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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颖珊浑身一颤,羞怯、屈辱、如针扎的欲望在身体里交错着,她喝令自己不要响应他,但是该死的,即使他满含怒气,恶意羞辱,她还是抵抗不了那一波波潮涌而来的快感,和身体想要他的自然反应。老天,她恨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出丑,让自己失去控制呢?
“我不要你,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你是我丈夫!”即使身体完完全全背叛了她的心,萧颖珊嘴里依然不愿求饶,她咬着唇恨恨反讥,长长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是吗?我会让你知道谁是你的主人!”他冷酷说着,确定她已经准备好接受自己了,便坚定又不容拒绝地占有身下那可怜、乞求又连连颤抖的娇躯,狂烈地将她重新带上彩虹的顶端,同时也推向狂喜,绝望与无助的深渊。
久久之后,萧颖珊既羞愧又怨恨地推开云之浚滚下床,她无法相信自己怎么可以在说恨一个男人的同时,又热切地反应着他?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淫荡的妓女呢?
“别走!”他伸手揽住她。
“你给我的羞辱还不够吗?”她怒目指控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在他面前,她几乎毫无尊严可言。
云之浚一楞,几乎脱口而出的道歉猛然又吞了回去,羞辱?原来和他云之浚上床是件令人羞辱的事?好极了!想不到他处心积虑娶来的妻子,竟然觉得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是羞辱!
沉着一张脸,云之浚瞪着她,“是这样吗?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羞辱?”冷冷穿上衣服,简单从皮夹抽出几张钞票递给她,“晚上我不回来睡觉,你自己随便去吃点什么吧!今晚,妳不必承受我的羞辱!”
说罢,他连头也没回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一张张飘扬的千元大钞,和萧颖珊一颗已经碎裂成片的心。
※※※
昨夜,云之浚没有回房。
为了和他赌气,也为了维护仅存的一点自尊,萧颖珊哪儿都没有去,只是不停的睡觉,虽然她根本睡不着,纵使睡着也恶梦连连,但她还是赌气不愿意出房门,因为她身上没有半毛钱,而那臭男人所留下来的钱,她不要!就算她萧颖珊会饿死在这里,她也不要用他的钱!
想到可能饿死在这儿,萧颖珊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如果自己真的饿死了,那么第二天铁定上报纸的头条,居然有人在二十世纪末的台湾,饿死在大饭店里呢!老天,那是多滑稽的一件事啊!
不,不行,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认输了?自己果真死了,那么爸爸的仇该怎么办?而且岂非便宜了那个臭男人,让他白白占了便宜?虽然这件婚姻从头到尾都不是出于她的意愿,但就这么便宜了他也不行!她想起青风门的教条,“吃人一分,还人十分;受人一掌,还人一刀!”是啊!自己连一掌都没还,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对!他既然羞辱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最起码也得让他尝尝被夺去心爱宝贝的滋味。
主意打定,萧颖珊连忙翻身起床,并穿上衣服,本来不照镜子还没事,一看之下,大小姐差点失声尖叫,因为在脖子上竟然有着深紫色的吻痕哪!该死的臭男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让她连门都出不了。哼,我偏要出去!
抓起那几张大钞,萧颖珊赌气地跑到餐厅大吃一顿,又到三温暖痛快地洗了澡,享受油压的快感后,这才换上泳衣准备到海水浴场游泳。
当萧颖珊出现在海滩上,立即引起众人注意的目光,虽然她的泳装样式很保守,但修长雪白的大腿却毫不保留地露在外面,而那秀丽绝伦的面容更是少见,于是好几个想搭讪的无聊男子便围了过来,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共享一个遮阳伞?”
萧颖珊连头也没抬,便拒绝了。“不用了,谢谢!”
“太阳很大,万一晒伤就不好了,别客气,过来和我们一起用吧!”
“不,我不怕晒,谢谢!”眼看对方紧缠不放,萧颖珊瞬间又改变了主意想回饭店,哪知刚转身就撞上一堵人墙,“对不起,我……”她边道歉、边抬起头,一张冷漠俊美的熟悉面孔正盯住她。
“醒了?”云之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杀人般的眼神在萧颖珊和她身后紧追不舍的几名男子身上流转。
“你……你……”一看到他,萧颖珊顿时忘了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眼睛更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老天,他真好看!虽然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也看过他光溜溜没穿衣服的样子,却从没想过在阳光下的他竟是如此具有魅力!
他身材修长结实,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没有一丝赘肉可言,胸膛宽阔厚实,绷得紧紧的泳裤将他的男性魅力表露无遗,而平时飘散的长发此刻规矩地绑在脑后,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俊逸,也迷人极了!
“我在健身房练得腰部快闪到,你却在这儿和男人打情骂俏?”他冷冷开口,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健身房?你一个晚上都在健身房?”萧颖珊诧异地反问,他不是到外面风流快活去了?怎么会在健身房待一个晚上?
“我的表现令你失望吗?或者你天生就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前脚刚下我的床,后脚就忍不住勾搭起男人来了?”
“你……你该死!”萧颖珊脸色一白,想都没想便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随即将自己的身子拋进海水里游了去,这该死的男人,他当真是为了羞辱她才强迫她进礼堂的!
错愕的云之浚还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看着萧颖珊跃进海水里,这笨女人,她不知道没做暖身操就下水很容易出问题吗?咒骂着,他三两步也跟着跳进海里,准备将这无论如何总有本事让他失去控制的笨女人抓回来,这次,他会好好打她一顿!
