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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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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庆功宴,是君臣同庆。
    陈侍郎不知道当年的情形,但是也知道在场的老臣对当年的功臣都有情意结,如今皇上说起陈瑾宁之父,不知道是不是想赦免她?
    他情急之下,道:“皇上,确实当年平定鲜卑,国公爷有功,但是,不能因为他的功劳而赦免飞凤将军,若这样,岂不是有功之臣的子弟,日后犯事也可以祖先之功逃过刑责?”
    皇帝淡淡地道:“朕说过,飞凤将军之事,暂且不议,你耳朵聋了吗?”
    这话虽没带什么怒气,但是,最后一句却已经是质问。
    陈侍郎当下噤声,不敢再说。
    皇帝眸光掠过之后,继续道:“当年,朕还是少年,却永远记得那个场面,近些年,陆续地一些老将或战死或病逝,朕想起他们光风霁月的战绩,心里难受啊,难受得很,昨夜,又一位大将离朕而去,朕深感痛心!”
    百官一怔,大将?谁?
    皇帝道:“这位大将,大概诸位只记得他的内院笑话了,哪里还记得他曾为国征战?”
    方才皇帝提起陈国公,如今说内院笑话,大家都猜到了,陈国公,死了?
    怎地这么突然?
    听说在东浙受了伤,莫非,伤重一直没好?
    “皇上,莫非似乎国公爷?”祝大人问道。
    皇帝慢慢地点头,看向陈侍郎,“你知道此事吗?”
    陈侍郎怔怔地道:“臣……臣不知!”
    “你不知?害死他的人,是你,你不知吗?”皇帝再问。
    “臣……”陈侍郎大吃一惊,“臣做了什么?臣没有害过他。”
    一封奏折,从御前直接掷下来,扔在了陈侍郎的脸上,皇帝的面容也终于不再平静,而是狂怒一片,“害死他的,就是你这根搅屎棍儿!”

第388章 郡主节哀
    一句搅屎棍儿,让陈侍郎面容瞬间崩了。
    他是读书人,知礼义廉耻,懂礼教道德,但是,皇上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他是搅屎棍儿,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的脸火辣辣的红,身体里的血仿佛一下子涌到了头上,脑袋也是一阵阵的炸,他恨不得,就撞死在这御前。
    他哆嗦着看向那折子,那折子是他参奏陈瑾宁的折子。
    “好一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好一片大义灭亲的赤胆忠心,内里却裹着你多少私怨情仇?陈国公以死告母,他的夫人,死于他母亲之手,此事你敢说你全然不知情?飞凤将军不回去守孝,是对母亲尽孝,那是她母亲的杀母仇人,你因自己的私怨,差点陷朕于不义,还逼得她抗旨不遵,你该当何罪?”
    陈侍郎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臣不知国公府之事。”
    “你若不知道国公府之事,怎对她不回去守丧送葬一事如此清楚?”皇帝怒道。
    “臣……”陈侍郎嘴唇哆嗦了一下,“臣……臣一时糊涂,只是臣没想到,国公爷会以死告母!”
    “你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皇帝厌恶地看着他,“糊涂,小气,心胸狭隘,简直有辱读书人,念你曾在任上做出过成绩,算是为国出力,以你的功劳抵过,虽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以功抵过不可取,可朕还是想对你网开一面,免得伤了你岳父的心,你暂时停职,听吏部的安排。”
    听吏部的安排,那肯定降职了,他被皇上当殿斥责,吏部怎么可能还会安排一个好差事给他?
    他一时只觉得万念俱灰,仿佛千百人的鄙夷讥讽的眼光都加诸在他的身上,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磕头谢恩。
    皇帝处置了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飞凤将军是大孝之人,被小人陷害,朕也确实愧对了她,传朕旨意,飞凤将军加封一品和孝郡主,陈国公加封一等公,朕着礼部拟谥号,给他身后荣光,他的丧事,由监督衙门李爱卿主办,诸位大人,都去上一注清香吧,也不枉你们同僚一场,朕也会亲自前往,告慰朕的臣子在天之灵,今日早朝,便这样吧,有要紧事,到议事房去!”
    说罢,他起身而去。
    “恭送吾皇!”百官跪送。
    陈侍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心里一片茫然失措。
    他下意识地看向几位交好的同僚,他们压根看都没看他,转身就走了。
    有人搭住他的肩膀,他吓了一大跳,仓皇回头,却见是高将军,高将军失望地道:“陈大人,侯爷待你不薄啊,你是读书人,不可忘恩负义!”
    陈侍郎脸色涨红得要紧,既羞且悲。
    他不知道怎么离的宫,这一顿折腾,陈国公死了,陈瑾宁被封为和孝郡主,他就像一个笑话,被皇上呵斥一顿,官都丢了,还落了个搅屎棍儿的名声。
    陈国公的死,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他害死了一条人命,皇上说陈国公是他害死的。
    这老儿心好狠。
    自己死了,还得拉上他做垫背的,他这辈子,都得背负他的命。
    他又惊又怕又怒又伤,回了府中,竟一头就倒在了床上。
    李齐容见状,吓得不得了,去问缘由,却被他轰了出去,只得叫人出去打听。
    陈母拉了她出去就怒斥,“还问什么?还不是你娘家那边给他脸色看了?你母亲太过分了,这事没完。”
    李齐容也激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嫁入陈家,也算是战战兢兢地伺候上下,要银子掏银子,要力气使力气,甚至帮着婆家算计娘家,最后却两边不落好,听得婆母说这样的话,她怒道:“是陈幸如的错,若不是你们纵容得她刁蛮任性,任意妄为,怎到今日这田地?”
