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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眸停在他的眉心。几缕被退烧药功效释放出来的汗液濡湿的头发,正搭在那里。漆黑的瞳仁里透出温暖又柔和的光,比晚上刚回到宾馆时有神,又不像平日里那般清冷。就在一瞬间,冉冉居然生出了他能再靠近一点的期待。
“没什么问题。发了吧。”
季长青微抿着的双唇已经发出了新的指令。
“嗯”。
冉冉好像丢枪卸甲般,抱着电脑回到书桌前。
发送键一按,这次被临时抓包的任务是不是就圆满的结束了?冉冉默想着,却还坐在书桌前,不敢回头。
“正式入职前的这段时间,把EXCEL、word、outlook的这些功能多熟悉一下,对你以后的工作都很有帮助。”
冉冉点点头,站了起来。得准备回房间了。
“烧——退了?”
“嗯,头没有那么昏了。”
说话的气息又恢复了平时的稳而有力。
“那。。。。。。我回房间了。”
“嗯。”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
“或者敲墙吗!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冉冉垂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季长青,终于转身向门口走去。
“还有一件事。“冉冉咕哝着,回到书桌前。倒了一杯水,放在季长青的床头。“那我回去了?”她又一次询问似的对他说,好像能得到不同的答案似的。
季长青似乎没有听见,并未应声。
冉冉不解地盯着他,他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嗯“了一声,随手整理了盖在身上的薄被,放松了下肩膀,坐的更加挺直了些。
回去吧,冉冉——心底响起的声音驱使着冉冉抬起脚,终于走出了这个房间,
门已经被带上了,冉冉却还站在走廊,手扶在门把上。
“晚安,季长青。”
作者有话要说: 审计中的纸质手工底稿,需要和电子底稿相对应。电子底稿是存于审计系统中的各种文件,最多的就是excel。对于每一套审计底稿来说,纸质底稿和电子底稿需要通过索引编号reference相互对应。
☆、chapter10
季长青还埋在沙发里,凝神看着房门。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着那扇门被推开的惊喜,期待着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口再探进来。终于,胸中一种不可名状的满溢感,让他深深吁出一口气。
有点热了。
抬手把被子掀开,再摸了摸额头,好似烧已经全褪,脑袋也没有那么沉了。于是舒服地伸长了腿,两只手肘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指随意抵着、交叠着。
手机响。
这么晚了,谁打电话?
手机在哪里?
季长青挺直后背,收起长腿,四下张望着。
不在外面,也不在背包里。
外套呢?床上,椅背都没有。
他站起来,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到进门的过道。铃声是从衣柜里传出来。
季长青打开衣柜的门,怔住了。
外套挂在衣架上,鞋子摆在下面,白天踩到的雪水泥水都被擦拭干净,围巾对折了两层之后搭在另一个衣架上。
铃声还在响,季长青把手伸进羽绒服口袋。
“这么晚还发邮件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嗯——”季长青没兴致地应对着,关上衣柜的门,踱回到沙发。
是薛景程。
“我还以为能消停地跨个年呢!”
“你不给我打电话不就消停了吗?”
“呵呵——”对于回呛,薛景程到是不恼,不过就算是恼了,他也呛不过吧。
季长青已经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地用手从前额梳拢着头发,甩头的不经意间,看到了茶几座钟上的日期:1月1日。
“你今天怎么搞到这么晚?”薛景程显然是清楚他这几天的行程的。
“我发烧了。“季长青边说边用手指蹭着鼻尖。
“发烧?你?”
“阿嚏——”
季长青直接用一个喷嚏回复。
“你个运动牛人还会发烧?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有过什么头疼脑热的——”
“水土不服行吗?你来还不一定出什么状况呢!”
“嘁——”薛景程不以为然,“你带的那个未成年的实习生呢?”
“人家满18岁了,怎么就未成年呢?”季长青莫名地有些恼,虽然他在订机票前看到冉冉发来的身份证号时也觉得有点吃惊,虽然他也知道薛景程满嘴跑火车惯了。
“是是是——”薛景程才不愿意跟他较这个真儿,“不到20岁的小丫头,野得很呢,你带出去了,是得看好了。”
“她。。。。。。”季长青支吾了起来。是啊,她在雪地里跑得比自己还疯,买药时连外套都没穿就冲了出去,晚饭呢?晚饭是不是也没吃?
想到这,神色一变,收回了双腿。
“她……还好。”
“那你是怎么搞的?”薛景程一定是深谙自己最佳损友的定位,“还不如一个女生。”
是啊,还不如一个女生。
季长青的手在额前揉搓,嘴角尴尬地咧着,一脸窘迫——怕是要被这个小女生笑话了,而且……还要这个女生来照顾自己。
“喂——”薛景程喊了一声,“你是睡着了吗?”
“没有——”
“那怎么说着说着就断片了?”
季长青裹了裹被子。
“但是困了……”
“睡吧睡吧!”薛景程似乎良心发现,“回来陪我打球——”
“恩。”
“那挂了。”
“景程——”季长青欲言又止。
“还有事?”
