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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毕业了,你们的发表会办得非常成功。”
抬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水痕,她接过那一束海芋,嗫嚅的道了声谢,低头时仍不小心让眼泪滚落,晶亮的水珠让白色的海芋盛接了去。该如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甜蜜苦涩又带著淡淡的忧愁。无论如何,他还是来了!他没忘记这个属于她的重要的日子。
范修尧陪她坐在阶梯上,紧靠著她。“别哭了,今天比较忙,但一开完会我就马上赶过来了,而且很幸运的刚巧赶上压轴演出。”
她不语,只是捧著那束海芋,将头垂得低低的。
范修尧无奈的将她抱入怀中轻抚,在她耳边轻诉著温柔的爱语。她索性将螓首埋入他怀中专心的哭泣,最近有情绪压抑在心里,她需要好好的抒发一下。
她一向爱哭,只要泪匣子一开,不让她哭到过瘾是不会打住的。他只好认命的任她把眼泪及鼻涕糊在衣服上。
“你是骗子……大坏蛋,故意让人家以为你不来了,害人家……呜……”依恃著他的宠溺,她得寸进尺半撒娇的抡起粉拳捶他。
“好了,别再闹了。”他轻易的制住她作乱的小手,好声好气地说道,“我们别再闹别扭了,想想我们是多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为你,我可以放弃复仇,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他轻叹了口气。“强要你放弃追逐梦想,或许是我太过自私,但我保证绝不负你,好吗?”
因哭泣而显得分外晶亮的大眼瞅著他,想读出他话中含有多少真心。这般深情的面容迷惑了她,她轻轻的颔首应允了。他已经为她放弃那么多,而今只要她放弃自己的梦想就能保住这段深刻的情感和哥哥……
不再犹豫,小小的脸蛋终于浮现久违的灿笑,她张开手臂环住他的颈项,告诉他她愿意放弃茱莉亚艺术研究院,因为他!
主动将红唇熨上他的,羞怯的啄吻在他接收到后迅速的加温成激情的热吻。她心甘情愿的放弃梦想,只求现在的甜蜜能无止境的延续下去。
她深深企求著。
接过那卷证书,头戴方帽的娃娃笑容灿烂,轻巧地步下讲台,在看见他后,她欣喜的越过礼堂中观礼的来宾飞奔入他怀中,他含笑接住她,她的声音如同最悦耳的风铃声般响起!!
“老哥,我拿到毕业证书了喔!”她嘻笑著抬起头来,原本只齐肩的头发却已披长到背脊,那头丝缎般的长发没有编盘起,就这么任它在风中飘扬……
“雪儿……”乍然发觉楚心娃俏生生的脸蛋竟在他怀中变成了妹妹灵秀的脸庞,正愕愣著,她却突然推开他,往后退到他触摸不著的距离。
“哥,你看,我拿到毕业证书了哦!”她神采飞扬的挥舞著证书,帽上的帽总及学士服的下摆飘得好高,整个人犹如沐在风中,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微风。
“哥,你自己说等我拿到证书就要带我去吃一顿好吃的,可别爽约哦,还有……”她仍旧轻快的说著,但话语的后半部却被吹散在风中,令他捕捉不到遗落的声韵。
他只见她的唇一张一合的,声音却传不到他耳内——
“我没忘!也不会爽约的!”他激切的吼出声,无论她要的是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别忘了哦!”她轻轻的笑了,扔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尾。
“别忘了什么?”他低语。
她却抓著证书,轻笑著往后退去,越退越远、越远……
“雪儿,回来!你要提醒我什么?你要我别忘了什么?雪儿!”他飞快的往前跑,倏然身处在一片看不见尽头的广阔大草原上,强风吹得他短发飞散,衣衫飘扬,他却只能看著她的身影消逝。
他忘了什么?告诉他!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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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修尧倏地张开眼,一室黑暗。从梦中醒来,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侧人儿均匀的呼息声显示她睡得正熟。小心翼翼的分开她缠住他的四肢,他轻捷的下床,随手抄起置于书桌上的烟盒及打火机,走至屋外阳台。
仔细的拉拢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以杜绝烟味及夜风吹入房中,他燃起烟,沉静的吞云吐雾,冷眼看著烟雾在夜风的吹拂下快速散去,但清凉的夜风却拂不去他心中的烦躁。
他已有许久不曾梦见雪儿了,为何今天又梦到她?
