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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掠过,吹得瑾宁头发微乱,她整个人如同杀神附身一般,充满了沉冷的气息,“长孙拔,逆贼不好做,别连累了你的祖宗也跟着你挨骂!”
长孙拔没想到陈瑾宁竟然在数十招之下就直接拿下了自己,这女人的武功到底是谁传授的?竟然这么厉害。
他白着一张脸,冷道:“你休要诬陷本将,谁是细作,心里明白。”
胡明迟疑了一下上前看着瑾宁,道:“监军,你说长孙将军是细作,可有证据?”
瑾宁一把抓起长孙拔,再从马背上取来一条麻绳把他的双手反绑在后,看着胡明道:“是不是细作,一会儿探子回来便可见分解,峡谷里定有埋伏。”
长孙拔怒吼一声:“胡明,你跟了本将多年,难道不知道本将为人吗?本将岂会通敌叛国?快杀了宁三,她才是细作。”
瑾宁一手拿下他身上的兵符,这兵符是此番调派的兵符,她举起来,冷道:“所有人原地休息,静候探子回报。”
有几名武将上前,他们其中有些也是跟着长孙拔出来的,如今见将军受辱,却也不敢过于忤逆监军,毕竟军令如山,对于军令,他们是习惯性地服从。
所以,他们迟疑了一下,才有人道:“一切只是监军的怀疑,在没证实之前,监军不该把长孙将军绑起来。”
第686章 刺探回来
瑾宁见军心慌乱,如果用现在的心态去突击北漠军,必败无疑,且无法和朱三文打配合战,更无法掩护靖廷带兵去烧粮仓。
所以,她推开胡明翻身上了马,策马在军队边上行走,高声道:“你们在场许多人都为大周出生入死过,是大周最精锐的军队,靖国候抵达归州的时候,本将提出把你们全部编制打乱,就是防着长孙拔此举,本将可以很肯定地跟你们说,他是细作无疑,大家不要受他的蛊惑。此行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先击散北漠人,等甄大将军带兵与我们会师之后,再与北漠鲜卑展开生死之战,此战关乎我们的家国天下,关乎我们大周的万千百姓,我们最终能否打败北漠,这一场突击十分关键,我们若成功,在场诸军都会成为大周的功臣,但是你们放心,这一战,我们不是孤军作战,陈监军和朱将军都会分别带兵出城协助我们,其目的是要北漠退后三十里,再把他们的主力部队击散,让他们的主战部队无法与鲜卑大军顺利会师,只有这样,在我们大军汇合的时候,才能一鼓作气把北漠人鲜卑人赶回老家。”
瑾宁中气十足,现场纵然三万军士,她的话也能让人清晰听到。
她这番激励之言是稍作稳定军心之用,果然说了之后,军士们便有离离落落的支持之声。
胡明和诸将也觉得此番应该是要安定军心的,宁三监军说这番话没有问题,相反,更能凸显无私之心。
所以胡明也高声道:“大家先稍作休顿,且等探子回报就是。”
长孙拔被捆绑住,听得胡明之言,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一群乱臣贼子,大周将毁在你们的手里。”
瑾宁策马回行,冷冷地道:“谁是乱臣贼子,一会便可见分晓,长孙将军,你说得没错,这一次突击是我提出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是大元帅的计划,突击北漠二十万军士,你以为光靠我们三万人便行了吗?大元帅早就授命三路军士出发,要把杀北漠人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今天让你如愿把三万军士引入峡谷遇伏,你最后的目的都不会得逞。”
长孙拔被捆得像个肉粽子似的,一张脸都变成了紫色,他冷怒道:“大元帅不曾下过这样的命令,此次突击,也只有我带的三万兵士,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胡明也觉得很奇怪,问瑾宁道:“监军,您说有三路人出发,那为何事前没说?”
瑾宁看着胡名,厉色道:“长孙拔就是细作,这等行军机密岂能说的?你们若不信,爬上这座高山,这会儿陈监军和朱将军带的兵马抵达坪坝一带,你们爬上去便可远眺到。”
胡名看着旁边的山,山不算高,以他的武功爬上去也费时不了多久,便叫了两名将领与他一块飞跃上山。
到了山顶远眺,果然发现依稀看到大周的旗帜飘扬,虽没能看到具体有多少人,但是,确实有兵马分两路而去。
胡明的心一沉,宁三监军所言不虚,莫非长孙将军真的投敌了?
三人都曾追随长孙拔,如今看到这情况,神色大变,面面相窥。
“胡将军,你跟着长孙将军的日子比较久,你怎么认为?”一名将领问道,他叫孙山,也是长孙拔麾下的。
胡明自己都震骇得不行,沉默片刻,道:“不管如何,先稳住军心,突击是大元帅下的命令,且如今兵符也在宁三监军的手中,他还拿着靖国候的令牌,眼下先遵照他的话去做吧。”
孙山却犹豫了一下道:“但是,这位宁三监军不曾带过兵,之前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从表面看,他不太可信,长孙将军始终为大周立下过汗马功劳,就这样说他通敌叛国,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呢?”
另外一名将领叫李淑,他自打事发至今,一直没做声,如今听得这名将领的话,他扬起了狐疑的眸子,“二位将军,我心里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胡明急了,“这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你就说,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什么呢?”
