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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方才陈瑾宁送他出来的时候,就在他的右侧,会不会是她?
但也不会,如果有人扯了荷包,他肯定知道。
黄骅出去没一会儿,便听得有人来报说漕台召见。
他心里头咯噔了一声,漕台果然是命人盯着他的。
他硬着头皮进了漕台的办公厅里。
孙荣贵站起来相迎,笑着道:“黄大人,本官还没祝贺你呢,快坐。”
黄骅连忙拱手,“也是托漕台您举荐,下官才有这机会,下官一定会竭尽所能,为漕台您效力,答谢漕台您的提携抬举之恩。”
他也不管其他,先表了忠心再说,免得真被郡侯离间成功。
孙荣贵亲自倒茶,请他坐下来,笑着道:“你在总院衙门五年,你办事能力强,本督看在眼里,之前是没有空缺,现在有机会,本督自然是要把真正能办事的人提拔上去……”
他拍着黄骅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替本督好好办事。”
黄骅连忙道:“是,下官一定好好报效漕台。”
“是报效朝廷。”孙荣贵微笑道。
黄骅马上改口,陪着笑脸道:“是,是,报效朝廷,下官一时口误,只是,漕台忠心为国,报效漕台,便是报效朝廷。”
孙荣贵很满意这说法,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眸色微闪,“对了,方才郡侯传你进去,说了什么?”
第574章 约漕帮
黄骅如实道:“她叫了下官进屋中,足足半个时辰,都没搭理下官,只与她的侍从说军营的事情,后出来的时候,她便说叫下官进去,只是为了祝贺下官一声。”
孙荣贵笑了笑,“郡侯倒是客气,对了,她亲自送你出来的。”
黄骅知道他不信,道:“漕台,下官觉得,郡侯此举是为了离间衙门内部,漕台万不能上当。”
孙荣贵看着他,眸光慢慢地落在他腰间的荷包上,“这荷包很别致,能给本督看看吗?”
黄骅迟疑了一下,方才他把荷包挂上去的时候没有看过,不知道里头会不会被私藏了什么?
“舍不得?”孙荣贵徐徐地笑着,“是哪位美人相送?不能给本督看吗?”
黄骅不能给。
这荷包绝不是自己遗落在郡侯的办公厅里,一定是有人故意扯下再往里头装了东西。
这东西,是绝对不能给漕台看的,否则,他水洗不清。
他下意识地摁了一下,讪笑道:“都是一些碎银子,没什么好看的。”
孙荣贵淡冷地笑了起来,“那确实是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吧。”
黄骅看到他脸色变了,心底一慌,道:“漕台,您要相信下官,下官绝没有跟郡侯说过任何关于衙门的事情。”
孙荣贵盯着他的荷包,不发一言。
黄骅脑中天人交战,到底,还是没敢交出这个荷包,惶恐地告退而出。
他愤恨地跑到无人处,打开了荷包,把里头的东西都翻出来,脸色煞白,里头什么都没有多出来,真的就是一些碎银子,是他原先的。
他后悔极了,一手执着荷包就跑了回去。
他门也没敲,便推门进去,道:“漕台,您若想看着荷包,给您……”
他的话顿时止住,惊愕地看着里头的两人。
“郡侯?”
瑾宁坐在孙荣贵的对面,含笑看他,“黄大人,这荷包怎么了?”
黄骅脸色变了变,把荷包放好,再看向孙荣贵,孙荣贵冷冷地盯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黄骅摇头,嘴唇哆嗦了一下,“下官……下官没什么事。”
“那还不滚出去?”孙荣贵厉声道。
瑾宁笑着道:“漕台,黄大人今日升迁,心头高兴,一时莽撞罢了,您不必动怒,我替他给您赔罪。”
说完,还真站起来作揖。
孙荣贵沉着脸,“郡侯您这是做什么?下官担当不起。”
瑾宁便连忙对黄骅扬手,“快去吧,别惹漕台不高兴了。”
黄骅心都凉透了,木然地转身出去。
孙荣贵冷冷地看着瑾宁,“郡侯倒是挺护着他。”
“怎么会?”瑾宁一怔,连忙摆手,“没有,不是这么回事,只是替人高兴罢了,毕竟升官是好事,再说,他又是漕台您的得力帮手,我自是要示一下好的。”
“示好?”孙荣贵冷笑,“听闻郡侯今日与他在房中商议了半个时辰,是想了解衙门的事情吗?何不直接来问下官?”
瑾宁笑着道:“不是,叫他去,是恭喜他一下,也没旁的话说,至于衙门的事情,也不必急着一时去了解,日子久了,总会知道的,我一点都不心急,漕台别误会就是。”
孙荣贵淡淡地道:“是吗?那郡侯如今有什么事吗?”
