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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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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蔷握紧拳头,唤住她,“我放!”
    刑怀栩一直悬着的心哐当一声落在身体的实处,但她面不改色,只说:“那好,我会给你时间,只要尤弼然安然无恙,刑銮治也不用受牢狱之灾。”
    刑怀栩走出湖心茶室,沿着湖上回廊往岸上去,岸上的秋千架上,有对父女正在轻晃晃地荡,小女孩的笑声飞掠满湖盛莲,像夏日的光,穿透力十足。
    刑怀栩驻足观看稍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才重新踏上回程。
    结果刑怀栩刚回到家,就在家里见到不速之客——刑銮治。
    刑銮治的目的很明显,也是来找刑怀栩私了的,刑怀栩诧异的却是刑銮治竟当真不知道夏蔷已经先他一步找过自己,但她没有挑明,只想看看刑銮治会说什么。
    相比夏蔷的低头,刑銮治这个灾祸源头反倒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态度颇为嚣张。
    刑怀栩和夏蔷约定在先,已经懒得应付刑銮治,但针对尤弼然的安危,她还是坚持得到另一份承诺才肯罢休。
    “背后揪着她不放的人是王家,只要我们这边让步,王家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刑銮治面上跋扈,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气的,因为没底气,也更生气,“那个尤弼然充其量不就是你的傀儡吗?你至于这么较劲护着她?你知不知道你闹的这出,无异于让你自己和刑家彻底分裂。我虽然抓过你,但我找的人有动过你一根汗毛吗?我心里念着你是我侄女,你却毫不顾忌我是你叔叔!你不要我这个叔叔也就算了,你连你爸都不要了吗?”
    刑怀栩摇头,“三叔,亲情牌不是这样打的,更何况,从你们对我下手开始,你们手里已经没有牌了。”
    刑銮治怒火难平,仗着辈分还想数落刑怀栩,刑怀栩嫌他聒噪,直接道:“夏蔷找过我了,让我放过你。”
    夏蔷的名字一出,噎得刑銮治面红耳赤,倍加尴尬。
    “她找你干什么。”刑銮治嘀嘀咕咕,不满道。
    刑怀栩冷笑:“她也算对你有情有义。”
    “我和她早断了来往。” 刑銮治更加难堪,说完这话,仓促而逃。
    送走刑銮治,康誓庭哭笑不得,不住摇头,“好色冲动,鲁莽愚蠢,他这样的人过去能享乐几十年,全靠你爸遮蔽,如今他成为箭靶子,看来你爸是当真要舍弃他了。”
    “若非愚蠢,他也走不到今天这步。”刑怀栩伸了个懒腰,连日的压抑让她恍惚以为自己驼背含胸,便努力伸展双臂,往卧室走,“拿他换尤弼然,也是步臭棋。”
    = = =
    警察找到刑怀栩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这速度让刑怀栩微感讶异,总觉得要夜长梦多。
    康誓庭开车送她去警察局,一面宽慰她,一面让她谨慎。
    刑怀栩踏进局子大门,联系她的警察将她引进一间小办公室,她坐下不久,就有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简单介绍后,警察开始询问绑架案经过,刑怀栩听了几句话,终于明白自己的疑虑出在何方。
    警察的口吻,像是早已笃定刑銮治的罪行,铁证如山,让刑怀栩过来,不过是例行问话,并非当真要从她这儿得到什么详细线索。
    刑怀栩皱眉,每说出一句话都慎之又慎,之后干脆保持沉默。
    两名警察见她反应,互视一眼后,同时起身离开。
    刑怀栩坐在位置上没动,她在等一个不确定的消息。
    没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走进这间小房间,刑怀栩回头,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
    “康太太,您的调查已经结束了,您可以回家了。”男人笑起来和颜悦色,神情却是冷的,“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明人不说暗话。”刑怀栩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人微微一笑,坐到刑怀栩对面,“不管您和刑太太订下了什么协议,刑三先生这一回都不可能安然无恙,既然有人要把他关起来,您就别插手了。”
    “是谁?”刑怀栩问。
    男人笑而不语。
    刑怀栩又问:“怎么做到的?”
