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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沅牵着初意的手,低声道:“外婆年龄大,这是黄安替我雇来的学生,听说家里有些困难,需要工作,课下一直来帮忙,外婆挺喜欢她。”
初意点头。
没过一会儿,屋内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薄景沅的外婆身体其实不错,但再不错也架不住年龄大,各项器官都已衰老,一两米的距离,也要走好一会。没等老人走出门,薄景沅就已经拉着初意迎上去,一手扶住她。
看见薄景沅,外婆显然很高兴,一激动,话也说不出来几句,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两句“好”。初意看到,外婆的牙几乎已经掉没。
兴奋的拉着薄景沅,稀罕了半晌,才想到自己外孙旁边还站着个漂亮姑娘,目光随之移过来。
薄景沅低眉浅笑,声音温柔:“外婆,这是我……”他顿了一秒,瞥了一眼初意,笑容更灿烂,“女朋友。”
初意瞪了他一眼。
没时间多瞪,外婆在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后,整个人的注意力就移到了初意这边。初意的穿着偏文艺范,人笑盈盈的,个头又高,外婆见了很是欢喜,抓住初意的手不松。
初意不想驳了老人家的欢心,应承下来。
晚饭是薄景沅准备的,初意本想去帮忙,奈何外婆拉着初意死活不松手。
薄景沅人挤在狭窄的小厨房,偶尔忍受不了烟熏味向窗外探头,一眼就会看到小院里大树下坐着马扎凳聊天的外婆和初意。外婆年纪大,耳朵背,说话也不清楚,一句话往往要说上十遍,薄景沅这个亲外孙偶尔都会无奈,而初意却不会。
她自始至终安静地听着,会附和,也会耐心的重复。
璀璨阳光不如她笑容十分之一。
薄景沅忽的就想起他曾调查初意的那堆资料,与真正的初意相比,那堆资料就是堆废纸。
晚餐做的轻车熟路。
这几日研究菜谱研究惯了,看的都是各类青菜的做法,外婆年纪大了也不宜吃的太过油腻,薄景沅索性按照原本的计划来。从铁锅里盛好饭端上桌,再把碗筷椅子一一摆好,薄景沅去院子里叫那两个“祖宗”。
外婆还好,扶着就进来了,初意却是有点不对劲。
站在原地没走几步,看着薄景沅笑。
薄景沅掺着外婆进门,回头再看初意:“不进来?”
初意笑的纯真,声音甜甜的:“男朋友,不背我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薄景沅:嘻嘻,不背,气死你。
第30章 30。
付潋恣去世后; 初意的状态其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也许心中的敌人忽然消失失去目标; 又或者是为原本准备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实施而懊恼; 总之,这段时间初意的状态浮动很大。
薄景沅倒是有点怀念她“作”的时候了; 像现在这样。
扬眉勾唇,手背在身后,问:“你说什么?”
知道薄景沅是故意的; 初意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丢下一句“听不见算了”就往大厅里走。走到薄景沅身边,被后者一把捞住; 他揽着她的腰低笑:“别闹; 回去背多久都行。”
多久都行?
她家薄总真宠她。
吃过晚饭; 天色暗了大半。小巷里没有路灯,外婆颤颤巍巍打开门前的小灯,由女学生扶着; 送薄景沅和初意出门。
两人怕外婆出意外; 不敢让外婆送的太久; 走了两步,便让女学生带外婆回去。
转头的时候,外婆恋恋不舍地抓着初意的手; 有气无力地说的了几个字,却总是连不成一句话。
初意心头一热,握住外婆的手; 柔声道:“我知道。”
外婆这才放下心来。
目送二人回到那间小屋,两人站在原地没动。
夜晚风凉,夜空是藏蓝色的,两颗孤零零的小星星躲在月亮不远处,唯有那两颗。
薄景沅静静地望着,声音也凉:“外婆其实很懊恼母亲的事,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和母亲说话,但对我从不会冷脸。”顿顿,他低下头,“初意,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母亲其实是被薄金强/奸的。”
被强/奸,却对薄金产生感情,从此留在薄家,这才是外婆最懊恼的地方。外婆年轻时经历了脚下土地最动荡的时代,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时,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自己的女儿却是……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初意迎着他的目光,有那么恍惚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他眼底深不可测的深潭。
无依无靠的年轻女人,碰上风流的男主人,薄氏家大业大,碰上这种事,什么办法都没有。初意好像明白,薄景沅为何会这般痛恨薄金。
她静思片刻,伸手,拽了拽薄景沅的衣袖。
薄景沅语气已经轻松下来:“虽然有李青在,不能让外婆光明正大的享受好生活,但能时常见见面已经不错。”
初意点头:“人死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薄景沅笑了下,转身往巷外走。
没有路灯,脚下格外黑,又是没铺石砖的土路,很不好走。初意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着向前走。
灯光打开的一瞬,身边的薄景沅蓦然停住。他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拉,初意被迫停住。余光往身后一瞟,初意立刻明白薄景沅为何会如此。
怕曹铮跟过来,初意一直留意身后的动静,方才一直风平浪静。而现在,小巷的拐弯处,站着不知多少人。初意甚至已经听到属于人的呼吸声。
有人躲在暗处,瞧这架势,显然是跟踪过来的,只是初意不确定来的这伙人到底是谁。应该不是曹铮,在想要对付曹铮以前,初意已经将曹铮的底都摸干净。
他喜欢赌/博,欠下的钱数不胜数,经常开口向朋友借钱,借完又不提还钱的事,时间久了,身边连朋友都没有。时至今日,他手中的砝码只剩下那些初意不堪入目的照片,哪还有闲钱雇这么多人来跟踪?
