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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感到难过吗?”祝怀苦笑一下,“我以为你都不会了。毕竟你说话从来都那么伤人。”
“那我也会被伤啊……”我叹了口气,打开了手边的快餐盒,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说,“祝怀,你这几天都不回家住,爸妈不会说什么吗?”
祝怀摇摇头,“我和他们说了我要搬出来住,所以他们没多想。”
“是吗……”
我记得,在我印象里,祝夫人是个相当重男轻女的人,当初领养我也是祝怀开了口才把我接过去。我也是因为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重男轻女,才会选择不要讨好她,改而讨好祝怀。
这样一个人,自己的宝贝儿子要搬出去了,怎么会这么轻松答应?
果然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在没几天的周末,她就亲自登门了。
祝怀完全没想到祝夫人会直接过来,我和他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一脸冰冷地看着我们。
看了好久,才尖声讥讽一句,“哟?我这是看到了谁呀?”
我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早已握成了拳头。
祝怀将我拦在身后,皱着眉毛上前,“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和哪个野女人躲在别墅里啊。”
祝夫人冷笑一声,将目光放到我身上来,“你居然还活着。”
短短六个字,将我刺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旧伤疤再一次被人揭开来,我发现我真的小看了人心的恶毒,有的人光是寥寥数字就可以把我击成重伤。我那些雕虫小技算什么呢,根本摆不上台面。
“当初床|照|门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你把祝家的脸都丢尽了,居然还活得下去。”
祝夫人身穿旗袍教养极好,短高跟尽显贵妇气质,连嘴角恶毒的嘲笑都带着优雅,“我要是你,我就自杀了。我们家领养你,你居然还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是想全天下都看我们祝家的笑话吗!”
祝怀一听他妈妈提起之前的事情,就心机慌忙地看我一眼,赶紧解释,“妈,当年那些照片不是……”
“你闭嘴!”
祝夫人上前,走到我们两个面前,目光凶狠,“你居然还跟这个女人保持着联系!她有什么好?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鸡也配跟我们祝家搭上关系?祝怀,你是不是脑子搞不清楚状况!”
“妈!”祝怀大喊了一声,“你别那么说祝贪!她好歹在咱家里的时候那么孝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她现在勾引我儿子就是对不起我!”
祝夫人在客厅气得浑身哆嗦,“祝怀,你给我滚下来!别跟那个女人站在一起!”
我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悲伤的脸看着祝夫人,我说,“太太,当年我在祝家的时候,您有那么一刻,把我当做你的女儿过吗?”
祝夫人表情一愣,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少给我打感情牌!你这一声太太我可担当不起!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女儿,哪来的资格要我把你当女儿!”
这心啊,大概是痛到快麻木了。
否则我怎么明明这么难过,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呢?
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肯放过我呢。
祝怀,你看见了吗?不是我去伤害他们,是他们要来伤害我啊。
我红着眼笑了笑,我说,“是啊,那我还是喊您祝夫人吧,当年的事儿我给您道歉,算我不要脸,您现在又算什么旧账呢?你问问祝怀,他肯跟你走吗?”
“你还敢蹬鼻子上脸?”
祝夫人指着我,手指在不停地哆嗦,“祝怀,这种女人心肠歹毒,你跟她没有好下场!”
我笑了,“是啊!我心肠歹毒!谁跟了我都没有好下场!祝夫人,您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还敢诅咒我!”
祝夫人捂着胸口,“我养你两年,养不熟……养不熟……”
我说,“先前您不是说不让打感情牌吗?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又变成您委屈了呢?”
我笑着走下楼梯,来到祝夫人面前,看着她老去的脸,像哭又像笑,“当年就是你的冷血无情……杀死了那个想当你们祝家好女儿的祝贪啊……”
“你——!!”祝夫人指着我,竟然眼睛一翻白,直直晕了过去。
祝怀在楼梯上大喊一声,下来就抱着他的母亲上车往医院开,我坐在后排,我说,“祝怀,别护着我了,我这个人,到哪儿都是累赘。”
“你不是累赘。”
祝怀开着车,声音都在抖。
可他说,“祝贪,你不是累赘,当年的事情也有我一份,这是我的代价。”
我没说话,靠着椅子泪流满面。
多好的男人啊,如果时光能重来,如果我能再次爱上他该多好?
******
晚上八点,祝夫人转到病房里睡下,我和祝怀从病房里走出来,他叹了口气,径自点燃了一支烟。
我说,“别抽烟了。”
祝怀说,“我心里烦。”
我说,“我知道你烦,我走就好了。”
祝怀一把拉住我,狠狠拉住我,用力到指关节泛着青白色,他说,“祝贪!你敢!”
我再一次红了眼睛,“你也看到了你家里人这副状态,我在,就是个丧门星……”
“你闭嘴!”祝怀狠狠按住我,“不要让我再听见这种话!祝贪,你就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我惨笑一声,“祝怀,别这样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祝怀也红了眼睛,“祝贪,就当是我补偿你的,好吗?就当着一切都是我当年的报应好吗?”
