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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恨你更想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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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声谢了转身风一样的往队长办公室跑。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皖南穿着凌晨时在医院的黑衣长裤出来了,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淤青,来不及处理经过一夜发酵,那青黑痕迹看着有些吓人,连他表情都影响着透着黑沉,叫人噤声。
  “为什么全市二十八家康复中心都要查?”还是赵晓然壮着胆子,在陈皖南讲话期间小心谨慎问了一句。
  已经确认,瞿嘉画出的地图,当年囚禁她的地方是本市一家名不经传的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私人慈善性质,现已关闭。
  “不止这些康复中心。还有孤儿院,收容所,有过记录,或者有记忆点的,只要是关于一个十多岁男孩的事,全部查清楚。”陈皖南捏了捏鼻梁,大家能看到他闭起的双眼,和如剑的眉,“在米诺进入安信康复中心前,他可能是个高功能型自闭症患者。”
  懂了。
  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家长肯定从多方进行治疗过,直到毫无结果,心灰意冷将他丢掉前,都有去福利院之类的地方打听过的可能。
  “这太大海捞针了。”在桌边歇着,一边旁听的法医主任闲闲插话道。
  “只要确定了米诺,是在安信和瞿嘉有过交集,就算踏破铁鞋,咱们也能翻出他现在的蛛丝马迹。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者藏在暗处一辈子。”杨波说的很实在,“何况他已经在国内作案。”
  其他人表示不乐观。
  “哎,看经侦队的情况,这完全不关米诺事,属于内讧,包括曾家也是,曾鹏被抓,为他前女友复仇有关。这几大披着人皮的大集团,养着一只凶残的暗。杀队伍,扫除竞争对手,贩卖人口,文物走私等……周越是这支队伍的头,霍连云被杀,现场找不到除了周越以外第二人的足迹,凶手是他无疑了。内讧的迹象十分明显。”
  “对,连瞿定北都说当年抓他的人,是周越。”
  “这个米诺……好像是瞿顾问臆想出来的人物一样。”有人摆出真诚的疑惑脸。
  这不是讽刺瞿嘉,至少目前种种迹象看来,米诺这个人都没出现过。
  “我不赞同。”杨波无条件支持瞿嘉,“米诺已经开始作案。而瞿定北的思维被药物过量蚕食,他自己清不清楚都不知道,如果他的话可靠,逃出来那一刻就会找瞿嘉,而不是等了六年才姗姗来迟。”
  “杨组长的意思是,米诺是这支队伍的头,周越是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对。”杨波点头。
  “证据呢?”持怀疑态度的那波人还是不信,“案子进行到现在,除非周越醒了,指出米诺的下落,否则,米诺就只是一个符号,没有存在的痕迹。即使当年瞿顾问与他在安信康复中心有过交集,他也只可能是周越养在那里的一个小马仔。”
  如果是这样,整个以米诺雷诺斯为目标的屠牛行动就是错误的,完全贻笑大方。
  “大家忘了除夕晚上,瞿嘉在花房发现的那个雨衣人?”杨波脸黑了,“还有代表美方的陆盛,他已经提出米诺这个人的存在,不是瞿嘉一个人说笑!”
  “米诺就是周越呢?”
  这声音出来,屋内一阵寂静。目前迹象都往这边显示。
  过了好几秒,杨波才道,“查吧。周越这个人所有的轨迹,如果米诺存在,一定有他和对方联系过的证据!即使,这个证据相当隐秘。”
  武钢脑壳子疼,看着这帮人讨论了半天没个结果,当然破案这件事不是开几场会就讨论出结果的,要讲证据,而他昨夜扒了一夜灰,得到的证据就是——一枚穿甲□□。
  “电视里用枪射击油桶发生爆炸都是虚构,在座的都知道一般□□,□□,冲锋狙击之类的枪里子弹基本不会引起火灾。而这枚穿甲□□是可以的。不过因为周越携带了一把气焰枪,不排除他打算射击瞿定北时,操作失误,自焚了。”
  赵晓然不赞同武钢的观点,“我认为瞿定北录口供的时候,思绪是很清楚的,最后一次撞击前,他说周越副驾车窗突然爆裂,我们应该相信他。而且,周越是傻子吗?携枪携发射时可产生火光的气焰枪?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藏械吗?”
