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顶着一小团蛋白糊,压着性子闭了闭眼。
安诺看在眼里,欲哭无泪。
呜呜呜,我绝对不是想用“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招,尼玛我是真的没注意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赶紧放下只戳着一个头的打蛋器,安诺下意识地伸手去帮他擦。
卧槽……等等,这皮肤,好像和我的一样滑。等一下,是不是因为糊了蛋白的关系?不行,让我再来验证一下。
安诺罪恶的小爪子还想摸上去,手腕就被人倏地捉住了。
微凉指腹贴上她手腕皮肤的一瞬,安诺一顿,下意识地对上时翊的视线。
这间独立的烘焙室,白色原石裸砖墙面,配着原木色系的料理台,本就透着点暖人的清新意味。又有错落垂下的吊灯,暖色光源穿过白色的磨砂琉璃灯罩,落在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更显肤色冷白的脸上。像是打了一层柔光滤镜,添了几分温润。
看着和眼前男人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却莫名和谐。
明明是要仰起脸才能看见的距离,男人长而卷的睫毛,却像是近得一下下轻扫在她心尖上一样。
配着那只先行进烤炉的香草戚风,散出的蛋糕成熟前最美妙的诱人香气,安诺不争气地,干咽了一口。
“……”呜呜呜,妈妈,他又在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安诺:麻烦拉下灯,谢谢。
第3章 纸杯蛋糕
还没等安诺考虑好,到底是艹一下纯情小白花人设,还是干脆半推半就,拉一下进度条,男人捉着她的手,就松开了。
松、开、了。
接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安诺:“??”这么好的气氛,就这么走了??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时翊什么都不说,脸上又永远是一副“你看那一盆打发的蛋白,像不像你欠我的一个亿”的表情。自觉从小就挺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安诺,一时之间都慌了慌神。
安·临时演员·诺,迅速调整好状态,手上原先的剧本毫不留情地扔掉,迅速上前一步,抬手一勾时翊身后制服的系带。
“老板……”
时翊脚步一顿,有些头大地,停了下来。
小姑娘声线本就轻柔,又刻意压着点音量,听着特像朵风中小花,吹一吹都得夭折的那种。
而那个无情无义吹小花儿的,就显然是时翊了。
时翊:“……”
“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安诺垂着小脑袋站在他身后,食指绕在他身后系法特殊的小结里,不轻不重地勾着,“我家里……特别不容易,我和我弟弟吧,都考上了大学,但是家里,重男轻女,只肯出一个人的学费……”
安诺对着莫须有的“弟弟”说了声对不起。只觉得说谎骗人这事儿,还真不是人干的。这和她以往为了哄家里四位老人开心,乱吹的彩虹屁,它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说起来还有一咩咩负罪感是怎么肥四。
“……”时翊一怔,无语道,“我只是去洗个脸。”
加了砂糖的蛋白糊粘在脸上,让这位有点小洁癖的男人,略感难受而已。
“……?”这样的吗?那她这戏还真是有点过了……
抬手松开,安诺有些心虚道:“啊,那你,慢慢洗。”
身后没了那不轻不重勾着的力道,男人下意识地转身。垂眸,正巧对上她眼梢泛着红意的瞳仁。透明澄澈,还闪着微光。
时翊看着她,淡声道:“嗯。”
安诺不明所以。这回,是真的有点没搞清楚状况。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对着男人,弯着唇角笑了笑。
看着时翊又面无表情地转身去了洗手台,小姑娘站在他身后,极轻地吁了一口气。
刚刚怕他不相信自己的那番说词,特意用上了她珍藏多年,在某本古早小言里看过的,绿茶女配自创“楚楚动人大法”。
努力憋气,直憋到心跳加速眼眶微红。
憋到她喘不上气想哭倒是真做到了,就是,貌似在这男人面前,并没有什么卵用。
时翊没再管还在他身后,兀自揣摩着套路的安诺。稍稍俯身,鞠了一把清水,轻擦过脸颊。
剔透水珠顺势流淌,缀在下颌边,又被他修长的指骨利落擦去。
刚刚那点温软指腹,贴着他侧颊皮肤,轻轻掠过带来的,绵软又温热的奇异触感,才算是消了下去。
烤炉里适时的一声“叮”,把两人的思绪齐齐拉回当下。
关了水阀离开,时翊带上隔热手套,开了箱门。
托着模具在料理台上轻震的时候,男人视线落在手里刚出炉的蛋糕上,不咸不淡地对着安诺道:“店规,做坏的,自己吃。”
“……?”刚还嗅着香气美滋滋的安诺,心下立刻默念了好几个卧槽。
“时老师”教学的时候特意关照过,蛋白打发完赶紧和蛋黄糊搅和翻拌,以免消泡,导致蛋糕烤制的时候发不起来,高度不够。
她这都发了多久的呆了??
这万恶的资本家,居然现在才提醒她!
安诺闪回料理台边,赶紧举着那只独脚打蛋器,对着蛋白糊戳了戳。正巧,还能看见拉起时,线抽上带着的尖尖小角。
这才手忙脚乱,拿着刮刀把两份东西混在了一起。倒进模具,震完气泡,端到烤箱跟前。
刚想开了箱门放进去,手上就一轻。
这整间屋子,大概都是按照男人自己的身高设计布局。要是没他帮忙,安诺就得抬起手臂,找准位置才能放进去。不至于吃力,就是有被误伤的风险。
“谢谢啊。”小姑娘心里的计分器,叮叮当当地吵着,要给男人“加五分加五分”。
时翊没应声,阖上箱门,按了定时。然后偏头,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安诺:“……?”