    男人笑道:“刑三先生的秘书亲自指控了刑三先生是主谋,加上您之前提供的线索,人证物证动机犯罪事实都有了,也不缺您这一块了。”
    秘书?刑怀栩脑海里冒出数张人脸,她也曾想过买通刑銮治身边的人,可那些人油盐不进,如今又是被谁策反成功,居然真能站出来指证自己的老板。
    想来也只有刑銮治信任的人才办得到。
    “他会怎么样我并不关心。”刑怀栩问:“我和夏蔷的协议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耸肩一笑,“我也只是替人办事,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我的老板?”
    “你老板是谁?”刑怀栩问。
    男人又笑,“无可奉告。”
    小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位女警察探进头,“康太太,您可以走了。”
    刑怀栩知道眼前的男人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便起身往外走。
    等在大厅里的康誓庭瞧见刑怀栩阴沉的脸色,便知道事情不如意,他和她并肩同行,轻声问:“怎么了?”
    “有人在背后借我名义收拾刑銮治,他这牢坐定了。”刑怀栩步伐飞快,脑子更是转得飞快,“刑銮治虽然仇家多,但能做到这一步的还有谁?又有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始至终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是,尤弼然会怎么样?她该怎么办?”
    康誓庭推开警察局大门,两个人沿着台阶往下走,刑怀栩突然注意到前面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奔驰,她盯着那车看了两秒,骤然加快脚步,朝那车走去。
    “栩栩?”康誓庭疑惑地唤她。
    刑怀栩没有回应,脚下反而更快。
    就在她快走到奔驰车旁时,这辆车猛然发动,擦着刑怀栩的裙子疾驰而去,刑怀栩下意识跑了几步,想追,但根本追不上。
    眼看奔驰车即将拐出视角,电光火石间,康誓庭已经开车跟过来,“上车!”
    刑怀栩飞速坐进车里,“一定是他!”
    康誓庭追上车道,跟着奔驰车在市区里转过几条街,最后终于在高架下的拐弯处,将他逼停。车未停稳,刑怀栩便冲出车门,绕到奔驰车旁。
    奔驰车里率先站出司机,是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人,往刑怀栩身前一挡,面色极其不善。
    康誓庭担心刑怀栩吃亏,忙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刑怀栩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奔驰车后排车窗,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刑真栎,你打算在里头躲多久?”
    奔驰车门被打开,一身素白休闲服的刑真栎站到了烈日下,几年未见,他的容貌不变,眉眼深处的冷和傲却像叠加的冰层,且在冰层下开出了不败之花,是种永不腐烂的奢靡,夺人眼球。
    “好久不见,”刑真栎勾勾嘴角,没什么表情,“大姐。”
    刑怀栩问他:“刑銮治的事,是你瞒着你妈妈做的?”
    刑真栎点头,“嗯。”
    刑怀栩问:“为什么?”
    “我不想见到他。”刑真栎说:“过去我没回来,就由着他几年,现在我回来了,只好把他关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
    “你要怎么收拾他我不管。”刑怀栩说:“把尤弼然放出来。”
    刑真栎看向她,良久之后微微笑,“我居然一直没认出她,也是眼拙,你未免把她藏得太好了。”他摸摸自己的右脸,“你花了多少钱在她脸上?倒是比以前好看了,可惜人的脸再怎么变,会做的事仍然会做,会犯的错也依旧在犯。”
    刑怀栩握紧拳头,“你想怎么样?”