“对,”瑾宁仿佛才想起来,笑着道:“被黄大人这么一打断,都差点忘记来意了,我来是想邀请大人到码头去走一圈,了解了解码头的情况。”
“你要去码头?”孙荣贵一怔,“这会儿天冷,码头风大,郡侯去做什么?若想了解什么,问下官就是了。”
“实不相瞒啊漕台,”瑾宁愁着脸,“皇上忽然委派我来漕运总院衙门,我事前对漕运如何运作一点都不清楚,不怕您笑话,我便连码头都没去过几回,连咱朝廷的商船都没上过。”
孙荣贵道:“下官今日还有要务办,就不陪您了,您自个请。”
“那好吧。”瑾宁一副失望的样子,“我自个去看看。”
她一出去,孙荣贵便马上命人到码头那边盯着,还有今天停靠的商船,若是百姓的货,先下了,至于官家的货,先停靠,不许卸货。
还有,盯着陈瑾宁与谁说过话,等陈瑾宁走后,把人带走过来问话。
瑾宁带着二可到了码头。
京中有三个大码头。
都是朝廷管辖。
至于其他几个小码头,则是船商们租用了,用来运送商家的来往货物,所以,民用商船,一直处于合法与不合法间。
合法,是他确实租用了码头。
不合法,朝廷之前限制大商船,小船自然是可以用,但是,小船运送货物量太少,所以,船商都会稍稍把船造得大一些,尽可能地多运送货物,这就不符合漕运政策了。
漕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朝廷也是如此,毕竟随着船运的发达,朝廷的商船处于严重缺乏的状态。
可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民间不知道。
民间一直以为是漕运总院衙门开的后门,因此每年不少的孝敬银子送到了漕台的手中。
瑾宁到码头上看了一下,大船徐徐而来,码头一带,停靠了不少的船只。
而码头有几个大型的仓库,都是排期要送往各地的货物,几个大仓库都满了货物,可见漕运的压力是真的大,开放民用商船,也是迫在眉睫。
瑾宁和码头上的苦力说了几句话,了解了一下每日的吞吐量。
其实对于货运,瑾宁并未是完全的陌生。
因为鼎丰号的米粮都是走货运。
之前听胡青云说过,除了耗米银子之外,还要再纳征辛苦费,不过,总的来说,比走陆路要快捷一些,费用也差不多。
初步了解了一下,瑾宁也就走了,她来码头也知道问不到什么,要了解更多的内幕,还要去找找漕帮和胡青云。
漕帮算是私船最大的商家了,除了有自己的船只之外,还租用了一个中大的码头,底下还有一群帮众苦力。
所以,瑾宁离开码头之后,叫可俐去了一趟鼎丰号,叫胡青云约漕帮的人明日私下相见。
第575章 一问吓一跳
瑾宁本来打算让胡青云约漕帮的一个教头,殊不知,漕帮帮主任飞直接来了。
瑾宁翌日来到鼎丰号的时候,还不认识任飞,见他年轻,俊美,还以为来了个账房先生。
当胡青云一介绍的时候,她惊愕地拱手,连忙道:“多谢赏脸,多谢赏脸。”
任飞行礼,“任飞参见郡侯!”
“快别多礼,大家都是爽快人,不拘小节,请坐!”瑾宁拱手邀请。
三人也就不废话,入座之后看茶。
瑾宁直接说来意,道:“任帮主,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找漕帮的人,是要了解目前漕运的整个状况。”
任帮主叹了一口气,“郡侯,您便是不问,任某也打算下个帖子拜见您,郡侯为人,任某早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得知郡侯要出任漕运的监察使,任某是激动得一宿未眠。”
“哦?”瑾宁看着他,“愿闻其详。”
任帮主道:“那就恕任某直言,我大周物价,近年越来越昂贵,是因为运输的成本太高,任某打个比方说,一石米,若从锦州运送到京城,朝廷收取的运费加米耗是一百五十文,太祖初期,我大周的米价一石是三百文,到如今,已经足足涨到了六百文,京中耕地少,附近米粮不能供给足够,所以,都必须从各地运送过来,而京中的米粮,又作为全国的参考价格,如今附近州县的米价也是在五百到五百五文钱一石,百姓有点不,堪重负啊,这点,您可以问问胡掌柜。”
胡青云点头,“没错,米粮的价格,一直在上涨。”
“这是否和旱灾失收有关?”瑾宁问道。
胡青云道:“无关,旱灾是每年都会发生,太祖期间也是一样,确实是因为运费去了一大截,走陆路的话,雇人,找车,各项的运费加起来其实也差不多,但是,走船运能大批下货,排期久,损耗大,毕竟若是遇上潮湿天气,米粮保存不好,就容易发霉,这是损耗的一部分,这无疑也是价格上涨的原因之一。”
“排期久,是因为朝廷商运的船不足够。”瑾宁点点头,“所以,如今皇上打算开放民间船运,这样一来,压力就会减少。”
任飞道:“任某要说的就是这点,开放民间船运,这本是好事,百家争鸣嘛,可朝廷只开放三家,这就意味着竞争很大,船商要脱颖而出,少不了是要在总院衙门那边做做手脚,可郡侯您想啊,船商的银子难道是白白给出去么?总院衙门那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民间商船价格低廉而彻底打垮朝廷商运,如此一来,价格还是需要同步的。”
“价格同步这点,是完全有必要的。”瑾宁认真地听着,“因为如果价格相差太多,那始终会倾向一方,造成船运市场的不平均。”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船商花了大价钱在总院衙门那边得了牌照,这笔银子势必会成为转嫁到货主的头上来,也就是说,就算开放了民间商运,其实没缓解到漕运压力,更没能降下成本。”
“除非……”瑾宁看着他,他既然分析得出,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
任飞道:“除非,朝廷商运率先降价,那么,船商就不得不降价迁就,而任某认为,只开放三家船运,是不可能缓解到漕运的压力。”
“那以任帮主所见,开放多少家船运,才能缓解到漕运压力?”瑾宁问道。
“起码八家!”任飞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色道:“任某不是为自己漕帮说话,只是,如果开放的民营商船多,在海上,江河上航行的商船就多,商船一多,竞争就大,竞争大的时候,首先考虑降价,只有价格实际降下来了,百姓的生活成本才会降下。”
瑾宁想了想,把他说的话组织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朝廷开放八家民营船运,而朝廷的商运率先降价让投得航运牌的船商也有参考的价格?”
“是!”任飞道。
瑾宁沉思了一下,道:“这样的话,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