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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比从前瘦了,但是个子更高更强壮了,皮肤居然没有被晒黑,一如既往的白,仿佛那热烈的太阳对他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坐吧。”左言指指身边的椅子,微笑着打招呼,随意得就像昨天刚刚见面的老友。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炽热的目光头一回让她脸红。
“他们呢?”宋晚风撩起耳边的长发问道,企图借着这些小动作来掩饰莫名其妙的慌乱。如果从前可以用俊秀来形容左言,那么现在则是英俊,扬起的眉峰里有掩藏不住的英气,尽管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
“薇薇还在店里,他去接了。”他是指李末年。白薇薇的姐姐在市区开了一家花店,白薇薇就在那里帮忙了,开玩笑说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不如给姐姐打工。
左言还在看她,似乎两年未见已经忘记了她的长相,因此无比的好奇。宋晚风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茶:“怎么?不认识我了?”
左言这才恍悟似的移开目光,翘着嘴角自嘲的笑笑:“我只是觉得,你又瘦了。”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有种无法比拟的暧昧,宋晚风低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睛只盯着那飘浮的茶叶末。
“晚晚”左言的声音近了一些,宋晚风感觉他热热的呼吸在发间徘徊,忽然有些担心,今天的左言有些奇怪,他想说什么呢?千万别再说让她无法应对的话。
幸好,左言的唇在距离她脸颊十厘米的地方停下,只听他轻轻的说:“祝贺你,晚晚,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
宋晚风暗暗松了口气,弯起嘴角笑了。她笑得很美,微带肉感的嘴唇是浅浅的玫瑰色,因为刚刚喝过茶虽然还沾着一点点小水滴,在灯下微微的闪光,唇边是一旋迷人的梨涡,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自从听了白薇薇说宋晚风从前的事情,这个女孩儿就以一种固有的姿态庞据在他的心底,弄不清到底是忘不掉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过去。在军队的时候,他曾经千百遍的想象过,与她重逢时的场景,他认为自己一定会勇敢的说我想你,可是,此时此刻竟怎么也开不了口。
“喂,我觉得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是不是两个人已经偷偷交往了,没有告诉咱们啊。”李末年揶揄地用胳膊撞撞左言,后者垂眉低笑,不做任何辩解。看那模样,谁都知道是郎有意了!
宋晚风也一言不发,很认真的吃菜,对于李末年和白薇薇的八卦好奇时若罔闻。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她不想解释更不想让他们误会,因为心里已经没有一丁点想要去爱和被爱的**。
虽然见到左言,她很开心,可是开心和爱,是两回事。左言是不是喜欢她,她也不愿意去多想,安安静静的过当下的生活,似乎已经是她的全部。谁和她在一起都不会幸福,因为,她自己本是就不幸福。一个给不了自己幸福的人,如何去让别人幸福?
29
“左言有什么打算?”逼问无果,白薇薇喝了口果汁转移了话题。
“暂时没有。”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宋晚风。凭左言的实力和家庭背景要找个像样的工作很容易,父母更倾向让他留在部队里,可是内心里他在顾虑宋晚风,他想有机会和她多接近一点。
白薇薇闻言挑挑眉,转脸问李末年:“你呢?”
李末年哼了一声,脸上阴晴不定,低低的说:“家里想让我出国。”
白薇薇的嘴角动了一下,继而笑起来:“那也不错,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末年不吭声了,猛灌了一杯酒,脸立刻涨得通红。宋晚风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男生喝的是白酒,蓝瓶的洋河,蓝色经典。
白薇薇撇撇嘴,不理李末年,继续和宋晚风左言说话:“晚晚哪,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貌似是个大企业吧,里面人事应该很复杂,你可别傻乎乎的。”
又说“左言啊,部队里苦不苦啊?很锻炼人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留在部队吧,东奔西跑的不稳定,去空军学院做老师也不错,而且还很舒服……”
“咣当”李末年的酒杯掉到了地上,白薇薇看都不看一眼。宋晚风微微蹙眉,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从大一到现在都三年了,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搁着,也不知道薇薇是怎么想,不愿意和李末年在一起却又不肯放开他,说要做最好的朋友。
女孩子的想法有时候很天真,可是男生却未必能接受。
“薇薇,你很喜欢我走是不是?你就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李末年借着酒劲吼了起来,帅气的脸因为怒气而扭曲。宋晚风吓了一跳,幸好他们要了包间,要不然在大厅里吵起来就丢人了。
“喂,你怎么回事?”左言皱着眉头问李末年:“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么?少喝点。”
“妈的,我开心个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三年,就是块石头也给捂暖了。可她却巴不得我滚蛋……”李末年气急,眼眶里隐隐有泪花。白痴都看得出来,他对白薇薇是动了真心,可是那个女人,却一直不给他回应,甚至对他的关系还比不上左言。
白薇薇沉着脸不说话,想了一会儿拉起宋晚风说:“咱们走,别看他丢人现眼。”
“白薇薇,你他妈有没有心?给一句话说不想再见我,我他妈从此以后死也不再出现。”李末年见白薇薇要走,追过来想拽她的胳膊,可是白薇薇紧紧的拉着宋晚风不放,俨然把她当成了一块挡箭牌。三个人拉拉扯扯,宋晚风也急了,甩手喊起来:“放手,放手……你们都给我放手。”
走出饭店,才发现外面的空气远远低于室内。秋天就是这样,明明中午热得人心烦躁,可以晚上的风吹过来却让你忍不住的哆嗦。
宋晚风同左言一起走在长长的人行道上,想起刚刚那一幕还忍不住地笑。
白薇薇和李末年,两个人明明都生气了,剑拔弩张,被她忽然那么一喊就愣住了,李末年好像瞬间开窍似的,激动的抱住了白薇薇。
于是她和左言都僵硬了,面面相觑后两个人迅速的退出了小小的舞台到外面去晃悠。
“李末年,真的要出国?”宋晚风问左言,后者似乎有些心事,一直低着头看脚尖。
“啊?是。”左言抬起头,眸光扫过女孩儿泛着柔光的脸,“他想让薇薇和他一起出去。”
宋晚风哑然失笑,摇头道:“这不可能吧,且不说薇薇的家庭情况负担不起,薇薇自己也不肯走的。”
“为什么?我觉得两个人一起出去是个很好的选择,我相信小年应该愿意帮她的。”左言停下脚步,面露疑惑。
“他们一起留下了也是很好的选择。”宋晚风用同样的疑惑目光看着左言,两个人眼神相触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颇为无奈。其实谁都知道,那些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薇薇不愿意和李末年在一起。
时间的力量是巨大的,可是时间又是无力的,如若不然,李末年两年多的努力为什么会没有得到回报呢?
