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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柔韧着,加之湖风一吹,便叮叮当当的叫人平静,最重要的是解怒。
陈皖南的怒气以分秒必争的速度逃跑了,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恢复了动作,从土上方移开,点了下刚才被吼的那个小伙子,“拍下来。仔仔细细拍下来。你们这组人,两个小时内,用拼的,凑的,把这堆土上的鞋纹,还原到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
“好的,陈队。”痕检组的人应着,兢兢业业开始工作了。
“恐怕要改一下路线了。”陈皖南忽然这么说着,在瞿嘉错愕的眼神里,猛地俯身趴在了地下。
他的手伸向了湖里,石壁,摸索着。
瞿嘉这个角度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只是心,紧张的提着。
几秒钟后,陈皖南手臂收回,沾着水的湿润指尖,在阳光下,赫然夹着一片微小的蓝色薄膜片。
“是鞋套!”痕检员立即兴奋起来,用证物袋小心翼翼装起来。
“岸壁上有刮擦痕迹,他的鞋套破了。赤玉土怎么来的,痕检的人马上搜查公厕附近有没有赤玉土堆放处,那里就是蒋震出现时卢思琪活着的最后一个地方。瞿嘉,学校暂时停下。其他人,立刻搜索岚岛!”
。
“什么?不来学校了?”
赵晓然不可置信的嗓音,在车内爆炸。
她不知道陈皖南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发生什么事,学校这边都十万火急,于是,霹雳啪啪的就把她的难处倒豆子的讲出来。
“陈队,学校这边的意思是,为了保护高考生,涉及的四名学生,还是在他们会议室询问下比较好。毕竟不是凶手对不对?而且,我不是骨头软……是实在被气死了。你知道蒋菲他爸妈多可恶吗?他们女儿撒了谎哎,说卢思琪手机没电了,今晚不回家,就在书店住宿了。宋飞羽信以为真,才回家跟奶奶说人在书店,没找了!”
“她喜欢宋飞羽?”陈皖南嘴角嘲讽的勾了下。
“是啊。这个蒋菲,表面和卢思琪是好朋友,私下呢?却因为暗恋宋飞羽,嫉妒卢思琪……蒋家父母更加残忍!那时候是晚上八点半,卢思琪已经遇害。蒋菲如果对宋飞羽说实话,他就会发现不对,提前报警了啊!他们家人倒好,说人早就死了,他女儿那时候说不说有什么关系——真的好气啊,这不是毁了宋飞羽吗?!!!!”
瞿嘉的神色有些凝重,她没插一句话,可在听到宋飞羽这个名字时,明显的紧皱了眉头。
“有什么不对吗,嘉姐?”赵乐天立即抱有期待的小声问她。
“感觉很不安。说不上是什么。”
“……”赵乐天心里顿时呜呼哀哉,看向瞿嘉的眼神充满绝望,别装高深莫测了嘉姐,我也是凭关系进来的,我不会说你的,嘤嘤……
前头,传来陈皖南的声音。
“没说不去。晚些时候。你先顶着。”而后,挂断电话,脚上加速,车子即刻飚向了岚岛的方向。
伴随着赵乐天痛哭的内心活动,嘤嘤,我嘉姐怎么会是草包呢……
。
赵乐天很受打击,因而到达游人如织的岚岛后,并未露出半点开心的颜色。他是真的很喜欢瞿嘉,不想局里其他人看轻她。这压力,自己深有体会,同事常常笑他是走后门进来的,自己是个男人,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瞿嘉一个没吃过苦的女孩子,该如何渡过?
他哀愁的像朵凋零的杜鹃花,乖乖的听从陈皖南的吩咐,买来几份不知味道如何的盒饭,其中一份在胸膛捂热了才塞给瞿嘉。这点关怀,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乐天怎么了?”瞿嘉一边咬着肉块,一边伸筷子点了点外面石凳上,唉声叹气的小伙子。
陈皖南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自己的午餐,抽出一支烟送嘴里,闻言,随意地瞅了眼外面,回头看监控,不关心道:“月经来了吧。”
瞿嘉:“……”
他是怎么做到面色如常说出月经这个词的?
……
岚岛安保中心,名字听起来很宏大,实际上五十平方不到。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监控材料,技术人员正在进行时段分割。时段集中在周末中午十二点至晚上八点之间。位置也明确了,岚岛北边,面对着盆景园方面的那条湖岸。
陈皖南原本不需要亲自督查这种小事。但今天为了她,除了最后一个点,卢思琪的学校,他都带她过了一遍场。
“希望还来的及……”有人小声的祈祷。
很明显,真凶登船提前入园,择机等候,杀了卢思琪。
这是预谋杀人。
“凶手太狡猾。岚岛和盆景园完全是两个点。案发当日,第一时间考虑过这边的监控,防止凶手水路往返。但游船码头售票处记录,我们一一比对,没有任何一个租船客,值得怀疑。也没有遗失船只。所以直接排除了这边的可能性。”侦查员们很是头疼,也气闷。这一个疏忽,等于放虎归山。
“垃圾桶也被清理了……”
听着下属们议论,陈皖南一直没说话,他退在外围,抽烟。
而瞿嘉用餐完毕,则靠在墙壁上,耳朵可能在听着,脑子里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下午的时光显得十分安静。暖阳照耀着门前的桂花树,枝影摇曳在她唇瓣上,垂眸,睫毛微翘,望别处,则白皙细腻的侧颜。
“有何高见?”冷不地,一个男声在耳畔响起。
“嗯?”瞿嘉转过脸,眼神有些迷茫。
她一旦思考入神,被人一喊,就是这幅样子。六年了,没变。
陈皖南狠狠地咬了下到底的烟蒂,一股苦涩味蔓延,摘下,掷进垃圾桶。表情,似乎依然是那个冷酷的刑警队队长。
瞿嘉刚才正在思考,卢思琪一个心思不多的小女孩,为何会惹上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杀手——便没听到陈皖南的话,此时缓了回来,大脑却又神奇的播放了一遍他低沉略哑的声音。
她笑笑,诚实的望着他,“你不是说走完全程吗?卢思琪的家,捡走她手机陈三平,案发现场,如今包括真凶的逃跑路径,都不算完整。我无法在不够完整的客观事实上,凭主观臆测真凶的画像。这是我这块工作的大忌。”
“听这意思,今晚的案情研讨会上,你会一鸣惊人了?”陈皖南声音懒洋洋地,似乎她的一鸣惊人,惊不到他。
“心里有点想法。可惜,不够完整。麻烦你再带我走一趟学校吧。好人做到底。”
陈皖南:“前世欠你的?”