  部分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得在太白大道的全部监控视频里,寻找在中断位置出现过的可疑人,方能判断,是不是有人射击过周越的车窗。
  ……这工作量也是感人了。
  不过会开到天蒙蒙亮了,陈皖南只除了在一开始说了安信的事情,一直当的是个听众,而且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实在没人敢打扰他。
  赵晓然偷偷开了小差,用高大的水杯子遮挡着自己聊天窗口,她拜托了英国的同学,调查瞿嘉单身与否的问题。
  “错开时间,每人各休息两小时。”陈皖南虽然没说太过话,可这条安排,众人还是听出他的疲惫。
  说完,在众人高高低低的应声中,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赵晓然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了。
  ……
  清晨的市公安局,鸦雀无声。
  走廊灯灭了。
  昏昏暗暗交错不断的阴影在大理石地面上。
  “陈队!”赵晓然平底靴追出来的动静很明显。
  “什么事?”陈皖南挺拔的背影停下,微侧眸看她,眼里是一片冷,他遇上大案时,经常性的冷酷自我,可这时眼底的冷,就不是那种冷了,很叫人看不透,心里封闭起来的感觉。
  赵晓然知道是因为谁,她嗫嚅启声道,“我拜托英国的同学,查过瞿嘉的婚姻记录,她没有结过婚,根本没有她的记录。”
  “我知道。”
  陈皖南平静的语气,叫赵晓然惊的嘴巴张大,“你知道……”那你低迷个什么劲?!!
  上司的心思你别猜。
  猜了你也不懂。
  赵晓然无语凝噎的望着陈皖南进去他自己办公室,声音不算大的带上门,显得她自己好傻逼啊,瞿嘉什么人品,怎么可能舍得让陈皖南背上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罪名!
  哎呀呀,那在医院对陈皖南道什么歉吗,弄的大家都误会,难道是吵架了?
  赵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怵在走廊里好一会儿才离去。
  刑侦队队长办公室是个大独间。
  布置比较利落,宽大的红木桌子,两面墙的文件柜,上次,瞿嘉为了宋飞羽的事情闯去休息室浴室找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其实,陈皖南自己办公室有个单独休息室,配备一个小浴间。
  他没在这里,把她引过来,是怕自己忍不住,在私密的地方对她干出点什么事来。
  忍不住。
  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忍不住,叫人痛苦难耐。
  她和瞿逸斐的过往,让他生气,即使他们间没发生过深刻的事,假的结婚证,真的被瞿家人当做的一对,不,是夫妻。
  她要干什么呢。
  对不起啊。
  我和逸斐……
  叫的那么亲密。
  热水自上方倾洒,白色墙砖壁上撑着的手掌,慢慢收回,陈皖南垂眸,两排睫毛上缀着水珠,他望着自己的掌心,密实的细小热流在深长的感情线上纠缠,他唇角翘了翘,是无奈。
  赵乐天就是这个时候兴不请自来跑进办公室,兴高采烈隔着浴间门喊了一嗓子,“陈队我回来了!”
