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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等一个小时就行了。
不过文火是什么?鹿眠回头瞥了一眼炉灶,大火正旺,把锅中的东西烧得咕噜作响。
算了,不管那些细节了,只要能熟就行了。
如此想着的她设了个一小时的闹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残阳的温度洒在身上暖呼呼的,一下就让鹿眠产生了困意,不知不觉中,她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而急促的铃声将鹿眠从梦中拽回现实,她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下意识摸向了手机,却发现这几乎能响彻整栋楼的铃声根本不是闹铃。
刺鼻呛人的白烟溢满了整个房间,烟雾过于浓厚,触发了室内的烟雾探测器,鹿眠捂着鼻子,循着烟雾的源头看去,发现那正是来自她的炖锅。
她当即跑过去检查炉灶。没有着火,大概只是烧干了,于是赶忙关掉炉灶。
因为害怕铁锅被烧穿,鹿眠想要将锅子端起放到水槽内,然而她忘了那炖锅□□烧了那么久,早已不是能直接接触的温度,双手刚刚将锅抬起,就被灼伤了手。
身体出于自我保护,下意识松开了锅柄。
“咚”的一声,锅子砸在了地上,好在里面的水分早已挥发干净,不至于二度烫伤站在旁边的她,只是黑色煤炭般的块状物撒了满地。
几乎是同时,一阵用力的敲门声响起。
鹿眠惊魂未定,身前的狼藉也让她跨不过去,门外的敲门声更是让她脑袋发翁,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没等她继续犹豫多久,外面的人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了,敲门声戛然而止。
然而不足一秒,一阵风随着被人从外面猛然踹开的房门,窜入房内,冲散了一室的白烟。
强行撞破了锁的林城微微喘着气,高大的身影背着夕阳伫立在门口,映入鹿眠的眼中。
有那么一刻,鹿眠觉得自己的视觉变得异常的清晰,那一刹那如同被人从胶片里截取出来,每一微秒的变化都倒映在她的虹膜上:男人略显焦急的神情,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以及看见她安然无恙后略微放松的眉宇。
而一切无关的信息,都在为之退步,无论是指尖灼人的疼痛,还是探测器那尖锐刺耳的鸣笛声,都彻底被她的世界屏蔽掉了,只剩下眼前关于林城的一切无比清晰地在她的视野里逐帧放映。
在整个世界随着林城朝她迈向的第一步重新启动时,鹿眠的心脏好像也终于回过神了,无法控制的快速鼓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第一发直球(躲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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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沉溺于恋爱脑的人都不可理喻。
鹿眠现在算是切身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向明矾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林城,虽然她一一例举了林城如何帮助过她,但是实际上,非得扪心自问,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鹿眠双手抱膝,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知道自己犯错等着挨训的小兽,乖巧地坐在床上,看着林城在她房间里忙里忙外。
十分钟前,林城撞开了她的家门,见她相对完好无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理所当然地帮她收拾起了烂摊子。
仅仅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房间内的状况,他就大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城抬手按下报警器的解除按钮,呵斥傻愣在原地的鹿眠离那热气未散的锅子远一点,接着他跨过满地的焦炭,走到落地窗前将其打开,好让空气对流起来,让室内的烟雾飘散出去。
做完这一切的林城自主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拿出了清扫工具,开始替鹿眠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
林城除了最初开口让鹿眠坐会床上以外,就再也没有开口和她交谈了,全程竟然也没有问她到底是怎么差点把自己家给烧了。
林城的沉默不言反倒让鹿眠坐立难安。
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如果母亲立刻大声斥责她,就代表错误也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如果母亲沉默不言,就几乎可以断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鹿眠低下头,正酝酿着怎么开口解释,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伸到她眼前晃了晃。
“把你的手给我。”林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硬。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驼鹿”在林城近乎命令的语气下也不禁服了软,听话地将自己的双手摊到了身前。
一个冰袋被林城放在了她的手中。
“嘶。”鹿眠禁不住吸了口凉气。
她的手指先前被那滚烫的手柄给烫伤了,不过她在这之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林城身上,竟然彻底忽略了指尖的疼痛。
直到现在,那跟主人一样迟钝的神经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林城仍旧用严肃的口吻问道:“疼吗?”