“珊珊,你给我回来!”
“你走开,我不要见你这笨鸟!”萧颖珊脚下急急踢水,一下子便将云之浚拋得老远。也许她力气不如人,也不会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的,但至少游泳她还不输人,所以这笨鸟别想追上来!
“该死,你回来,别往那里游!”云之浚自诩自己泳技不差,却没想到小东西游得比他还快,眼看她越来越往外海游去,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萧颖珊,你给我回来!”
“不要,除非你……”突然,萧颖珊杏眼圆睁,脸色惨白,整个人开始在水面上挣扎着,“救命啊!我脚抽筋了,救命啊!”
云之浚剎那间魂飞魄散,他厉声大喊:“珊珊,珊珊!”
※※※
萧颖珊又梦见项杰了!
“为什么背叛我?”梦里,项杰哀伤地问:“为什么你不肯嫁给我,却嫁给他?”
“我没有,听我解释……”
“有,我明明看见你和他走进礼堂,你敢说没有?你前脚刚下了我的床,又马上跑去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难道你天生就这么不甘寂寞?”项杰扭曲着脸骂道,突然,他的脸竟又变成云之浚,云之浚嘲讽着:“我表现很差,无法满足你,所以你又耐不住寂寞跑去找别的男人?”
“我没有,我没有!”萧颖珊大喊,她冷汗涔涔,一脸惊惧地坐起身,“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是!”
“珊珊,你怎么啦?”守候在一旁的云之浚听到她的喊叫,匆忙上前安慰道:
“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她张口结舌,瞪着他一脸的关心表情,“项杰,项杰他……”
一听见项杰两个字,云之浚的关心顿时跌落谷底,已经快脱口而出的歉意也缩了回去,他冷然开口:“你溺水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萧颖珊错愕地看他,“你说什么?”
“你没做暖身运动就下水,还拼命往外海游,难怪会脚抽筋溺水,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一个人去玩水,知道吗?”
他疯了吗?她又不是三岁孩童,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游泳?
“你疯了,我会游泳,还拿过游泳比赛冠军,怎么会溺水?”
云之浚冷笑着,“水鬼只找会游泳的游泳冠军,特别是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笨女人,起来,把衣服穿上,你在这里躺得够久了!”
衣服?衣服不是穿在身上吗?萧颖珊纳闷地往自己身上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又不见了!
“你又脱我衣服?”她气急败坏。
“在让你冷死,还是救你的情况下,我当然得脱了你的衣服,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摸过、亲过的?”
“你……”萧颖珊气炸了,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他出言不逊,自己又哪会跳下海,还脚抽筋,差点淹死?
云之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发制人地开口:“放心,我不会在这里碰你的,再说我对一个处处反抗的床伴也没兴趣!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勉强你,除非你自己愿意!”说着,他转身离开。
“等一等!”萧颖珊清脆的声音急忙喊住他。
“还有事吗?”一丝期待让他顿了顿脚。
“你答应要帮我抓凶手的事,没忘吧?”
云之浚的背明显一僵,吐出来的声音也更轻、更冷了,“亚洲之鹰向来说话算话,绝不食言,你放心!无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如何恶劣,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办到的!还有事吗?”
“我想回台北,可以吗?”她试探地问,脸上有着一抹小小的胜利微笑。
由于云之浚背对着她,所以他看不见萧颖珊脸上的胜利表情,更不知道她只是顺口一问。
老天!她当真那么讨厌自己,连多一天的相处也不愿意?高傲与自尊让云之浚背脊僵直,然后连头都没回,大跨步地离开了这里,仿佛多和萧颖珊说一句话,便会发疯似的!
当天下午,两人草草结束蜜月北上,在将近午夜时分回到云之浚的透天洋房。
“我会请张妈妈给你一个房间,一个工作室,还会请个佣人专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明天开始,我白天在刑天会处理事情,要到很晚才回来,所以你不必担心会遇到我!”临下车前,云之浚寒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挣扎了一下午的话。
既然她只想做对挂名夫妻,那么他也不想勉强她,虽然他知道自己会想她想得发狂,但总比同睡一张床,却不能碰她来得好吧?
瞪着他寒冰似的脸,萧颖珊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话来回他,他是认真的?他当真不再碰自己?不,不会的,他说得很清楚,他要自己,要她当他的妻子,既然如此,他哪会如此容易就放弃?
将车子开进车库,熄掉引擎,云之浚体贴地让萧颖珊先上楼,但是当两人来到客厅准备开灯时,云之浚突然抓住萧颖珊的手往后带,同时大声说:“谁?”
颖珊还在莫名其妙,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好小子,还敢问我是谁!”
客厅里有人已经够让人惊讶了,但真正教萧颖珊瞠目结舌的却是云之浚的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和鸿去接你们呢?”
“通知?如果通知你,只怕你会带着你的媳妇儿逃到鸟不生蛋的喜马拉雅山度蜜月吧?”
一个老妇人带笑的声音传过,室内顿时大放光明,突如其来的光线,剌得萧颖珊连眼睛都睁不开,待她回过神才看清楚,客厅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对夫妇以及一名年轻女子,男的大约六十开外,满头银发、浓眉大眼,却丝毫不减眉宇间的英挺之气;女的鬓发微白,梳着简单高髻,一袭旗袍,衬得那秀丽精致的五官益显高贵,看来他们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