我疼得全身都在哆嗦,慢慢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肚子,我说,“报应啊,可是报应也应该有我一份吧。”
祝怀扔了烟蹲下来抱我,看着我惨白的脸色,“祝贪,你怎么回事?”
泪眼朦胧中我看不清祝怀的脸,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双冷血如爬行动物的眼睛。
我缓缓说着,用尽力气,我说,“祝怀……我可能,怀孕了吧。”
半小时后。
祝怀看着我从厕所间出来递给他的验孕棒,眼睛都睁圆了,上面的两道杠如同细针扎进他脑海里。
他喃喃着,“你怀孕了……?”
他又问我,“是谁的?”
我虚弱苍白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笑意。
祝怀倒退几步,“是……黎悯的孩子吗?”
我说,“是啊。”
祝怀如遭雷劈立在原地,听到我这样亲口承认,他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黎悯的?哪怕是别人的……”
我说,“我只跟过黎悯。”
祝怀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我听见他在喊我名字,用声嘶力竭却徒劳无功的语气,“祝贪……要怎么办,祝贪祝贪,我要拿你怎么办?”
我说,“别问了,打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祝怀按住我,“你之前就替他打过孩子?”
我笑了笑,“是啊,他还觉得我给他戴了绿帽子呢。打了就打了,不可惜。我这种人,不配有孩子。”
祝怀整张脸跟我一样变得惨白,他按着我的手都在颤抖,“可是你怀孕了……不行,这次不能再打了,对你伤害太大了……祝贪……”
他痛苦地看着我,“我要如何保护你呢……?事到如今要怎么办呢?”
我轻轻挥开他的手,我说,“我明天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大晚上的没有妇科门诊。明天做个测试然后动手术吧。”
我说,“并不想让黎悯知道。”知道了他也只会更厌恶我,这个孩子多无辜啊,死了还要承受亲生父亲的反感。
我用手捂着肚子,我说,“对不起,祝怀。”
对不起让你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祝怀将我拉上车,系好安全带,直接将油门踩到底,到家的时候我差点吐出来,他心疼又内疚,扶着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厕所。
我扒着洗手池干呕,可是吐不出任何东西。
我心里算算大概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祝怀说,“祝贪,你养胎,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我没说话。
祝怀说,“生下来,就当这个孩子是我的好不好?”
我没说话。
祝怀说,“我当他的爸爸,我当你的丈夫,好……不好?”
我说,“不好。”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一样,脸色苍白而又无措。
我说,“我会打了他的,哪怕以后,我不能生育,我都会打了他。”
祝怀在我面前红了眼,“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它也是你的小孩啊!”
我虚弱地笑着,“我给不了他未来,生下来也是吃苦,为什么要生呢,太作孽了。”
祝怀抱住我,用力抱着,一遍遍喃喃着,“作孽啊……作孽啊……”
我知道他在心疼我,也知道自己快麻木了。这颗心随时随地都在疼,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好。
无所谓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黎悯,托你的福,我终于,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人,我再也不怕失去什么了!
以后的路,什么牵制我,我就抛弃什么!什么让我心痛,我就丢掉什么!
我在笑中泪糊了眼,我反手拥住祝怀,拥住他所能传递给我的一丁点的温暖,就如同两年前我还深爱他一般,朝着老天虔诚而又卑微地许了一个愿望。
在这一刻我是彻底原谅了他,原谅了年少轻狂的我们,原谅了当年的错过与纠葛。放下的一刻,旧伤疤痒痒地疼疼地重见阳光,而我闭上眼睛。
上帝啊,哪怕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也请求你,将最后的宽恕留给我身边这个——我当年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吧。
我愿在地狱里替他祈福,我愿将我所有的幸运都去换他一个平安无事的以后。
我果然不能在你这里待下去啊,祝怀,我要走了。
我背负了太多,仇恨了太多,而你,大好的时光不能再继续浪费在我的身上了。你该去遇见新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就如同你母亲所说的,我不能带给你任何未来,我也没有这个资格给你。
上帝啊,希望你能够听见我这个恶毒的小人最后自私自利的请求。保护这个深爱着我的男人吧。
祝怀,从此以后,你去过的你的生活去吧,而我,入地狱。
祝不安 说:
未够色便要腥,若有日你也开镜,愿对白不要认你命。
别要惊别要惊,乱世下布满樽颈,这都市已吃够血腥。
【黑泽明】
回复(17)
第59章 结婚证你怎么拍的这么要死不活啊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后来是祝怀把我抱回床上,我在做噩梦,梦中挣扎而又痛苦。
我听见黎悯说,祝贪,你那么恨我,却怀了我的孩子。
我听见虞晚眠说,祝贪,你这个疯子,不配有黎悯的孩子!
我听见虞渊说,你想动她,就先动我。
我听见唐为在笑,笑我的卑劣渺小。
最后我看见祝怀那双疼痛的眼睛。
他说,祝贪,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没关系,没人可以救我。
我选择在地狱里沉浮,我哪怕不要上天堂,我也要拉他们下地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走的很早,带走了自己零星的行李,我想着自己是时候独立搬出来了,程千绾那里也不方便去,还是租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