    “看心情。”刑真栎问她:“我很好奇,如果我这边死咬着不放,你还能怎么救她。”
    刑怀栩冷冷回答:“大不了鱼死网破。”
    刑真栎呵呵笑了两声,摆手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也不打算两败俱伤,毕竟现在就和你死磕损人不利已。人再关几天就会还给你,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初恋。”
    刑怀栩沉默。
    刑真栎双手□□兜里,身体晃了晃,“太阳好晒,关于三叔,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刑怀栩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敢对刑銮治下手,是爸爸默许的吗?”
    刑真栎笑了,“你说呢?”
    “新的羽翼长起来了,旧的羽翼便可以砍去。”刑怀栩嘴角紧抿,“他又做了一次权衡。”
    “谁说不是呢?”刑真栎叹了口气,“谁让我们都是他的孩子?”

  ☆、第56章 柳暗花明

第五十四章柳暗花明
    刑怀栩之后又去过莲湖心亭的茶室,那是清晨,夏阳虽起,湖上回廊还透着早露的微寒,她却在封闭的茶室内见到蜷缩宿醉的夏蔷。
    酒气缠着浓郁的熏香扑鼻而来,经过一整夜发酵,熏得刑怀栩头晕眼花,她掩住口鼻往窗下贵妃榻看,便看见披头散发趴在榻上的夏蔷。
    “你……”夏蔷也看见刑怀栩,她捂着乱糟糟的脑袋想往榻下爬,脚下不慎栽倒,竟扑通跪倒在地。
    膝盖落地时惨烈的碰撞响让刑怀栩下意识后退一步。
    夏蔷疼得坐倒,一手摁太阳穴,一手揉膝盖,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微仰的脸上妆容尽花,像个落魄的丑角,“水……给我点……水……”
    茶桌上只有隔夜的凉茶,刑怀栩倒了一杯,俯身递给夏蔷。
    夏蔷咕噜喝光杯里的水,觉得不解渴,又自己爬向茶桌,找着茶壶,对着壶口一气猛灌。
    刑怀栩盯着她,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夏蔷直到喝光壶里最后一滴茶水,才意犹未尽放下茶壶,她在地上坐了会儿,蓦地耸动肩膀,低低笑了起来。
    刑怀栩终于开口,“你之所以事先私下找我商量,是因为你早已知道刑真栎不会放过刑銮治吗?你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以为我为了尤弼然,一定会确保刑銮治平安?”
    夏蔷抚开乱发,露出苍白的脸,嘲笑道:“我还以为你确实有些本事,结果你不也被我儿子摆了一道吗?”
    “至少我得到我想要的。”刑怀栩说:“你却失去你想保护的。”
    夏蔷冷笑两声,没有说话。
    刑怀栩问:“刑銮治会被判多久?”
    夏蔷闷头笑,笑声像拉锯在铁板上的钝斧,“……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了。”
    刑怀栩想起刑真栎站在阳光下淡淡微笑的模样,生平头一次真心认同夏蔷的想法——刑銮治回不来了。
    “最早把他当成棋子的人是你,等他成了别人的弃子,你却开始舍不得了。”刑怀栩摇头:“作为丈夫和男人,我爸爸虽然可以为了家族利益忍他一时,但等到对方无利可图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报仇?他在感情上再懦弱,也有冷酷决绝的时候,至于真栎……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和三叔的事吗?”
    夏蔷垂下脑袋,呵呵冷笑。
    刑怀栩明白道:“是了,他能忍十多年,自然也能恨十多年,积攒的这些年怨气一旦爆发,连你这个始作俑者都抵挡不住。”她看向夏蔷,声音明明轻飘飘浮在半空中,听在对方耳朵里,却像铅球砸在心口上,落下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你这算不算引火**?”
    夏蔷虚捂着胸口,低头只是笑,她的笑声由高入低,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嘶哑,直至闷闷张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刑怀栩想起上回在这间茶室里,夏蔷说刑銮治是她熬过刑园漫长岁月的一点支撑,如今这点支撑坍圮了,她俨然摇摇欲坠,就快站不住。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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