鹿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生理性的眼泪黏着在睫毛上,如同被露水沾湿了翎羽的蝶翼,显得无辜又可怜。
“疼。”
兼职了一年模特的她当然懂得什么叫表情管理,只不过在工作以外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来获取同情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
效果拔群。
林城见她一副又惊又怕的模样,总算蹲下了身,软下了语气:“小姑娘,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鹿眠啜喏道:“想做饭,不小心睡着了,结果烧糊了。”
鹿眠其人,即便对外塑造了一个坚强独立的形象,但是只要相处一会,其实是不难发觉她只是一个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女孩。
所以林城先前才问她是不是跟家里人闹了矛盾。像是这种年轻气盛的小孩子,最喜欢在自己刚开始有点能耐的时候,就自诩自己羽翼丰满,迫不及待地飞离巢穴,然后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凭借着自己对她有限的印象,林城断定鹿眠是没有自己做饭习惯的,所以这句“想做饭”,估计也是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一时的心血来潮。
林城知道自己跟鹿眠非亲非故,没有立场训斥她。
而作为邻居的抱怨,在当事人已经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下,又说不出口。
林城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认真对鹿眠说道:“家里有明火在烧的时候要好好看着,你这样胡闹,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旁边的住客,都是非常危险的。”
比起责备,这句话更接近于陈述。然而即便如此,鹿眠也在他的话下,将头越垂越低。
“对不起。”她说。
林城本想继续警告鹿眠,如今在她极为诚恳的态度下,也说不出剩余的话语。
这种从小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姑娘,实在是让人没辙。如果只是普通的蠢坏,那大可直接训斥一顿,可她只是单纯的没有常识,又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对她硬气起来。
林城无奈之下只能叹气,他站起了身,留了一句“等我一下”,离开了鹿眠的房间。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管药膏。
“应该冷敷得差不多了,把冰袋放到一旁吧。”他对鹿眠说,“能自己涂药吗?”
林城只是顺口一问,毕竟他能看出来鹿眠的双手只是轻微烫伤,不至于影响活动。
哪知鹿眠忽然看向他,之前黯淡的双眸如今仿佛被点燃了火光,她快速地摇了摇头,道:“不能。”
林城:“……”
他之前还想着小姑娘虽然有些笨拙,但好歹不算太娇气任性。
现在容他收回之前的评价。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把手伸过来一点。”他说。
鹿眠照做。
她的手素净白皙得如凝脂一般,就连指腹,也没有茧子,跟新生的柔荑一样娇嫩。
灼伤导致的红痕和水泡,在这样一双漂亮的手上格外刺眼。
林城起初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小心地拖住了鹿眠的手,轻轻地将乳白的药膏抹在了她的伤痕上。
他涂得很认真,没有多碰任何一处不该碰的地方,又细心地将药膏涂满了伤痕,就像是一个匠人精心地用最柔软的丝绸拂去工艺品上的尘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慎重而小心。
被如此珍惜对待的鹿眠的心境却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只要垂下头,就能看见林城俯身在她双手前涂药的姿态,那弓起的背部,和披在肩头的黑发,一切都那么近,那么触手可及。
无论是吹拂在她手心中的鼻息,亦或是他手心略显粗糙的厚茧,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瘙痒。
那瘙痒如同一阵电流,攀上了她的手臂,流经她的脊柱,最后直达脑海深处,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更深切地去捕捉那股微妙的感触。
鹿眠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回答向明矾的那个问题了。
对林城动心的理由,其实并不是因为任何一件特定的事情产生的,不是出自于感激,也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珍惜而爱护的态度。
鹿眠又回忆起了自己和林城在那个清晨里的相遇。也许林城根本不记得他曾经和她在走道里打过一次照面,可对于她而言,那个场景的每一个细节至今都历历在目。
大概是一见钟情吧?
她就是单纯地喜欢林城,恋爱这种东西从来就不讲道理,为什么非得讲出个所以然呢?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林城,并且用力地将他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火花从初遇时就点燃了,后来的所有事情不过是加快了火焰的燃烧。
可是……
鹿眠微微俯下身,嘴唇几乎要亲吻到林城的头顶。
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份灼热的思慕,这份不讲道理的单相思,他一无所知,她也不知道如何传递。
在他眼里,自己是怎样的女孩?
没有常识?骄纵任性?麻烦制造机?一个相差了十五岁需要关照的毛头小鬼?他是不是甚至不曾将她当一个女人看待过?
在这段每分每秒都被她硬生生拉成了无数帧的时光里,鹿眠第一次尝试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待和林城有关的一切。
她先前横冲直撞,一往无前,总觉得只要自己认真了,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可如今,那份她原以为已经消弭的胆怯再度油然而生。
鹿眠又直起了身,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林城。
是啊,她的喜欢毫无道理。
所以他不喜欢她,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年轻,她漂亮,但是她又愚笨又青涩,看起来就是不好应付的小姑娘。
他稳重,他温柔,但是他又疏离又冷漠,看起来根本不会和他这种小姑娘玩没有结果的恋爱游戏。
……
林城已经涂好了药,准备起身。
就在这时,那双娇嫩的双手大力反握住了他。
林城下意识抬头,正巧撞进了鹿眠的澄澈的眼眸中。
“林先生。”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郑重道,“我上次,并没有戏弄你的意思。”
林城从记忆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想起鹿眠指的是什么。
“没事,”男人的喉结动了动,他别开目光,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