和左言一起闲逛到商场附近,白薇薇打来了电话,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只说自己先走了,让他们多玩儿一会儿。宋晚风知道,这肯定是谈崩了。
果然当他们赶回饭店的包厢时,看到李末年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左言无奈的挑挑眉毛,回头望了宋晚风一眼,于是宋晚风很识趣地提出自己去服务台结账。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有那么一丝无法掌控的担忧,宋晚风走得很小心,身旁一不留神滑一跤。地擦得太干净便容易使人滑倒,心太透彻便容易使自己痛苦,有时候马马虎虎的过去未必不是好事。
进入大厅的时候,有个穿着休闲衬衫的男人擦肩而过,好似清冷的风,身上隐隐带着那么一丝久违的熟悉感,让她的心“砰”地跳跃,如同火焰。宋晚风停下脚步,眯着眸子回头看,那个男人并没有停留,只有冷冷的背影被地砖反射着,渐行渐远。长长的叹了口气,按捺住心里浮动的影子。
宋晚风结完帐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感觉两个男人应该谈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回去,走到包厢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吼声,门开了小小的一条缝,或许是刚刚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关好,声音很清晰的传出来。
“妈的,她说她根本不喜欢我。”是李末年的声音,有些出乎意料的结果但又在预想之中。薇薇这几年变的很多,或许是离婚回家的姐姐对她的影响过大,她总有一种错觉,和薇薇在一起走过这几年,慢慢地感受到她的心逐渐变冷,越来越现实。
薇薇不信李末年,不相信像李末年这样的公子哥儿会对一个女人长情,她说现在他粘着我是因为得不到,一旦得到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了。王尔德说过,人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另一种是,得到。薇薇说的这些话让宋晚风有些惶恐而不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薇薇的心理蒙上了这层厚厚的悲观色彩,从前的白薇薇是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喜欢那一墙明媚的蔷薇花,笑容灿烂如阳光。
“再找她好好谈谈吧,或许她有别的考虑。”这是左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传入耳中,有种隔世的熟悉感。
宋晚风犹豫着是不是该回去大厅再等等,忽然听到里面“咣当”一声响,大概是李末年摔了杯子。
果然是少爷脾气,一动怒就摔东西。若是左言,不会那样吧!他一直那么冷静,可靠。
弯起嘴角莫名其妙的笑了,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天真得可爱。
脚步刚刚挪动,便听到李末年吼了起来:“你不该为宋晚风留在这个破地方,她的心里未必有你。”
门里门外的人都怔了一下,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股冷风,让深蓝色碎花连衣裙的一角从门缝里飘进来,左言一时觉得羞恼难当,伸手捂住李末年的嘴把他按坐在墙角的红色沙发上:“闭嘴,别胡说了。”
李末年的视线被桌子挡着,并没有看到宋晚风,依旧肆意吵闹:“他妈的装什么,是谁把她的照片藏枕头底下的?谁放假大老远的跑过来只为偷偷看她一眼?他妈的,咱们怎么都这么窝囊!”
全身的血液迅速地冲向大脑,虽然隔着一道门,可是李末年的话却精准地刺进了她的心口。
她从不知道不曾去想,左言这样喜欢过自己。他对她的好,她一直以为是朋友,理所当然。她不愿意再有负担有压力,爱是痛苦而纠结的事情,要背负许许多多的东西,有太多抛不开的责任,而她,已经太累太累了。晨晨,顾凉,顾泠……她生命中走过的这几个人,让她心力憔悴。她想退却,想转身逃开这道门,可是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猛推了她一下,脚下一个踉跄便把房门扑开了,耳畔飘来断断续续的浅笑,逐渐远去,分不清是戏弄还是恶意。当宋晚风疑惑的扭头,却追寻不到半分可疑的身影。刚刚她听得太出神,居然没有留意到有人从自己身边经过。可是是谁,做了这样的恶作剧呢?又有什么目的?里面的两个男人已经看到了她,容不得再多考虑。
“晚晚”左言看到面对惊愕的宋晚风,有些无力的喊了一声,皱眉看了李末年一眼。李末年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得肩膀乱抖,扶着沙发的扶手慢慢站起来往门口走,脚步微微有些打晃,但走的很稳。
“送你的心上人回家吧,老子我自己打的回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