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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侯眸色淡了下来,“不必张罗了,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该给她的,还是要给,这体面也是给侯府。”朱佩姑姑道。
她一点都不内疚拿死人来做文章,那死人还害活人来做文章呢。
人死后,头七拜祭,二七就是近亲的那些人来脱孝,一般会摆下几桌酒,而就算不戴孝的,但凡沾亲带故又不愿意在丧事期间来冲撞的亲朋好友,都会选择二七来。
自己府中的人戴孝是要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尾七的时候才脱,子女则是百日内是热孝,三年内还得配白算是戴孝。
侯爷想起那人,心里就堵,本来准备好的话,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退缩,道:“您还是先坐坐,我有几句话说,说完就走。”
朱佩姑姑也不坐,道:“您说,我听着就是。”
他尽量不去看朱佩姑姑的脸,而是稍稍看想外头,酝酿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之前的决定有些仓促了。”
“婚事?”朱佩姑姑问道,算是帮了他一把,把事情说明白,“侯爷的意思,是不想娶我了?”
话一下子说得那么明白,侯爷也有些不自然,“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这个时候……”
朱佩姑姑阻止了他的话,“不碍事,侯爷直说就是,我不是头一次被悔婚,您只管说,我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我也自有去处。”
侯爷一怔,“去处?”
“是的,我也备好了,白绫,毒酒,匕首,选一样,便可遂心如意了。”朱佩姑姑神色不染半点哀伤,仿佛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侯爷大吃一惊,看向妆台,果然见上头放着一根白绫,一把匕首,还有一杯酒。
“这可使不得!”侯爷连忙道。
朱佩姑姑笑了笑,笑得十分无奈,她慢慢地走到妆台前,抬起头看着侯爷,此时,眼底才慢慢地有了悲伤,“这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解脱办法。”
她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子哐当地掷在地上,碎裂成片。
侯爷骇然,一把冲过去扶着她,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往嘴里伸,企图要她吐酒出来。
连声怒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给我多说几句吗?你怎么能这样呢?”
朱佩姑姑看着他,拿开他的手,眸子哀戚,“多说几句,就能改变吗?这样很好,侯爷不必为难了,我也不必再因被退婚而被人耻笑一次。”
侯爷满腹懊恼与焦灼,急声道:“你说,有没有解药?”
朱佩姑姑摇头,“没有,穿肠之物,何来解药?”
侯爷急得脸都变了,回头冲侍女怒道:“还不去找大夫?”
凤儿凰儿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这酒还能有什么解药?也没喝醉!”
第538章 此去北唐
江宁侯一怔,看着朱佩姑姑。
朱佩姑姑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酒壶,往另外的一个杯子里倒酒,神情淡淡地道:“酒,穿肠之物,多喝伤身。”
她端起酒杯,认真地看着江宁侯,“有些打击,有些羞辱,可一不可再,我命在侯爷的手中,侯爷权衡。”
江宁侯见她无事,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这句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侯爷,我自入侯府大门,不曾提过婚事,是侯爷去求了太后,虽女子命如浮萍,却也容不得这般飘来推去。”
侯爷刚还有一点因为被胁迫而感到不悦的情绪,瞬间因这句话荡然无存。
错在他,朱佩姑姑没错,成亲不由她,退婚也不由她,难不成她就是一个木偶人吗?
江宁侯羞愧不已。
朱佩姑姑继续道:“侯爷顾着名声,不愿意娶我,我理解的,因此,我对我自己的选择负责,不需要侯爷心存愧疚。”
“不,我不顾着名声,我只是担心外头的人会指责你。”江宁侯道。
朱佩姑姑澹然道:“我这辈子,什么风浪没经受过?闲言闲语不伤人,只有我在意,才可伤得了我,我若不在意,谁说什么就当时耳旁风。”
这样的智慧,阅历,高度,刚毅,让江宁侯折服。
心防在迅速地褪去,顷刻崩塌。
他也下了决心,“既然你不怕,我自没什么好担心的。”
朱佩姑姑柔柔一笑,“如此,便是最好。”
江宁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看得出,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瑾宁翌日过来,听得凤儿说昨晚的事情,瑾宁笑德前俯后仰,“妙啊,姑姑,您是着实握住了父亲的软肋。”
朱佩姑姑看着她,“你呢?”
“我?”瑾宁止住了笑,有些愕然,“我怎么了?”
