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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开着车,好像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般叙说那件事情,没有发现宋晚风已经泪流满面,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暮色沉沉,道路两旁的路灯在瞬间点亮,男人踩着刹车把车隐入了路边的小道,半人高的野草遮盖了黑夜里的罪恶,宋晚风惶惶然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向何处。
“你想杀了我?”宋晚风跌跌撞撞的走着,看着被野草覆盖的荒地满心惊慌。
“不错,我没有时间了,不然,还有更想做的事情。”男人背着铁锨,语气很平静,暗沉的脸上浮出邪恶的狞笑,他的确有更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只能放弃。宋晨露的事件一爆发,从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后来的暗自得意,再到现在的冷静自若,他甚至在暗暗的想,这样的事情或许正是他所擅长的。
这是一片经久无人的荒地,生长着茂密的野草就算是冬天也不会荒芜,只要他杀了宋晚风然后挖个深坑埋了,一两年之内不会有人发现。而他也决定,他该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新的猎物!
“你不能杀我,你会下地狱的。”夜那么黑,那么荒凉,看不到一丝灯光,只有男人手中的小电筒黯淡的光随着荒草在轻摇。宋晚风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她怎么可以让这个杀人凶手再次逍遥法外?
“哈哈,你不觉得,我已经在地狱了吗?”男人笑起来,扯了扯手中捆主女孩儿的绳索。他感受到女孩儿的惊恐害怕时更觉得开心异常,心里的恶魔在跳舞在叫嚣,决定一个人生命的紧张时刻的来临让他无比的愉悦。好似他是一个命运的审判者!他开始寻找合适的挖坑的地点,左右对比前后计较,为自己的精心谋划而沾沾自喜,又为再次错失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而怅惘。可是一直尚余利用女孩子的疏忽大意的魔鬼也忘记了,他不该在还没有完全胜利的时刻就乐昏了头脑,以至于后面悄悄跟上来的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他太大意了,哪怕是之后被抓获被判刑,他也一直强调自己的失误只是因为当时太大意,没有听到草丛里细微的不寻常的动静,所以当那急促的脚步来到身后时发现已经晚了。头上狠狠地被砸了一下,顿时有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流了下来,他相信那是个很硬的大石头,因为在刹那间他差点昏迷过去。
这里还有别人!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抡起铁锨飞快的转身往身后猛的一击,还击的动作很迅速。一旁还没有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宋晚风被他的动作牵连着往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只听有声音低低的“啊”了一声,紧接着右侧一阵风呼啸而来,脑门上又被铁棒重重的击打了两下。动作凶狠而利索,不带一丝的犹豫。
再强壮的人挨了这两下也得趴下,更何况是个苍白瘦削的中年男人。倒下的那一刻,男人看到黑暗的空间里闪烁出了无数的火光。他想,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阴沟里翻船了!
宋晚风刚刚那一摔虽然重,所幸的是泥地,还有那么多的野草铺着,她只觉得鼻子里热热的有液体流出来,意识却还清晰。有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在她耳畔焦急的询问:“宋晚风,你没事把?”这个声音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可一时想不起是谁了,只觉得鼻子一酸就想哭,好似自己所有的惊恐和委屈都可以对着他发泄出来。紧接着她又听到那个人在低喊:“顾凉,顾凉……你没事吧?”
顾凉?顾凉?那这个人,是顾泠?
呼啸而来的警车打破了黑暗静寂的空间,宋晚风在闪烁的红灯里看到爸爸担忧而焦急的脸,看到妈妈脸上挂满了泪水,也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的趴着一个人,而身边紧紧扶着她的,正是顾泠!
怎么回事?顾泠和顾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及时救了自己,警察又怎么会带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她的怀疑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宋晚风怔怔地站着任一个小警察动作粗鲁的解开勒在身上的粗绳,那绳子勒得她很疼可是现在却感觉不出来。只是努力想去看顾泠的脸,看顾凉的脸,可是顾泠很快就松开了她,喘着气走上前去搀扶起昏迷不醒顾凉,不留一言,而后蹒跚着向人群走去。宋晚风看到他对爸爸和警察低低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上了一辆警车。
他们要走了吗?他们要去哪里?她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呢!宋晚风心里一急,连忙开口就喊:“顾……”
“砰”警车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她的呼喊,连最后一丝气息都消散在风里,她眼睁睁的看着它载着顾泠和顾凉扬长而去,却做不了任何的阻挡。
后来爸爸告诉她,是顾凉打电话找到的他,说晚晚有危险,让他赶紧去报警。至于他们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跟踪着男人的车来到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秋天的阳光也可以是火辣辣的。宋晚风抬起头,从墨镜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占据整个瞳孔。时间过得太快,有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有些人你一转身还以为可以看得见!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事件过后,她曾经很多次的去酒吧找顾泠,可是只见到过一次,唯一的一次,他不耐烦的看着她,面对她问“顾凉怎么样”的疑问,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死了!”
死了,死了,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总是这样的答案?那天晚上顾泠兄弟救了自己,可是顾凉却因为被铁锨打到而昏了过去,后来便一直没见着,可是无论如何,她怎么能相信顾泠口中冷冷说出来的两个字“死了”?他不能让自己再背负另一个人的生命之重,不能!