“对啊,咱们有什么不妨摊开来说,也好分辨真伪。”
李淑便沉了一口气,道:“六年前,我是陈靖廷将军麾下的一名右先锋,跟着靖廷将军两年,陈靖廷将军牺牲的那场战役,我也参与了……”
“然后呢?”胡明见他说一半又不说一半,不禁追问。
李淑看着他,道:“这话有些荒唐,但是,这一路上我其实也一直有这个怀疑的,这位陈监军和陈靖廷将军长相有七八分的相似,而宁三监军与李大元帅的夫人陈瑾宁也有八九分相似。”
胡明一怔,随即斥道:“这实在是荒唐,陈监军和当年的靖廷大将军相似,这点我赞成,我也见过靖廷将军数次,但宁三监军与瑾宁夫人如何相似?一个男,一个女……”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不过从长相上看吧,确实相似,之前我也觉得他很脸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如今你这么一提,还真像。”
孙山问他,“李将军,听闻说这位瑾宁夫人才是李大元帅背后的谋士,李大元帅所有的决策都是她做的,是不是啊?”
三人都是久混军中的人,也听过军中的传闻,尤其李淑当年是跟靖廷的,和瑾宁会师打过几场,所以孙山认为他应该了解一些。
李淑点头,“我所见确实如此,不过这也不是秘密,很多将领都知道,因为出战商议的时候,瑾宁夫人就在场,很多战略决策都是她做的,而且,她的意见往往出人意表,能因应战局而迅速做出改变,特别有魄力,说她通敌叛国,我不信。”
胡明与孙山听得此言,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颓然,那岂不是说大元帅确实不会打仗?那如今他是兵马大元帅,大周能否打赢北漠和鲜卑的联军?
他们这般想着,黯然下山,与此同时,派出去的探子也回来了。
第687章 制定计划作战
探子是第三小队,回禀告知瑾宁,说大峡谷上虽不见埋伏的兵士,但是堆砌了许多巨石,若从峡谷底下经过,巨石滚下的话伤亡惨重。
长孙拔听得此言,便愤怒地道:“有巨石不意味着有埋伏,如果敌军要设下埋伏,起码几万兵力,怎么可能不被发现?那些巨石许是早就有了。”
在场有一位将领是之前跟着朱三文驻守归州的,他出列道:“监军,峡谷两边的山上是有乱石,毕竟这一带都是石头山居多,有乱石不足为怪,但这些乱石分布很散,若堆砌在两边,就应该是有针对的,至于说见不到北漠埋伏的军士也不奇怪,峡谷两旁的高山上,都有一条很长的坝子,他们若藏在坝子里,刚好被山势遮挡,是看不见的。”
瑾宁闻言,转头冷冷地看这长孙拔,“你还有什么话说?”
长孙拔依旧不承认,哼道:“就算真有埋伏,也不能证明本将是细作,顶多是本将做了误判,你若就这样认定本将是细作,未免太过儿戏。”
瑾宁用脚尖挑起他的剑,握在手中,剑尖对着长孙拔,浑身充满了杀气。
长孙拔看着那古井一般幽寒的眸子,心里闪过一丝恐惧。
众将士都提心吊胆地看着,监军是要阵前杀将了吗?
胡明忙上前进言,“监军,长孙将军说得对,若就凭着埋伏断定是细作,确实有些不谨慎,且……阵前杀将,有损士气,监军三思。”
瑾宁冷笑一声,转到了长孙拔的身后,手一动,剑在他手上捆绑着的绳子上一挑,绳子顿时断开,但是长孙拔的手腕也渗出了鲜血。
长孙拔心头一松,双手慢慢地转了回来,但是,随即便感觉双手无力,连抬起来都艰难了,他眼底掩着狂怒盯着瑾宁,这贱人竟然把他的手筋给挑断了。
瑾宁却仿佛没事人一般,高声道:“本监军相信长孙将军只是误判了形势,才会连累我们差点中伏,细作一说,证据不足,暂不再提。”
长孙拔面如死灰,他看着众将士的脸色,便知道大家都不再相信他,他自是不敢说被挑断了手筋,否则人人都能欺辱他。
如今证实大峡谷的两边山上是有埋伏的,自然要再另选战策。
胡明问道:“监军,我们是否退回去另选一条路去?”
瑾宁却摇摇头,问那位归州武将,“你说山上两边都有一道坝子,如果敌军躲藏在坝子里我们是发现不了他们,那他们是否能发现我们?”
那归州将领道:“回监军的话,若全部都躲在坝子里,那绝对瞧不见,只能听大峡谷底下走过时候的脚步声判断我们抵达,然后再滚下巨石,等我军死伤惨重的时候再冲下山厮杀。”
瑾宁微微一笑,把三万军士的将领全部都召集到了跟前来下令,“既然我们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们,可我们知道坝子就在那里,听着,先派两队弓箭手从山上过,抢占高点之后,放箭射杀,第二部队扛石跟上,等一轮箭放完马上石头砸下去,砸完之后迅速退后,让后面的兵士跟上冲下,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众将听得此计,纷纷赞同,觉得此计妙绝。
长孙拔也听到,他心底不禁震骇,这么片刻的功夫,陈瑾宁便想出了反败为胜的好计策,看来以前所传不虚,李良晟之所以能屡建奇功,就是陈瑾宁襄助的。
众将士散退回去排兵布阵,瑾宁看着长孙拔,冷肃地道:“你放心,我不暂时不会杀你,你还有大用。”
长孙拔眼底充满了怨怼与愤恨,“我既是手下败将,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我但凡求饶一声,便不姓长孙。”
“有骨气,比李良晟强多了。”瑾宁冷冷地道。
长孙拔哼了一声,自己包扎手腕上的伤口,再用牙齿把布条咬紧,呸了一声,“此计虽好,但大峡谷之上,只不过两万余人,奋战一场,军士疲惫,你再突袭北漠主力,便再无胜算,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瑾宁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长孙拔阴沉着脸,冷冷地道:“尽管笑,有你鬼哭狼嚎的时候。”
瑾宁走近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当然能笑到胜利,长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