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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后,一把冲过去,将他手中的录音笔夺过,往地下狠狠一砸,霍振东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他脸上闪过一丝愤然说:“你套我话?!”
我说:“他不仅套你话!现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你霍振东和顾江河当年那些勾当!”
我这句话一出,霍振东有一瞬间煞白,付博笑了笑,并不急,而是走到窗户口,将完全紧闭经过特殊隔音处理的窗户全部打开,外面的嘈杂瞬间传了进来,付博说:“不错,已经全部知道了。”
我说:“你们其实并没有找到关于顾江河贿赂霍振东的证据,你们先是利用姜婷来诈他们,声称自己手中有证据,故意让他们人心惶惶,故意让他们忍受不住来找你,而故意让他们主动说出当年的事情,所以你们选在了今天这个日子,你们算准了霍振东一定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还挺聪明的。”这句话从门外传来。
我侧脸去看,沈世林站在门外,带着算计的笑意,他缓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霍振东,又看向我说:“还是外面听起来更让人觉得精彩,反而看到现场又没觉得刚才那一番话有多精彩了。”
他略带散漫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让霍振东胸口上下起伏的,明显是悲愤交加,他握拳站在那儿站了许久,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时,他忽然拿着一旁的凳子看了沈世林一眼,什么都没说,忽然在出乎意料中拿着凳子朝我砸了过来,我看到这一幕时,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躲,下意识反应抱住自己脑袋便往地下一顿,等待着想象中那轰鸣的响声,可响声是来了,可并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因为霍振东被付博一角踹翻了,那凳子在地下碎成一堆碎木棍。
沈世林站得远远的,看向滚在地下的霍振东,笑着说:“明明是我摆你一道,你打女人干什么。”
霍振东捂着胸口坐在地下说:“因为我知道,你很紧张这女人。”
沈世林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在我刚站稳,他忽然将我反手一推,我身体一倒,脑袋撞在茶几上的一角,沈世林眼都不眨一下,风轻云淡对霍振东说:“她和你,对于我,也没什么分别。”
霍振东捂着胸口从地下快速爬了起来,便朝着门口踉踉跄跄逃离,沈世林和付博都站在那儿,并没有动作,而是看着他从门口逃走。
我从地下爬了起来时,伸出手摸了摸额角,看到手指上的血,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便从他面前离开。
等我从楼上下来时,发现下面的草坪处已经乱成一团,签约仪式的台上也一个人没有,我快速跑着,一直到达出口时,才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当我赶到后,便正好从入口开走离开,那里围住了许多记者,在他们没有发现我时,我第一时间往另一个出口快速逃跑,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让她在二号出口等着我,等我到达第二出口后,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我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秘书快速将车门给锁上,回头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说:“顾家大宅。”
秘书听了,立即吩咐司机,车子便发动开往顾家大宅。
我们太大意了,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一个霍振东,我以为他是最会沉得住气的,可我怎么能够忘记在舟山时,他就和沈世林存在接触,我怎么忘记这次周年庆作为顾氏长期的合作伙伴,他也是受邀的,太疏忽了,这次居然被沈世林再次诈了一回。
等我赶到顾家大宅时,门口果然停了几辆警车,门外有仆人正来来回回走着,我以为肯定乱成一团了,进入大宅时,才发现客厅内特别安静,有几位穿制服的警察坐在沙发上,而警察对面的人是顾江河和顾宗祠。
顾江河在一旁默不作声,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顾宗祠在一旁和警察交谈着什么。
我刚进去,警察便起身对顾宗祠说:“不好意思,我们暂时要带着顾先生去警察局进行调查,在事情没有查出真与假,可能近期内不会进行放行,希望您以及您公司内的员工能够对我们进行配合调查。”
顾宗祠说:“好,我会的。”
警察点了点头,便由几个人从沙发上架起还在不断咳嗽的顾江河,他在被警察架起来后,看了一眼顾宗祠,顾宗祠开口说:“大哥,安心和警察走吧,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进行辩护。”
顾江河没说话,而是再次用手捂着唇咳嗽着,警察架着他离开后,我朝着顾宗祠快速走过去,问:“怎么样?”
顾宗祠说:“大哥暂时被带去进行调查。”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看向我额头上的伤口,皱眉问:“你额头怎么了?”