  众人转的人仰马翻之际,他被陈皖南派去大西南山区走了一趟,那边风景养人,赵乐天这个年过的是极好的,脸都白胖了一圈。
  “你说。”陈皖南仰头闭眼,让热水从脸上冲刷下来。
  赵乐天话音隔着门板与水声,闷了一层。但陈皖南还是听明白了。
  “瞿逸斐的老家真够远。那天到时,车轮子都开散了,下来还走了四个小时山路,才到他们寨子。我找那边的妇女主任核实了,当年瞿逸斐七岁都没有正经名字,就叫林娃子,他们家条件不好,外来户,现在也没亲缘可做dna鉴定。当年妈跑了后,他爸天天喝酒天天就打他。妇女主任看不下去,就打电话给了当时自助他上学的那家人。那家人心好,直接给了一笔钱把瞿逸斐带走了,可惜路上遇上大滑坡,夫妻二人遇难,瞿逸斐被当作孤儿送去了福利院。六年后,被方周英助养,收为义子。”
  “有他在老家的照片吗。”陈皖南问。
  “还照片咧,老大你是不知道那里多穷,哦,不,是他家多穷。”赵乐天语气夸张。
  “福利院呢?他们收的人。”
  “巧就巧在,这家福利院管理不善,发生过一次火灾,东西全部烧光了。可我找过这家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如今都长大了,问了三个,都说瞿逸斐现在的样子就是当年的林娃子。”赵乐天摸摸头,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一无所获,紧接着道,“我在寨子里的时候,听当年的妇女主任,现在是个老奶奶了,不过记忆很好,她提过一点,林娃子曾被他父亲拿火钳烫过大腿,留了很明显的疤。”
  不过瞿逸斐都没有犯罪,莫名其妙去查人家大腿内侧有没有疤痕,是要吃官司的,这家伙可是难缠的律师。
  赵乐天有点莫名其妙,干嘛突然查瞿逸斐,这家伙干什么了?而且组里的人过完一个年后,变得怪怪的。
  此时,赵乐天还不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屠牛行动之外。
  所以,他十脸懵逼,大家年好像都过的不怎么样啊,一个个睡眠不足,毛孔粗大,浑身丧气的样子。
  不过陈皖南的皮肤是很细腻的那种,热水氤氲后,更添了紧实细密之感。
  赵乐天看到女人指甲抓过的痕迹,就在陈皖南性感的背脊上。
  这小子清咳一声,视线转向别处。
  “出去吧。把资料交给杨波,你没其他事了。”陈皖南扣好皮带,扯过在留在外面行军床上的羊绒衫,背脊上水珠没擦干,套头穿上,就这样和衣在床上躺下了。
  赵乐天最后出去时的表情,似乎想打探瞿嘉的情况。
  陈皖南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天花是白色的,三天来的睡眠不足,叫他此刻沾上枕头就能睡着,可心为什么那么痛,瞿嘉要做什么,她留在瞿逸斐身边,想看他大腿上的疤?
  不,她不知道疤的存在。
  她是在怀疑,怀疑的东西又跟他是一样的——
  瞿逸斐,他是最像米诺的人。
  他去过小源川吗?
  瞿定北落案前,杨波将人带来问过,瞿逸斐滴水不漏。可如果没有,鹿跃画下来的花房里的雨衣人,下半张脸为何如此像他?
  陈皖南感觉胸腔里火辣辣的,这是未知造成的烦怒,两个小时,经过三天三夜的未眠后,他只能休息的这两个小时,却让大脑停下来。
  他试着努力闭眼,无济于事,如果瞿嘉能坐在旁边,他兴许会安定些。可她不在,在瞿逸斐那边,在阴晴不定藏着事的瞿定北那边。
  周越,周越,瞿逸斐……
  好像缺乏了最关键的某种联系,陈皖南陷入了困境,他又睁开眼,眼底里全是休息不足的红血丝,他望向地面,从浴间踱过来的半湿脚印一直到行军床边。
  “怀青。”他打电话给孟怀青,眼睛盯着地下的湿迹,“霍连云遇害当晚,周越追去院子里的脚印,是真实的吧?”
  “这什么话?当然真实的,因为在廊下,没有被雨水破坏。”孟怀青感觉陈皖南的状态有些不对,他一皱眉,望着自己所在的霍家大宅,警戒线里面就是案发现场,“你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下?”
  陈皖南的确需要休息,但他没有不正常,脑子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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