眨巴了两下眼睫,安诺秒懂。那边料理台上,还留着几个没洗的锅碗瓢盆。
安诺小朋友立马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转身捡起地上的“暗器”,收拾了小盆小碗线抽刮刀,摆出一脸严谨又耐操的神情,把东西端进了水池里。
“……”然后开始沉思,这些玩意儿该怎么洗。
虽然从记事起,顾临清就一直在刻意培养她的独立能力,可是干家务这种事情,她实在是,一头雾水。
思考了两秒钟,安诺旋开水阀。反正铁定得用水吧。
水池边的瓷白墙砖上,整整齐齐挂着几块干净的软布。安诺尝试性地,摘了一块下来。
想象着自己是在给泡泡浴盆里的小鸭子洗澡,顺着温热的水流,在不锈钢半圆盆里抹了一圈儿。
别说,还挺干净。好像也不难嘛!
时翊静默地站在一旁稍远处,看着小姑娘从强自镇定的一脸懵逼,到领略精髓似的眉眼奕奕。
等她要接着给第二个不锈钢小盆画圈圈的时候,才起身近前,抬手关了水阀。
“……?”安诺手上一顿,缓缓偏头,仰起脸看他,一脸不解。
时翊下颌微偏,指了指,淡声道:“洗碗机。”
“……”嘴角生理性地抽搐了两下,要不是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安诺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了。
有洗碗机你不早说??
安诺捧着盆盆碗碗,跟在男人身后。可怜巴巴地瘪着小嘴,这会儿,还真觉得自己有了点被资本家剥削的样子。
东西塞进去,时翊问她,“会用吗?”
安诺抿抿唇,弱弱道:“不会呀。我们家那个条件,没有用过。都是用手洗的呢。”
时翊:“……”
简单和她讲了下操作,又趁着烤箱还在工作,时翊示意她坐下。指骨稍曲,撑着桌面,没什么情绪地,又把“知识重点”给她提了提。
安诺一手晃着笔,一手撑着下颌,听他在那儿讲戚风的原材料,做成纸杯蛋糕也是可以哒。就觉得这个男人,要是个老师,就是上课不用点名,也能让学生坐满一阶梯教室的那种。
趁着时翊反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安诺见缝插针,提了几个问题。又话锋一转,突然问他,“老板,你有兄弟姐妹吗?”
不怪安诺有些担心。眼前的男人,和回忆里那个笑得温润的少年,气质实在有些对不上号。
时翊一顿,低低“嗯”了一声。
安诺心里一个咯噔,干咽一口,“双、双胞胎?”
时翊长睫微抬,瞥了她一眼,“不是,弟弟。”
安诺轻吁了一口气,尬笑两声,试探道:“弟弟也做这个吗?”
男人重新阖了眼睫,敛了一半的墨黑瞳仁里,更是看不出情绪,回她道:“程序员。”
“啊——”安诺稍稍拖长了尾音,点了点脑袋。
哥哥卖蛋糕,弟弟是码农。平平常常一家人。
小姑娘为自己前几天的临场机智发挥,默默点了个赞。毕竟没有几个男人,一开始恋爱就喜欢比自己经济条件好太多的吧?
只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犹豫着问道:“那你弟弟,和你长得像么?”
男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会儿答起来,倒是出奇得快,“不像。”
得到了无比肯定的回答,安诺垂下脑袋,支着手肘,指骨撑着额头,假装看书册。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弯起弧度。
没认错就好。
在她视线不及的脑袋上方,男人抬睫,又瞥了她一眼。
定时结束,时翊戴着隔热手套,拿出烤好的戚风在桌面轻震的时候,安诺探着脑袋看过去。
果然,没有时翊那个看着厚实。
小姑娘撇撇嘴,心说这个失败玩意儿,得进自己肚子了。幸好,闻着还是挺香的。
时翊没再说什么,模具翻面,倒扣在铁架晾网上。
眼看着今天的“课程”接近尾声,安诺捧着小册子,眨眨眼睫,“这上面的每一样,我们都学吗?”
安诺特意着重使用了“我们”这两个字,有意无意地,拉近着两人的距离。
时翊看她,“嗯。”
安诺闻言,下意识地弯起唇角,仰起脸看着他。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甜甜糯糯地应了一声,“好。”
小姑娘本就生得好看。长睫卷翘,皮肤瓷白,小鹿眼笑起来,都像是闪着暖光的星月。
时翊几不可见地,眼睫微颤。转身,接着极其官方不带私人感情地,关照了她一遍,“学完之前,不要自己操作。卫生有专职的阿姨,所以东西不要乱动。”
安诺:呜呜呜,老板好贴心。爱了爱了。
顿了顿,又听时翊淡声加了一句,“如有损坏,照价赔偿。”
笑容僵在嘴角边的安诺:“……?”
很好。这万恶的资本家。
第4章 轻乳酪
忙活了大半天的安诺回了酒店,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又激情澎湃地在总套客厅里的三角琴上弹了个尽兴。
这么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让这个庞然大物,早已和自己的生活融为一体。
每天早早起床,上学前练上一小时,放学到家扔下书包,又是粘在琴凳上。吃完饭写完作业,也不知道是外公陪她还是她陪外公,看上一小会儿动画片儿放松放松,接着练到睡觉的点。
家里四位老人,不是没有小心翼翼地暗示过顾临清,让她少练一会儿。他们安顾两家的宝贝孙女,实在不用那么辛苦吧?
只是,既不敢直面顾女士的权威,又掰不过安诺的执拗劲。心疼着心疼着,也就过了这么些年。
指腹轻轻滑过泛着光泽的烤漆琴键,停顿。安诺垂着眼睫,想到顾临清,轻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