或许是因为前几日参加了娃娃的毕业典礼吧!那时候雪儿刚高中毕业不久,忙著打工的他无暇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之后雪儿在国维陪伴下参加了联考,他们那时正陷入热恋。在个性少年老成,念书成绩超优的国维携领下,她顺利的考取第一学府T大,但她甚至尚未得知自己考取的消息,在等待放榜期间她回孤儿院当义工却……
他有遗忘了什么吗?他没忘掉再过半个月就是她的忌日,忌日过后是她的生日,他怎么忘得掉?思及此,他痛苦的以肉掌猛击著阳台的栏杆。可恨他甚至来不及……他猛然想起,那时他用手边所有余钱买下的东西——
那条项炼,那条原本要拿来送给小雪当生日礼物的项炼,它跑到哪里去了?当时的情形太混乱,他在冲动中离开了那问小阁楼,那时他有将盒子带走吗?他苦思著。
该死的喝酒误事!该死的混沌脑袋!他甚至想不起来最后一次看见那锦盒是何时。虽然只是条不值钱的K金项炼,但那是当时经济拮据的他所能负担得起的小小奢华。懊恼的以拳捶著自己不中用的脑袋,他冀望能想起些什么,那条他来不及送出的链子……
葬礼上,他已把她的毕业证书及T大的入学通知书一并焚烧给她了。莫非她要提醒他的是她未及收到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房内酣睡的小人儿翻过身,四肢无意识的欲攀附上那副已熟悉的温热身躯,却在手脚都扑了个空后猛然惊醒。身旁没有人!她揉揉困盹的双眼,环视著空荡荡的昏暗卧室寻找范修尧高大的身影。
阳台玻璃门外隐约的身形,吸引著她毫无迟疑的下床走向他。
才拉开门,夜风袭来阵阵凉意,令她身子瑟缩了一下。他就这么赤著上身站在外头不冷吗?范修尧未曾回头看她一眼,那漠然矗立的背影在刹那间竟让她有种陌生及畏惧的感觉,看来忒地无情,像那个台风雨夜里的他。
她轻轻的退回去,先替自己披件衣服,并寻了件他的衬衫才又步至阳台。缕缕的烟雾诉说著他心情的恶劣,他只在焦躁时抽烟。轻巧的为他披上衣服,盯著他眉宇揪结的侧脸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似乎陷入了极遥远的时光中一段并不愉悦的记忆,或许那里也有她,她不该突兀的打断他的思潮。
楚心娃索性挨著他的脚边蹲下来躲风,陪他一块发呆,但不一会儿她竟打起盹来了,小小的身躯将重量全倚向他腿侧。
无法再假装视若无睹了,他讶然失笑,捺熄烟蒂蹲下身将她轻巧的身子带入怀里,她倏然睁开眼睛。
“啊,我睡著了。”她羞赧道。“你发呆完了?是作恶梦吗?还是失眠睡不著……”咕哝中,她掩口打了个呵欠。“以后半夜要出来发呆想事情时要先穿件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说话间,她已被舒适的放回床上,盖妥被单,他也跟著上床躺在她身侧。
楚心娃自动自发的滚进他怀中。
“我又梦见雪儿了。”
一句话霎时就打跑了她所有的瞌睡虫,她有些心惊的望著他,在确定他神色如常,并未变身为那个恐怖的复仇者后,她又枕回他身侧。
“然后呢?”她问。
他开始喃喃地诉说梦境,低沉的嗓音再度催她入梦。“我找不到链子,我应该是把它放在阁楼天花板夹层中的……”那是他最终的记忆。
她已经快睡著了。“没有,雪儿姐姐拿走了……”半睡半醒间,她下意识的接口道。
范修尧骤然坐起身,也将快沉入睡乡的楚心娃又拖回现实。
“娃娃,你刚才说什么?谁拿走了?”
“拿走什么?”他急切的质询令她吓了一跳。
“那条K金链,炼坠设计成一片波折状的枫叶。”
她圆瞠大眼望著他焦急的脸孔,在连眨了数次眼后才能从昏沉的脑子里串连出他在问些什么。“那条链子是不是在它的扣环上面有刻字?”她蹙眉回想。
“对,就是那条,你曾在哪看过?”
“那个时候我们去买东西……在她的零钱包里,链子掉出来,我问她这么漂亮的项炼怎么不戴起来要放在钱包里?她说:‘这是我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藏起来不让我知道,要等到我生日那天才要拿出来给我惊喜一下。不过不小心被我发现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所以就先把它拿出来玩啰!可是不能被我哥发现我早知道礼物是什么,它还没正式属于我,所以当然不能正大光明戴出来了。”楚心娃仔细的回想那天范修雪说的话。“之后雪儿姐姐就很宝贝的把链子收回皮包的夹层里了。”
小雪拿走了链子,在她生日之前!“那一天是什么时候?日期?”他又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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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娃却黯然低头不语。
“什么时候?”他不死心的又问一次。
沉默半晌,她才抬头轻声说道:“就是出事那天的早上。”
他脸上的神色顿时凝重不已。
楚心娃偷颅著他的反应,她自己都不愿回想那一天的记忆了,他会不会又反悔……
范修尧紧蹙眉头。如果链子真在小雪身上,那为何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呢?警方甚至没找著小雪随身携带的那个零钱包。仔细回头想想,当年的事似乎有些未厘清的疑点,那时他太忙著去怨天尤人,太忙著去愤世嫉俗,以致于只能盲目的迁怒于所有人,无论是仇人或友人。
小雪当时确实遭到性侵害了,但警方却未在她体内采到属于犯人的体液,只因为楚心民那傻子衣衫凌乱,再加上所有人发现时他正叠压在她的身上,他才会以准现行性侵害的罪行被逮捕。
他回想著当时楚心民狂暴的举止,好几个大男人才制伏住一个瘦弱的少年——
楚心民癫狂的模样令他当下推翻了他可能是无辜者的怀疑。因为他不只是个智障儿,而且还是个疯子!没有人可以预测一个疯子有可能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然而此刻,他心中却已暗下决定要把五年前的疑点查清楚,最重要的是那条项炼的下落。
回过神时,他见到楚心娃仍跪坐在他身侧,螓首低垂。
“娃娃。”他出声唤她,却换来她受惊的轻喘。轻叹了口气,搂著她躺下,他将她的小脸轻轻压抵著自己的胸膛。“睡吧!你可以停止你的担心,我不会对他出手的。”
望著他情真意切的脸,耳中听著他的保证,她原本僵直不已的身躯终于渐次放松,放心的倚靠著他。许久之后她才倦极的沉沉睡去。
耳中听著她均匀的呼息声,于他,却又是另一个难以成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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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林小姐!”踏入院内,楚心娃熟悉的向值班护士打招呼。
“嗨,楚小姐!你又来看心……”护士愉快的回应,话说一半却突兀的断掉,只见她猛低头翻阅本子后才又抬头对她说:“你又来看你哥啦!”
不打算深究MiSS林今天的怪异行径,她还要先去跟池院长打声招呼。“院长在吗?林小姐。”
“你是说池神父吗?”MiSS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