呢。”常佳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盘子:“你手坏了没有?真严重了咱找他赔钱去,别回头破伤风都找不着人。”
    “没事儿没事儿。”蒋晓鲁大咧咧拂开常佳的筷子,垂眼捞着锅里的东西,实则有点心虚。
    和宁小诚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上次撞车的事情不了了之,她一直也没找个合适的机会还这个人情,这回被玻璃崩了指甲缝儿大的一个口子,哪还敢再去惹他。
    蒋晓鲁这人要说胆儿大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