我抬手在伤口处摸了一下,发现还在流血,我对顾宗祠无所谓说:“刚才不小心在桌角磕破了,没事。”
顾宗祠眉头紧皱,很快丁耐便从门外快速走进来,对顾宗祠说:“顾总,暂时您和夫人都不要出去,门外很多记者。”
顾宗祠问:“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丁耐说:“很多警察去了公司,将有关百乐的收购案全部都带走了,并且连当年处理这个案件的老财务也被一并带走。”
顾宗祠忽然坐在沙发上,他唇紧闭着,没有开口说话,过了半晌,他说:“这些先不管,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律师,丁耐,你现在去律师楼,将一些资质顶级的律师全部喊来这里,商量对策,并且要快。”
丁耐皱眉说:“顾总,当时霍振东所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件事情想要洗脱是完全没有可能,我们不如放弃救助顾先生,先处理公司事情要紧。”
顾宗祠忽然冷冷看向丁耐说:“丁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丁耐接触他眼神,立马瑟缩了一下,他说:“好,我立马去办。”
☆、278。预感
我和顾宗祠都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他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丁耐在一旁不断打着电话,现在情况非常敏感又薄弱。让我惊讶的地方是,顾宗祠居然会舍弃公司最先保他大哥,这大约就是亲情,因为利益的厮杀,可又能在厮杀后,因为对方陷难,而最先舍弃利益。
真是矛盾的一种感情,都是在一切过后,才明白。哪些东西是最珍贵,哪些东西又比当初以为非常重要的东西还要重要。
顾宗祠和沈世林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两人都看中利益,可顾宗祠更注重感情,而沈世林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因为他可以坐在生父的病床边,望着他在病床上和死神挣扎着,到最后,咽下最后一口气,在这样的过程中。他可以全程含笑观望,眼都不眨。
我一直不明白,他是否真懂手足情。亲情,爱情,甚至是他根本就是无情。
也许。每个人活着的方式不同,要的东西自然不同。
门口的记者全部被赶走后,四五位律师便从大门外匆匆赶紧来,几人便坐在沙发上商量对策,我没有打扰他们,自己去洗手间将伤口清洗好后,便从洗手间内走出来。和仆人一起去厨房倒了咖啡来到客厅,让他们有精神谈事情,他们大约一直谈论了一个通宵,因为早上我赶来后,桌上满是合同文件,律师们各自还在聚精会神翻着法律书,顾宗祠坐在那儿和律师们说着话,几人商量好对策后,其余四人全部离开,只剩下一名律师坐在那儿。
顾宗祠带着剩下的这名律师想要离开,他看到门口走进来的我,便让我跟着他一起去,我没拒绝,随着他一起去了警察局,我们到达警察局后,只有律师可以见顾江河,我和顾宗祠只能坐在外面等着,律师到里面待了大约二十几分钟,便从里面出来。
和我们说了一些我顾江河的精神还有情况,并且还告诉我们,已经嘱咐他哪些话该和警方说,哪些话不该和警方说,我们回去后,之后几天,我们谁都不知道警察调查到哪个阶段了,暂时警察那边得不到消息,顾宗祠只能将所有重点转移放在公司上,顾江河的事情便全部交予那无名律师。
而发生这样的事情的顾氏,股市上受损,连续跌停,股市还不算什么,周年庆宣布签约的新马,当天文件还没来得及签,便在事情发生后,便和顾氏毁约,转而没多久和沈氏重新签约那高架桥的合同。
这样的转变,让人一点预防都没有,顾氏几乎一团乱,几个项目因为顾氏这边的谣言四起,全部停工,导致顾氏在此时成一团烂泥。
顾宗祠每一天的工作便是打电话去几个重点项目那边的区域官员进行解释,可以前还谈笑风生,看上去感情非常好的人,在顾氏陷入这一切后,纷纷避而不见,连电话都不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巨大企业王国,就因为这流言,而陷入两难的境地,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便有可能崩塌的现象,难怪那么多人说,守业难,守业难,倒下来一刻的速度,如果用打拼起来的时间来算,还占用不到百分之一。
太快了,一眨眼,昨日繁华,今日没。
而顾江河在警察调查这段时间,竟然和律师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最后的请求是想去文清华的墓地看看,律师当时来和顾宗祠说这个要求时,顾宗祠想都没想,而是问律师一句:“这个要求可行吗?”
律师有些为难说:“我能进去见他已经算是很难了,这样的要求……”
顾宗祠说:“帮他想想,无论用什么办法。”
律师看到顾宗祠,过了半晌,他勉为其难说:“我争取一下。”
也许,我们都知道,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可能胜诉,现在律师争取是为顾江河免去枪毙这样的刑罚,这个案子太严重了,因为顾江河一时贪欲死了两条人命,听说昨天忽然冒出百乐公司的老板的儿女们,在警察局为亡父亡母喊冤。
如果顾江河能够活着出来,算是万幸,可就算最低的刑罚肯定也不能少于十年,这大约真是他见文清华最后一面的机会了。
而顾江河出事后,顾莹灯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我甚至没有出面,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人想起她。冬叉木圾。
律师之后一直为顾江河争取这个机会,争取了大约一个星期,争取到了,警察局允许顾宗祠去墓地,但必须要有警察同行,顾江河去墓地见文清华时,我和顾宗祠还有丁耐正在顾家商量公司的事情,商量了很久,都无果,现在还没有证实事情是和顾江河有关,如果彻底落实是顾江河所为,还有狂风暴雨赶来。
我们坐在那儿商量一会儿,正在一旁皱眉没说话的丁耐忽然接了一通电话,他这通电话并不像平时工作电话一样长达十几分钟,而是非常短暂,才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将电话给挂断了,他对顾宗祠说了一句:“顾总,顾江河跑了。”
顾宗祠听到后,忽然惊得一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睁大眼睛说:“你说什么?!”
丁耐说:“刚才警察局打来电话给我们,说让我们过去进行调查。”
顾宗祠揉了揉眉头说:“好,我知道了。”
在听到顾江河跑了的消息,我也是一顿,在那一刻我莫名的想起了嘉嘉,我掏出手机快速拨通电话,顾宗祠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说:“我在确认嘉嘉的安全。”
电话拨出去后,响了许久,没人接听,我有些慌了,再次拨院长的电话,顾宗祠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他说:“他并不知道嘉嘉是沈世林的儿子,所以并不存在会报复