“你和靖廷是否同意?”朱佩姑姑眼底竟有些忐忑,反而不若对着江宁侯那般的坚定。
瑾宁收敛了笑容,看着她那张与母亲酷似的脸,认真地道:“我希望父亲幸福,他值得有一个好女人再身边,和他一同走到白首。”
朱佩姑姑有些感动,“嗯,你们赞同就好。”
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瑾宁和靖廷也都送了一口气,本以为好事多磨,却没想到磨了一次,反而马上促成好事。
婚事开始办理,瑾宁也偶尔过去帮忙。
靖廷忙得很了,他接掌了北营军之后,摄政王下旨,大周要加固兵防,首要就是战马与兵器战车。
战车的设计,大梁是最精锐的。
但是要论战马,最出色的则是北唐的良驹,连北漠的马都要略逊一筹。
北唐朝廷有许多牧马场,每年往军中输送战马,也有外销,鲜卑的马是从北唐马种改良过来的,虽彪悍却耐力不如北唐马。
靖廷提出,让大周向北唐购买良驹。
大周和北唐邦交甚好,要买马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却必须要有人前往北唐,选购良种,希望能繁殖,否则,每年用于购置战马和兵器将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熟悉战马的人,非萧侯莫属的。
可萧侯去不了北唐,他大军在防备着北漠,作为主帅,他是断不能离开的。
早朝之上,百官举荐江宁侯。
皇帝准奏,下旨让江宁侯抓紧完婚,带着夫人一同前北唐。
朱佩姑姑不要婚礼,只要自己一家人吃一顿饭,办一个仪式就好。
本来婚礼都在筹办当中了,忽然不要婚礼,那准备的东西都无用了。
不过,朱佩姑姑的考量是周全的。
一则,办婚礼耗时太久,而到北唐去是刻不容缓的,最好是马上出发。
二则,侯府才死了一位原配,大办婚礼着实不合适。
江宁侯其实也同意朱佩姑姑的意思。
他原先就没想着要办多盛大的婚礼,如今对他来说,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到这个年纪,也不需要什么热闹了。
两人意见相同,大红喜字往屋中一贴,再命下人准备几桌酒菜,只邀请了至亲的亲人好友到座。
瑾宁看着一身凤冠霞帔的朱佩姑姑,她脸色绯红,眉目飞扬,虽沉稳却也有待嫁的喜悦。
瑾宁禁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
那一年,那一日,她大概也像朱佩姑姑那样,坐在自己的闺房里,任人打扮,她的心也一定是飞扬的,她要嫁给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要和她共度一生了。
瑾宁心中百感交集,但是喜悦多于一切。
握住朱佩姑姑的手,她送上了自己最真诚的祝福,希望他们能共携白首,恩爱一生。
朱佩姑姑泪盈于睫,反握她的手道:“我将用我一辈子的努力去完成你的这个祝福。”
其实最欣慰的莫过于老爷子了。
李良晟的出走让他着实忧伤了好一阵子,如今办了一件喜事,得了一位贤惠的儿媳妇,老爷子也算是安慰了。
江宁侯婚事办完的第三天,便带着新夫人朱佩入宫辞行。
辞行回来,家里也备下了酒菜,靖廷和瑾宁都回来了。
靖廷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江宁侯,“父亲,这是我问太后要的无忧丸,请您带给北唐的楚王宇文皓。”
“楚王?”江宁侯一怔。
“是的,他日前来信,让我为他求太后赐几粒无忧丸,我前些日入宫问太后要了,盒子里还有一封信,我让他帮助父亲,购买战马事宜。”
江宁侯微笑道:“我记得你们是见过一面的,没想你们还有联系,有他帮忙,那我就放心了。”
战马他懂。
但是好的战马,北唐未必愿意给出来。
他就是想寻几匹好马回来繁殖。
靖廷道:“是的,他会尽力帮您。”
“那我就放心了。”侯爷开心地道。
朱佩则让瑾宁帮忙料理一下府中的事情,瑾宁打了包票,“您就放心吧,这里乱不了。”
“你若实在忙碌,便请三夫人过来,我也会留下凤儿在这里打点老爷子的事情。”朱佩道。
“嗯,知道的。”瑾宁道。
其实府中有朱佩姑姑整治过,一切都按部就班,加上有凤儿和几位老嬷嬷在,出不了差错。
唯一会惹事的李齐容,想必暂时也不敢怎么得意嚣张。
第539章 整顿兵力
江宁侯带着使者团出发北唐,为朝廷选购战马。
而兵器和战车这一部分,就交给了靖廷。
兵器的本身,在于制造兵器的原料。
铁,钢等金属各国都差不多,兵器也是多用这两种金属制造,不过,摄政王却交给靖廷一个任务,便是开采一个矿场。
那是一个金属矿,开采之后提炼,靖廷的手臂就是用这这种金属铸造。
这矿场不远,就在京师外二十里的无息山上。
但是必须要秘密开采,也就意味着开采事宜,全部由军士进行。
这一个矿场除摄政王勘察过之外,还无人得知,而整个大周境内,也只有无息山有这种金属,这重金属非常坚硬,炼制出来的兵器也十分锋利,如果把这金属矿悉数挖出,炼制兵器,这将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靖廷翌日便带着瑾宁到无息山附近去勘察。
无息山很大,山脉高百余丈,拔地而起,高耸入云,无息山也是大周第二大高山,仿若一道屏障,守护着京城。
无息山周边的山脉,都是比较矮小的,一路攀爬上去,都是山林,无息山主峰才有这种金属。
也就是说,如果要开采,就要把附近几座山头都一同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
两人一路上山,便觉得空气渐渐稀薄,尤其即将到顶峰的时候,瑾宁感觉头昏脑涨,呼吸也很不正常。
“这里太高了。”瑾宁喘着气道。
靖廷一路上山,都有检查矿质,他皱眉道:“但是,山越高,这金属就越纯,你看,到了我们脚下这里,几乎露出来了。”
瑾宁蹲下来,用手扒开植被,再拨开一层泥土,果然就见里头黑漆漆的,纯度极好。
“这提炼的技术,是否和提炼铁一样呢?”瑾宁问道。
“这还不知道,摄政王给的信息有限,估计还要慢慢摸一通。”靖廷立于高处,俯瞰整片大地,喘了一口气,道:“听太后说,会找一个懂得这方面的人来教我们,如果真炼出来了,我们将无惧北漠和鲜卑,真的太希望我们能成功了。”
瑾宁和他坐在一块,依偎着他的肩膀,“如今我们大周没有内乱,没有朝堂之争,太子和诸位王爷都相处融洽,我们只需要专心发展经济与军事力量,定可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靖廷笑了起来。
瑾宁喘了一口气,“笑什么?”
“我们夫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