瞿嘉:“……”
愣了半晌,无辜地,“这情况,是要撒娇讨好一下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有点晚了。么么哒。
☆、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昨晚看过不影响。
瞿嘉会撒娇就有鬼了。
她属于高功能智商者,七八岁的年纪就跟个人精似的了。当别的小孩闹着跟父母要花裙子,蝴蝶结头花的时候,她已经背着书包坐进初中生的教室。
因为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又具有温柔坚韧的性格,才没让人觉着老成。
她读研究生那一年,陈皖南才撸着头发上的汗水,热热烈烈的踏进校园大门。
没人知道,陈皖南用了什么办法,把犯罪心理的老大难给拿下,但那时候,他们相识不过两个月。
而相爱,最终也不过两年。
……
……
下午三点一刻,南平一中的操场正在进行一场体育课。是初中部的孩子们。这座快八十岁的老校,至今保留了初中部,只不过,规模有限。高中部乃主力军。
落梧桐叶的大道上,因为课间,而显得空荡荡。水泥路面发白。
瞿嘉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母校一般,走的缓慢,她隔着铁栅栏看向操场,目光有些迷思。
“瞿顾问,有什么问题吗?”发问的人是南平一中的王校长,他戴着一只规规矩矩的黑色贝雷帽,遮住光秃秃的头顶,身为一校之长,他强烈希望卢思琪的死别牵扯校内,因而对瞿嘉的驻足沉思,表现出了极大地惊疑。
“她随便看看。”陈皖南好心的安慰了一把。
“哦,那就好。”王校长长舒一口气,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失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王校长被蛇咬过吗?”陈皖南和气的笑道。
“也不算吧。学校嘛,总有些激烈的孩子,或者什么意外。只有这个卢思琪太可惜了。闹的也比较大。最近,我校都暂时停止晚自习了。家长们担忧是特别争对女高中的残杀行为。比较惊慌。”
王校长说的随意,陈皖南听的也颇为随意,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时刻带着笑意,贴心地,“警方会尽快破案。王校长先操劳些。”
“哪里,哪里。都是为社会服务。”王校长笑容顿时满面,感觉这个年轻人十分好沟通。
而这个年轻人。
转眼,瞿嘉却看到他,隔着王校长一步,发了消息出去:查查学校近年出过的人命案。
。
南平一中的主教楼,是一个匚(fang)字型建筑,单边是走廊,初中部,高中部则相对望。
现在,瞿嘉站在这个“匚”字中间的空心部位,是一块草地,她不时,拧眉四望。
从来到学校后,她至始至终安静。见人寒暄,交际,等问题全由陈皖南代劳。就算是进入大会议室,见到涉及的三个女生,也没有多问一句话——只坐在会议桌的边缘位置,遥遥望着陈皖南“例常询问。”
哦,陈皖南还警告赵晓然:不准烦她。
在一旁站着的王校长深深觉得,电视里把公安部门聘请的所谓顾问都神话了,什么一眼看透现场,二十四小时抓到真凶,都扯淡。
这名女顾问,不像正儿八经聘请的专业人士,倒像陈大队长办公时带着的小蜜——她十分不严肃的长相与体贴寂静的嘴巴,叫人不得不如此怀疑。
例常询问到中途,瞿嘉悄悄离场。
王校长心里顿时吃了定心丸,看她也做不出幺蛾子,只要不牵扯学校内部,其他事爱咋地咋地。
此刻,瞿嘉站在这栋匚型建筑的中央,望着眼前的初中部五楼位置,沉默不语了,至少有一刻钟。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不要站在这个位置。这里死过人。”
瞿嘉猛然回头,只见自己身后,一颗碧绿的宝塔松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小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是初中部的学生?”瞿嘉意外地问道。
“是的。上体育课的。我说那里摔死过一个人,你不要站在那里了。”对方神色认真,指了瞿嘉脚下的水泥地。
“摔死的?我不怕。”瞿嘉笑了笑,退开那方位置,走到女初中生身边,微伏低了身子,友好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冬冬。”刘冬冬是初二的学生,看的出家庭条件不好,小脸蜡黄;大冬天的,衣物也穿的单薄。但这不妨碍她的外向健谈,完整的向瞿嘉讲述了这件事情,“应该是三年前吧,我还在小学呢。听我妈说的,喏,就你后面的高中部五楼办公室,一个女老师摔死了。怎么摔的,好像是为了取一块抹布,就从办公室晒抹布的窗口滑下去了。”
“那个女老师,叫什么?”
“王子娴。”刘冬冬很准确的念出这个名字。
“王?”瞿嘉犹疑,不会这么巧吧。
“对。是我们校长的侄女。”
“你怎么会弄的这么清楚?三年前,你都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