    “你还敢辩驳?你反了你?”陈母怒道。
    “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陈幸如做的就是对的?我难道就没娘亲生吗?你们太过分,行,既然看我不顺眼,休了我便是!”陈幸如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陈母头回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怔了一下追过去骂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休了你便休了你,看谁有面子。”
    陈侍郎在里头听着母亲和夫人吵架,对李齐容的反驳他首先是震怒,想着她胆子太大,正当他想出去训斥一顿的时候,更想起岳母说的那句话,那一句近乎是恫吓的话。
    这两年,他在侯府的姿态甚高,对李齐容也比较凉薄,她的讨好他都视为理所当然,侯府对他的好也是理所当然。
    岳母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当时心里很悲愤,甚至想着回来就给李齐容一顿好看。
    若不是被陈瑾宁的事情羁绊着,指不定他就回来收拾李齐容,狠狠地打岳母的面子。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再会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天真又无知,侯府,杨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而这样想着的时候,李齐容那句话,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她说,是他们纵得幸如这样刁蛮任性,任意妄为。
    很多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但是,他都没放在心上。
    如今,到了今时今日,他慢慢回想起来,才惊觉原来一切祸事的源头就是她。
    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真的宠坏了这个妹妹,自己今时今日有这个下场,也是她造成的,一时悲愤涌上,竟吐了一口鲜血。
    靖廷去了刑部大牢接瑾宁。
    瑾宁看到他手里拿着牢室的钥匙,怔了一下,“你们去求太后了?”
    靖廷隔着铁栏看着她,慢慢地摇头,“没有。”
    “那……”瑾宁看着他沉重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说了?你找皇上说了?”
    靖廷打开牢室的锁,沉声道:“先出来,回去再说。”
    瑾宁心里一慌,知道定出了什么事,但是这牢室之内,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马车停在刑部外头,刑部尚书亲自带人出来相送。
    “郡主,多有得罪,改日登门赔罪。”刑部尚书拱手道。
    “大人言重,您也是为皇上办差!”瑾宁心里头说不出的慌乱,便是皇上下旨放了她,也不至于要刑部如此劳师动众来相送。
    刑部尚书轻轻叹息,“郡主,那你好走不送了,节哀,节哀!”
    一句节哀,让瑾宁的腿都几乎软了下去。

第389章 晕倒
    靖廷一手扶着她,几乎是抱着她上了马车。
    叫了车把式把马车开走,瑾宁半边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呼吸屏住,却抵不过细碎的痛楚慢慢地渗入脾脏心肝,半响才迸出一句话来,“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吗?”
    靖廷抱着她,哽咽道:“不是外婆,是你父亲,他……自缢上奏告母!”
    瑾宁浑身冰冷,许久许久,她都没发出一声,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靖廷用力抱着她,用一手搓着她的脸,试图暖和她的冰冷,“别难过,他去得甚是欢喜,他说,他早就只求一死了。”
    他的手扫过她的眼底脸颊,干涩一片,没有泪水。
    他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道:“瑾宁,你若难受,哭出来。”
    瑾宁看着他,脸色古怪,“难受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恨他,他死了,我难受什么?”
    “别这样,这样憋着伤身体。”靖廷焦灼地道。
    “不难过,真的,我觉得这个是他最好的归宿了!”瑾宁说。
    她坐直了身体,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座山压着,呼吸不过来,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她深深地吸气,觉得那气也到不了底,眼前一阵漆黑,人便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靖廷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抱她入怀,“瑾宁,瑾宁!”
    瑾宁睁开眼睛,觉得气慢慢地渗入,她艰难一笑,“我没事,许是牢里冰冷潮湿,冻着了。”
    靖廷抱着她,她全身都在颤抖,牙关作响,脸色白得厉害,她拉住靖廷的衣袖,冲他努力地笑着,说了一句话,声音却仿佛不是她的。
    “靖廷,咱俩,都是孤儿了,都无父无母了!”
    “还有我,你还有我,别这样……”
    “我知道,要节哀,我要节哀……”她把手放在胸口,看着靖廷,“我知道要节哀,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痛得厉害,我痛得厉害……”
    “瑾宁,别吓我,看着我,看着我……”靖廷看到她嘴角有鲜血溢出,心里一慌,掀开帘子喊道:“快,去靖国候府!”
    “靖廷,你跟他说一声,我不用他救,我自己有把握,我能出来,你去跟他说一声,我不用他救……”
    一口鲜血喷出,瑾宁的头一沉,身子软了下去。
    马车来到靖国候府,靖廷抱着她冲了下去急奔进去,嘴里惊慌喊道:“瑞清郡主,瑞清郡主……”
    靖国候夫妇都在,听得叫喊,急忙冲出来,见他一脸的血,瑾宁昏倒在他怀中,靖国候沉声道:“快送厢房!”
    靖国候夫人也连忙吩咐下人,“请郡主!”
    人抱进了厢房里,靖国候夫人问道:“怎么回事?”
    靖廷看着瑾宁那张苍白的面容,忧心忡忡地道:“她知道国公爷走了。”
    “哎!”靖国候夫人叹息一声,“其实他不至于要这样。”
    靖国候道:“子告母,是大罪,便是入罪,做儿子的也得受惩处,且他告的还是死了的母亲,大不孝……不过,倒不至于要死,恐怕,他早有寻死的心了。”
    瑞清郡主提着药箱赶来,靖廷马上让开,道:“郡主,拜托你。”
    瑞清郡主点点头,坐下来为她诊脉。
    这手搭上去,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看得靖廷心里慌得很,“如何?”
    “脉象很乱,胎毒蚀心,”瑞清郡主看向身后的靖国候夫人,“母亲,入宫去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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