“……没事,记得看底稿。”
挂断电话的季长青窝在沙发里,像一枚沉入海底的锚。
☆、chapter11
冉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但是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八点半了。
“噌”的从床上跳起来,这酒店的窗帘遮光性也真是好,估计大晌午的都能让房间透不进一丝太阳光来。拉开窗帘一看,雪后初霁,大地鲜亮,天空澄明,不觉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心情真是美极了!
不知道季长青的烧褪了没有,昨天晚上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到底是自己睡得太沉了呢,还是他已经完全好了。想到这,就拿起了手机。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传了万年不变的这个女声。应该还在睡吧,冉冉决定自己先去吃早餐。
因为是在元旦的假期,酒店的生意很好,九点过了还有很多人在用餐。
冉冉端了两大盘子的吃的找了好半天,才在靠窗的一排发现了一个位子,赶紧走了过去。到了桌子旁边才发现有一杯咖啡放在那里,还有没有喝完的粥。应该有人坐在对面。不管了,直接坐下来吃吧。
“怎么起的比我还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冉冉抬起头,从黑色的短靴,看到牛仔裤,看到藏青色的高领毛衣,再看到最上面的一张脸:不是季长青还有谁!她回了回神,不自觉的低下头,拿起刀叉切起盘子里的盘子的香肠。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以为你在睡。”
“昨天晚上手机没充电,刚就放在房间里充电,没带下来。”
“哦。”
“辛苦你了,底稿做的不错。。。。。。咳咳。。。咳咳。。。”
“你。。。。。。”
“烧退了,咳嗽发了出来。”
一脸的云淡风轻。
冉冉尽量自然地抬起了头。
季长青正拿着餐刀一脸认真地往切片吐司上涂抹着黄油,白皙修长的手指,泛着暖意,在冉冉眼前晃动着。
她突地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咳嗽就不要喝那么多的咖啡了”,冉冉边说边伸手去拿自己的那杯水,喝了一口。“怎么是苦的?”激动的一抬头,季长青正直直地看着她:
“你喝的那杯是我的……”
冉冉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很红,红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要被他看见。
感觉过了好久。
“冉冉……”季长青打破了沉默。
“恩?”
“新年快乐!”那因为感冒而暗哑的声音格外低沉动人。
“…新年快乐!”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季长青的身上,暖暖的,柔柔的,静静的。冉冉看着他那耸立的毛衣领子也遮不住的两排白牙,听着自己砰砰砰砰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角。
☆、chapter12
期末考结束了,马上到来的居然是人生最后一个寒假。学生时代最后的标记很快就要褪去,以后都不能再有。想到这,冉冉就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真的是飞也似的回到了家。
在家里吃吃喝喝的日子过的真快,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北方的习俗还是很讲究的,从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开始,每天每天的要为过年准备些什么干些什么活,早就有个歌谣流传了几辈子了。
之前的这些冉冉也从来没有怎么上过心,可是今年不一样,以后的每一个春节都不可能在家里呆上这么久的时间了,甚至都不能一家人一起吃元宵了。一想到这,她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母亲大人身后,让干啥干啥,指哪打哪。
忙忙活活的就到了除夕。
爸爸妈妈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包饺子,冉冉一个人站在阳台的窗前。眼前闪耀着一片片的灯海:这千家万户里,一定都有各自的相聚或是别离,有的已然发生,有的正在进行。远处的交通灯正由红转绿,刚刚还并排着的两辆车,一辆继续向前,一辆右转至另一条街巷。
原来,这世间所有的错过竟是这般容易。
她突然很想很想季长青,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此刻是谁陪在他的身边。可是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号码,瞬间失掉了勇气。
还是发短信吧。
“你在做什么?”不好,太生硬了。冉冉双手捧着手机,拇指缓慢地移动。
“回家了吗?不会还在加班把?”也不好,好像刻意显得很熟悉的样子。
就这样写了删,删了写,焦躁地在阳台上踱来踱去的。
“姑娘,还站在阳台上干什么呢?赶紧进来吧,没有暖气怪冷的!”冉冉妈妈看着她的身影,觉得有点奇怪。
“哦——就来就来!”冉冉应着,索性心一横,又编辑了一条,发了出去。
“季长青,你好吗?最近很忙吧?”
然后就是坐立不安的等待。
手机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冉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上了天。这才几分钟的时间,为什么像是好久好久。
“嗯,现在是忙季,等明年这个时候你就体会到了。”
冉冉飞快第回复了一个笑脸。“那你现在还在加班吗?”
“没有那么惨。我在陪我妈看电视。”
“看春晚?”
“嗯。”
怎么才两句就感觉聊不下去了?还能再说点什么比较好呢?平时的伶俐劲儿都到哪去了,为什么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刚才还想着只要他能回复就很满足了的心情,一下子就惆怅起来。
孩童的玩闹声在楼下响起,冉冉抬起头望向窗外。
“下雪啦!”
雪花并不大,像细碎的砂糖。纷纷扬扬的落下,被路灯的光染成了橘色。而夜空,居然也渐渐的由深邃的蓝变成温暖的橙,冉冉赶紧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季长青。
“看,我家这里下雪了!”她打开窗,手伸出了窗外。
“嗯。你好像真的很喜欢雪?”
“当然咯!”冉冉又想起来在公主岭的那场雪仗,捧着手机,傻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