又或许这不是简单的跟踪。
薄景沅停了那么一秒后,迅速拉起初意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快步向黑影相反的方向走。黑影一见薄景沅有所察觉,脚步立刻加快,也不顾是不是会暴露自己。
薄景沅揽着初意的肩,压低声音:“放心,他们不会要我们的命,现在你听我的,给你的那位眼线打电话。我们身后有警/察跟着,只是不知道现在在哪,让他出来帮忙。”
眼线……
初意心里不是滋味:“这你都知道?”
薄景沅轻笑:“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初意不说话了。
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一串熟悉的数字,打过去。两声之后,初意挂掉电话。
薄景沅一直低着头看,小脾气上来,嘴里哼了一声:“我的手机号怎么没见你背的这么熟?”
初意:……
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吃醋。
身后有十来人。
初意并不惊慌,许是这种事经历惯了,高中时常被付潋恣追赶,见惯不惯。又或者是高中的时候,她是孤零零一人,现在则有薄景沅陪着她。
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紧薄景沅的节奏,初意觉得,属于她和薄景沅的这场游戏,可能要以她的失败告终。
她没法让自己只把薄景沅当成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温柔乡谁都喜欢,初意也不例外。即便薄景沅这个温柔乡有点小小的变态。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初意开始计算自己和车的距离。
高中那几年经常挨打时,初意其实也做了反抗,她尝试锻炼身体,学习一些防身之术。正因为如此,高三毕业后,才会和付潋恣打到直接进了派出所。
初意静下心后,心里却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薄景沅刚刚说,那伙人不会要他们两个的命。
也就是说,薄景沅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初意心里一沉。
正抬眼想看他,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打斗声,跟在薄景沅身后的人听见声音纷纷回头帮忙,薄景沅停下脚步。快走了这么久,再停下,汗都没留一滴。
夜色正浓,初意看不清身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两伙人打起来了。
薄景沅站定,微微笑笑:“李牧白办事效率不错,幸好他那个手下怀疑你,跟踪到这边来。”
初意心里不爽,问:“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李牧白?”
不光认识,两人交情还不浅。
第一次被付潋恣扒光衣服扔到小过道里时,初意挨了一夜的冻。好不容易联系到人帮她取了衣服,初意穿好衣服就往警/察局里跑,多年的教育告诉她遇到这种事要先报/警。
高中尚未完全发育的女生,跌跌撞撞冲进警/察局,撞进李牧白的怀里,从此算认识了。
对于校园暴力这事,其实没办法真的去管,警/察对付潋恣顶多是批评教育,教育完付潋恣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且校园暴力这事,比起身体上受的伤害,心里上的迫害更大。
周围同学随波逐流,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幸好初意的母亲理解女儿,坚定地站在女儿这边。
当时的李牧白只是个小警员,是他带着初意走了程序,在事情得不到落实的情况下,李牧白替初意会了会付潋恣。付潋恣稍有收敛。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李牧白被调到A市,付潋恣又开始为所欲为。
初意和李牧白又碰到还是李牧白被调回北城以后,许是因为初意是李牧白接触的第一个受害者,感情特殊,那以后李牧白一直明里背里帮初意的忙。
有关付潋恣那几人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李牧白帮忙调查的,初意的计划李牧白也都知道,原本李牧白不想让初意走接近薄景沅这条路,但来不及阻止,初意已经迈出去了那一步。
有关吴轩,初意最初只是为了拿到吴轩与付潋恣偷情的证据才接近吴轩,那日吴轩订好酒店的地址是李牧白告知付潋恣的,以银行卡支付地点的方式,付潋恣才会闹到酒店去,也算是给初意解围。
总之,如果没有李牧白,初意这一路不会走的这般顺畅。
薄景沅自然也知道,正因为知道,心里酸溜溜的。李牧白能帮的,薄景沅都能帮。别的不敢说,整人的本领,薄景沅是从小练出来的,初意怎么就不找他帮忙?
哼。
薄景沅瞥了初意一眼,眸若星光:“因为我得保证头上不长绿草,女朋友。”玩味地加重后三字的读音,他低头看着她,笑盈盈的。
初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身后扭打成一团,那伙跟踪初意两人的人似乎没讨什么好,一边吃了亏,转而往薄景沅和初意的方向跑来。其中一个胖子反应最为灵敏,随手抄起一根木棒朝初意砸去,身后有人惊呼:“死胖子,不能动手,你忘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木棍眼看着要砸到初意头上。
初意本能后退,刚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就被薄景沅固在怀里,余光有黑影闪过,薄景沅利落的侧身,一手撑在墙上,护住初意。与此同时,木棍挥了下来。
砸到薄景沅肩膀上,初意听到他闷哼一声,薄唇抿了起来,苍白一片。
初意心揪了一下。
胖子被身后追过来的人猛打一拳,初意听到有人在骂:“你疯了?你他/妈不知道他是谁啊,说了不准动手不准动手,听不懂人话?”
接着,街边响起警笛声。
薄景沅手还撑着墙,大半身子倚在初意身上,初意费力扶着,心急如焚。她踮起脚想去看薄景沅伤势如何,后者却伸出空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