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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吗?你说等小孩有了自己的家庭后,我们大家可以一起结伴出国旅游,做一群快乐的银发族,记得吗?”她说著忍不住伤感的落下泪来。“于寒,我们还有许许多多计划要一起实现,记得吗?所以,你快醒过来好吗?”
于寒仍是毫无动静,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你还是不愿意醒过来吗?”曲蓓拭去脸上的泪水,觉得好累也好无力。“算了,随便你们吧!你要醒不醒随便你。”她看向奎狩之,“你要吃不吃也随便你。
“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过来了,反正来了也没人理我,食物拿来了也没人吃,不如拿去喂狗,狗儿还会对我摇摇尾巴。”
她自嘲的说完后,连道别的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门开了又关,病房内又再度陷入之前的幽然沉静,病床上的于寒依然昏迷不醒,病床边的奎狩之依旧消极而绝望的进行他的慢性自杀。
窗外阳光灿烂,窗内却凄凉绝望。
刚开始的时候,是完全平静无声的,感觉很舒服,没有任何压力,好像可以永远徜徉在这种氛围下也不会觉得腻。
然后慢慢的,就像是有人在敲她的玻璃屋般,叩叩、叩叩的声响,让批听得见声音却找不到人影,她开始焦躁不安了起来。
是谁在发出声响?是谁在干扰她?而她……又是谁呢?
她开始思考,想找出答案,然后逐渐想起她是谁。
于寒,她的名字;奎狩之,他的名字。她很爱他,而他呢?他爱的究竟是她,还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跟她说了对不起,很显然的,他爱的人不是她。
浓烈的悲哀排山倒海向她袭来,瞬间将她击倒,她的心被打得粉碎,灰飞烟灭。
是谁在发出声响,她已不在乎。
是谁在干扰她,她已不想知道。
至于她是谁,她宁愿不要想起,不要知道!
放弃了一切,玻璃屋外的声音却逐渐清明起来。曲蓓、刘妤、小刚、姜克、萧兹,还有她们的新房客于曦、于晓,和一个似乎听过的嗓音……
那个女人!她怎么还有脸出现?
周围的声音断断续续、忽远忽近的让她听不真切。
他们到底在对她说什么?为什么不让她就这样安安静静死去呢?而他呢?为什么没听见他的声音?
发现自己竟然对他还有期待,她震惊得无以复加,瞬间掉人更深的哀伤绝望里,同时阻隔了一切来自外界的声音。
她的世界再度寂静无声,只有心痛伴随她陷入黑暗。
不知何时开始,声音再度进入了她的世界,而且很明显的比上一次清明许多。
她可以清楚的听见护士换药时,手推车在走廊滑动的声音,听见走廊上旁人交谈的声音,听见床头护理站广播的声音,也可以听见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但是在她四周却是寂静无声的。
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人陪她吗?
蓓姊呢?
小妤呢?
她们都在忙吗?
那!
他呢?
虽然不断叫自己不要再想他,但是她的思绪总是不听使唤,动不动就向他靠拢,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可叹又可笑。
四周始终沉静无声,让她觉得好孤单、好寂寞。她不懂,既然错不在她,为什么她得经历这一切?
平静的状态似乎持续了一辈子这么久,终于,她听见敲门的声音,不是隔壁的房门,而是更近的——
“狩之,我来了。于寒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是蓓姊的声音,但是狩之?她在跟谁说话,难道说在这个空间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他。
这怎么可能?她一直在听,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他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而她却不知道,不可能的。
“雪颜认为这是她的错,她要离开这里了。”蓓姊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这只是个误会,是小孩认错了人,你和雪颜都毋需自责……”
误会?
认错了人?
蓓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一切真是一场误会?怎么可能,他的反应……他们的反应……那怎么可能会是一场误会呢?
“你这样折磨自己,于寒就会醒过来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气色有多难看?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你以为自己还能撑多久?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有办法照顾于寒吗?”
蓓姊持续不停的声音传进她紊乱不堪的思绪。
他真的两天两夜都没吃没喝没睡,一动也不动的守在她身边折磨他自己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应该和林雪颜带著他们的女儿,一家和乐的团聚在一起吗?为什么还要来理她呢?
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
她是不是真的是个胆小鬼,竟然连去求证事实的勇气都没有?她从来就不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呀!
如果真爱他,如果真的不想失去他,如果真的有信心可以与他携手幸福一辈子的话,她为什么不去告诉他?为什么不去争取他呢?
即使是要用抢的也在所不惜,因为这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幸福,不是吗?
她爱他,不能失去他。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一点,如果最后他依然选择离开的话,至少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她努力过也尽力过了……
于寒,你该醒过来了,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你该醒了。
第十章
看到她的手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奎狩之还以为是自己太疲倦眼花了,才会产生错觉。
但是当她的手再度动第二下时,他整个人顿时有如触电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就连椅子倒地,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巨大的声音也浑然不觉。
他满布血丝的双眼紧紧盯著她放在被单上的手,连眨都不敢眨。
他没看错,她的手的确在动,先是动食指,然后是中指。她的手真的在动!她要醒了吗?她终于愿意醒了吗?