可是,唯一的一次见面之后,顾泠便彻底消失了。酒吧换了主人,她曾经发疯似的等他,找他,没有任何人能说出他的去处,仿佛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他的存在一般!
公交车上的人依然很多,相识的几个年轻女孩子热热闹闹的谈论着,尽管不想听,可是那快乐的声音依旧传入耳中,短短几分钟就让人了解了她们的生活习惯家庭爱好。
宋晚风很想走过去告诉她们,这样在公开场合袒露自己的底细是不安全的,可惜终究没有。她只是沉默地坐在后排,看着窗户外面的的风景脑子里胡思乱想。
大三下半学期本是实习,有些同学已经提前开始找工作了,其中也包括宋晚风。前几天投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外贸公司做翻译,薪水高而且时间机动,不用整天坐办公室,相对下来要求也很高。这些方面她有些自信,别的女孩儿谈恋爱的时候她在看书,别的女孩儿疯玩的时候她在练口语,等到别的女孩儿玩累了休息她就托着腮发呆。
只是,竞争恐怕也很激励。
“金茂大厦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喇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宋晚风噌的一声站起来,拎着包走下车。
空气清凉而干燥,太阳光照在脸上让她有种茫然的僵硬,皮肤绷得紧紧的连一个浅浅的微笑都做不出来。这样可不行,今天是重要的面试,她必须做到最好。
昨天下午接到面试通知后她一直在做准备,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期间在床上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早上照镜子果然眼袋很重,精心化了半个小时的妆才算勉强遮盖住着一脸的憔悴。薇薇总是抱怨她,说晚晚你干嘛每天都熬夜,弄得天天精神萎靡,她苦笑,没有失眠的人是不知道失眠的痛苦的。她也想一粘枕头就呼呼大睡,她也想脑子里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凉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说不出来的清爽,宋晚风打起精神振作,对着镜子练了五分钟,镜子里终于呈现出一个笑得恰到好处的美人儿。
她以为自己算是早的,谁知道去了面试的地方,一看外面已经站了三四个人,女的精心打扮男的衣冠楚楚,只是有个高个女孩儿很与众不同,衣服穿得有些另类,属于大街上一见就让人频频回头的那种,很潮很范儿。也许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个女孩儿一眼望过来,吓了宋晚风一跳,居然化的是很浓的烟熏妆,把她本来的面目都遮盖住了,只看到长长的睫毛黑眼圈上一圈金棕涩。
她看到宋晚风,忽然眼睛一睁,迅速的扭过脸去。有个性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么?
宋晚风讪讪地移到长椅旁坐下,脑海里开始演绎面试的过程。只不过,真正的面试比她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小小的会议室里,三个表情严肃的面试官端坐在桌子后面,空气中凝聚着一股紧张的压迫力,当宋晚风忐忑不安的坐在时,他们只用英语问了两个个问题:“你叫宋晚风?”
“籍贯是某某市?”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中间戴眼睛的男人扔过来一张纸,上面是一篇英文小短文,要求立刻读出来。然后……面试就结束了。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女人拿着她的简历转身出门,片刻之后回来,板着脸直接就给了回复:“明天去人事部报道。”
就这么简单?她有点不敢相信。
一直到走出公司大门,宋晚风还觉得不可置信。明晃晃的大太阳就挂在头顶,为什么却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泡沫般虚无的梦?整个人仿佛漂浮在空气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钻心的疼。生活总是那么艰难,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失去了真实感。
直到白薇薇打来电话,她才战战兢兢的把消息告诉了她,白薇薇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在电话里嚷着要宋晚风请客,末了还狡猾的带了一句:“我可不可以再多带两个人啊?”
宋晚风不置可否的笑。只听白薇薇在那头兴奋的说:“左言回来了。”
左言回来了?大一下半学期他就去参军了,一走就是两年,她几乎快忘记他的样子,只记得,那句“晚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替你分担。你可以选择信任我……”以及那双淡漠的黑眸。
回去把消息告诉外婆,外婆自然很欢喜,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念我孙女真优秀,那家公司可是经常上电视新闻的。她听到外婆进屋给妈妈打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出来时眼圈红红的。父母已经复合,因为她在上大学没法跟他们一起走,二者外婆也需要照顾,其实她自己不想回去,过去的阴影总在心底里,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逃避的后果就是,有时候异常的脆弱,有时候又异常的冷漠。
两个极端。
“乖乖啊,要不要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吃午饭的时候,外婆问。
看着外婆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宋晚风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空了,明天就要上班。等工作稳定了,抽个周末我就回去。”她一点点嚼着米粒,感觉它们在牙齿间被碾碎,融化。
是该回去了,有些事情总要面对,不是看不到便可以忘记的。
晚上果然见到了左言,宋晚风到饭店的时候发现他正靠在椅背上抽烟,烟雾缭绕中那双黑色的眸子凝视着她,微带醉意,她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明显比从前瘦了,但是个子更高更强壮了,皮肤居然没有被晒黑,一如既往的白,仿佛那热烈的太阳对他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坐吧。”左言指指身边的椅子,微笑着打招呼,随意得就像昨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