他的视线激动的从她手上移到她脸上,发现她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著,然后,她的眼睛终于在他千呼万唤下睁开了。
整整五天的时间,他期待、盼望、乞求、哀恳的就是这一刻,求她能够醒过来看看他,可是真的让他等到这一刻时,他却突然心生害怕。
她会不会不认识他、遗忘他了?
不,不会的,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小寒?”他倾近她,以微颤而沙哑的嗓音轻唤她的名。
听见声音,于寒缓慢的转头看向他。
“你……是谁?”她虚弱的问,眼中写著疲惫与茫然。
惊恐在一瞬间将奎狩之攫住,他面无血色的看著一脸茫然的她,难以置信的摇头后退。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他自言自语般的说。
“老公?”
她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只是两个字而已,听在他耳中却宛如天籁,他睁大双眼,目不转睛的凝望著她,以激动而压抑的口吻开口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是狩之,我没有认错人对不对?”她专注的凝视著他一虚弱的问。
他的样子变得好憔悴,头发凌乱、眼睛浮肿,原本干净的脸上布满了黑压压的胡子,整个人还瘦了好大一圈,害她一时之间没认出他来。
眼泪立刻溢满他眼眶,奎狩之一个跨步,迅速将她整个人搂抱进怀中,紧得就像想将她融人自己身体里一样。
“不要吓我,”他哽咽的说,“我以为你像电视里演的,失去记忆忘记我是谁了,不要这样吓我。”
他抖颤著身体,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害怕与恐惧完全显露出来。现在的他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撒旦,而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老婆的男人。
“我若失去记忆的话,对你来说不是比较好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开口。
他霎时抬起头来,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一点。
“雪颜和我是在杀手组织里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对我来说就像是妹妹。你要相信我。”他真诚而急切的解释。
“她女儿叫你爸爸。”
“她认错人了。”
“你看见她时充满讶异与激动,眼中只有她而已,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
“那是因为我太惊讶了。”
“惊讶你爱的人是她,所以你才会跟我说对不起。”
奎狩之瞠大双眼,表情显得难以置信。“我跟你说对不起?”
她哀伤的望著他。
他努力的回想当时的情况,他真的有跟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吗?如果有的话,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努力的回想,终于,他想起来了!
“我跟你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原本答应要带你去看电影,但是我却要对你食言了。”他直视著她说。
于寒不解的眨了眨眼。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小雪已经死了,所以突然见到她,我才会那么的惊讶,以至于忽略了你,对不起。”
这实在是……
于寒震惊的微张著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已经死了?”她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奎狩之轻摇了下头。
“我还没有机会和她交谈,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叹了一声,而后以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情眼神凝望著她,请求的低语,“小寒,你可以误会我,但是不要不听我解释就将我定罪、伤害自己。答应我好吗?”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她伸手轻抚他憔悴的脸,眼中满是歉意。原来她真的误会他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摇头。
“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听你亲口解释之前,我不会将你定罪。”
她看著他,轻声承诺。
“还有不会伤害自己。”他说。
“还有不会伤害自己。”她再次点头。
奎狩之忍不住再度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没有失去她,太好了!太好了!
“对不起,老公。我似乎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她贴在他胸前,眼眶发热的哑声道歉。
“只要下次不再犯就好了。”他宽大为怀的原谅她。
“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
“老公。”
“嗯?”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答应我,你不准伤害自己,也不准折磨自己。”
他微微一愣,伸手将她推开,低头凝望著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的她。
“小……”
她伸手捧住他憔悴的脸,指间轻轻画过他浮肿而疲惫的双眼与凹陷的脸颊,心疼的泪水滑落眼眶。
“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心疼、好心疼,你知道吗?”她几欲泣不成声。
“对不起。”他叹息著再度将她拥回怀里,亲吻著她的发心,然后对她承诺道:“我答应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为了不让你再流泪,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折磨自己。”
她张开手臂,抱紧了他。
曲蓓说她这样不发一言就离开,太不负责任了。没道理
她突然出现,搞得人家夫妻几乎生离死别,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说就离开,这样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她才鼓起勇气,来医院。
林雪颜牵著女儿小洁的手,站在于寒病房门外踌躇不前,她真的很害怕进去面对撒旦那张了无生气、哀恸欲绝的脸。
她认识撤日十几年,从未见过他露出软弱无助的那一面。于寒车祸的那天,他的反应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女儿闯了大祸,她这做妈妈的难辞其咎。虽然曲蓓一面对她说,这不是她的责任,她毋需自责,但是她怎能不自责呢?
如果她没有出现的话,于寒不会因为误会导致发生车祸而昏迷不醒,撒旦也不会因此陷入绝望与悲痛。
她和撤旦的成长背景与生活环境和寻常人完全不同,幸福对他们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